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同人】指尖那片云 第26章 章二十六、第二十六朵云

【1】

入夜，却无人入眠。

雷诺，路德，西斯妮还有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像是极其默契一般的保持了沉默，静静等待着曾的部署。

批阅完最后的几份文件，曾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取出的却并不是什么文件，而是大大小小的无数封未曾拆开的信件，上面所署名的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相同的，来自于不明真相的爱丽丝写给扎克斯的。

曾垂目轻叹，他将信件重新收整好后抬起头在我们之间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有些心不在焉的西斯妮身上，“西斯妮。”

“…嗯？”有些恍神的西斯妮听见曾的呼唤，赶忙抬起头看他，看到他手里的文件夹于是起身接了过来，“这是……”

“爱丽丝在这五年里写给扎克斯的信，一共是89封，希望你能交给他。”在曾说出这个数字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曾低声道，“希娅明天要跟军队一起出发，这个任务交给她来做并不合适，所以只能拜托你了，西斯妮。”

手上的文件夹沉甸甸的，她都不用去想也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女孩对心上人无尽的思念与爱意，她强压下心头泛起的酸涩，对曾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把信全部交给扎克斯的。”

“嗯。”曾只是应了一声，他看向难得沉默的雷诺和路德，“你们两个跟西斯妮分头行动扩大搜索区域，尽量赶在军队出手之前发现扎克斯的行踪。”

“明白。”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道。

就这样，在安排好我们几人的动向后，雷诺路德先行离开准备，曾带领我跟西斯妮来到顶层的天台上，巨大的直升机缓缓降落，黑色的旋翼在转动时发出震耳的轰鸣。

就在西斯妮准备离开时，曾叫住了她，“一定要活捉。”

曾看我一眼，加重了语气再次强调，“一定要救下扎克斯他们。”

“当然！”西斯妮她将因为被旋翼带动的气流拂乱的头发拨回耳后，她垂下眼眸笑了笑，“而且我连自己的真名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呢。”

“那他们就还有那些信就拜托你了。”曾沉声道。

西斯妮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对我们摆摆手，抱着文件夹走上了直升机，随着巨大的旋翼飞速的旋转，黑色的直升机就这样飞入了漆黑的夜幕里，再也寻找不到踪影。

天台上只剩下了我跟曾两个人，还有不断吹拂过来的风。

我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融合成了一句，“谢谢你……曾。”

要感谢的，有太多太多，多到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你已经长大了呢，希娅……”曾深深看我一眼，忽然抬手抚上我的发顶，尽管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童，但他依旧保持这个习惯，最后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低声说了句，“走吧。”

我注视着曾离开的背影，眼眶蓦然变得温热。

心思细腻如曾，想必他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吧。

我与他，终将有一别。

【2】

五年的时间，能改变好多东西，我也早已经在时间的消磨中褪下了当年的稚嫩与青涩，所以当再次见到扎克斯的时候，他先是出神了一会，再看到我那头显眼的红发与金色眼眸时，才将我认了出来，“希莉娅！”

他还是如我记忆里的那般模样，未有丝毫改变，我不知道宝条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但是从他虚弱的模样来看也并不难猜想。

而此时此刻的扎克斯，早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战斗而变得伤痕累累，新旧伤口一齐迸裂开来淌出汩汩如柱的血流。

最终，事情不像我们原本计划的那样顺利，是先前神罗派出的搜捕军队先行发现了扎克斯跟克劳德他们的踪迹，我想方设法的避开视线将情报分享给了西斯妮，最后带着一众人抄近路追上了陷入苦战的扎克斯。

我看到扎克斯在认出我时惊讶过后又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时，内心一阵悸动，我当下喝退早已架起武器准备开枪的士兵们，“别动！都忘记总裁的命令是要优先活捉样品了吗！”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片刻最终缓缓放下了武器。

旁边走上来一名士兵，从他与旁边普通士兵不同色彩的制服便可以看出他应该就是原本负责此次追捕任务的人了，他上前提醒道，“希莉娅长官，那就请您前去交涉吧，如果谈判破裂，我们也只能奉命行事将实验样品毁掉了。”

士兵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哙的坚决，估计是对我这个突如其来压他一级的人很是不满。

我瞥他一眼，金色眼眸独有的凛冽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请抓紧时间吧！”

收回视线，在众人的注视下我走向扎克斯，我们两个相顾无言，却已经尽在不言之中，他对我笑了笑，呼吸因为过度的疲惫而失去平稳，“好久不见了呐，希莉娅。”

“是啊，好久不见。”我没有去询问他为什么过去了五年他跟克劳德还是丝毫未变的事，因为我知道这大抵跟宝条的实验脱不了干系，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空旷的沙地就只剩下了连绵的巨石，却并未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在找克劳德对吧？”扎克斯看出了我的意图，他低声对我说道，“他就在这里，但是如果希莉娅你是来抓我们的，那我就不能把他交给你。”

我忽然笑了，果然扎克斯还是跟当年一样，明明看起来开朗大条，却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

“我如果是来抓你的，就凭你现在这样虚弱的样子，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诶？”扎克斯扬了扬眉，他举起毁灭剑作出进攻的姿势，“看来这五年时间里，你又变强了不少啊，不过能不能赢，还得等打过了才知道不是吗？”

我也抽出腰间的长刀，挥向正前方，长刀与毁灭剑触碰在一起发出悦耳的铮鸣。

“与其有这个力气来对付我，不如留着想办法冲出重围吧！”就在扎克斯愣神的时候，我已经率先调转方向冲进了人群里。

扎克斯后知后觉的回过神，他举起毁灭剑抵在额头，就像当年的安吉尔一样对剑低声祈祷着，“拥抱梦想，无论何时，都不要抛下神罗战士的骄傲。”

最后扎克斯一边高声喊着“欢迎光临”一边冲进了人群。

由于事发突然，想要再去开枪已经来不及了，我和扎克斯很快就混进了人堆里，如果此时再开枪反而会大面积的误伤，于是周围的士兵纷纷将武器形态切换成了刀剑模式展开了战斗。

一时间混乱的厮杀声喊叫声混成了一团，我跟扎克斯逐渐默契的靠拢在一起，最后一同面对着将我们两人层层围拢的士兵们。

“希莉娅，你这个神罗的叛徒！”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接下来我的颈边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随着红光的的亮起，项圈里迸发出一股巨大的电流瞬间流经过我的四肢百骸，而那原本松弛的项圈在几下变形后逐渐收缩起来紧紧扼住我的咽喉。

“希莉娅，希莉娅！你怎么了希莉娅！”扎克斯慌忙接住倒下的我，看着我因为麻痹和窒息而憋红的脸，扎克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再次举剑冲了过去。

“……扎克……斯……”我朝他伸出手，却只能看到他越发远去并逐渐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

最终在肺里最后一丝空气的消失而彻底陷入了缺氧的昏迷。

【3】

滴答，滴答——

我是被雨滴落在脸上的冰冷触感激醒的，脖颈处不再有束缚的感觉，我从地上撑坐起来，看到手边已经碎裂的项圈，摇晃着站起身来，我四处搜寻着扎克斯的身影，却只能看到遍地的士兵尸体。

过了一会，那些死去的士兵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最终化成了透明的绿色光雾消散在了空气里，只剩下了一身空荡的制服。

也就是这样，我才找到了远处平躺在巨石上的扎克斯，他就这样望着天空，直到看到我的到来失去焦距的视线才重新聚焦，他低声笑了笑，“果然，自由的代价，真的很高呢……”

我看着浑身是伤的扎克斯，那不断流出的血液在他身下铺满，我知道，现在就算是任何人来，也无法挽回扎克斯了。

再次重逢的喜悦瞬间被一股汹涌失去的无力与悲伤替代，我已经分不清此刻我脸上的水痕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特意密封保存的信件，这是第89封，也就是爱丽丝写给扎克斯的最后一封信，其实西斯妮拿走的，只有88封，因为曾说，至少要保证有一封信，是能够带给扎克斯的。

“这是信吗……”扎克斯看到了上面的署名“希莉娅，能不能拜托你，念给我听呢…”

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拆了好几次才将信打开，里面的信纸已经有些泛黄，雨水的痕迹洇湿了原本纸上的泪痕，我将上面的内容原封不动的诉说给扎克斯。

致扎克斯：

你还好吗？

我一切都好。

今天一大早，我的花就卖光了！

是甜品店的一位小哥把它们全买光了，他之后还请我吃了一块超级松软又甜蜜的蛋糕，我们还在他店里聊了很多话题。

他问我是否有喜欢的人，我回答说“是的，我有！”

他笑我说回答得真快。

今天就是这样的一天。

那，以后见咯～

爱丽丝

“爱丽丝……”他喃喃着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充满了怀念的眷恋，“爱丽丝，我本来想去米德加找她的，我答应过她的……但是，我没能遵守约定……”

我将信重新封好放进扎克斯胸前的衣襟里，他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目光落向一旁，“对了，克劳德……就在那片石头后面，我把他藏在那里了。”

正说着，石块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扎克斯……”

听见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缓缓睁大了眼睛，在那抹金发蓝眸的脸庞再次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跑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走近以后我才注意到克劳德曾经如海般通透碧蓝的眼眸已然被魔晄浸泡后特有的莹绿色占据了大半。

他那依旧瘦弱的身体有些踉跄的依靠着我，克劳德侧头看向我，目光里流露出些许的疑惑，然后过了一会他才喃喃着说道，“你是……希莉娅？”

“是我，我是希莉娅。”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哽咽起来，但很快我赶紧调整好情绪将他带到扎克斯身边。

扎克斯重新睁开眼睛，他对我笑了笑，转而望向正盯着他出神的克劳德，“连同我的份……”

克劳德有些懵懂的看着他重复道，“你的……份？”

“对了，你……要活下去。”扎克斯点点头，他缓缓抬起头按在克劳德的脑后将他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扎克斯目光微微闪动，“你们……就是我活过的证明。”

泪水无声的滑落，与雨水混合着冲刷着我的脸颊，我别过脸去，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只听见扎克斯低声说着，“我的骄傲和梦想，全部都交给你了……”

“………”

静默，只剩下了雨声。

我知道，扎克斯，已经走了。

我看向那个静静躺在雨中的扎克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反而带着释然的笑意，平静安详的，就只像是睡着了一样，而那把承载了曾经的安吉尔和如今的扎克斯荣誉与梦想的毁灭剑，正握在克劳德的手中。

克劳德失神的抬起头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如同源源不断的泪珠一般，过了很久，克劳德才对着灰暗阴翳的天空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那充满不甘与愤怒，绝望又悲伤的喊声震痛着我的心脏，泪眼朦胧间，脑海中浮现我们曾经与扎克斯之间的一点一滴，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插科打诨，最终扎克斯的影子在回忆中慢慢消失，再也找寻不见。

“想要成为英雄，就一定要心怀梦想啊！”

扎克斯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克劳德握紧手中的毁灭剑，他低声道，“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

雨势转小，原本阴霾的天空绽放出光芒将我们笼罩，克劳德的脸上弥漫过悲伤，他垂下眼眸，遮去那溢满悲伤的眼眸，看向地上的扎克斯，声音放的极轻，“晚安，扎克斯……”

扎克斯的身影跟那些消失的士兵一样，在空气化为了晶莹的光雾，追寻着阳光的脚步，在自由吹拂而过的风中消散了痕迹。

我起身走到克劳德身边，他似乎还未能习惯我这张对他而言变得有些陌生的面孔，在我说出“走吧”盯着我出神了好久才最终缓缓的点了点头。

克劳德的力量还不能够支持他举起这把沉重的毁灭剑，但他紧紧握着艰难的往前走着，我并不打算帮忙，因为这是扎克斯托付给克劳德的。

终有一天，克劳德必须肩负起这份寄托，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扎克斯……

我擦干眼泪，静静的跟在克劳德身后慢慢走着，抬头看向那远处热烈的暖阳，隐约间看到两架直升机盘在远处的上空旋了片刻，却最终没有选择靠近。

我猜那肯定是雷诺和路德还有西斯妮他们吧。

对不起，没能好好的跟你们做最后的道别。

或许等下次再见到了，我们就是站在对立面的了吧。

真希望那一天，可以能晚一点到来。

高举起手臂朝着直升机的方向无声的挥了挥，最终，直升机盘旋了几圈调转了方向朝与我们相反的另一边径直离去。

阳光耀眼夺目，我抬头看去，只觉得那此刻破云而出的太阳就像是……

重获自由与新生的希望曙光。

长长的一章，好像都没有人看的（哭）如果写的不好请宝子们多多包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章二十六、第二十六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