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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鬼灭)从锖兔墓前捡到银发少女开始 > 第35章 月下孤影与银辉(黑死牟)[番外]

命令是通过血液直接传达的,带着无惨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冰冷与厌烦。

「那个捡来的稀血,交给你了。黑死牟。教她剑术,看着她,别让她死了。她……或许有点特别。」

特别?

黑死牟,或者说,继国岩胜,那六只血红的眼眸在无限城的阴影中缓缓睁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对于无惨大人所谓的“特别”,他早已麻木。数百年的追寻与失落,早已将他的心锤炼得如同他手中的异形太刀般冰冷坚硬。所谓的“特别”,最终也不过是通往“至高”道路上,另一块可能有用、也可能无用的踏脚石,或者……另一个令人失望的残次品。

当他第一次见到那个被圈养在特定区域的小女孩时,他并未看出任何“特别”之处。她缩在角落,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光般流泻,与这昏暗的环境格格不入。很瘦小,眼神里是野兽般的警惕与……一片空洞的死寂。这种眼神,他见过太多,在那些即将被吞噬或折磨至死的人类眼中。

无惨大人似乎对她有种奇怪的“宽容”,没有像对待其他实验体那样随意处置,但也绝非仁慈。只是像观察一个有趣的培养皿。

他开始履行命令,传授她剑术。起初,只是最基础的握刀、站姿。他教得机械而冷漠,如同完成一项任务。女孩学得很快,超乎寻常的快。她的身体似乎天生就适合战斗,柔韧、协调,并且……对“月”有着一种奇特的亲和力。

他教她月之呼吸。并非出于倾囊相授的意愿,只是因为这是他唯一掌握的、也是他认为最强的呼吸法。他想看看,这个被无惨大人称为“特别”的存在,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女孩,名叫饮辻白,沉默得如同影子。她从不提问,只是默默模仿,反复练习。她的进步是惊人的,但黑死牟心中并无波澜。天赋异禀者他见过太多,包括那个如同梦魇般笼罩他一生的弟弟——继国缘一。白的天赋,在缘一那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下,显得微不足道。

变化悄然发生。

在无数个指导她练剑的夜晚(无限城没有昼夜,但他习惯于在想象中的“夜晚”活动),他发现白偶尔会偷偷看他。不是畏惧,也不是崇拜,而是一种……探寻。仿佛想从他这张狰狞的、非人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有一次,她练习过度,脱力摔倒,细嫩的手臂被粗糙的地面擦破,渗出血珠。黑死牟只是冷漠地看着,准备看她如何自己爬起来。然而,白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用那双墨色的瞳孔望着他,轻声问了一句:

“老师……受伤的时候,也会痛吗?”

那一刻,黑死牟那冰封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刺了一下。

痛?

他早已忘记了痛是什么感觉。作为鬼,受伤意味着再生,是微不足道的过程。但“痛”这个词,连同那些属于人类的、脆弱的情感,早已被他摒弃在追寻力量的执念之外。

他没有回答。但从此,他注意到,白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极淡的、他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不是对强者的敬畏,更像是一种……同病相怜?荒谬。

他见过无惨大人对她进行“实验”。抽取血液,注入各种药物,观察她的反应。她总是咬着牙忍耐,不哭不叫,只有紧握的拳头和苍白的脸色泄露着她的痛苦。有一次,在实验后,她发着高烧,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黑死牟鬼使神差地在她身边停留了片刻,并未做什么,只是站着。

第二天,她醒来,看到他依旧站在那里(或许他只是一夜未动),虚弱地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算不上笑容的表情。

“谢谢您……老师。”

谢什么?他什么都没做。

但这种细微的、不合逻辑的互动,像水滴石穿,开始在他坚冰般的心墙上留下痕迹。他开始不自觉地在执行无惨其他命令的间隙,关注她的状态。他依然严厉,指导剑术时毫不留情,但他会在她体力透支前停下,会在她因实验虚弱时,减少训练强度。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完成无惨大人的命令,确保这个“特别”的实验体存活。

直到那一天。

白十一岁时,无意间撞见了上弦之贰·童磨“进食”的场景。那血腥而残忍的画面,成为了压垮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连续数日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口中不断呓语着“不要……吃人……”。

无惨大人对此感到不悦,认为她的精神太过脆弱。在某个夜晚,无惨降临,冰冷的眼神扫过奄奄一息的白。

“看来,‘人性’还是太多了。既然无法承受,那就彻底变成鬼吧。”

黑死牟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无惨将更多的血液注入白的身体。他看着女孩在极致的痛苦中挣扎,身体发生异变,最终转化为鬼。整个过程,他如同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然而,当白转化为鬼后,那双原本墨色的瞳孔在睁开时,虽然依旧带着惊恐,却并未像其他新生的鬼那样充满嗜血的疯狂。她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恐惧,有茫然,还有一丝……未曾改变的依赖。

无惨大人对她的转化结果似乎很满意,尤其是发现她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志,并且对阳光没有表现出寻常鬼的恐惧后,他将白转移到了更深处、守卫更森严的实验室,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黑死牟见到她的次数变少了。偶尔在实验室外“路过”,他能看到她被禁锢在仪器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眼神比以前更加空洞,只有在看到他时,才会微微亮起一丝微弱的光。

他的心,第一次对无惨大人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质疑。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十一岁确实只是个孩子),真的有必要吗?为了所谓的“完美生命”?

三年。她在实验室里度过了三年。黑死牟能感觉到,她体内的力量在增长,但她的精神却在一点点枯萎。直到那个夜晚,他“恰好”发现实验室的某个防御节点出现了微不足道的疏漏,“恰好”在那个时间“巡视”到附近,并且“恰好”没有立刻修复那个疏漏,也没有发出警报。

他看着那个纤细的、银色的身影,凭借着从他这里学到的身法和这些年增长的力量,悄无声息地逃离了那座囚笼。

他没有阻止。甚至,在她消失于无限城幽暗的回廊尽头时,他那六只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极淡的释然。

放她走。或许,她能找到不同于他的、另一条路。

此后的岁月,他依旧作为上弦之壹,执行着无惨的命令,杀戮着猎鬼人。但他会偶尔分神,通过无惨大人偶尔共享的、关于“叛逃实验体”的零星视野,捕捉她的踪迹。他知道她遇到了那个水柱,学会了水之呼吸,融入了鬼杀队。

愤怒吗?或许有一点。他倾囊相授的月之呼吸,她竟然去学那“劣等”的水之呼吸?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看到她在阳光下行走,看到她与人类互动,看到她脸上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名为“笑容”的表情。

那笑容,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底最深处。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某些被他亲手埋葬的东西。

当无惨命令他去将她带回来时,他心中是矛盾的。他找到了她,也见到了那个她拼死保护的人类剑士。他出手重伤了富冈义勇,既是因为任务,也是因为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类似“老父亲”般的怒火——这个人类,何德何能?

然而,当她为了那个人类,毫不犹豫地对他拔刀相向,甚至在他身上留下伤痕时,他感受到的不是被背叛的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了悟。

她找到了。找到了他追寻数百年而不得的东西——愿意为之挥剑、甚至付出生命的羁绊。

在无限城,再次面对她,得知她竟孕育了子嗣时,那怒火是真实的。仿佛自己精心雕琢(虽然他从未承认)、认为独一无二的玉石,被彻底玷污。但当她哭着喊出“老师”,诉说着她所获得的“爱”与“家”时,当她那坚定的眼神与记忆中缘一那平静却充满力量的目光重叠时……

他明白了。

他走的这条路,通往的只有虚无与孤独。而她选择的,虽然脆弱,虽然短暂,却充满了温度与真实。

所以他放下了刀,接过了那瓶可能毫无希望的药剂。并非为了救赎自己,他早已不抱希望。或许,只是为了回应她那一声声“老师”,为了她眼中那不曾熄灭的、微弱却执着的信任之光。

在最终的战场上,与她并肩对抗无惨,在阳光下饮下药剂,变回那个名为继国岩胜的、陌生而苍老的自己……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漫长而荒诞的梦的终结。

当她拉着她的夫君,一起扑进他怀里时,那瞬间的僵硬与陌生过后,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如同阳光融化坚冰般的暖意。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儿(他在心里终于承认了这个身份)幸福的笑脸,看着那个沉默却坚定的女婿,感受着阳光真实的温度……

或许,这算不上救赎。但作为漫长黑暗岁月后的结局,似乎……也不坏。

他抬起刚刚恢复人类知觉、还有些颤抖的手,最终,轻轻地、落在了白的银发上,如同月光,终于温柔地触碰到了他长久以来只能遥望的、人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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