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安愣住。她小叔?
苏悦的家世她知道,和她前男友陆哲家一样,都算是顶级豪门,傅家的旁支。
而苏悦口中的“小叔”,就是那个传说中傅家的掌权人,傅忱。
一个活在传说里的男人。
据说他为人极其古板严苛,手段狠厉,不近人情,最恨小辈们搞出任何丢人现眼的丑闻。
苏悦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你想想,你要是真租个男人去闹事,被我小叔当场撞见……天呐,他能把你的腿打断!连带着我和陆哲都得跟着脱层皮!”
喻安安听得背后一阵发凉。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正静静地看着她,黑眸沉静,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喻安安就是觉得,他好像在笑。
“安安?你在听吗?”苏悦没听到回应,急忙追问。
“在……在听。”
“总之,以后离陆哲那个渣男远点,也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尤其别惹到我小叔,他就是个活阎王,懂吗?”
喻安安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傅先生”的男人,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不会吧……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她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对着电话那头的苏悦问:“悦悦,你小叔……他叫什么来着?”
电话那头,苏悦理所当然地回答:“傅忱啊,忱是赤忱的忱。怎么了?”
喻安安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男人脸上。
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勾起唇角,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是我。”
喻安安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毯上。
电话里,苏悦还在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男人弯腰,捡起她的手机,挂断了通话。
然后,他俯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床和他的胸膛之间。
那股冷杉的清香,霸道地将她彻底包围。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你闺蜜的那个小叔,你不用担心,我来帮你应付!”
喻安安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她耳边炸成了碎片。
傅忱。
苏悦口中那个古板严苛、手段狠厉、活阎王似的亲小叔。
此刻,正在她的面前,用那双深邃的眼眸,处变不惊地欣赏着,她魂飞魄散的表情。
“你……你……”她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来。
大脑的CPU直接超负荷,只剩下苏悦那句,他能把你的腿打断,在疯狂循环。
男人——傅忱,似乎很满意看到,她这副吓傻的模样。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瘦瘦的,全是骨头,没几两肉。
轻轻掠去她脸侧汗发,动作的亲昵与占有欲,和他人设反差惊人。
“现在才害怕,”他低笑,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是不是晚了点?”
喻安安猛地一个激灵,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手脚并用地往被子里缩,试图逃离他气息笼罩的范围。
“傅、傅先生……小、小叔……”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
“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我不知道是您!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不敢什么?”傅忱慢条斯理地追问,视线落在她露在被子外,布满吻痕的锁骨上。
“不敢租我?还是不敢……睡我?”
“都不敢!”喻安安脱口而出,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现在就把租赁费转给您!求您把身份证还给我,昨晚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我保证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影响您的声誉!好吗?”
她真的快哭了。
招惹上闺蜜的小叔,还是傅家这种家族的掌权人,这比招惹一百个陆哲加起来都可怕!
傅忱静静地看着她,那双黑眸里情绪难辨,既没有动怒,也没有顺势答应她的条件。
“我的声誉,”他淡淡开口,捡起地上的手机,“不需要你负责。”
“那您需要什么?”喻安安几乎是立刻追问,只想尽快摆脱这个恐怖的困境。
傅忱的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一种审视意味,半晌,才缓缓道:“我需要一个‘长期合作’的对象。”
喻安安懵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傅忱直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姿态闲适。
仿佛这里不是酒店,而是他的会议室。
“你租我,不就是为了气前男友,证明你离开他过得更好,甚至能找到比他更优质的男人?”
喻安安愣愣地点头,眼睛瞪得溜圆。
“就陆哲那种货色,也配称之为优质?”
傅忱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随即话锋一转,“既然要演戏,为什么不把戏做足?找一个真正能碾压他,让他连同他的家族,都望尘莫及的人,不是效果更好?”
喻安安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所、所以……呢?”
“所以,”傅忱看着她,目光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个‘长期合作’,我接了。在必要场合,我会以你男友的身份出现,确保你在前男友面前,赢得漂漂亮亮。”
“为、为什么?”喻安安完全无法理解,“您为什么要帮我?”
他们根本不熟!就在刚才,她只在苏悦惊恐的描述里,听说过这位活阎王的名号。
傅忱微微后靠,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着。
“两个理由。”
“第一,苏悦是我侄女,你是我侄女的闺蜜。傅家的人,哪怕只是旁支末梢,眼光也不该差到,被陆哲那种货色欺骗。你找回场子,某种程度上,也是在维护傅家的脸面。”
这个理由……听起来居然有那么一丝丝合理?喻安安被这强大的逻辑绕得有点晕。
“那第二呢?”她追问。
傅忱的视线,在她布满吻痕的锁骨上,一扫而过,眸色深了深。
“第二,”他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我这个人,有点洁癖。我碰过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再碰。”
喻安安的脸“轰”一下又红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吗?
没等她想明白,傅忱已经站起身,开始穿戴衣物。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很快,那个昨夜性感、慵懒的男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睿智的商界精英气息。
巨大的反差让喻安安再次恍惚。
傅忱整理好袖扣,走到床边,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