「海贼」不想当大将的我成了元帅 第14章 小孩、小孩

神之谷事件最终以洛克斯海贼团的溃败和罗杰、卡普的扬名而告终。

回到马林梵多，嘉奖令如期而至。因在“神之谷事件外围海域有效清剿洛克斯残党，维护了战场秩序，救助了天龙人”，霜月雅兰晋升海军中将，代号“白鹭”。

雅兰拿着那份盖着世界政府印章的晋升文件，脸上没有任何喜悦。这张纸不仅代表着她老年会有更多退休金、能得到更好的部下与舰队、优先获得更好的资源，等等，怎么都是好处……但同时意味着她得承担更多的责任，与政府接触得更加频繁，意思是她将被限制自由与意志。

神之谷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海军本部却迎来了一件喜事——泽法升职大将，并补办了他与妻子汉娜的婚礼。

婚礼简单而温馨，冲淡了之前大战带来的肃杀之气。雅兰穿着正式的将官制服出席，在宴会上见到了汉娜，她是一位气质温婉、眼神明亮的女性，与泽法的刚硬形成了奇妙的互补。

出乎意料地，雅兰与汉娜颇为投缘，两人聊起天来，如果忽略雅兰一直偷偷跟她嘀咕千万不要把小孩交给泽法教导，这人是个暴力狂外，她们相处得十分融洽。鹤也在一旁偷笑，她们形成了某种微妙而和谐的小圈子。

“没想到泽法这样的人，也能找到这么温柔的妻子。”雅兰小声对鹤说。

鹤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哇塞，他们俩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这点我真有点好奇啊，雅兰瞪大眼睛，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关注一点海军内部的八卦了。

婚礼结束后不久，雅兰在一次清剿海贼巢穴的任务后，从燃烧的废墟里捡到了一个黑发、眼神凶狠的男孩，大约十一岁。男孩浑身是伤，却死死攥着一把生锈的短刀，对着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龇牙。

那些士兵围住他，正犹豫着是否要直接制服，雅兰走了过来，他们鞠躬喊了声中将好，便退开了。

“小鬼，你叫什么？”雅兰蹲在他面前，无视了他的“威胁”。这小孩手太短了，雅兰用手掌摁住他是额头便远离了他的攻击范围。他抬手狠狠地把刀劈向头上那只手，只有“锵”的一声

“厉害不？”雅兰得意地露出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正附着着漆黑的武装色，“想学吗？告诉我你叫什么。”

“……萨卡斯基。”男孩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敌意。

“父母呢？”

“死了。”

雅兰看着他眼中与年龄不符的仇恨，又看了看他紧握短刀、指节发白的手。

“想报仇吗？”她问。

萨卡斯基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她。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海军，跟着我，你以后每天想砍多少海贼就有多少海贼给你砍。”雅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等死。”

最终，名叫萨卡斯基的男孩咬着牙，跟上了她的脚步，被她随手塞进了海军新兵训练营的预备役，甚至没办什么正式手续。雅兰捋捋自己的刘海，觉得海军招生办应该为此发一份工资给她。

她看得出来，那个叫萨卡斯基的小孩是个好苗子，因为当时他身边的死人堆里，不仅躺着他的爸爸妈妈，还有躺着几个海贼。从他父母身上的痕迹来看，他是一个人把父母拖到那里的，从海贼身上的伤口来看，他是用那把锈刀来完成一击毙命的。

这种小孩日后绝对会杀人，与其让他谋杀守法居民，不如让他把这份杀意全使在海贼身上，还能报效……呃，政府就算了。

在新世界海域巡航，总是很容易看到了莫比迪克号那巨大的鲸鱼船头。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那标志性的身影立在船头，他刚刚被评为新世界的海贼三皇之一。

不知是谁先挑衅，或许根本不需要理由，雅兰和他一言不合就又打了起来。剑气与震动的冲击波在海面上激烈碰撞。

雅兰被击飞出去，落回自己的军舰上，她抹了把脸上的海水，这就是她讨厌果实能力者的原因，能力完全不科学。莫比迪克号虽然庞大，但航行速度却不慢，几息间已经与军舰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

大海贼与海军间很少有你死我活的杀气，一般来说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雅兰喊了声开炮，打算象征性地追击几步。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浪花里挣扎，雅兰眼疾手快，一个猛子扎下去，把那个呛水扑腾的小不点捞了上来。

那个小孩梳着奇怪的飞机头造型，浑身湿漉漉，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厨师铲。显然是觉得自己已经被俘虏，眼泪汪汪地垂下头去，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

完蛋了，这是把白胡子家的小孩抓住了，天呐，以爱德华那性子不得一路打到海军总部去。请青天辨忠良！我只是想每天摸摸鱼，领我那点死工资，没兴趣以后天天都被海贼追着骚扰啊。况且如果我真的有实力抓住爱德华我也就认了，抓到他们家的小鬼是不是有点不符合海军的正义形象啊。莫比迪克号怎么还没调头，是没发现自己的船员落水了吗？不应该啊，白胡子海贼团的特色不就是手拉手家人一起走吗？爱德华怎么那么喜欢捡小孩，这个小鬼满十岁没有。听说所有加入的船员都要喊他“老爹”，天呐好像霸凌，企业糟粕啊。

雅兰沉默半响，内心疯狂吐槽面上却不显。而杜克已经跑去叫掌舵的水手开快点船了，在这点上她和她的副官还真是心有灵犀。

而白胡子这边正一副海贼过家家的景象，单单是甲板上就站有七八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孩，有一些还爬到爱德华的背上嘀咕为什么这个海军今天追得这么紧。

“萨奇，我们今晚吃什么？”一个菠萝头小孩斜斜地倚在门框上，自言自语道，“萨奇？嗯？……卧槽萨奇不见了！”

白胡子：？

莫比迪克号的行进速度终于慢下来，雅兰立在船头，远远地就将那个小孩丢了出去，那个小孩的尖叫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被身高至少有6米的白胡子稳稳接住。雅兰的军舰逃也似地离开了。

另一件事同样发生在新世界海域，那天雅兰执行完任务就跳水游走了，把杜克跳脚的声音甩在身后。没游多久就遇上了罗杰海贼团，既然上面有认识的人那肯定要上去打个招呼，于是雅兰犹如水鬼般爬上了他们的船舷。

“神之谷”之战后，罗杰船上多了两个小孩，一个叫香克斯，一个叫巴基。从宝箱里开出小孩的概率是多大？雅兰没有算过，偏偏罗杰一开就是两，船上唯一靠谱的雷利被迫承担起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担。

雅兰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小婴儿，虽然知道内情但还是忍不住嘴欠一下：“哇塞厉害啊，雷利我早说了，四处留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哦！对不起不要打我！”

此时的香克斯悠悠转醒，正在迷迷糊糊地啃自己的手指头，雅兰过去弯着腰逗他，他一张嘴就是：“Ma，Mama。”

“碰瓷啊！”雅兰几乎要惊恐地跳起来，她上次这样还是看见了一只有北极熊那么大的巨贵犬正在啃自己办公室的沙发，得知是杜克的宠物后强烈要求把那条狗遣送去跟战国的宠物山羊住一起，听说他们最后跨物种成为了好朋友。

罗杰抬着几箱物资路过：“他现在就会这一个词，对谁都这么喊，雷利纠正他好几次了…小孩好麻烦啊。”有些嫌弃地撇嘴。

“最开始是你说要养的，结果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有什么脸说出这句话！”雷利正从厨房出来，转头劈头盖脸对罗杰就是一顿骂。

另一个婴儿车里的巴基哭起来了，雷利弯腰把他抱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奶瓶，甚至在喂之前试了一下水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整个人仿佛笼罩着圣光。

罗杰：“很厉害吧？”不知道在得意什么，雷利瞪了他一眼。

雅兰目瞪口呆：“虽然有点恶心但是Ma”（雷利：你敢叫出来我弄死你。）

她想着起汉娜的孩子乔伊斯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大家都还没有那么忙，泽法休假他们也偷偷跟过去，围观了泽法手忙脚乱半小时哄不好一个宝宝，最后还是鹤看不过去了，现身搭了把手。

回去以后，雅兰路过了坐在太阳伞底下上看文件的泽法：“泽法你真不靠谱。”

泽法：？

卡普正在旁边大嚼着仙贝：“被骂了嘻嘻。”

雅兰转头：“萨卡斯基你以后不要变成他们两个那样糟糕的大人。”

只是在旁边认真训练的萨卡斯基：？

这段时间，对于雅兰来说是一段清闲又快乐的日子。她会和汉娜、鹤一起在本部小镇逛街，听汉娜讲一些泽法不为人知的糗事（这个真的很爽，雅兰最爱的保留节目），看鹤如何精准地吐槽卡普一遇到和罗杰有关的事就像见到了肉骨头的狗和战国每次都十分刻板地去完成长官下达的指令，而她总是很不幸地被分配到与他俩执行同一个任务。

生活总是这样吗？某天晚上，雅兰躺在床上问自己。

她没有拉窗帘，月亮在四方的木质窗框中摇来摇去。

雅兰转过身，不想看天也不想看水，她只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只小虫，月光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它爬得很慢，它的世界大概只有这个房间那么大。

雅兰抬手，折断了那只虫的影子，那只虫很疼似地摇摆着触角，没有再动。

这个世界太大了，太多的不确定，而它知道自己的生活就是在床头柜上的这条直线上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