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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丫鬟这行最忌讳爱上少爷 第84章 第 84 章

作者:范香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05 23:44:48 来源:文学城

日头渐高,暑意愈盛。

崔若茀从母亲的院子出来,没走几步,额前便冒了汗。

她自小在汴京长大,那里即便盛夏,也不像太康这般闷热,让人心头郁躁。

回想起方才母亲在病榻上与她说的话,崔若茀越发觉得胸口发闷。

自去年初母亲病了一场,身子便开始每况愈下,消息传回汴京,崔若茀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太康。

崔家的女儿少,从崔若茀的哥哥弟弟,到家中叔伯的堂兄弟们,只出了崔若茀这么一个女孩儿。

崔县令赴任太康那年,崔老夫人舍不得崔若茀小小的孩子奔波劳苦累坏了她,于是便将唯一的小孙女带在身边抚养。

崔夫人虽万般不舍,但也不敢忤逆婆母的决定。于是母女两自此分隔多年,崔夫人每每想起远在汴京的小女儿便揪心不已,可崔若茀在祖母身边亦是千娇万宠,对终年难得见一面的父母并没多少依恋之情。

这回崔夫人的病瞧着不大好,崔若茀的大哥亲自回汴京将她接来太康,就怕崔夫人连小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崔若茀虽嫌弃太康是乡下地方,与母亲也不甚亲近,但终究血浓于水,见母亲病重,心里仍是揪着。

到了太康,面对一屋子不熟悉的家人,还有不适应的气候,崔若茀整日恹恹。

等她好不容易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与家人也日渐熟悉了些,谁想到今日一早,她照常去母亲的院子看望,却听母亲忽然谈起自己的亲事,竟是打算将她嫁到外祖家去。

崔夫人娘家在陇右道寿州,距离太康县有将近一月的路程。

崔若茀一次也没去过,只听说外祖是寿州的司户参军,而寿州连太康县都不如,因靠近西北,风沙干旱严重。

娇生惯养的崔若茀得知母亲有这个打算,对她来说不异于晴天霹雳,以至于她出了院子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蘅,不是母亲不疼你,只是那些高门大户里的争斗,你这样柔弱的孩子怎么应付得过来?寿州虽不如汴京繁华,可你外祖家中产业亦不少,定不会委屈你。你二表哥虽长你几岁,可他勤勉稳重,性情温和,加上有你外祖一家看着,我就算是死也能放心了。”

崔夫人眼含热泪看着的小女儿,在那些错过的岁月里,她已长得这么大了,却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这个母亲的失职。

“说得再多,这么多年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不起你,自小便不能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可是阿蘅,女子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若嫁错了人,才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崔夫人唇边泛起苦涩接着道:“当年,我做着举案齐眉的美梦嫁到汴京城,可后来却发现,我不仅仅只是嫁给了你父亲,而是要将自己揉碎重新融入那个家。可即便我已经尽力去做好崔家的儿媳妇,但他们所有人却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她面容憔悴苍白,气若柔丝,可说起此事时眼中的恨与不甘重得几乎能将人压碎。

“那时你才多大点儿,你祖母一句话便让我们母女分离多年,而你父亲......”崔夫人话音一顿,眼中满是心灰意冷:“你父亲竟也用孝道来压我,将你一个襁褓婴儿独自留在汴京,那时若不是他与我说,不用几年就可以调任回京,此事我是断不会同意!可如今看来,不是他回不去,而是他不想回去罢了......”

崔夫人眼中藏了太多情绪,即便她没有明说,崔若茀想到后院那一群莺莺燕燕,也明白了那些母亲没能说出口的隐晦。

崔若茀自小虽没有父母陪伴,可她在崔老夫人身边长大,不仅没吃过一点苦,反而受尽宠爱。加上母亲虽然对她嘘寒问暖,可因没怎么相处过,崔若茀对崔夫人的情感其实很复杂。

她对她不亲密,可因为天生血脉,母亲处境下的不甘和愤懑也做不到冷眼旁观,更做不到像母亲一样埋怨祖母。

她更多的是感到为难,祖母对她很好,可母亲也没有亏待过她。虽然她们不常见面,可这些年隔三差五从太康带来的东西也没有少过。

议亲的事,其实祖母早就在为她打听,若不是自己来了太康,恐怕都已开始相看了。

崔若茀从前不觉得嫁人有什么需要苦恼的,反正家里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等着他们将最好的呈到自己面前就好。

而如今突然得知自己可能要嫁去寿州,崔若茀根本没将母亲病榻前的苦口婆心听进去,反而开始对那根本没见过的表哥心生厌恶。

自小她得到的一切便是最好的,若母亲是怕自己嫁到大家世族中过得不好,想要自己过得自在些,那也不能是寿州那等荒旱之地吧?

她要真嫁到这种地方,不等京里那群人笑她,自己便先呕死了。

而且就算不是汴京里的大户人家,退而求其次,太康县这儿起码是她父亲的地盘,一样也能看护好自己啊.....

崔若茀手中绞着帕子,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一张清峻的脸。

她停下步子陡然回神,眼眸微微颤动。

丫鬟一直跟在她身后,崔若茀骤然停下脚步,两人差点撞上。

“小姐,怎么了?”丫鬟不解道。

回想起自那一日过后,便再也寻不到那人踪迹,好似这只是她的一场梦,崔若茀眼中暗了下去。

她摇了摇头,又问丫鬟:“雀儿还没回来吗?”

崔若茀突然迷上了城外东源山的点心,甚至不惜让大丫鬟雀儿整日跑出城去买的事,在她院中伺候的下人全都知道。

起初还以为是雀儿惹小姐生气,所以才这样折腾她,可崔若茀每日都将那点心供着,总是一脸舍不得吃的纠结神态,让另外几个都有些好奇,什么点心这样香,竟让小姐着了魔似的。

丫鬟摇摇头,看着小姐失望的神色又道:“快到传饭的时辰了,小姐不如先回去用饭,下午再用点心吧?”

崔若茀懒懒的,缓步至尽头的角亭道:“我没有胃口,就在这呆会儿,你回去看看雀儿回来没有,若回来就让她过来找我。”

丫鬟欲言又止,可却不敢多嘴,福身应了个“是。”后便离开了。

崔若茀郁郁寡欢,正想倚栏小憩,忽听得几株高柳上蝉鸣刺耳。她蹙眉起身,索性沿着夹道信步而行。

若说这太康县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父亲修的这园子倒还有几分看头,崔若茀提着裙角,独自前行。

她绕过姨娘们聚居的南院,本欲回自己住处,却见廊下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说笑,索性转向西边僻静处。

日光与青枝交错,在山石小径间洒下斑驳碎影。

一路的梧桐枝繁叶茂,遮阴蔽日,偶尔有风拂过,让崔若茀心头的烦闷消散不少。

她缓步流连在山石树影间,偶尔凑近角落,采几朵清丽小花,待她心满意足地玩儿够了,起身刚要转出假山,谁知却在转角处忽然撞上个高大身影。

“啊!”

崔若茀吓了一跳,踉跄后退时,有一阵墨香凉风倏然侵入鼻尖。

她愣怔抬头,却以为自己在做梦。

日光浮动,树影斑驳,方才还在思绪中的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

那张朗秀的脸仅离她几步之遥,身上的苍葭长衫衬得他越发挺拔如青竹。

“你......”

崔若茀话才刚到嘴边,却见对面的人已抬手见礼道:“请姑娘见谅,在下头一回进枕流园,不慎迷失方向,并非有意闯入此处。”

方才赵明德迫不及待散播自己闯进内院的消息,竟让花厅内外开始戒备起来。

谢渊原本还想躲在暗处打听更多细节,见状也只能迅速离开。想不到他刚翻过院墙,便已经能看见搜查的家丁身影,谢渊无法,只好一路往后退。

原本他还在观察该从哪里能悄无声息绕回枕流园,既能让赵明德的算计落空,也不会让崔县令发现自己在西园出现过。

因自己方才听到的消息太过惊人,而他也不知花厅突然戒备,是不是崔县令起了疑心,谢渊不敢冒一丝风险,只能往内院更深处去。

然而即便他一路已足够小心谨慎,也想不到这偏僻角落会突然冒出个人来。

方才那一瞬间,他下意识便想要抬手要将这人打晕,可却在看清对方闺阁小姐的打扮后,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杨桃爱看的那些话本闲书。

过去他总头疼她脑袋里天马行空的念头,可那瞬间脑子里却浮现出杨桃对剧情大失所望的情景。

“这人也太笨了,怪不得会上当,见到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家后院,小姐会吓一跳是肯定的,可他怎么能比一个女子还慌?若表现得有礼貌些,且没有攻击性,哪里就至于一点小事蹲了大狱嘛。”

那时谢渊听了十分担心她没有警惕心,还神色严肃地告诫她:“你不可因为谁有礼貌些便对他失去警惕知不知道?若遇上那些人面兽心心怀歹意之徒,你有几条命够用?”

杨桃还不服气地嘟嘟囔囔:“我说的是小姐可能会相信,我这样见多识广当然不会信啦……”

他搞不懂她脑袋里怎么就那么多的稀奇古怪,没说两句又扯到他身上,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不过若是少爷不小心闯到人家家里,那就好解决了,大家对好看的人总是会更包容,说不定哪家姑娘见了你,都顾不上震惊,只顾着发呆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她全无女孩儿家的矜持羞涩,让谢渊头疼不已,可那时见她笑得开心,他也只能满脸无奈。

而也正因为这个念头,谢渊在那瞬间迅速冷静了下来。

眼下一堆人在找自己,若是见到这女子晕倒在此处,说不定自己最后反而会引火烧身,而他现在的位置应该已经远离那座花厅了。

与其让崔县令怀疑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他误闯内院也没惹出什么事来,顶多被人责骂几句罢了。

于是谢渊迅速收敛起身上的锋利,展露了温和有礼的模样,他从容谦和的时候,那张清峻的脸十分具有欺骗性。

况且崔若茀此刻虽满脑子疑问,却早已被心头跃出的惊喜砸得晕头转向,一听他来自枕流园,狂跳的心里反而开始平缓下来,原来她不是在做梦!

她忙追问道:“你是书塾的学生?”

然而话一出口,崔若茀却忽然觉得不妥,心中开始忐忑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矜持?

谢渊全无兴趣关心对面人的纠结,他半垂着眼侧身避开她,又向后退了几步,此刻听对方没有他想象中的方寸大乱,恼羞成怒,他心下安定了几分道:“不是,只是今日受邀前来赴宴而已。初次入园,方才书塾有位赵兄说要带在下去看银杏,谁知中途他却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我只好独自前行,没想到惊扰了姑娘,还望恕罪。”

崔若茀闻言拧起眉,府中那几株古银杏她知道,可那是内院范围,哪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竟敢私自跑进来?

她抬眼去看对面那人,见他自方才起便侧身避开自己盯着鞋面,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登徒子,加上自己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崔若茀已经开始想,他莫不是被人捉弄算计了?

“是书塾里的学生带你进来的?”

谢渊道:“是,此人名为赵明德,姑娘若不放心可以去询问一番。”

崔若茀自然会去查,可她眼下却更想知道他的名字。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前方有几个仆妇正匆匆赶来。

崔若茀瞳孔一缩,不知怎的,她下意识便将谢渊推进一旁的假山里。

“小姐怎么一个人在此处?伺候的丫鬟可是偷懒去了?”仆妇见崔若茀独自一人,吓得脸色大变:“方才管事来说枕流园那头有个客人误闯进了内院,眼下正派人四处找呢,小姐可有见到什么生人?”

崔若茀见她们慌乱得跟四脚虾似的,全无半点规矩,不由冷了脸道:“我在哪里还需要跟你们解释?内院和外院隔着高墙,到底是谁看见客人进来了?说不定是在外面园子哪个角落走岔了路,你们都仔细寻过没有,怎么反倒大张旗鼓地先搜起内院来了?”

仆妇一脸为难,管事吩咐说要赶紧找人,哪里还有她们质疑的余地,眼下夫人病重,内院已经开始混乱,老爷身边的管事说话分量自然就重了。

可崔若茀是家里的正经主子,她说的话又不能不听,最后难做的还不是她们底下这群人?

仆妇唯唯诺诺:“小姐说的是,听说是书塾里一个学生说,看见那客人往内院方向去了,管事带人在附近搜了一圈也没见到人,便猜测他是不是进了内院.....”

崔若茀打断道:“我从方才就一直在此处,没见什么生人过来,若他已经进院子,那么多丫鬟婆子在院子里伺候,肯定早已被人发现了。你们有这闲工夫还是赶紧去让崔管事再去外院找找,而且那学生如果真看见人进来,怎么也不见他阻止,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你们迅速去问清楚那人叫什么来回我,我定要让父亲查明情况。”

仆妇听她语气带怒,忙不迭地应下后又匆匆离开了。

而在假山后的谢渊看着那纤细背影若有所思,眼中逐渐涌起几分警惕。

无缘无故,这人为何突然帮他?

可惜就连崔若茀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若真如他所说是误闯,直接让仆妇将人领出去不就完了?

可他若真是被人设计的呢?

一想到书塾里有这等包藏祸心的人,竟敢连他们崔家的女眷也敢拿来算计,崔若茀便觉得不能轻饶。

至于他......

崔若茀转过身,见那抹苍葭色正从假山后走出来,她又别过脸去道:“此处是内院,你别再往前走了,一会儿......”

“小姐!”

崔若茀话还未说完,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丫鬟的惊呼:“他......他!”

崔若茀闻声转头,只见雀儿大惊失色捧着个托盘,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生怕她招来人,崔若茀几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别吵吵嚷嚷,再将人引来!”

雀儿脑子已不会转了,先不说小姐让自己每日出城去山上打听男子的消息本就够让自己战战兢兢的了,可她今日不过出去两个时辰而已,怎么回来竟看见小姐和那人在家里私会?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雀儿欲哭无泪,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头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她可真命苦啊。

看着不争气的丫头,崔若茀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谢渊道:“你若返回那几株银杏树下,定会撞到人的,我让雀儿一会儿带你从另一头走,可以转到枕流园外面去。若人问起,你别提自己误闯内院的事,他们在这里寻不到人,又见你没从那个方向出来,是不会知道你进来过的。”

说话间崔若茀将雀儿手中的托盘接过,又对她交代道:“他是父亲今日宴请的客人,不慎走错路进来的,你带他从草堂绕出去,那边树多人少,这会儿又正好传饭,想来不会有人在外面瞎晃了。你一路注意些,家里女眷太多,别让这事再闹大了,知道吗?”

雀儿忙不迭地点头,听起来两人好像不是私会,她心中松了口气,却不敢真放心。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将人送走,她深吸了口气,将心中忐忑压下,对谢渊抬手道:“公子,请跟我往这边走吧。”

谢渊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抬脚跟上了那丫鬟。

经过崔若茀身边时,却见她手里托盘正放着一碟眼熟的点心。

居然是杨桃做的酥挞和蛋黄酥。

崔若茀见他盯着点心看,忙用绢帕包了几个递过去道:“你喜欢这东源山的点心,便拿几块去吃吧。”

想起杨桃赚钱时兴致勃勃的模样,谢渊唇边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手艺都传到这深宅大院里来了,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他心头柔软,一瞬间竟忽略了崔若茀话中对他喜好的肯定,谢渊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这点心瞧着确实别致,可绢帕是姑娘私物,还是不要随意赠人的好。”

语毕,他已跟上前方雀儿的身影大步离开。

崔若茀看着那个背影,眼前浮现出的却是那让人失神的笑容,伸出的手也迟迟忘了收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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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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