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的女儿在赫奇帕奇 第48章 第四十八只獾獾

圣诞节假期静悄悄，更适合夜游。

莱斯莉最近心情挺不错的，很想溜出去玩玩，不过晚上出去偷偷出去玩没叫上塞德里克。

本来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了稍显急促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莱斯莉微微皱眉，她没有看到人，她挥挥魔杖用了寻迹咒，地上显露出脚印，脚印正在随着时间慢慢消退，看脚印大小，应该来自于孩子，和她的个头差不多大，莱斯莉犹豫片刻，就顺着脚印走去。

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都堆放在了墙边，墙上挂着一个非常气派的镜子。

房间里有两个让她很意外的人。

哈利和邓布利多。

哈利的半个身体还是隐形着的。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莱斯莉：“晚上好，莱斯莉，没想到你也跟过来了，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哈利回头，将隐身衣脱下，抬手打了声招呼：“莱斯莉，晚上好。”

莱斯莉眨眨眼睛，走到了他们的旁边：“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哈利，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个镜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莱斯莉没有站到那面镜子的面前，还刻意避开了，她能够感觉到这面镜子上有着魔法的气息，就好像哈利手中那件能让他身体消失的隐身衣一样，都是魔法物品。

邓布利多道：“噢——这可是面神奇的镜子，令人着迷，对吧，哈利？”

哈利点点头，他看着有点紧张：“是的……它使我看到了我的家人，我的父母站在我的身边……”

莱斯莉微微蹙眉往旁边退了一步，远离这面镜子：“也就是说，它能让人看到最想要但又无法实现的事物，也难怪着迷，真是可怕。”

哈利看起来想要争辩一些什么：“不……”

莱斯莉奇怪道：“哈利，我说的不对吗？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不是吗？”

哈利微恼：“莱斯莉……你这话有些太……”

“但这是现实。”莱斯莉偏头。

莱斯莉在感受到邓布利多温和的视线，注视着那双平和的蓝眼睛时，微微怔愣了会。

她还是不擅长共情他人的感受，若是自己喜欢的人她会试着学一点点。

但是对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莱斯莉眼眸微垂，她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对不起，哈利……我不该这么说的……”莱斯莉低头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个镜子。”

哈利为难地看着莱斯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莱斯莉的态度搞懵了，他有些无助地看向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开口说道：“莱斯莉，厄里斯魔镜能够让人看到我们内心深处最追求、最强烈的渴望……并非只能看到无法实现的事物。”

莱斯莉失神了片刻，她看向厄里斯魔镜的时候，眼里也带着渴望，但只是匆匆一瞥就移开了视线：“难怪令人着迷，但我依旧觉得它很可怕，它最终呈现出来的只是虚幻的，无法触碰到的，对吗？那只会令人发疯……这样的东西，真的该存在吗？”

邓布利多轻声说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成普通的镜子来用，他在镜子里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模样。”

哈利轻声喃喃：“幸福……自己的模样……”

莱斯莉闭了闭眼：“噢，还不是一样的，一样的可怕，就像……”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的？

她记得在麻瓜的书上看到过，是个很特别的科学实试实验，充满了未知性，她过去总是觉得它有种令她毛骨悚然不适感，她害怕这个。

莱斯莉想起来那个名字了：“薛定谔的猫。”

“麻瓜世界的一个思想实验，我之前看书本上看到过，大概了解一点。”莱斯莉慢慢说道，“大致就是……盒子里装着一只猫，它有可能死的，也有可能是活的，只要打开盒子，就知道它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但是不打开，就会处于半死半活的状态。”

哈利被这话搞糊涂了，他不解道：“如果不打开盒子的话，那只猫迟早会死的吧？”

“只是一个引用概念，哈利，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去看答案，我就不会得到不想要的答案，明白吗？”莱斯莉说道，“我绝对不会站在厄里斯魔镜面前的，我也不会去看那个答案的，现在我就是盒子里的猫……”

莱斯莉说完后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不喜欢这个词了。

她扯了扯嘴角，讥讽地笑着说道：“或者说是衣柜里的猫，更加贴切。”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哈利更加懵逼了，简直手一头雾水。

邓布利多半月型的蓝眼睛闪了闪，似乎有点哀伤，他看过莱斯莉的记忆，直到她的过去，即便不是完整的，他知道孤儿院的劳伦夫人有时惩罚不听话的孩子会把他们关到衣柜里。

“你答应过我的，先生。”莱斯莉轻声说道，提醒邓布利多不要告诉其他人。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轻叹了声，然后温和地笑着说道：“不寄托希望给厄里斯魔镜，确实是正确的，沉湎于虚幻的梦想，对生活没有半点好处。但是……答案，你口中的答案指的是什么呢？或许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点帮助？”

莱斯莉沉默许久后，摇摇头道：“……不，它什么都不是，也只是引用概念而已。”

邓布利多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但他最终没有继续去询问，而是对着哈利说道：“明天厄里斯魔镜就不在这里了，哈利，请不要去找它了……如果哪天你碰巧看到它，应该做好心理准备，莱斯莉的话不完全对，但能够给你一些提示，不是吗？”

哈利懵懂地点点头。

莱斯莉闻言，道：“我的话不完全对？那么，先生，你能告诉我，你从镜子中看到了什么吗？”

邓布利多看向了魔镜，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这笑容看着有些沉重：“我——我看到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

哈利睁大了眼睛。

“袜子永远都不够穿。”邓布利多说道，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我前不久知道了羊毛袜的寓意……”莱斯莉轻声说道。

邓布利多抬了抬眼眸，看着莱斯莉。

“但我希望我不要知道。”莱斯莉继续说道。

哈利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去年……”莱斯莉深呼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力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送了西弗勒斯一双……羊毛袜。”

邓布利多的呼吸好像也不由放轻了，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莱斯莉垂下眼眸。

哈利还是没有听懂，也没有看懂两人的眼神。

邓布利多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莱斯莉先开口了，她轻轻摇头道：“邓布利多教授……我已经说过了……please.”

“……我感到很抱歉，孩子。”邓布利多轻声说道。

莱斯莉没有问他为什么感到抱歉。

哈利很想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会说抱歉。

于是他问道：“邓布利多教授，您为什么……”

邓布利多解释道：“因为我过几天要出去一趟，最近莱斯莉没法去我那吃零食了。”

“那邓布利多教授，现在我可以去你那拿一点吗？”莱斯莉笑着说道，“我想要装满满一口袋。”

“好的，”邓布利多笑着摸了摸莱斯莉的头，然后又对哈利说道，“哈利，你要不要也去我那坐坐？拿一点小零食？不过不能坐太久，你们都该回宿舍睡觉了。”

“好的。”哈利愣愣点点头，总感觉邓布利多和莱斯莉有事情在瞒着他，真的只是在说糖果的事情吗，他迟疑了一会，问道，“邓布利多教授，你过段时间不在学校吗？”

“是的，”邓布利多道，“身为校长，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的，不仅是学校的事情。”

哈利点点头，没有追问了，和莱斯莉一起去校长办公室拿了一些零食，莱斯莉装了满满一口袋，她看起来很开心。

可能真的单纯只是他多虑了吧。

……

这几天温度有略微回温，但这未必是个好消息，零星的雪花总比淋淋漓漓的雨要好，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外面灰蒙蒙的，连城堡的尖塔都看不清，雨天的晦涩灰蒙让莱斯莉浑身都不自在，那哗啦哗啦的雨声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值得欣赏的音乐，但对她来说是缓慢的敲击，让她的心情慢慢落入谷底。

若不是还要上课，她或许会窝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壁炉旁待上一整天。

她真的挺讨厌下雨的，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在雨天里外出，但还是有不可避免的情况，就比如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训练。

虽然獾獾们比较佛系，不至于小狮子们在电闪雷鸣的暴风雨天气还组织出去训练，但像这种时隐时现的毛毛雨就没有必要特意回避了。

本来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雨停了，但是獾獾们训练到中途，绵绵密密的雨便落了下来，虽然后面的训练直接砍掉，做完这组动作，队长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莱斯莉莉浑身没力劲，嘴巴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都没有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莱斯莉的额头和脸颊上，袖口已经完全被水浸湿了，不用拧就有水滴顺着褶皱滴落，刚刚那雨水里还混着冰碴，或许今天半夜的时候，又会重新下起雪来。

这样也好，至少雪还需要融化才会变成水。

莱斯莉缩在了堆放了杂物的角落，躲在了衣架子的后面，这上面挂着不少魁地奇队服，可以完全将她隐藏住，她现在心情差劲得不想被人注意到，脑海里的恶念又变得活跃起来，这种时候她可没有办法保持心平气和，说不准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对人发脾气呢。

莱斯莉的手指冻得发红，她心不在焉地卸着手套，这里光线又暗，她的动作不免慢吞吞的，半天都没捏住那系带。

莱斯莉恶狠狠磨磨牙，真想抽出魔杖对着手套用切割咒，以她的能力，有把握不伤害到自己的手就将手套切下来。

只可惜现在她的情绪不稳定，恶念蠢蠢欲动，如果握上魔杖绝对会受到束缚魔咒的警告。

虽然莱斯莉真的不在乎这些疼痛，也很善于忍受疼痛，她对那些都已经习惯了，有时候恶念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折磨，比普通的伤口要好受些呢。

她不介意受伤，也不介意受伤，虽然某种想要活下去的本能告诫她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但是莱斯莉现在却愣愣地想到，自己受伤吃疼，也是会有人心疼的吧？

莱斯莉缓缓眨眨眼，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散发着亮光的璀璨宝石一般，她挪不开视线。

她痴迷地想到。那颗宝石一定很珍贵，也一定很温暖。

但是她不敢伸出手。

可能是害怕触碰后，宝石会碎裂吧，那样她连看远远看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衣架上的衣服被拨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钻了出来，塞德里克很少会这样毛蓬蓬的出现在她面前，自从那次霍格莫德村的约会后，包括那次，塞德里克的头发每天都有好好梳理过，可能因为在城堡，他们几乎每天都能碰面，所以塞德里克才想要给莱斯莉留个好印象。

虽然莱斯莉每次看到塞德里克好好打理过的发型，都很想把它弄乱。

这种莫名的念头，莱斯莉将它理解成偶尔坏心眼想要恶作剧。

塞德里克抬起头来在与莱斯莉对视上的时候，他嘴角自然地勾起，那是发自内心的不受控制的笑。

塞德里克轻笑着说道，语气里的跃动喜悦就好像他是捉迷藏的赢家一般：“找到你了。”

莱斯莉不希望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到，她知道自己的脸蛋上还蹭了点泥土，她瞪了塞德里克一眼，凶巴巴的。

塞德里克从衣架子里钻出来的时候，连忙举手投降，深灰色的眼睛冲她缓缓眨了眨，带着歉意：“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我又没有被吓到。”莱斯莉嘟囔道，可惜她都没有机会解释，她脑海里那些声音也太烦人了。

她心中嘀咕了句，她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吗？

不过莱斯莉也确实在生闷气，刚刚塞德里克从衣架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她还想摁住他的脑袋把他推回去呢。

不过塞德里克也没有乱跑，帐篷里有专门女球员准备室，只是莱斯莉为了避开人没有去那，她这里只是外间堆东西的角落，虽然有东西遮挡，但也是公共区域。

莱斯莉低头自顾自地继续解着手套，但就是半天弄不开，她刚刚心不在焉乱捣鼓的时候好像系成死结了。

“你怎么不用烘干咒和保暖咒？”塞德里克慢了一拍才注意到莱斯莉修袖口还在滴水，他立刻抽出魔杖帮她把衣服和头发弄干，“感冒了怎么办？”

莱斯莉扁着嘴，余光瞥了眼放在口袋里魔杖里，她还是有点担忧束缚魔咒，如果被塞德里克察觉到就不好了。

但是莱斯莉注意到塞德里克头发还在滴水，甚至还沾着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蜘蛛丝。

莱斯莉微微蹙眉，又瞪了塞德里克一眼，这次眼神里真的带着埋怨了：“我也想问你呢。”

塞德里克微微歪头，深灰色的眼眸里除了温柔外还有狡黠的光，这种反差感倒是颇有趣味：“那你帮我？”

莱斯莉闭了闭眼，可能是身上干干爽爽的，也暖和起来了，脑海里的恶念得以缓解，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可惜温暖咒带来的温度有些过头，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发烫，喉咙里咕隆着，似乎发出了生气的哼声，但又像是猫猫打呼噜的声音。

塞德里克在莱斯莉睁眼后，又冲她眨眨眼，轻声祈求道：“Please……”

少年的微微喑哑的尾音很诱人，故意拖长的时候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莱斯莉轻哼了声，抽出魔杖挥舞了两下，嘴里还嘟囔道：“真拿你没办法。”

“谢谢～”塞德里克眯眼笑了起来，真像是猫猫在阳光下惬意得打着哈欠一般，他伸出手，莱斯莉自然地把手伸过去，让他帮自己解开手套。

莱斯莉轻缓地眨眨眼，垂眸看着那双手，漫不经心地想到，自己要不要也说声谢谢呢，这个时候旁边传来“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了。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看的，”路过的獾獾将东西捡了起来，那只獾獾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那个……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没有。”塞德里克温和地对那只獾獾说道说道，然后身体微微前倾，稍微凑得离莱斯莉近一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但我会努力的。”

莱斯莉咬咬嘴唇，瞪了塞德里克一眼，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脸蛋更烫了，她轻咳了声对那只獾獾解释道：“没、没有……现在还没有。”

“噢——现在。”塞德里克重复道。

能够听出来，塞德里克说这个单词的时候，想要尽量用平和的声音，但是他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

莱斯莉磨了磨后槽牙，没忍住捏了捏塞德里克手心的肉。

“疼。”塞德里克笑着小声道，声音听着似乎还有点委屈。

“……活该。”莱斯莉愤愤道，她很确定自己没用太大的力气。

……

莱斯莉和塞德里克独处时间不知不觉多了起来，比如他们经常会邀约着一起去图书馆，偶尔为了不太显目，会叫上简和丽兹，没带莫妮卡是因为她只有在ddl时才会泡在图书馆。

其实莱斯莉对现状也挺满足的，比起过去在孤儿院里要好多了，她有了真正的朋友，而且还不止一个。

只是莱斯莉注意到塞德里克偶尔露出的一点遗憾，还是会感到有点不安，或者说是愧疚。

但是莱斯莉自己不太敢踏出那一步，就算她内心深处还是想的……只是……只是她没法接受再一次的失去。

莱斯莉想得出神，笔尖在在羊皮纸上留下了一个一团墨迹都没有注意到。

她的眼瞳轻微颤抖着，随着沸腾恶念浮现的是一张女人的脸，灰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的爱是真实的，虽然她已经决定不再奢望得到的劳伦夫人的爱，但那是她渡过漫长黑暗的光，唯一的光明和温暖。

她没法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这是她难以摆脱的心结与梦魇。

“莱斯莉？”塞德里克轻声问道，但是沉浸在过往里的莱斯莉没有听到，他飞速看了看四周，确定平斯夫人不在附近，往她手心里塞了块巧克力，“累了话吃点甜食补充体力吧。”

“好……”莱斯莉回过神来，将巧克力塞到嘴巴里，她还没有忘记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那个曾经爱着她的人……

“为什么……”她轻声呢喃道，又或者是想要带着某种渴望和塞德里克倾诉，“我想过去和解，我想……勇敢点踏出这一步……但我……”

“你很勇敢，莱斯莉，就算比其他人迈出的步伐小一点点又怎么样呢？”塞德里克轻声鼓励道。

莱斯莉闷闷不乐地低着头：“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缺乏勇气……我觉得这样对塞德你也不好……”

“怎么不好？”塞德里克眨眨眼，不过他心底还是有一点点落寂的，他还是期望能够做莱斯莉的恋人，看着耷拉着脑袋的莱斯莉，他半开玩笑地提议道，“既然觉得缺乏勇气的话……要不我们偷溜去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找找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传说中的格兰芬多宝剑呢？”

莱斯莉轻轻笑了声，那股阴郁的情绪也消散了点：“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格兰芬多的宝物呢，听说那只有格兰芬多才能用呢。好啦，别闹了，我们还有两篇论文没有写完呢。”

“嗯，好的。”塞德里克点点头，这作业还是额外的，是斯内普逮到他们两个在城堡里闲逛给他们加上的。

塞德里克怀疑斯内普很想抽出魔杖借着教学揍他一顿，毕竟他那个时候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还是觉得斯内普是很关心莱斯莉的，就冲着想要揍他的这个表情。

“我能……”

“嗯？”

塞德里克踌躇着问道：“我能去帮你吗？”

“什么……”

“勇气。”

“……”莱斯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翻开了课本，好像注意力都转移到作业上了。

她有个坏毛病，可能是对付恶念的经验，她习惯忽视掉它们，现在她有时候喜欢逃避问题。

一时间，他们之间只有沙沙的写字声。

过了一会，塞德里克推了块巧克力过来，还带着一个写着“sorry”的纸条。

莱斯莉沉默地看着纸条许久，然后叠了个小纸船，上面还画了个爱心。

她吃掉巧克力，她想……自己是很喜欢塞德里克的，为了自己为了他，不能逃避，但还是请再给她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就好，她就能鼓起勇气了。

可是莱斯莉还是忍不住轻声自语：“好。”

……

又到了开小灶的时间，莱斯莉吃完晚餐和三只小獾道别，就蹦蹦跳跳地向着往斯内普办公室走去。

刚刚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对话声。

“这真的……是她的想法吗？”斯内普的声音微微颤抖。

莱斯莉放下了推门的手，后退了一步，脸上流露出了困惑和不解，同时心里莫名觉得不安。

为什么西弗勒斯会……

然后又听到了塞德里克的声音。

“是的，莱斯莉她希望您能成为她的父亲。”

莱斯莉瞳孔剧震，脸色变得苍白，手脚止不住的颤抖，她想要推门去制止这一切，她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想要拔腿就跑，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什么都做不到，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刺骨的黑暗包裹了她，世界仿佛都变得混沌不堪。

我……不是说过……

绝对不要去问他吗——？！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听到那个答案……

脑海里的声音吵得让她觉得头要炸开了，但却无法掩盖门那边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I can't.”

……

塞德里克看着斯内普，也莫名感到慌乱，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在听到莱斯莉希望他成为她的父亲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惊慌……失措？

“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为什么您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您不是爱着莱斯莉吗？您为什么不……”

“I can't.”

迟缓而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斯内普说道。

塞德里克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答案。

塞德里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您……您在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斯内普闭上眼沉默许久，发出轻轻一声叹息后，缓缓说道：“我后悔了……邓布利多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应该坚决拒绝的。”

“什么？”

“他不该让我去教导莱斯莉，更不该将她推向我。”

“您……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斯内普的声音格外缓慢沉重，“我不能成为她的父亲。”

塞德里克愣愣后退了几步，撞倒了椅子，发出“砰——”的重重一声。

斯内普刚刚想下达逐客令，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嗯？

斯内普想到了一种可怕的情况，莱斯莉刚刚就在门外，她……听到了他的那番话……

“不……不不不……”斯内普瞪大了眼睛，推开塞德里克，冲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门，可走廊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莱……莱斯莉刚刚……在外……面吗……”塞德里克踉踉跄跄地跟了上来。

“闭嘴！这里没有你的事！”斯内普怒吼道，抽出魔杖用寻迹咒寻找那孩子的去向，但她却掩盖了痕迹，用他教她的办法。

“必须……找到那孩子……”

他做错了，又做错了一件事……

但是，斯内普没找到莱斯莉。

她失踪了……

……

莱斯莉躲进杂物间里，将头埋在怀里哭泣，眼泪无声地流着，她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安慰，她只是想要一个人安静待一会。

只是事与愿违，杂物间的门被打开了。

“里德尔小、小姐，你、你还好吗？”

莱斯莉哽咽道：“我不需要安慰……走开……”

“你不想被、被其他人找到吧？那我、我的办、办公室或许比、比这里适合。”

莱斯莉勉强停止了抽泣，泪眼模糊的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奇洛。

“我还、还可以为你准备一杯热、热可可和点心，要来我、我的办公室坐坐吗？”奇洛笑着说道，“有、有你喜、喜欢的巧克力。”

“……嗯，”莱斯莉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那……好的，奇洛教授。”

为什么斯内普说他不能成为莱斯莉的父亲。

虽然我老是在作话里对他指指点点，但他真的不能。

原因前面也说过了，邓布利多让斯内普教导莱斯莉，目的之一是为了让斯内普获得伏地魔的信任。

把他的血脉教好，是个可大可小的功劳。

斯内普只能作为老师去教导莱斯莉。而且不能对莱斯莉说太多，有些不能让她做的事情，比如不能钻研黑魔法，都要说是邓布利多不让

成为父亲就是逾矩了，只会有不好的影响，不利于他的双面间谍的工作。

而且让伏地魔察觉到斯内普爱着那孩子，会很糟糕的。

所以他只能回答：I can't

……

莱斯莉推测到了答案，只是不想去确认。

她知道是邓布利多让斯内普教导她的，且她的直觉也告诉她黑魔王没有死。

在小矮星彼得事件后，她知道斯内普曾经是食死徒，追随过黑魔王，邓布利多说他曾经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得到这个重要信息之后，莱斯莉在思考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斯内普教导自己。

所以才会回去和三只小獾说了那些话

让她难过害怕的，不是因为邓布利多说她亲生父亲是错误的，

而是她大概能够推测出，斯内普很可能不能成为她的父亲，但她不愿意去仔细思考，她选择逃避。

在厄里斯魔镜前与邓布利多的对话，让她百分百确定了答案——

斯内普不能成为她的父亲。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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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只獾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