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审神者学院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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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丧神的体温与人类别无二致。

鲶尾藤四郎牵着我的手，带我快步行走在入了夜的学院里。礼堂的光渐渐远得看不见了，树丛里传来虫鸣声。

被带着摸黑走了一段路以后，我看见远处的建筑物中透出了光。有很淡的花香飘了过来，蓝色僧衣的短刀站在房间门口，看见我们的时候小声地开口：

“宗三哥和他们先过去了，我和江雪哥在这里接应。”

“辛苦你啦！”鲶尾爽朗地和小夜打招呼，“我们很快就过去！”

我对小夜左文字笑了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之前运动会的时候买的牛奶糖。我把糖掏出来放到了他手心里，小短刀腼腆地对我笑了笑，轻声说了声谢谢。

“走吧！”鲶尾招呼道。他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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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植物园，就到了旧校舍。

据说植物园本身就是旧校舍的一部分。旧校舍里教室美术室办公室和图书室等应有尽有，也有配套的宿舍楼、操场、食堂，似乎是因为学院扩招，旧校舍面积不够又年久失修，于是逐渐废弃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社团来旧校舍探险的时候，去的应该是位于副楼三楼的图书室。

或者隔壁的阅览室。

毕竟门外挂着的铭牌早已锈蚀得看不出名字，窗户的边框也是锈迹斑斑，阳光在倾颓的书架中打出充斥着灰尘的光柱。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因为堆得满地都是的书籍让门难以关上，也让前来整理的我们无从落脚。

尽管知道这些书绝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用的废纸，我还是很难克服心理障碍踩到它们上面，因此一直站在门外走廊上，一本一本地翻检，也因此完全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我回忆着那天的情形，和鲶尾藤四郎一起往旧校舍里头走。拐过这个路口，能看见旧校舍前的空地上，朦胧的月光下站着几个人，鲶尾藤四郎比我更快地认出他们：

“哟！兄弟！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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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楼啊。”

站在月光下的都是短刀和胁差。听了我的回忆，笑面青江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道：

“你能记得具体是哪一间吗？”

“应该比较接近走廊的尽头……但我记不清了。”我有些抱歉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已经帮了大忙了！”物吉贞宗笑眯眯地说，“剩下的教给我们吧！你只要跟在我们身后就好。”

“那个，”骨喰藤四郎神色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看向笑面青江，“她需要一起跟着上楼吗？”

药研藤四郎摩挲了一下刀柄，掏出一个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现在让她一个人回去的话，好像不大安全。我们只是探查情况，带上她也不要紧。”

“我可以自保的。”我想了想，扶了扶眼镜。

“不用太紧张，没什么大事。”鲶尾藤四郎拍了拍我的手，“等确定了位置以后，我们会送你回去的。”

他们簇拥着我走进旧校舍内部。这一块地区早已经断电，不同于室外还有点聊胜于无的朦胧月光，进了校舍以后一片漆黑，即使有鲶尾拉着我，我还是翻出了手机，询问能否开灯后打开了手电筒。

上楼的楼梯有些陈旧，角落蔓延出深绿色的青苔，在过于明亮的手机闪光灯照明下，泛着有些诡异的绿色荧光，但光源在手，我的心里安定了不少。我们的脚步声——准确来说是我的脚步声，在四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很响，有小虫子被惊动簌簌地爬走，把我吓了一跳，好在我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

来到三楼的走廊，我们再次接触到了月光。霜白色的滤镜下我看见长长的走廊靠近尽头的一端，有一堆模糊的物品，应该是书堆。

……说了要清理旧书，果然还是没清理啊。学院的动作总是很慢。

我在心里腹诽着，转移注意力，毕竟周遭的环境还是有些渗人。走在最前头的笑面青江作了个手势，物吉跟在他身后，鲶尾和药研站在我身边，骨喰持刀殿后，我们慢慢地朝走廊的那一端移动。

“是这一间没错。”我们在房间门口站定，我仔细地想了想，点了点头，药研和物吉、青江一起进了屋，我的声音追了进去：

“里面挺大的，角落好像有一间工具间，是负责打扫的清卫阿姨们放工具的地方。门是半开着的。”

“知道了——”物吉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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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堆积成山的书册。

物吉贞宗轻巧地踩过发黄发脆的纸页，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对笑面青江点点头，和药研藤四郎一起往书架深处快步走去。青色长发的长胁差则稍慢一步，手放在刀柄上，观察周围的环境，嘴角还带着点习惯性的笑意。

遍地的书籍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但看得出来距离上一次翻动已经过了很久。天花板或者是墙壁有些漏雨，一些书本上有已经干涸的水渍，笑面青江缓缓接近图书室深处的工具间，那里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闪过了光。

笑面青江认得那是手机照相机的闪光灯。片刻后，有着柔软卷发的胁差少年探出头来，对他招了招手。

笑面青江走上前去。工具间地方不大，挤进第三个人就太狭窄了，他在门边停下脚步，听站在门边的物吉贞宗说明情况。

“有刀的划痕，而且数量不少。从时间来看，跨度挺大的。我觉得……应该不是时间溯行军。”

“可能是检非违使。”蹲在书上的药研藤四郎站了起来，把手机收起来，短刀低沉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带了点笃定的味道，“如果是时间溯行军，左文字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审神者学院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安全。虽然时之政府已经尽最大努力在维护这一空间的安全，但是进入学院的预备役们，未必没有本来早应该在他们所在时空死去的人。

比如采薇和银霜。

正因如此，检非违使时常会造访这一空间。不过大概是因为被选为审神者预备役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的未来会在一个本丸待到生命的尽头，间接地避免了他们回到原时空改变命运，因此检非违使虽然在暗中来过这个空间不少次，但并没有真正地发生过冲突。

检非违使的到来，就像是一种例行的“检查”。

时之政府虽然不满于辖区的频频被犯，但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双方久而久之居然还有了点无声的默契，时之政府放弃了时空比较不稳定、容易被检非违使进入的旧校舍区域，将其作为检非违使进入的缓冲带。

笑面青江他们小队所要做的，就是确保没有时间溯行军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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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事了。”

我们在屋外等了一阵子，就看见药研藤四郎第一个从屋子里出来。他轻松地耸了耸肩，和兄弟们打了招呼。

“我们送你回宿舍，就要回去复命了。”笑面青江最后一个从房间里出来，他对我点点头，露出一个笑来，“今天辛苦你了。”

“没什么。”我摆摆手，“我只是带了个路，什么也没做。”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显得轻松得多，我甚至能听到胁差双子们的单口相声——指鲶尾藤四郎独自絮絮叨叨，骨喰在旁边偶尔回应。物吉贞宗脸上带着点笑，走出一段路后还在和植物园的左文字一家挥手。笑面青江安静地缀在最后，我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他正不疾不徐跟在我们后面。

我看了看时间，就快到熄灯时间了。

走过前面这段路，就都有路灯了。我正想开口告诉他们接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去，就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药研藤四郎的反应比我要快无数倍。我还未反应过来，短刀已经抽刀出鞘，流光一样窜了出去。几乎是瞬间，我身边的所有刀剑男士全部拔出了刀，骨喰藤四郎沉默地将我扯到身后，微长的银发垂下来：

“小心。”

其他人快步地跟上药研前往的方向，骨喰跟我稍慢一步，到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正在逐渐散去的某种令人不适的力量，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重的血腥味，不远处药研关掉手电筒，脚边横着个人影，短刀站起来摇了摇头：“已经没救了。”

在我试图看清月光下那人的面孔前，有只手挡在我的眼镜前面。

“好孩子不可以看哦。”

笑面青江这么说道。

我感觉手指有些发凉，强打着精神回答道：

“我已经成年了。”

“对我们来说，你还是小孩子呢。”鲶尾藤四郎轻轻拍了拍我有些僵硬的背，我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

“是谁死了……？”

“不是学生。”药研已经走了过来，我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他接着说道，“是土御门秀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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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