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胆小鬼 第7章 chapter7

吃晚饭的时候，哈利总算回来了，我和罗恩急不可耐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麦格教授不会真的要把他赶走吧。

直到他告诉我们，他不仅不会被赶出学校，他还成为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历百年来从未有过一年级的魁地奇成员。

煎好的牛排撒了一点点盐和黑胡椒，香味勾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声响，我却全然忘记了去吃它。

“我下个星期开始训练。”哈利开始切他那份羊排，神神秘秘道：“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伍德想保密呢。”

我终于重新把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咀嚼着嘴里的牛肉，我含糊不清的说：“马尔福肯定想不到，他巴不得你被退学，这要是被他知道，他一定嫉妒疯了。”

他们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弗雷德和乔治也过来恭喜他，他们两个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连饭都没吃完他们就着急走，说是要去看李·乔丹新发现的秘密通道。

弗雷德和乔治前脚刚走，后脚讨厌的马尔福就出现了，他抱着双臂，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两个保镖。

“在吃最后的一顿饭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返回麻瓜那里？”马尔福趾高气扬的说。

哈利的眼皮抬头没抬，“现在你回到地面上，又有你的小不点儿朋友陪伴左右，你的胆子就大多了。”

其实我觉得克拉布和高尔算不上小不点儿，因为他们又胖又壮，但是教职工长桌上正坐着一排教授呢，所以他们只是把手指掰的咔咔作响。

“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去把地上的垃圾扫了。”我没好气的放下手中的刀叉，“而不是整天在这里碍别人的眼。”

“你以为你是谁，温特。”马尔福啐了一口，灰色的眼睛狠狠瞪着我，“圣人波特的左膀右臂？你姑姑在魔法部照样要听我爸爸的。”

“你也就在地面上敢说大话了。”哈利也放下刀叉，抬眼直视着他。

马尔福像是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一样，微微扬起下巴，“波特，我随时愿意与你单独较量，如果你没意见，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许接触。怎么啦？我猜，你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他当然听说过。”罗恩唰地站起来，“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是谁？”

马尔福掂量着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他似乎觉得哪个都不靠谱，要我说，他还不如把那个讨厌鬼扎比尼点过来呢，他看上去都比这两个只会吃吃吃的白痴靠谱，而且扎比尼还能用嘴巴和我吵架。

最后他选了克拉布，“就在午夜，怎么样？我们在奖品陈列室和你们见面，那里从来不锁门。”

马尔福走后，哈利低声问我们：“什么是巫师决斗？罗恩你说要做我的助手，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巫师与巫师之间正规的决斗，俗称打架，如果你失败了，那就由助手替你上。”我向他解释，但哈利误以为这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脸色逐渐开始发白。

罗恩赶快补充道：“你和马尔福充其量只能向对方发射发射火花。你们俩懂的魔法太少，不会真正伤着对方的。不过，我敢说他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哈利还是很担心，他都不肯吃他最爱的水果糖浆馅饼了，“如果我挥动魔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怎么办呢？”

“那就扔掉魔杖，”罗恩建议道，“对准他的鼻子揍一拳。”

“对不起，打扰一下。”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我们三个同时抬起头，是赫敏。

罗恩咕哝一声，他认为赫敏一定是过来破坏大家心情的，“能不能让人在这里消消停停地吃顿饭？”

赫敏没有搭理他，而是直直的看向哈利，“我忍不住偷听了你和马尔福的——”

罗恩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怼她：“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罗恩，”我用胳膊肘推他，提醒他这样很不礼貌，“别这样说。”

“——夜里你绝对不能在学校乱逛，想想吧，如果你被抓住，会给格兰芬多丢掉多少分啊，而且你肯定会被抓住的。你真的太自私了。”赫敏正色道，她这几天在课上回答问题，给格兰芬多加了许多分。

哈利皱起眉头，收敛笑容说：“这事真的与你无关。”

“再见。”罗恩已经先一步做出挥手的样子。

“我可以去吗？”赫敏走后，我忍不住问道，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在决斗时帮忙。

“如果你不会惊动她的话。”罗恩太烦了。

“随便吧。”哈利无精打采的说。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在脑海里回想我会的那几个咒语，有结舌咒、锁腿咒，以及咧嘴呼啦啦。说起来，我会这几个咒语还是因为小时候弗雷德和乔治老拿我恶作剧，我每次要报复回去的时候就在家里找魔咒书看，最后只学会了这几个。

终于到了十一点半，拉文德和帕瓦蒂早就睡着了，赫敏那里没有任何动静，我特意压低音量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确认没有任何反应后蹑手蹑脚地下楼，哈利和罗恩已经在等我了。

“快走吧。”罗恩催促道，公共休息室里漆黑一片，只有壁炉里闪烁着余火。

我们正要离开，楼梯扶手处有人说话，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做，哈利。”

说话的方向燃起光亮，是赫敏，她的手里拿着魔杖，看着对方皱着眉头的正脸上下唇分分合合几次，我都没能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不是吧，她刚才居然装睡，我真是个白痴，不记得人可以装睡！

“你！”罗恩彻底恼火了，他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这样好管闲事，“回去睡觉！”

赫敏当然不会听他的，她毫不客气地回敬：“我差点就告诉你哥哥了，珀西是级长，他会阻止这一切。”

罗恩回过头来看着我，脸上写满“你怎么不看好她”，我回以一个“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走吧。”哈利推开胖夫人的肖像，先从洞口爬了出去。

赫敏跟在我们身后，她压低了音量，不断的冲我和我们嚷嚷，她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关心格兰芬多，这样会把她加的分全都丢光的。

“就是因为在乎格兰芬多才这样做呢。”我小声说，总不能由着斯莱特林骑到我们头上欺负吧。

“尤其是你，伊芙琳，我还以为你会理智一点呢！”赫敏又把矛头对准了我。

“走开。”罗恩彻底不耐烦了。

“好吧，不过我警告你，等你明天坐火车回家时，你别忘了我说的话，你真是太——”赫敏转过身，她要回去了，她拒绝和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为伍，我敢说，她现在一定对我失望透了。

我叹了口气，但赫敏没能重新回到公共休息室，因为胖夫人深夜串门儿去了。

“哎呀，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她的脸上充满了错愕。

“那是你的问题，我们得走了，快要迟到了。”罗恩上课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准时过。

还没等我们走到走廊尽头，赫敏就追了上来，看上去她是反悔了，也可能是因为在外面一个人等待胖夫人回来着实不那么有趣。

总之，在罗恩的抗议下，赫敏还是加入了我们，我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期间我们还遇到了因为忘记口令，不得不睡在外面的纳威。他没被费尔奇抓到还真是幸运呢。

于是这行队伍又加入了纳威，虽然不知道人多有什么用，但应该能在气势上吓到马尔福吧。或许。

我们沿着走廊静悄悄的走着，清寂的月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清清冷冷的洒在每一个人身上，直到我们终于来到奖杯陈列室。马尔福不在，玻璃反射出点点光亮，我们小心翼翼贴着墙往前走，生怕马尔福或者是谁会在黑暗中突然跳出来。

没有人，谁也没有来。

隔壁房间传来说话的动静，但不是马尔福，而是费尔奇，“到处闻闻，我亲爱的，他们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

漆黑的环境下，凝固的空气微微颤动，细碎微小的声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我们都害怕极了，于是在哈利的示意下，所有人都悄悄地开始往摆满盔甲的走廊走，赫敏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费尔奇的声音几乎越来越近——

纳威突然尖叫起来，他太害怕了，似乎想要立马跑回格兰芬多塔楼，在慌乱中他绊倒了罗恩，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了盔甲上。

“快跑！”随着哈利的大喊，腿脚先于脑子接受到命令，我们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前奔跑，此刻谁也无心去看费尔奇有没有跟上来了，我没有哪一刻是这么想成为一个长跑冠军的。

我们跑过了一道又一道走廊，谁都不知道现在到哪里了，又该去哪里。直到哈利喘着粗气说我们应该是把他甩开了，大家这才停下脚步，心底的那一丝慌乱也跟着消失了。

我一手扶着墙，一手擦着脸上沁出的汗水，后背也湿透了，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混杂在一起。

“我——告诉过——你们。”赫敏气喘吁吁道，她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罗恩提高声音，“我们必须返回格兰芬多塔楼，越快越好。”

“马尔福骗了你，”赫敏转身看着哈利，“你明白了吧？他根本不打算上那儿和你会面——费尔奇知道有人要去奖品陈列室，一定是马尔福向他透露了消息。”

“赫敏说得对，”我点点头，神情不变，轻声道：“我们都被马尔福给耍了，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根本没有胆子来赴约。”

赫敏矜持的抬抬下巴，黑暗之中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神色。

“我们走吧。”哈利说。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皮皮鬼出现了，我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不会攻击的咒语，明天我一定要把带血人巴罗过来教训它。

“学生不睡觉！”皮皮鬼大吼着，“学生不睡觉，在上魔咒课的走廊里！”

我们又开始了没命的奔跑，我听见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血液在体内流动着，周围只能听见脚步声和沉沉的呼吸。

直到我们撞到一扇门上，那门是锁着的，而费尔奇正循着皮皮鬼的声音赶过来。

赫敏一把抽过我放在口袋里的魔杖，她瞧瞧门锁，我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和卷翘的睫毛，“阿拉霍洞开！”

锁咔哒一声响了，门也应声而开，我们一窝蜂的涌进去，大门被用力关上。

费尔奇没瞧见我们，他只能重新问皮皮鬼，但皮皮鬼没有告诉他，它哼哼着跑了，我决定明天不找血人巴罗了。

我松了一口气，却感觉自己右边的袖子被人轻轻拽了拽，反复呼吸缓解情绪，我回过头想要查看身后的状况，在触及的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今晚我们不该来的，赫敏是对的。

那居然是一只三头犬，我只在书里看到过这种生物，它有三个脑袋，嘴里不断流出恶臭的口水，六只眼睛死死盯着我们，我可以发誓，如果它张开嘴，几乎可以同时吃掉我们其中的三个人。

在被狗吃掉和费尔奇之间，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前者。又是一场马拉松长跑，我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把未来一个月的体力都耗尽了，什么分数啊，学院杯啊，禁闭啊，在此刻都被抛到脑后，所有人都没命的奔跑着，仿佛落后的那个人就会在下一秒被那只狗嚼碎。

在看到胖夫人的肖像时，我怀疑自己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我爱胖夫人，我爱宿舍，我爱拉文德的鼾声。

“你们都上哪去了？”胖夫人惊讶的看着我们，汗水顺着我的额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别问啦，猪鼻子——猪鼻子——”哈利第一个钻进洞口，我们紧随其后。

长吁一声，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我扑到沙发上，意识逐渐回笼，手脚也在发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恩终于开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把那么一个玩意儿关在学校里！如果有哪条狗需要训练，就是那条了。”

赫敏休息够了，理智和坏心情也占了上风，“你们，你们几个，长着眼睛是干什么用的？你们没看见它站在什么上面吗？”

哈利皱了下眉，语气带着不确定：“地板上，我没有看见它的脚，我光顾着看它的脑袋了。”

我微微抬起胳膊，表示赞同，“没错，它的脑袋真的太大了，占据了我的视线，我当时都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它吃了。”

“它站在一个活板门上，显然在看守什么东西。”赫敏站起身，她瞪大了眼睛，看上去很像发现弗雷德和乔治在做坏事的莫莉姨妈，“我希望你们为自己感到得意。我们都差点被咬死——或者更糟，被学校开除。好了，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要去睡觉了。”

罗恩愣在了原地，他盯着赫敏离开的背影，开口道：“去睡吧，我们不反对。这叫什么事儿？就好像我们把她硬拉去似的。”

我打了个哈欠，经过一晚上的奔波，所有人都累了，瞌睡虫在脑内不断打转，我也站起身，“我也走了，你们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