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审神者学院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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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论坛传统中，一般将校运会的那一周称为“群魔乱舞周”。

毕竟审神者学院沿袭了本丸课表的一会儿肝一会儿咸的优良传统，活动和课程交杂参半。而运动会就是其中的放松时间，运动会过后接短短的探亲假，然后便是临近学期考核的疯狂复习时间。

大多数人都会抓紧运动会可劲儿造作玩耍，因此每年的运动会期间，夜晚的教室就是大型放飞自我现场。而之后的探亲假，论坛往往沦为瓜田，在校所有审神者预备役沦为瓜田里的猹——吐槽奇葩家长的，抱怨尴尬现场的，直接原地相亲的，谈恋爱被抓包的……应有尽有。

扯远了，说回今年的文部二年级三班——也就是我们班，运动会的夜晚玩的是难得安静的怪谈活动，不过也挡不住隔壁传来的噪音。瑰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在极乐净土的音乐声中消磨得几乎不剩，我冷静地扶了扶眼镜，听着班里的小姑娘磕磕绊绊地讲完了画皮鬼的故事，抬眼看向坐在位置上的笑面青江。

忽视掉隔壁的噪音，班长带人布置的教室还是很给力的，头顶的光笼罩下来，薄薄一层，不是非常亮，但正好能够将长胁差的脸照得清清楚楚，垂下的白装束在灯光照耀下几近透明。付丧神的眉眼在这种情况下看着有些妖冶，脸上带着笑，好像丝毫没有受到隔壁班的音乐影响。

……虽然我还挺希望待会活动结束他去找隔壁的鹤丸国永battle呢，看热闹不嫌事大大概是人的本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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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音乐声小了一些，似乎是切到了某首抒情歌曲，大家继续讲着怪谈。我拿过桌上的橙汁，往杯子里面倒，顺便给哒哒满上。

她咂了咂嘴：“为什么采薇就可以喝酒啊，可恶。”

“别想了，采薇的年龄在她的时代已经成年了。”我说，“听故事吧。”

正在讲故事的是银霜，她一贯秉承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信念，试图说服班长换个活动。

班长：你都来当审神者预备役了，你还唯物个鬼啊。

银霜：……好有道理，被说服了。

然而她的故事储备实在浅薄，现下讲的不知道是从哪里翻找出的旧杂志上看来的经典怪谈——午夜十二点，踩上美术楼一楼通往二楼的第十三阶楼梯，会被拖入地狱。

这个故事我在无数个地方见到过，一边的哒哒也早已经听出了免疫力，甚至还有余裕吐槽：“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缺心眼的人午夜十二点去踩楼梯啊？”

“也不是没有啊。”银霜试图为怪谈增添一些合理性，“比如在美术室练习画画练得很晚，出门时发现钥匙落在了美术室里，所以折返回去拿……”

“可是，”美纱小声地说道，“我们学校的美术楼一段台阶只有十一阶。”

“……”银霜沉默片刻，往美纱的嘴里塞了根虾条。

午夜十二点流出血水的水龙头、会自己走路的人偶、厕所隔间里的神秘幽灵、逢人就问“我美吗”的裂口女、医院楼梯间徘徊不去的婴灵……总有一些经典的怪谈代代相传，千春在一边飞快地打字，键盘上十指如飞，表情却索然无味。

下一个讲故事的是云风，他将一个“由于学校建在坟地上，每年的校庆都会下雨”的故事，念得像是天气预报，说起话来字正腔圆：

“多云，温度下降了几度，不至于让人感到寒冷，却依然有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雨开始落下来，落在……”

班主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有些抱歉地对班长交代了些什么，转身出了教室。隔壁班的沙雕音乐不知何时再次响起，从被打开的教室门更加清楚地传了进来，和云风的鬼故事（？）相得益彰：

“他撑开了伞，走出大礼堂。”

隔壁教室：“双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

“哗啦啦，哗啦啦，雨势越变越大，刮起了大风……”

隔壁教室：“改革春风吹满地——”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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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尴尬地挠挠头，最终爽快地往椅背上一靠：“我不讲啦，编不下去了。我去隔壁讨一口鹤丸国永整蛊饮料喝，认栽了认栽了。”

“也许这就是隔壁的阴谋呢。”辞年开玩笑道。

云风说到做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走，不一会儿捧着一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液体进来了。他的位置周围，同学们纷纷后仰退避，以看壮士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东西应该叫石切丸过来祛除邪祟吧……”琳小声说道。

云风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崩裂，似乎是没料到隔壁的鹤丸国永是来真的，他视死如归地举起杯子交代后事：“我喝了，如果出了事，同桌你记得通知一下我女朋友。”

“现充死不足惜。”他的同桌，曾经向采薇告白被拒的落英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看在同桌一场，我会给你收尸的。”

“……”云风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仰头喝完，然后夸张地趴在了桌子上。我看见辞年动了动手指，教室上方的阵法贴心地补了道光过去，照得他更加凄凄惨惨戚戚了。

落英拿了根薯条，充作话筒，递到他嘴边：“采访一下这位先生，能描述一下您现在的感受吗？”

“我看到了无数小人手拉手在我面前跳舞。”云风痛心疾首，“初尝像是百种滋味在心头，而后是岩浆喷发，海水上涨，食堂阿姨将刷锅水灌进了我的肚子里，长出一棵苍天大树，垂下的每根树须上吊着一个我，绕着我手拉手跳舞。”

他说着张口去咬落英递到他嘴边的薯条，后者眼疾手快地抽开了，云风咬了个空，牙齿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他翻了个白眼，更加凄凄惨惨戚戚地瘫在座位上，连话也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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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班长轻轻拍了拍手，“该继续了，下一个到谁？”

长调怯生生地举了举手。大家重新安静下来——对于这个班上生理年龄最小的孩子，一群正年轻的男男女女意外地对他有种父母辈的包容，即使此时他嗫嚅着说不出话，大家也只是安静地耐心等着他。

——顺便撩拨半死不活的云风。

小男孩安静地抿了抿唇，四处看了一圈，才小声开口：

“……比起‘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正在进行的怪谈，才是最恐怖的。”

“比如说……”男孩眨了眨眼，视线落在千春身上，“千春姐姐的身后有人。”

正在打字的千春陡然一惊，手一抖将平板按灭了，黑色屏幕映出她自己的脸和身后的一个白色影子，有胆小的女生“啊”地尖叫了起来。

“哈！”

鹤丸国永摘下白色的鬼面具和兜帽，甩了甩头发，隔着桌子对长调竖起了大拇指：“很不错的惊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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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样被吓到了，因为性子迟缓的缘故，尚且来不及尖叫，在看到鹤丸国永的时候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想来也是，有笑面青江在，就算讲上一整夜的怪谈，也不用担心幽灵作祟吧？

——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长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软萌的小正太了。千春义愤填膺：

“长调！长调你变了！原来你切开是黑的！”

长调温顺地笑了笑，笑面青江则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嗯，是在刚刚关山先生出门接电话的时候进来的吧？”

“胁差的侦查确实很不错呢。”鹤丸国永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只是进来喝点正常的饮料而已，毕竟……”

“毕竟在隔壁喝水简直和玩扫雷一样呢。”瑰笑着接上了话头。

白发金眸的太刀靠着墙，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嗯，顺便躲个懒，等他们突然找不到我的时候再突然出现，也不失为一种惊吓呢。”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到以后，大家都有种紧绷的弦断掉了的感觉，气氛再次松快起来，班长估摸着大家缓得差不多了，再次拍了拍手：“那么，下一个人……”

“咚咚咚！”

打断她的话的是突如其来响起的敲门声。

“谁来开个门！”

班主任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师被锁在外面了！你们谁锁的门啊！怎么能把老师锁外面呢！”

鹤丸国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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