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我对你一见钟情 第123章 暗影之花

埃里奥斯在塔楼中休养了两天，体内的圣光渐渐恢复。期间，他察觉到幽魂侍女们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送食物时不再像从前那样匆匆放下就走，反而会多停留片刻，眼神里少了对圣光的本能恐惧，多了几分好奇。

这天午后，一名幽魂侍女前来通知：“陛下请您到暗影花园，神官大人。”

埃里奥斯跟随侍女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处开阔的露台。露台四周环绕着雕花的廊柱，发光的藤蔓缠绕在廊柱上，开出水晶般的小花，风一吹，花瓣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 “叮铃” 声，像生者世界的风铃。远处的天空依旧是永恒的灰暗，却因这满台的光与影，显得格外静谧。

维尔拉站在露台边缘，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埃里奥斯的目光瞬间被她手中的花吸引——那是一朵黑色的花，花瓣很薄，却闪烁着星辰般的银蓝色光点，花蕊里裹着一丝微弱的、类似生命的波动，它完全由精纯的暗影能量构成，却呈现出一种近乎神圣的美。

“埃里奥斯，过来。”

埃里奥斯依言走近。

“这是暗影之花，”维尔拉说，指尖轻轻抚过花瓣，“我模仿一种早已在现世灭绝的花朵创造。它不会自然凋零，只要……”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埃里奥斯，“……只要在特定的气息附近。”

埃里奥斯困惑地看着那朵花：“我不明白，陛下。”

维尔拉将花递向他：“这是给你的。视作……解除你目前束缚的象征。”

埃里奥斯迟疑一瞬，伸出手。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花茎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花瓣上的银蓝色光点骤然变得明亮，光芒流转，仿佛从沉睡中被唤醒，那花蕊中的生命波动也似乎更强健了一些。这朵暗影构成的造物，竟对他的触碰产生了积极的反应。

“这朵花连接着我的力量，只要它不枯萎，便意味着你仍在我的庇护之下。当然，也意味着你无处可逃。”

埃里奥斯心情复杂地注视着手中的花。这份礼物既是特权，也是宣告所有权，强势又带有一种另类的承诺。

“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你证明了你的价值，并非仅仅作为一个有趣的研究对象。你持有的某些理念……虽显天真，却足够独特，让我认为值得投入更多关注。”

埃里奥斯低头端详手中的花，它不仅美丽，还蕴含着强大的暗影魔法。但这魔法不是攻击性的，而是保护性的。

“此外，”维尔拉继续道，“它的状态与你息息相关。若你受到严重伤害，或情绪产生极端波动，它都会产生相应的变化，而我能够感知。”

埃里奥斯微微蹙眉：“所以，这终究仍是一种监视手段，陛下。”

维尔拉没有否认，轻笑一声，“你可以如此理解。或者，换一个角度——它也可视为一种预警。当危险降临于你时，我能得以知晓。我为此耗费了不少精力，切勿辜负这份心血，神官。”

埃里奥斯沉默地注视着维尔拉，试图穿透那苍白的面骨和跃动的幽光，读懂这位存在了千年的君主真正的意图。她总是如此矛盾，冰冷中偶尔流露温度，控制中又给予有限自由。

“感谢您的……礼物，陛下。”他最终选择接受这份复杂的馈赠。

维尔拉点点头，然后指向露台四周：“你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但某些区域，弥漫着连我也需谨慎对待的古老暗影，你若踏入，暗影之花也护不住你。”

“我明白，陛下。”埃里奥斯郑重回应，“我会谨守界限。”

维尔拉注视他片刻，忽然再次伸出手，纤细的骨指轻轻点触他手中的暗影之花。随着她的触碰，花瓣上的银蓝光点迅速移动、重组，形成一个复杂而古老的符文图案，闪烁数次后，又恢复成原本星辰散布的模样。

“现在，它才真正与你绑定，”她收回手，“唯有你，能引动它内蕴的全部潜能。”

埃里奥斯感到手中的花朵传来极其细微的温度变化，那冰冷的触感似乎缓和了些。

一阵沉默后，埃里奥斯忍不住问道：“陛下，您为何要特意模仿一种……已经灭绝的花？”

维尔拉沉默了片刻，眼窝中的幽光似乎变得遥远：“那种花叫做‘月舞’，曾经在我的故乡盛开。它们只在月光下绽放，花瓣如夜空般深邃。后来，光明教会视其形态与习性为不祥异端，在其势力扩张途中，将它们连同孕育它们的土地一并净化了。”

埃里奥斯低头看向手中的暗影之花，原来它承载着这样的记忆。

“所以您……重新创造了它。”

“记忆需要凭依，埃里奥斯。即便是永恒的存在，亦会畏惧彻底遗忘的那一天。”

这句话中透露的孤独感让埃里奥斯心中一颤。他忽然意识到，维尔拉不仅仅是强大的亡灵女王，也是一个承载着无数记忆与历史的孤独存在。

“我会妥善保管它的，陛下。”他这一次的承诺，带上了更多的真诚。

维尔拉微微颔首，转身准备离去。但在身影即将融入廊柱阴影之前，她停顿了片刻，并未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藏书室东区，最内侧的书架上，或许存有一些关于光暗力量本质与融合理论的古老卷册。它们……或许能解答你近日心中的某些困惑。”

埃里奥斯闻言，惊讶地望向她离去的方向。这几乎是一条明确的指引，直接指向他这几日在静养中不断思索的、关于圣光与暗影能否共存的疑问。

他独自站在叮铃作响的水晶花丛中，低头凝视手中的暗影之花。花瓣上的光点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轻轻明灭，仿佛在与他的生命节奏共鸣。

回到塔楼后，埃里奥斯将花放在窗前。在永恒灰暗的背景前，暗影之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既不完全属于光明，也不完全属于黑暗，而是处于某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那天晚上，当埃里奥斯入睡后，暗影之花突然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在大殿中，维尔拉通过花朵感知到埃里奥斯的梦境。

她眼中幽光闪烁，“光与影的平衡，多么危险而又迷人的想法。”

——

光明圣堂内，肃穆而庄严。金纹白袍的大祭司奥罗拉屹立于高台之上，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集结的教会精英。她平日就少有表情的面容此刻更是覆上了一层寒霜，翡翠般的眼眸深处压抑着翻涌的怒火。

“埃里奥斯·德克兰已经失踪整整一个月。”她的声音在宏伟的殿堂中回荡，清晰而冷硬，“最后的神术追踪信号，消失于边境的暗影裂隙地带。”

台下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声议论，不安的情绪弥漫开来。埃里奥斯不仅是教会近年来最杰出的年轻神官，更是奥罗拉大祭司亲自选拔并倾力培养的继承者。他的失踪，对光明教会而言是重大的战力损失，对奥罗拉本人更是难以接受的失败。

骑士团长加尔伫立在队伍的最前方，厚重的铠甲下拳头紧握。他与埃里奥斯自幼一同在教会长大，情同手足，脸上那道深刻的疤痕，便是在数年前一次险恶任务中为保护埃里奥斯而留下。

“大祭司阁下，”加尔上前一步，声音坚定，“请允许我带领一支小队前往调查。”

奥罗拉微微颔首，视线扫过加尔，以及他身后每一位整装待发的战士。

“这正是我召集你们的原因，加尔团长。你带领小队，潜入幽夜国度。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查明埃里奥斯·德克兰的下落，无论是生是死。”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倘若发现他已被亡灵之力腐蚀，背离了圣光的道路……你清楚该如何处置。”

加尔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喉结滚动，最终沉重地点头：“我明白，大祭司阁下。愿圣光保佑他不会走到那一步。”

奥罗拉走下高台，来到加尔面前：“记住，你们将进入的是维尔拉女王的领域。那个存在了千年的君主绝非愚蠢的怪物，她狡诈莫测，对其国度的掌控力超乎想象。任何微小的疏忽都可能招致全军覆没。”

她将一枚发着微光的水晶交给加尔：“这是经过特殊祝福的通讯水晶，能在浓重的暗影领域中短暂传递信息。但使用时间必须极短，否则会被察觉。”

加尔郑重地双手接过水晶：“我们会极其谨慎的，大祭司阁下。”

奥罗拉的目光再次扫过整支小队，每一位成员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沉重期望。“愿圣光指引你们的道途，庇佑你们的灵魂。带回我们的兄弟，或者至少……带回真相。”

就在教会紧锣密鼓地准备潜入行动时，在幽夜国度的黑曜石宫殿中，维尔拉正通过一面黑冰镜观察着教会动向。

“比我所预估的，来得还要晚上几日。”维尔拉平静地说道。

莫尔的身影在她身旁凝聚：“光明教会似乎格外谨慎。”

维尔拉的眼窝中幽光闪烁：“奥罗拉一贯如此，她的谨慎几近偏执。不过，这次领队的是加尔·莫里斯，埃里奥斯那位重情义的朋友。这倒增添了几分变数。”

“陛下，是否需要立刻加强边境区域的防御？拦截他们并非难事。”

“不，加强防御只会过早地惊动他们，让他们进来。很多时候，最有效的防御，是让对手自信地踏入你早已设好的领域。我要让他们足够深入之后，再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莫尔的幽火双眼闪烁：“是，陛下。”

当莫尔离开后，维尔拉召见了负责边境巡逻的将领。

一位身着厚重盔甲的高大亡灵将领步入大殿。

“陛下，听候您的吩咐。”

“一支光明教会的小队即将潜入我国度，”维尔拉开门见山，“他们选择了西侧边境，靠近阴影峡谷的区域。”

将领的颅骨猛地抬起，眼窝中红光剧烈闪烁：“陛下！这是我的严重失职！我立刻……”

维尔拉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平稳：“现在并非追究责任之时。我需要你详细复述埃里奥斯·德克兰当日闯入时的一切细节，以及最近那片区域暗影能量潮汐的任何异常波动。”

将领不敢怠慢，仔细报告了当日情况，并重点说明了最近几周，阴影峡谷附近的暗影能量确实出现了不同寻常的不稳定波动，巡逻队也曾上报过数次小规模的、原因不明的能量喷发。

维尔拉静静听完，随后开口：“这些能量波动，恰好为你提供了调整布防的充分理由。你立刻带队前往阴影峡谷‘加强巡逻’，但必须故意留下一个漏洞——一个足够让他们凭借技巧和运气潜入，却又不会显得过于明显的缺口。”

将领显然愣住了，困惑地抬头：“陛下？我不明白……”

“我要他们进来，”维尔拉耐心解释，“但不能让他们感觉太过轻松。给他们制造一些合理的挑战，让他们相信是自己的能力突破了防线，而非怀疑这是一个早已敞开的入口。”

将领深深低下头颅：“遵命，陛下！我会亲自去处理，确保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

维尔拉补充道：“妥善完成这个任务，你之前的疏忽便一笔勾销。这是我给予你的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领的感激之情几乎化为实质：“感谢陛下的仁慈！我绝不会再让您失望！”

当将领退下后，维尔拉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面黑冰镜上。镜中景象已然切换，显示出加尔和他的小队正利用各种地形掩护，极其谨慎地穿越边境地带扭曲的地貌。

“让我们看看，埃里奥斯的朋友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她低语道，眼中幽光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加尔和他的小队正艰难地在幽夜国度的边境穿行。这里的空气粘稠而沉重，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暗影气息，让每一个生者都感到本能的心悸与不适。

“圣光在上，这地方简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人的意志。”一名较为年轻的骑士忍不住低声抱怨，他手中的长剑正持续散发着微光，驱散着试图缠绕上来的缕缕暗影。

加尔立刻皱眉，语气严厉：“控制好你的圣光，凯尔！在这里，光芒就像黑暗中的火炬一样显眼。你想把整个国度的亡灵都引来吗？”

年轻骑士凯尔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剑身上的光芒，只剩下最低限度的微光护佑：“抱歉，团长。只是……这里的感觉太糟糕了。”

旁边一位经验更为丰富的女骑士菲娜警惕地环顾四周，“团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根据教会的情报和以往的经验，幽夜国度的边境守卫应该极其森严，但我们这一路过来，遭遇的巡逻队不仅少，而且间隔很长，几乎像是……”

“像是有意避开了我们常用的路线。”加尔接话道，表情无比严肃，“我也有同感。要么是教会的情报严重高估了亡灵的防御能力，要么……”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怪石嶙峋的峡谷，“要么我们现在感受到的‘顺利’，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小队成员们交换了眼神。

“您认为这是一个陷阱？从我们跨过边境就开始了？”菲娜低声问。

加尔握紧了手中的巨剑：“亡灵女王绝非普通的亡灵怪物。大祭司特别强调过，她拥有超越常理的智慧与狡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驱散胸中的压抑感，“但无论如何，我们没有退路。埃里奥斯可能就在某处等待着救援，或者……等待着我们带他回家，提高警惕。”

小队成员们无声地点头，更加小心地向亡者之都的方向推进。他们并未察觉，在高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悬崖上，数名亡灵哨兵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正无声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发出任何警报信号。

——

埃里奥斯穿过拱门，来到了藏书室，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羊皮纸和暗影能量的特殊气息。光线昏暗，仅有几盏幽蓝色的水晶灯提供照明，无数书架向上延伸，没入阴影之中。

一个年老的幽灵学者飘然而至，他的形态几乎完全透明，“神官，需要帮助吗？”

埃里奥斯停下脚步，微微颔首致意，保持着礼节：“我想查阅一些关于光与暗能量本质的历史记载，特别是那些……可能未被主流历史详尽收录的部分。”

幽灵学者双眼幽光闪烁：“有趣的请求。东区第三排书架，底层有一些可能符合您需求的典籍。”

埃里奥斯按照指引来到指定区域。这里的书籍看起来格外古老，有些甚至被暗影能量形成的锁链封印着。他小心地取下一卷以黯色皮革包裹的厚实卷轴，展开阅读。

卷轴上记载的理论大胆而激进，完全颠覆了光明教会奉行的教义。它们提出光与影并非绝对的对立，而是构成世界的两种基础能量，甚至深入探讨了两种力量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共存、乃至融合的可能性。

对埃里奥斯而言，这些思想既令人兴奋震撼，又带来深深的不安——这些知识在圣堂之中，无一例外会被打上极端异端的烙印。

当他将卷轴放回去时，一本毫不起眼的黑色封皮书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本书被放在书架底层的一个角落里，周围散发着一种微弱的能量波动。他小心地取出这本书，发现它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标题，只有一个复杂的光暗交织的符号。

“光明与暗影之旧约，”埃里奥斯低声读着开篇文字，“由光明神官艾拉瑞恩与亡灵君主莫雷亚共同订立，以抵御混沌吞噬者之威胁……”

他越读越震惊。根据这份记载，在远古时期，光明教会与幽夜国度并非始终敌对。面对一个威胁整个世界的巨大危机——被称为“混沌吞噬者”的存在时，双方曾短暂结盟，共同抗敌。

旧约详细规定了合作期间的互不侵犯条款、能量共享方式甚至联合战术。最令人惊讶的是，书中还附有魔法印记，记录着当年签订契约时两位领袖的气息。

埃里奥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印记中的能量——光明神官的圣光温暖，亡灵君主的暗影冰冷。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契约中达到了奇妙的平衡。

“这不可能……”埃里奥斯喃喃自语，“教会从未提及这段历史……”

他全神贯注地继续阅读，了解到旧约最终因混沌吞噬者被击败后双方重新互不信任而破裂。但书中强调，在那段短暂的合作期间，光与影的配合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迹”。

埃里奥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藏书室上方的阴影回廊中，维尔拉正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的眼中幽光闪烁，表情复杂难辨，仿佛透过埃里奥斯在看一段遥远的过去。

“艾拉瑞恩……”她几乎无声地低语，“你的继承者终于找到了真相。”

年老幽灵学者飘到维尔拉身边，躬身行礼：“陛下，如您所指示，他已经找到了那本书。”

维尔拉微微点头：“很好。继续观察，无需干预。”

“恕我冒昧，陛下，”幽灵学者谨慎地问，“为什么让他发现这些？旧约已经破碎数千年，重提往事只会带来痛苦。”

“因为时代变了，古老的智慧需要新的传承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期待，“让我们看看，这个神官会如何对待被遗忘的真相。”

埃里奥斯发现书中不仅记载了历史，还包含了许多关于光暗能量协同运用的理论和方法。这些知识与教会教授的纯粹对抗截然不同，强调平衡与互补。

“纯粹的光过度炽烈，终将灼伤生命；绝对的影彻底统治，则会冻结灵魂……唯有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生命才能真正繁荣……”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寂静的藏书室：“这本书……出现在这里，未免太过巧合了。”

“女王陛下……是您引导我找到这个的吗？”

没有回应传来，但他胸前的暗影之花却微微散发出一阵温和的暖意，仿佛一种无声的确认。

数小时过去了，埃里奥斯仍然沉浸在古籍中。他发现旧约的破裂并非不可避免，而是源于一场误会和双方内部强硬派的煽动。如果当时有更多理解与沟通，历史可能完全不同。

当最后一丝幽光水晶逐渐暗淡，表示夜晚降临时，埃里奥斯终于合上书卷。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年老幽灵学者飘然而至：“藏书室即将关闭，神官。您似乎找到了感兴趣的内容。”

“这本书我可以借走继续研究吗？”

幽灵学者微微摇头：“很遗憾，这些古老典籍不能离开藏书室。但您可以随时再来。”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知识总是等待那些真正寻求它的人。”

埃里奥斯点头致谢，将书放回原处。当他离开藏书室时，思绪依然沉浸在那段被遗忘的历史中。

回到塔楼，埃里奥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永恒的灰暗天空。

“光与影曾经共存，”他低声自语，“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能？”

大殿中，维尔拉感知着埃里奥斯的思绪。

“历史总是循环，埃里奥斯·德克兰，”她对着虚空低语，“但这一次，或许能有不同的选择。”

身侧的黑镜中映出遥远的过去，一位光明神官与一位亡灵君主并肩作战的景象。两人的配合默契无比，光与影交织成强大的力量，击退着无形的恐怖。

“光明与暗影，生者与死者，古老的界限正在模糊。而你，埃里奥斯·德克兰，或许就是跨越界限的桥梁。”

那个夜晚，埃里奥斯梦见了光与影交织的景象，梦见自己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手中既握着圣光也握着暗影。两种力量不再对抗，而是和谐地流动，创造出前所未有的美丽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