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审神者学院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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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拿着充电器回到哒哒的房间时，哒哒的手机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自动关机了。她依依不舍地抱着它，眼巴巴地盯着门口，在我开门的那一瞬间愉快地蹦跶起来，然后被采薇按回被子里。

“桂子你动作好慢啊——”她拖长了音，撒娇一般抱怨了一句，笑嘻嘻地给手机充上电，才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去。

“天气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呢。”采薇看了看屋外。

天空不知何时蓄起了乌云，明明为了今日的登山行动，景趣应该是晴天才对。

这只能说明，春桃留下的灵力，也就快要消失了。

失去审神者的本丸，随着审神者灵力的流失，会慢慢陷入沉寂。先是景趣系统失去控制，天气变得无常，然后是原本的田地作物生长停止渐渐枯萎，灵力减少，刀剑男士们仅能够维持日常生活，无法出阵、远征、演练，接着陆陆续续地变回本体。等最后一丝审神者的灵力消失在本丸的时候，所有的刀剑男士都变回本体，并在不久之后回归本灵。

我看了看屋外阴沉沉的天，它看起来好像要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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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蹲在这里，我觉得我睡不着。”哒哒小声地说。

“我们去外面走走，一会儿就回来看你。”采薇似乎是想说点“我担心你再跑出去”一类的话，但我扯了扯她的衣摆，拉着她出了门。

沿着木质走廊散步的时候，我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她。

“已经用手机拍照上传了，但老师他们可能是在忙，暂时还没有回应。”我解释道，“我花了点时间，已经把符咒给解了。……我怀疑哒哒生病和当时的春桃是一样的。”

“长谷部君和我提过，春桃的弟弟偷拿过春桃的刀帐，也许，他们是刻意这么做的。”采薇沉吟了一下，分析道，“哒哒在接触了那个柜子以后的第三天生病，而春桃的家人被赶出本丸后的不久，春桃也开始生病。”

“所以，春桃才会在病中走出房间。”我接上她的话头。

“不过春桃和哒哒的病也有不同之处……”采薇停下脚步，斟酌了一下措辞，“如果说同样有‘内应’的话，那么春桃的失踪还需要‘外力’。有一方势力——应该是教唆春桃家人的那个人，在外接应，打开结界将春桃带出了本丸，然后将春桃的灵力转移到树林里，并将一部分灵力给了春桃的弟弟，伪造出春桃弟弟有灵力的假象。”

“但是哒哒生病是意外情况，那个人没有预料到，因此哒哒虽然走到了阵法附近，但是灵力只是飘散后很快回到身上了。”

“白山的治疗也许也有帮助。”我接着完善采薇的推理，“不过，既然知道是咒术导致的病，我和浮鱼老师一块把哒哒身上的咒术解开，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确实如此。”采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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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天色越发暗沉，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雨点很快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在沙地上砸出小小的圆坑。我和采薇连忙跑去将衣服收进屋外，因为只有我们两人，衣服收得有些慢。

“不知道老师他们在山上怎么样。”我看向雨幕下模糊不清的远山剪影。

“应该没问题。”采薇安抚了一句。

暴雨中，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收完衣服的我们衣服被淋湿了半边，衣服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冷意侵入皮肤，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我和采薇一起收拾换洗衣物，匆忙去浴室洗头洗澡。等我们一身热气地出来，暴雨还没有止歇的意思，群里一片哀嚎，但看聊天记录，似乎是找到了可以避雨的山洞，只是一时半会儿难以下山。

采薇发了消息告诉他们衣服已经收了起来，准备去厨房煮点姜汤。我则去看了一眼哒哒，她睡得很香，哗啦啦的雨声并没有吵醒她。考虑到这个天气实在不是很方便，我找了把伞，把裤脚挽起来，冒雨蹚水去天守阁楼下调整景趣系统。

虽然刚来时被告诫过不要靠近天守阁，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大雨一直持续。

我回忆着课上教的内容，小心地调整景趣，在尽量不动里面原有的灵力的情况下，将景趣切回晴天。雨势渐收，我松了口气，准备回房间。

“……你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一个激灵，转过头，是压切长谷部。

“抱歉。”我立刻道歉，“因为暴雨，过来调整一下景趣。没有动过里面的灵力。”

煤发打刀沉默地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他转过头：“……那就走吧。”

我们沉默地回到饭厅，刀剑男士们似乎都回来了，手里捧着采薇刚煮的姜汤在喝。包丁藤四郎的脸皱成了一团，见到压切长谷部的时候小心地蹭过来：

“长谷部君，”他小心地看了看，确保一期一振没有注意这边，“喝姜汤吧。”

压切长谷部似乎在出神，想也没想地就接过了碗一饮而尽。

——然后被姜辣到了。

我看着他脸上难得丰富的表情，不知为何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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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实践的最后几天过得索然无味。

春桃的事件水落石出后，大家早已没有看美男的心情，以银霜为首的勇猛姐妹们一心一意只想干死春桃的家人，哒哒恢复健康后跟着她们行动，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受春桃的家人所害。

班长给她们出主意。考虑到春桃的家人吸着春桃的血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班长找白山吉光借了狐狸核算了数额，定下了让春桃家人能够一夜回到赤贫状态的赔偿金数目，银霜和云风两个人恐吓别人颇有一手，总算在课外实践结束前让春桃家人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由奢入俭难，这回可没有春桃让他们吸血了。

哒哒大手一挥，把要来的赔偿金拿去买了时政配发的灵力补充剂，然后送给了这座本丸。

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是例行的篝火晚会。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吃东西，在聊到某个话题的时候会突然爆笑，然后又忽然沉默下来。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吃章鱼烧，没有人放烟花，大家都在平静地吃东西，酒友组在喝酒。景趣系统今天似乎还算给力，没有出现突然下雨的状态，只是天阴沉沉的。

我注意到这几天刀剑男士们似乎常常聚在一起开会，而负责带我们队的压切长谷部则愈发沉默，经常盯着某个位置发呆。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正处于挣扎之中。

晃动的灯光下人影攒动，我吃掉最后一颗章鱼烧，正想再去拿一点，就见采薇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不知道往哪里去了。我有些好奇，刚想站起来过去看看，有人在我身边顺势坐下来：

“……可以和您谈谈吗？”

我抬起头，是歌仙兼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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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们在讨论新任审神者的问题。”

歌仙兼定这么说道。

打刀看着熙攘的人群，轻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语速放得很慢，好像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整理思路：“……我们希望能最大限度地保留主君留下的这座本丸，就像主君还在一样。从这个角度来看，知道这座本丸发生的事情的你们，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那么，您想问些什么吗？”我说。

“和我说说你的同学们吧。”他这么说道，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这种事情，问老师他们不是更何时吗？”我捏着手里的竹签，问道。

“这一点我们也会考虑。”歌仙兼定说，“不过现在……我们也想听听同龄人的看法。”

也对，初始刀怎么看都是会考虑周全的类型。我无法拒绝，低着头斟酌着措辞：“我只能和你谈我比较熟悉的人……”

“银霜虽然是文部的学生，但她的作风其实更偏向武部，是能上战场的类型；班长的话，就我所知，她更打算毕业后进时政工作；哒哒人很好没什么心眼，就是家里情况比较复杂；辞年对阵法非常了解，人也很好；采薇外柔内刚，性格好，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我发现我对人的评价总是很一致，翻来覆去只有“性格好”“能力强”“人不错”几个词，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皮，歌仙兼定倒是笑了笑，问我：

“一期殿觉得您很不错，那么你认为你自己怎么样？”

“啊？”我有些无措地捏紧了竹签，过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我觉得我自己不适合。”

“为什么？”

“唔……怎么说呢……”我想了想，最后慢腾腾地吐出一句，“我能力不足，同时志不在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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