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莱拉·布莱克 第29章 另类圣诞

圣诞节清晨的格里莫广场12号，会客厅里弥漫着玫瑰和橡木的混合香薰气息。

这是沃尔布加女士去年特别定制的，她坚信只有这种馥郁又深沉的味道才能完美彰显布莱克家族的优雅与古老。

莱拉吸了吸鼻子，她始终觉得这两种气味的组合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橡木的沉稳和玫瑰的甜美交织在一起，矛盾又和谐。

此刻，她端坐在沃尔布加女士左手边的高背椅上，灰色的双眼直视着前方——这是她惯用的“认真发呆”姿态。

西格纳斯舅舅和德鲁埃拉舅母一大早就来到了布莱克老宅。

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订婚宴就在两周后。

“正式婚礼时，纳西莎会担任首席伴娘，当然，”德鲁埃拉舅母温和地看向安多米达，只是嘴角的笑意浅了几分，“我的孩子，到时你只需和纳西莎一起迎接宾客。”

“我想订婚宴的话，就让两个孩子自己招待宾客好了。”

莱拉看到安多米达轻轻地点头，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接受长辈的安排。

“至于宾客名单，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西格纳斯舅舅用一种严肃的口吻强调，“不能有任何...不合适的家族出现在邀请函上。”

母亲和父亲都没有出言反对。

好吧，看来在贝拉的订婚宴上，和洛琳见面是不太可能了。

毕竟艾博家族可从未表示过一丝一毫对伏地魔的支持。

莱拉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西里斯估计早就通过房间里的密道溜出去了——虽然他一直假装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对此，她十分羡慕。

在她第十一次数完家谱挂毯上的名单时，这场磨人的“早会”终于结束。

她看到身边的雷古勒斯也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现在，她终于可以冲向角落里那个装饰着银蛇的圣诞树，树下堆着的礼物是她今天最大的期待。

“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妹妹都结交了些什么朋友，”贝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圣诞树旁边，她抢先一步拿走了几个红色的包装盒，“波特家的男孩？我认为他并不合适你，嗯...莱姆斯·卢平？一个肮脏的混血也配和布莱克家的人交往？”

莱拉冲上去想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礼物，却被她敏捷地躲过，手臂向上一扬，礼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啪！”

包装盒砸在壁炉边的石雕上，里面的巧克力坩埚碎成一地渣滓。

莱拉看见克利切颤抖着从阴影里走出来，它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捡起每一块碎片。

“够了，克利切。去厨房准备热可可吧。”

莱拉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她知道自己不能也无法动手——贝拉六年级就精通三个不可饶恕咒，而她现在一个都不会。

转身，她露出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

“我以为擅自拆阅他人的礼物是麻瓜都会不齿的行为，我亲爱的堂姐。”

会客厅突然安静得可怕。

大人们都已上楼商讨“要事”，现在贝拉俨然成了这里的主宰。

她的眼睛在烛光下呈现出惊人的亮色：“怎么？我们的小公主在为她的泥巴种朋友鸣不平？”

“贝拉，今天可是圣诞节。”安多米达突然挡在两人之间，她的动作快得让莱拉都没反应过来。

“而且...莱拉是我们最小的妹妹，是沃尔布加姑妈唯一的女儿。”

她轻声提醒着，同时拉住了贝拉的手臂，以防她突然抽出魔杖想要和她们的小妹妹进行圣诞日的惊喜决斗。

雷古勒斯已经来到了莱拉的身后，他皱眉看向贝拉，但并没有出声，只是将双手轻轻地搭在妹妹的肩膀以作安慰。

纳西莎沉默地站在另一边，她那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像一道帘幕，遮住了大半表情。

“当然，亲爱的，我不会忘记，莱拉...是我们的家人，”贝拉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莱拉，你呢？你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布莱克吗？”

“就算我想忘记，也不会有人允许我忘记，”她直视着贝拉，“请你务必放心，尊敬的堂姐。”

莱拉回到五楼，重重地关上房间门。

她的手指仍在微微发抖，贝拉特里克斯那双疯狂的眼睛还在她的脑海中闪烁。

这完全不需要任何“特殊的记忆”，就凭借着这份对纯血至上的狂热拥护，她可以肯定贝拉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通过伏地魔的“入职面试”，成为一名光荣的食死徒。

会议结束后，雪下的更大了。

莱拉站在窗前，看着雪花一片一片坠落，在窗台上堆积成柔软的白色。

小时候，这样的圣诞大雪，无疑会让她兴奋异常。

她会拉着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的手，强硬地要求他们必须陪同自己在花园堆雪人，打雪仗。

雷古勒斯对此从不会有怨言，而西里斯总是嘴上抱怨，实际上玩得最欢的也是他。

现在，她只能安静地站着。

雷古勒斯最近总把自己关在房间，他从书房里拿走的一本又一本的黑魔法书籍，都在暗示着一个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西格纳斯舅舅在《预言家日报》上公开宣称“支持黑魔王净化魔法界的伟大事业”；至于贝拉...梅林啊，她简直是把“我想当食死徒”几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莱拉自嘲地勾起嘴角。

这么说来，布莱克家族还真是为黑魔王的事业鞠躬尽瘁。

房门在这时候被轻轻敲响。

“莱拉？”

是安多米达。

她的另一位堂姐站在门外，她柔软的棕色眼睛里充满了歉意和担心，“贝拉不是有意的，她只是...”

她只是被伏地魔洗脑了，莱拉在心里默默补充。

“进来吧，你不必总是替她道歉。”

安多米达坐在莱拉的床边，她看着自己最小的堂妹那端正的坐姿——和雷古勒斯一样将背脊挺得笔直。

这让她想起三年前的夏天，莱拉还会像西里斯那样，懒洋洋地瘫在花园里的摇椅上，把书本随手扔在草坪上，赤着脚去捉弄克利切。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更像是西里斯的双胞胎妹妹。

“看看我带了什么，”安多米达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施了缩小咒的包裹，“这是泰德帮我带的，最新研发的爆炸握手手套——和人握手时，会发出巨大的放屁声和小型烟花爆炸。”

她忍不住扬起嘴角，提到泰德·唐克斯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在今年夏天，她接受了这个可爱男孩的表白，正式确立了关系。没过多久，她就和莱拉分享了这个甜蜜的秘密。

在这个家里，除了贝拉和纳西莎，就只有西里斯和莱拉和她关系不错。

她其实一直都很在乎自己的家人。

“哇！太有意思啦，记得替我谢谢他！”莱拉果然爱不释手，在拆开包装的一瞬间她就将手套戴上，“只是，我没有准备他的...”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接着是贝拉歇斯底里的尖叫和西里斯夸装的大笑。

两个女孩同时僵住。

好吧，看来她们短暂的悠闲时光已经结束。

两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谈，一同下楼去阻止更大的“灾难”。

……

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大理石台阶上铺着墨绿色的地毯，每一层都绣着代表斯莱特林的银色蛇纹。

贝拉特里克斯站在大厅中央，身上穿的依旧是她最爱的黑色礼服。她嘴角的笑容堪称完美，只是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不适的光。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站在她身旁，脸色苍白得不见丝毫的喜悦，只是对到场的来宾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欢迎词。

莱拉觉得这个画面简直诡异得可怕。

“很相配吧？一个疯子和一个傀儡，”西里斯突然出现在莱拉的身后，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质餐刀，“还有这群令人作呕的‘贵宾’，我打赌他们都跪下亲吻过黑魔王的袍角。”

他今天被迫穿着布莱克家族传统的礼服长袍——沃尔布加用退学威胁他出席，但显然这位叛逆者并没有收敛半分，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头发也被故意弄得更乱。

除了得体的礼服，西里斯更像是伦敦街头喝醉的流浪汉。

莱拉的目光扫过宴会厅。

雷古勒斯正在和卢修斯·马尔福交谈，纳西莎站在一旁，时不时点点头，嘴角挂着适宜的微笑。

安多米达则独自站在露台边缘，手中的香槟一口未动。

这怎么不算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阿尔法德舅舅太不够意思了，”莱拉忍不住埋怨道，“他只知道自己逃跑！”

她最喜爱的舅舅，人早已经到了国外。美名其曰工作原因，暂时无法回来。

当然，他还是通过猫头鹰送来了自己对于贝拉和莱斯特兰奇的祝福和礼物。

西里斯闻言轻笑一声，顺手从路过的家养小精灵托盘上取了一杯火焰威士忌，“亲爱的舅舅可是给我们上了生动又宝贵的一课——逃跑要趁早。”

莱拉想到阿尔法德从意大利寄过来的明信片，阳光、沙滩、自由，无一不令人向往。

“至少他还记得给我们寄礼物。”她小声嘀咕着。

西里斯突然站直了身体，顺着他的视线，莱拉看到伊卡洛斯·莱斯特兰奇正穿越人群朝着他们走来。

“听说你和这家伙正发展得不错？”

西里斯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

莱拉用手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面无表情地回答。

西里斯笑了笑，他上前一步，将莱拉挡在自己身后，“离我妹妹远点，莱斯特兰奇。”

他的手指按在了魔杖上，声音变得低沉而冷酷。

伊卡洛斯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我只是来打个招呼，布莱克。”

他的目光越过西里斯，落在莱拉身上，“好久不见，莱拉。”

“打招呼？”西里斯冷笑一声，“前段时间，你的哥哥可是把一个赫奇帕奇送进了圣芒戈。现在，你们又来打我妹妹的主意？”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附近的几位宾客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兴致盎然。

今天可是布莱克家族和莱斯特兰奇家族之间的订婚宴。

现在，一个布莱克和一个莱斯特兰奇居然发生了争执。

真是有意思的场面。

莱拉看见沃尔布加正朝这边张望，雷古勒斯和纳西莎也皱着眉停止了和马尔福的交谈。

伊卡洛斯的眼神暗了暗：“那是个意外。”他的声音很轻，“而且，我相信布莱克小姐也不需要别人替她来决定应该与谁交往。”

“西里斯，”莱拉轻轻拉住他的袖子，“该走了。”

西里斯最后瞪了伊卡洛斯一眼，便拽着她转身离开。

出于某种心情，莱拉并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