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禁止在我书上掉毛 第37章 Chapter 37

万圣节晚宴终于要结束，面前餐盘里的食物也都空了，莉莉和安妮终于有打道回府的意思，沙菲克依旧固执地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远处斯莱特林的学生对她议论纷纷，她也依旧视而不见。

身边人三三两两地离开，艾瑞斯的直觉让她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赶忙想拉着莉莉逃离现场。

可惜头一扭莉莉已经消失在座位上，穿过一众学生，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点在礼堂的角落里，和斯内普聊天，她立马看向另一边的安妮，却正好撞上了沙菲克的目光，她快速挪开眼睛，拒绝交流。

“波……”名字说了一半，艾瑞斯蹭一下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艾瑞斯拖着已经满脸不明所以的安妮火速离开了现场。

艾瑞斯一路上都在回想着刚才偷听的过程，确认自己确实没有被任何人不管是沙菲克，还是西里斯，她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没有啊…”

转过一个墙角，艾瑞斯的注意力还恢复，完全集中在偷听事件上，无视了站在墙边凹造型的西里斯，眼见女孩就要离开，西里斯才不得已叫道“艾瑞斯.波特！”

“啊啊啊啊！”艾瑞斯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出色的平衡力是她勉强维持住了身形。

男孩提出疑问“什么没有？”

艾瑞斯扭头剜了他一眼，西里斯有些做贼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连目光都撇向一边，不敢与艾瑞斯对视。

西里斯真是撞上了枪口，连安妮都得鼓掌称赞一声“西里斯.布莱克真是拥有把所有事情搞砸的本事，尤其对艾瑞斯。”当然目睹了全过程并且非常识相的安妮自然不会说出口。

“艾瑞，我先走了。”安妮偷笑着，飞一般地离开了。

艾瑞斯的目光不自觉朝着返回休息室的道路望去，本来准备以安妮为借口早点回寝室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与往常一样，但心里的怒火并没有消解半分。

“布莱克，你…”艾瑞斯的声音里带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她的计划全被打乱了，都是因为他还有沙菲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糟糕透顶，她压制着内心的火焰。

再看看西里斯，他冷静的出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这让艾瑞斯更加生气“我要走了，布莱克。”她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时候？”西里斯耍起无赖。

艾瑞斯疑惑望去，最后意识到西里斯在开玩笑，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艾瑞斯怒道“就！现在！”

看出女孩生气的西里斯连忙安抚“别生气，万圣节快乐，请你吃糖怎么样。”接着他跟上女孩的脚步，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举到女孩眼前。

艾瑞斯这才注意到，西里斯已经比她高出许多，她现在要费力抬头才能看见他的面孔。从侧边望去，男孩一句脱去少年的稚气，增加了一些难以察觉的青涩成熟。

他的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修长的手指在眼前打转，两颗巧克力看上去香甜极了，艾瑞斯忍不住伸手去拿，男孩却故意抬手不让她够到。

艾瑞斯向前探去，整个人几乎都要扑到西里斯怀里，她就要摔倒，西里斯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握着两块巧克力，艾瑞斯着急忙慌地抓住了男孩胸前的一小块校袍。

熟悉的薄荷味裹挟住她，艾瑞斯能感受到男孩炽热的体温，连衣服也阻隔不了心脏在他胸膛里碰撞的声音，西里斯垂眼望去，艾瑞斯也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艾瑞斯愣神道“布莱克，你心跳好快。”

西里斯几乎要沉溺在这份温热之中，艾瑞斯的靠近，将像一张温暖的网裹住他冰冷的躯体，几乎要将他所有的防备融化，这些天来的努力都要白费了。他的理智就要崩塌，一句“艾瑞”在他的喉口不停打转，几乎要要灼伤他。

霎时，沃尔布佳那张布满细纹的面孔印在脑海之中，狰狞的嘲笑者西里斯的无能和弱小，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开来，瞬间遍布全身。

疼痛如同烈火焚烧，他强忍着不叫出声来，这也提醒了他。他，根本没资格对艾瑞斯说喜欢，他给不了这个女孩想要的恋爱，心血之契未知的危害，还有家族的压迫，那些未知的代价，如同冰锥刺穿胸膛，他不能，拖累艾瑞斯，不能让她不得不和自己一起面对这些。

“不。”无声的咆哮在脑中炸开，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忽地，他的长袍翻涌带起一阵风，艾瑞斯脱离了他的怀抱，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肌肉的颤栗，左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他的□□都要沸腾起来，那个即将叫出口的“艾瑞”连同着那些浅薄到难以察觉的心动一起，咽回肚子，在喉咙里留下一道道细密的伤痕。

被推开的艾瑞斯连连后退几步，抬起头望去，眼里含着委屈，那一句“不”钻进耳朵，比刀尖还锋利。

脑内好像有巨大的警钟，发出悠扬的敲击声，艾瑞斯的脑中一团乱麻。

她眼疾手快一巴掌将男孩手里的糖夺过来“不给糖就捣蛋。捣蛋时间结束，糖也得给我。”

艾瑞斯含住糖果，右脸鼓起一块小包，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两人都闭口不言。

最后，艾瑞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西里斯并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靠在墙面上默不作声，艾瑞斯不是傻子不会自取羞辱，她转身就跑，比当时安妮离开时跑得还快。

甜腻腻地味道粘在喉咙口，喝多少水也不管用，情绪暗潮翻涌，几乎将艾瑞斯吞没，她停在休息室门口调整呼吸，她用力吞咽，将喉口的巧克力咽下。

她直愣愣地望着刚刚回来的道路，空荡荡的走廊甚至能听见女孩粗重的呼吸声，唯独不见的只有西里斯的身影，她暗自想到，就算再磨蹭他也早该走回来了，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不想见她？

果然，她还是期待，期待西里斯可以追上来，和她解释点什么，但是他没有，走廊里甚至连一丝脚步声也没有，艾瑞斯狠下心来回到休息室里，温暖的气温蔓延到全身，她感觉好多了，眼眶泛酸，她吸了吸鼻子。

“我真是个白痴。”艾瑞斯怒骂。

艾瑞斯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失恋了？艾瑞斯安慰自己，不过也谈不上失恋，毕竟之前她都没恋过，甚至都没确认过自己的感情，只凭着感觉。反正以后还是朋友…

想到只能成为朋友，心里就不自觉委屈起来，或许只是一时的，等过段时间，就都会好的。艾瑞斯疲累地躺在壁炉边，现在回寝室必然会被安妮询问，她实在不想将刚才的故事重复回想一遍，于是固执地拖了一个软枕，随手捞了一本书。

刚才的回记又在脑中转了一圈，西里斯攥住心口，心脏跳动的声音传遍全身，好像要把他的肋骨都敲断，他半蹲下身，骨头像是要被生生拆解，疼痛从胸口渗出，缓缓爬过四肢。

“啊，该死…”他忍不住呻吟，但刚才艾瑞斯的体温还残留在手掌，她轻描淡写一句就让西里斯乱了心神，于是，他受到了惩罚，是“心血之契”的反噬。

更多的是，艾瑞斯望向他含泪的目光，心血之契带来的痛苦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吧，两者混合在一起，西里斯甚至无法分辨，只能让它们纠缠在一块。

沙菲克应该是故意报复吧。西里斯暗想，按理说她早该知道了，心血之契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如今她也应该感觉到，西里斯刚刚对别人

心动了。

汗水浸湿他的后背，他无力地坐回墙根，几乎要习惯这种痛感，艾瑞斯的话又在耳边划过，疼痛如潮水般再次袭来，他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连视线都变得模糊。

这时，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他下意识遮住脸，没想到来人正是沙菲克，女孩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双手抱胸，面孔上却带着一种诡异而又和善的微笑。

这张脸，能从柔和的微笑中看见深不见底的算计，西里斯感觉毛骨悚然。

“布莱克，如何？”女孩甚至轻巧地坐在一边，侧头看着西里斯痛苦的样子，“我早说过，我们已经是一体了，让我来救你。”她伸手想要触摸西里斯的胸口。

但是，男孩固执地往后缩了一下，即使痛苦到干呕也不愿接受女孩的帮助，他冷声道“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我不需要。”

沙菲克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冰冷从眼底蔓延，恶狠狠地说着“你喜欢波特家的姑娘，可惜的是，你已经和我绑到了一块，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沙菲克站起身来一副对这场大戏津津有味的样子“今天啊，我本来想告诉她，你喜欢她，不过她好像不想听，否则她现在已经知道一切了，这样，你们就正好可以做一对爱而不得的亡命鸳鸯。”

她的笑容比夜晚的地窖还冷，不是因为心肠歹毒，倒像是对人生的绝望吧，但西里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对这门婚事，满意至极，至于别人会不会因此痛苦，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西里斯冷笑，眼底赤红，托着炙热苦痛的身体站起身，徒留一个高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