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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把事情都说清楚。”比拉塔不在乎面前两人在闹什么，他更不在乎两人的盘算，只要别把整个星球赔进去就行。
比拉塔再怎么不受待见那也是皇子，该有的气势一点都不会少。两边真正对上视线，哈尔瞬间就退缩，话都不敢说，眼神飘忽的往其他方向看。柳阴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了谈话的权柄。
“我们的计划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赐福不解除，这家伙就不会放我走，无论是为了什么，达成合作总会是双赢的。”柳阴尝试把利益升上到所有人都能获利的程度，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不过代价有些沉重，没人知道赐福解除后会发生什么。
比拉塔沉思，他认为解除赐福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为时尚早，阿兹维埃为什么会让人获得长生的原因都没有找到，光在这里开空头支票，未免有些白日做梦。
许久没有得到比拉塔的回复，柳阴心中预感到不太妙。
比拉塔深吸一口气，最后长长的叹气，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窗前。外面的天气很好，光线映入房间，站在窗前的比拉塔被光线映照。
“你们对阿兹维埃的现状一无所知。王宫封锁了大部分消息，港口才没有引起恐慌。”
港口虽然在德雷姆斯名下，但制度是完全不同的。聚集了许多天外来客的港口需要全新的制度，和港口的宽松不同，德雷姆斯的制度更加严格，知道的也更多些。
阿兹维埃让人获得长生的主要原因是这片大地，无论是土壤还是水源，全都被赐福所侵染。
王宫的研究院每隔百年就会展开对周围地质的探测，探测出的结果大同小异，进展十分缓慢。
许多年前，比拉塔拜托了一支探索队伍，希望他们在下次到来时能带来一些其他星球的土壤和水源。比拉塔对这一请求保持观察的态度，他并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好在结果是好的，探索队带回了一些土壤和水源。
土壤和水源被一路护送回了德雷姆斯，随后才得知阿兹维埃的一切全都被赐福侵染。
“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柳阴丝毫不在意比拉塔的施压，这种用气势震慑他人的场面，柳阴见多了。
比拉塔回头，看着面不改色的问他问题的柳阴，嘴角上扬，轻轻的笑了笑，“想知道可以，但入了局就不能离开。”
“你本来就是局外人，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大可一走了之。”
比拉塔看得出柳阴本来就不想参与这件事，他是被哈尔缠着才来到这里的，一旦接触到内部辛秘，在事情没有结束前，谁都不能离开。
哈尔用力握了握柳阴的手，想让他留下来。柳阴感受到手上的动静，眼睛转了过去，仅仅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
已经在这里耽误这么长时间了，多耽误几天也没什么，只是他不想被束缚，被要求着替他人办事。
“帮你便是了，但不许强制要求我行动。”柳阴转过头，不想看到哈尔的脸。
缠了一整天总算听到柳阴答应的哈尔开心的跃起，用力的抱住柳阴，“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比拉塔沉默片刻，随后双手交叠于胸前，算是默认柳阴留在港口，“答应了可不要反悔。”
***
比拉塔有权利在德雷姆斯和港口之间自由来往，这也方便他回王宫。
前往王宫需要些时日安排，柳阴实在不想跟着哈尔睡大街，干脆答应比拉塔在港口的休息室住几天。别问为什么不去飞船上住，柳阴不想让哈尔进入飞船。
出发当天风雨交加，三人披上斗篷，骑着有王宫通行证的铁骑赶路。
德雷姆斯境内的建筑和港口的风格完全不同，港口的装修风格充满了科技感，和外界有所交流，一直在不断进步。和外界完全阻断的德雷姆斯仍然维持着农耕生活，不过工具有眼可见的便捷快速，想必比拉塔没少送外界的机械回德雷姆斯。
柳阴看到铁骑的时候有些恍惚，和那时的情景很像。披着金属外壳的马匹，实际上是最适合泥泞路的交通工具。
风夹着着雨吹打在脸上，身上的斗篷已经被打湿，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一段距离，三人只能冒着雨赶路。
从港口出发赶往王城需要三天的时间，这还是不下雨的情况，外面的雨势凶猛，看样子今天雨不会停。
下雨天总是伤感的。
三人赶到酒馆，紧急避雨。窗外是一直在下的雨，雨水不断冲刷着玻璃，让人看不清外面。
柳阴站在窗前，模糊的景象让他从幻觉里挣脱，回到现实中。
哈尔推开门，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别看了，外面什么都没有。”哈尔把今天的午饭放在桌上，来到柳阴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模糊的像毛玻璃一样的玻璃窗。
“为什么不趁着下雨天收集点雨水？”
“为什么要收集？比拉塔不是说了吗，阿兹维埃的一切都被赐福侵染。”
柳阴移动视线，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食物，他没有吃下去。他不知道是比拉塔忘了还是哈尔忘了，亦或是故意的。
柳阴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哈尔见状赶忙问他，“你要去哪？”
“我去走走，午饭......帮我吃了吧，我吃不下。”
随着房间门的打开，柳阴离开了房间，独留哈尔一人在房间里。
哈尔看了眼桌上的午饭，视线移动到房门，午饭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哈尔一改往日的神色，手放到午饭上一挥，碗中空空如也，一副已经吃完饭的迹象。
***
外面的雨势很大，柳阴没有出去，他还没有傻到出去外面淋雨。
柳阴此时眼中看到的不只有雨，还有无数条丝线。阿兹维埃的一切都是长寿的，哪怕是树上的虫子都能活很多年。一根根命运的丝线全都连接着地下，看来得无一趟地下看看。
这片大地实在太过辽阔，盲目的挖掘不知需要多久，如果能在那之前拿到更多的线索，寻找到具体的位置的话，需要的时间会大幅度减少。
比拉塔没有在房间里找到柳阴，哈尔告诉他柳阴出去了，一推开门就能看到站在门边的柳阴。
“有什么事吗？”
面对柳阴的询问，比拉塔首先关上门，随后站在柳阴身边，两人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
“你觉得哈尔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硬要说柳阴根本不认识哈尔，甚至认识的时间比比拉塔这个管理者还要少。现在比拉塔来问他，情况也很明显，哈尔无法信任，至少无法完全信任。
“你都不知道，更何况我，我才刚到没多久就没缠上了。”柳阴把两人认识的契机告诉比拉塔，他们之间的纠葛孽缘从一出莫名其妙的“相认”开始。
“他很奇怪，总是神出鬼没，我们找不到他的具体信息。”
“所以你觉得他是【神秘】的命途行者？”
“......应该不是。”
比拉塔不认同柳阴的猜测，哈尔的实力大概远不止于此，但比拉塔无法确认这是否为假象，毕竟【神秘】会以假乱真，捏造一个全新的存在混入其中。
“既然没有具体的猜测，那就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柳阴不想和比拉塔聊哈尔的事，即使现在答应了哈尔，但他还是不想和哈尔扯上太多的关系。
“王宫有挖开过地下吗？我是指有探索过地下部分吗？”柳阴用脚轻踩地面，示意比拉塔不要把眼界放在个人身上，而是整个世界。
“探索过水域，地面暂时没有。德雷姆斯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挖开地面的工程量太大了。”
水域只需要下水探索就足够了，挖开地面还需要定点侦查。需要挖多大，多深，具体在寻找什么，这些全都一无所知。
“哪那些死去的人呢？他们又在哪？”柳阴记得哈尔说过，阿兹维埃人死后，身体不会腐烂，会一直维持在死前的状态。阿兹维埃的历史可不短，哪怕寿命再长也挡不住人类的自然衰老。
“在教堂，有专门用来存放的地方。”
阿兹维埃的人口数量稀少，森林占据大部分面积，人类居住的地方不到星球的十分之一，可开发资源还有很多。
“酒馆东南方向是哪？我们得往那边走。”
“是王城。”
前进方向正好一致，柳阴不清楚王宫是否建立于目标地点之上，只能祈求进展顺利。
三人在酒馆待了一晚，第二天雨停了，空集中夹杂着雨水的气味。
踏上铁骑，继续赶往王城。昨晚比拉塔收到消息，老国王快不行了，去晚了搞不好老国王要不行了，两位皇子为了王位打的头破血流。
“你会继承王位吗？”
“不会，我更喜欢当港口的管理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