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重返乌托邦 第29章 稚童所做所为的

“行了，摘掉你的蠢头套，你要去抢古灵阁吗？”贝拉和我站在酒吧不远处，她伸出手把我为了这次行动定制的头套拽掉。并且愤愤不平地走来走去，我猜她今天一定会缺席，心里满是幸灾乐祸。

她看我这幅模样十分气愤，伸出手扯我的脸。我们两个打打闹闹，反正去不成集会了，不如就在这里转转。我的心态很好，但是贝拉看上去快要崩溃了。

她是个做事有条理章法的人，受到良好教育的人都这样，更何况这是她热爱的事业。我难得有些愧疚，就拉着她在酒吧附近转了两圈，想找找有没有偷溜进去的办法。

对于我来说，找到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把门弄开，或者弄一个门出来。

贝拉不同意。在酒吧被赶出来已经很丢脸了，她绝不同意拆酒吧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我继续思考，提出：那就让一个熟人带我们进去吧。

我问贝拉，现在还有谁没过来？

我们蹲在门口，贝拉嫌弃我丢脸，又把头套给我罩上了。她则裹紧巫师袍，大大的兜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我们在外面站了好久，再也没见到食死徒。贝拉的斗篷微微发抖，我觉得她下一步就要对我重拳出击了。就在这时，终于——

一个高高的贝拉同款黑兜帽出现在道路尽头。

不等贝拉有所动作，我立刻窜出去，拽住黑兜帽的袍子。不管是谁，只要能让我免于贝拉的巴掌的都是好食死徒，好公子哥，好小姐。

“老兄好久不见。”我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

“我的朋友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现在，我和我的朋友贝拉需要进入这间酒吧。”

“你会带我们进去的，对吧？”我在头套下对他露出笑容。

黑兜帽沉默了一会，问我：“你的朋友贝拉？”他的声音有够难听的，我想了想没有说出口，大概是因为我有礼貌吧。

我发现贝拉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就转头朝她挥手，让她过来。只是，贝拉前行的速度为何如此缓慢，身影如此萧条？

我以为是她不认得这个人，内心也升起疑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打算混进食死徒集会的人。就伸手趁他不注意扯掉他的帽子。

黑布之下是一张丑陋到令人窒息的脸。

“对不起。”我赶紧给他盖上。同时小心地后退两步——这位长得颇具艺术家气质，我怕他咬我。但是同时又觉得贝拉的朋友应该不会把自己整成这个鬼样子，就小声问他：“你是纯血吗？”

......

呵呵，邪恶的丑佬竟然偷袭我。

就在我躲过一道红光的时候，贝拉光速接近，并且将我护在身后。她声音格外沧桑，就像我听到的无数次她对德鲁埃拉和西格纳斯说话的时候那样，她说：黑魔王大人，请您原谅加尔吧，她就是一个疯子。

我恼怒于她又说我疯了，又惊讶黑魔王竟然这么丑——他还没我楼上那个大学生画的抽象画好看！

贝拉为什么喜欢他！

我竟然输给这个家伙！

我瞪大眼睛，质问这个黑魔王：“我说的那句话令你生气了？”

转念一想，这是贝拉的崇拜对象，我又说：“好吧，我向你道歉。”

可恶，可恶，可恶！

我的礼貌道歉并没有令此人感受到自身行为的卑鄙，或许是我的话刺痛他的内心，又或者附身其上的恶魔着实卑劣——想来也对，美德对于恶魔来说是一种耻辱。

黑魔王平静地望着我与贝拉，知道贝拉双手冰冷，身体也开始颤抖。我回握住她的手，问黑魔王：“你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呢？”

加尔是个小孩子，思想上是个小孩子，做事也是一个小孩子，说的是孩子的话，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皆是孩童时的样子。

但是她毁掉了自己的一个魂器。

黑魔王沉默地凝视面前这个疯子，他本能地不愿意让这个不稳定因素接近自己。对方身上有太多可以一眼看清的过往了：贫穷、低贱、无礼、鲁莽——这样生活在一滩烂泥里的人甚至没有任何往上爬的心性，她的心早就在泥巴里腐烂了。

而这只沼泽怪物却攀上一位纯血朋友，她没能靠纯血朋友挣脱泥潭，反而将淤泥带进朋友的家里，将布莱克家也变成臭烘烘的泥窝。

这样的存在令黑魔王感到十分奇妙。贝拉特里克斯曾经向他引荐过这位通缉犯，大约在两年前，当时他因为魂器被毁而心烦意乱，最后拒绝了。去没想到两年后，这个泥巴种仍与布莱克纠缠颇深，甚至直接跑到他的面前。

他并不蠢，甚至对恶意十分敏锐，加尔是不喜欢他的。这种怨恨的来由并不需要黑魔王去深究。谁会想了解一个疯子呢？

但是在这里杀死它也不是一个合适的选项，贝拉特里克斯与加尔的感情并不是黑魔王可以控制的，杀死加尔后，贝拉的反应也不是可以控制的。黑魔王可以训斥贝拉，但是他不能随意处置贝拉的财产，因为他需要纯血子弟的崇拜且不能让这些昏头的小孩子的父母们察觉到他对这些小孩子的控制。

忍耐！

黑魔王默许了贝拉和加尔跟着他走进酒吧，但是有一个要求——加尔必须把那个挖煤工一样的头套摘下来。

-

我们又回到温暖的酒吧，太好了，黑魔王万岁。

但是无论如何，黑魔王都是恐怖的、邪恶的、令人憎恨的。我想要处理掉他，不仅仅碍于他本身的实力，还有贝拉。贝拉对于黑魔王而言或许可有可无，但是黑魔王对于贝拉却占据一个很不妙的控制地位。

贝拉崇拜他、恐惧他。我能够想象到，这两人之间有一团黏糊糊的丝线，如果我想要剪开，就必须伤害贝拉，甚至会让我原本想保持的生活状态重新归于混乱。

太糟糕了，特别是驱魔的过程一定伴随着虐杀，贝拉会受不了的。

——要不要偷偷的，在一个谁都不会在乎的夜晚做这件事？

把黑魔王剪开，把恶魔赶走，我再缝起他，归还给贝拉一个小羊一样温顺的领袖？

我坐在贝拉边上，贝拉粗暴地扯掉我的头套。站在她边上的卢修斯·马尔福不动声色地远离了这里，他的脚步很轻很快——越来越快——越来越远。

我瞪着他，又瞪着几个老熟人。直到有胆大的问黑魔王我是谁。

黑魔王说：这是贝拉的朋友。

他们在二楼小心地密谋着要给一户人家一个教训，似乎是一个很棘手的老巫师。黑魔王指名道姓要贝拉去，贝拉很激动，她从未参与过如此重要的行动。

但是，这个行动是合法的吗？

这个黑魔王是想将贝拉变成和我一样的通缉犯吗？

我举起手，“我有一个问题。”

原本有不少人在小声说话的二楼立刻安静下来，贝拉的那群纯血朋友看着我，黑魔王也一样。我说：“要教训到什么程度呢？”

是套进麻袋打一顿，还是将他的房子洗劫一空，或者——杀了他——是示威性的杀，还是直接用一把刀了解他的生命？

我提出这个问题。

黑魔王是个狡猾的家伙，他喜欢让别人去猜测他的心思，如果做得不够好，就有处罚的由头了。这种捉摸不定的态度催生恐惧，恐惧又会在这种秘密结社的小团伙里演变成崇拜。

“你想要怎么做，布莱克？”黑魔王没有看我，而是转向贝拉。

布莱克小姐激动到无以复加，她说，她愿意为黑魔王而杀了那个巫师。

——贝拉从来都不让我杀人！

我心里十分气愤，她一直在劝我从良，现在又为了黑魔王杀人，这个黑魔王怎么这么坏，伏地魔实在是擅长蛊惑人心。他利用我的提问，给贝拉制造陷阱。如果在此之后那个巫师死了——不管是不是贝拉动手，贝拉都会有嫌疑。

同时，我的心中还有另一个更加阴暗的想法。

黑魔王满意地点头，我问道：“那您呢？”

“您不和贝拉一起过去吗？”

我质疑道。

这个恶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维达·加尔，你愿意与布莱克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吗？”

我身边一直面露笑容的贝拉的脸忽然僵硬起来，就像是有人兜头浇下一瓢冷水。

“她......”

“如果我愿意和贝拉一起，你会和我们一起吗？”我歪着头，盯着那黑漆漆的袍子，“不然，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周围一片哗然。一些胆小的人拔出魔杖对着我。他们的胆怯是对着黑魔王的，因此对于我这么一个挑衅者展现出惊人的勇气。

贝拉想捂住我的嘴，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道歉。但是我拽住她的两只手——这很轻松，因为我比贝拉强大，就像黑魔王比食死徒强大一样。

我问他：“你想指使我，凭什么呢？”

不要对布莱克心软，无论如何，加尔都是怨恨他们的，无论他们做了什么......

什么能够弥补六年的牢狱之灾呢？

说一个比较残酷的，我已经想到这一对的悲剧以及本书的结尾了。无论中途多温馨，有多少诱惑，我们还是要赤脚走回某个地方，就像回家一样去那里。

朝圣之路。三本的成圣各不相同。[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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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稚童所做所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