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守人无果,还险些被楚月吓出心病来,谢淼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睛里都没了多少神采。
可偏偏就在她快要心如死灰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红衣身影主动出现在她面前,谢淼瞬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窜起来,看东方桀的表情就跟狼看到肉一样。
她在心里默念,“没想到啊,老天爷都在帮我!竟然让东方桀主动来找我了!”
谢淼稳了稳心神,阴阳怪气的开口,“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魔君大人!”
“大老远跑老娘这来,有何贵干?”
谢淼叉着腰,阴阳怪气的开口,却只收到东方桀一个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谢淼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在心理自己骂自己,“让你惹恼他,气坏他,你在胡扯什么?上啊!骂他!”
可要骂什么呢?
东方桀,你个丑八怪?
谢淼看着东方桀那张足以迷倒男女老少的脸,实在说不出这么违心的话,况且这话就算说了,东方桀都不一定有什么感觉吧?
不行不行,换一个,蠢?笨?可人家都当上魔君了?这样都算蠢,那她自己算什么?
不行不行。
哎?
谢淼一拍脑袋,对着东方桀叉着腰,“东方桀你这个大魔头,不仅杀人如麻,还六亲不认,就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杀戮机器!”
谢淼自以为自己现在是很凶的。
可抬眼一看,东方桀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她这样骂他,他都不生气?
她刚来的时候东方桀不是这样的啊!快生气啊,作死值快涨啊!
谢淼不信邪,又叉腰对着东方桀骂道,“东方桀你身为魔境的魔君,却滥杀无辜,视魔命为草芥,你枉为魔君!”
再看,还是没反应。
谢淼一脸尴尬,又继续“你......你......”的你了个半天,也没再你出个所以然来,气鼓鼓的做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降火。
“不继续了?”东方桀自然的坐在她对面,也给自己倒上茶水,戏虐道。
谢淼没想问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问出口,“我骂你,你就不气?”
东方桀歪了下头,似有不解,“骂我?你不是在陈述事实么?”
“本君杀人如麻,世人皆知,有何可气?”
东方桀手一摊,甚至笑起来,彷佛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傲。
“可你连父母亲人都不放过!”谢淼忍不住争辩。
可东方桀浑然不在意,本就是那些人该死,他就是杀了,那又如何?
至于谢淼这几句,对他来说压根没有一点伤害力,这话他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现如今传入他耳中,甚至都不觉得是在骂他了。
东方桀单手支着头,对谢淼的话充耳不闻。
谢淼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最终还是悻悻的坐下,也不说话了,自己掰起手指来。
东方桀临走前,才告诫谢淼道,“你以后,离楚月远些。”
离楚月远些?
那踏马是她想和楚月接触吗?不一直都是楚月再缠着她吗?
谢淼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反驳,而是直接拒绝道,“我偏不,我就要离月殿主近近的,你能耐我何?”
谢淼梗着脖子,偏要和东方桀作对。
东方桀深深看了她一眼,头上作死值终于涨了,可惜的是,只涨了一个值。
谢淼眉毛微蹙,思考这一个值的涨因。
她骂了东方桀那么久,东方桀都没反应,现在因为她非要靠近楚月涨了?
谢淼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着原因。
既然涨了,就肯定有理由!
谢淼偷偷抬眸又瞧了东方桀一眼,东方桀死死的盯着她,谢淼“哼”了一声,不客气道,“瞪什么瞪?显得你眼大是吧?”
“呵!”东方桀都被气笑了,谢淼以为东方桀还会和她吵,没想到东方桀直接留下一句,“本君不想让你和他接触,有的是办法”,就直接走了。
谢淼呆呆的看着东方桀的背影,眉目中满是不解。
怎么就这么走了?
不应该啊!
很快谢淼就知道了答案。
东方桀竟然在她的院子里设置了结界!这结界用她的血也没办法解开!她现在别说去找楚月了,出自己院子都费劲!
能不能见到楚月,谢淼倒是没那么在意,关键是她还要搞事情啊!
谢淼欲哭无泪,感觉这次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连数月,谢淼都被困在自己的小院里,不仅没办法搞事情,还每天无聊的要死,她简直悔不当初。
那么激进做什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没办法了,没办法去找东方桀,那就干脆让东方桀来找她!
谢淼咬了一下唇,就开始打砸房间里的东西,几乎是见到什么砸什么,连那张睡了这么多天的床也跟着惨遭毒手,被谢淼举着长剑生生砍成一段一段的,被子也被拆成了破布。
还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凉亭,无一不被摧残。
从谢淼开始化身破坏机器,她嘴角的笑容就没降下来过。
劳累了一整天,谢淼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情美妙的等着东方桀来兴师问罪。
“床拆了?”东方桀挑眉,看向前来汇报的魔侍。
他仰躺在舒适宽敞的椅子上,找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让她砸。”
魔侍愣了一下,有些无法理解。
魔君把这仙族女子养在魔族这么久就算了,如今这小仙侍都快骑他头上了,他都能无动于衷,看起来还有些高兴?
“那,谢姑娘砸过的东西,用收拾出来换上新的吗?”魔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问道。
“她自己砸了,说明她用不上,就别送新的去碍着她的眼了。”
东方桀说着打了个哈欠,对着手下挥手示意他退下,起身回了寝室。
可怜了谢淼,坐在一片废墟里等了东方桀一整天,最后连个影子都没等到.
她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往门沿一坐,垂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一点精神头都没了。
更凄惨的是,她把东西全砸了,床都被她弄成了那德行,还有床单被子也全被她撕成破布,那她睡哪?
谢淼后悔了,她烦躁的抓头发,“怎么每次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怜巴巴的把破布堆起来,谢淼气呼呼的躺在破布堆里,骂骂咧咧的睡过去。
谢淼睡的香甜,无意识的发出磨牙声,丝毫感受不到东方桀嫌弃的眼神。
看着谢淼头上的灯影,东方桀眼神有些深沉。
“有办法了吗?”
听到东方桀问话,楚月将拳头抵在唇前,轻咳几声后,才道,“没有。”
“看来你这魔境神医、通古知今的名号有些浪得虚名了。”东方桀抬起手,视线追随者指尖,看起来有些迷离,却带着几分疯感。
楚月知道这魔头又要发疯了,闪身避到墙角。
“哎哎哎,你最好还是别发疯,真把这灯搞没了,有的是你哭的。”
话音刚落,楚月就被斜了一眼。
他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实则手已经摸上窗户,随时准备翻窗逃跑。
开玩笑,谁知道这疯子会不会突然发疯,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揍一顿。看到东方桀朝着他走近一步,他遍手撑在窗沿上,翻窗要走,却被东方桀扯住衣角。
楚月爽朗一笑,直接脱下外袍,来了一出“金蝉脱壳”。
东方桀倒是没追,任由他跑了,视线落在谢淼脸上,东方桀凝视片刻,最终再次落在她额头的灯影上。
手中白色衣衫飞起,落在谢淼身上,东方桀消失在原地。
......
揉着眼睛从破布堆里坐起来,谢淼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窝在手中的“被子”柔软舒适,她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看着包裹着自己身体的雪白衣袍,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什么鬼?楚月的衣服怎么会盖在她身上?难道楚月来过?
谢淼呆愣愣的看了身上的衣袍许久,抖着手臂扔在地上。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衣服为何会出现在这,更可怕的是,有魔侍抬着家具进来,新的家具替代了被谢淼摧毁的家具。
而那群魔侍里领头的,谢淼认出是楚月身边的人......
那领头的看到地上的白衣服,一言不发的捡起来,家具被安置好,就抱着衣袍离开。
谢淼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浩浩荡荡进来,又两手空空的离开。
她想追上去,却被结界拦下来。
谢淼这才知道,这破结界竟然只针对她一个人。
狠狠跺了几脚后,她看着崭新的梨木雕花大床以及崭新的丝绸被,露出几丝茫然。
楚月怎么会把衣服留给她盖?
还有送来的这些东西,比她破坏前的那些好了不只是一点半点。
楚月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难道!
谢淼两个眼睛睁的比鸡蛋还大,呆呆的像是吓傻了一样。
楚月之前就莫名其妙拉着她四处乱逛,她还以为是楚月想要她的小命,但目前看来显然不是。
那只能是......
谢淼又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是有些不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