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火影 樱花抄 第7章 第七章

“如果活着的大脑和心脏都被替代了，我还是我吗？”

凌晨三点，春野樱站在木叶慰灵碑前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的指尖轻轻的碰触石碑上刻着的人的名字，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慰灵碑像是吸收了逝去之人灵魂一般，在静静的呼吸着。她在思考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死去之后又留下了什么，是为了村子的荣耀还是为了自己的使命？留下的是高洁的名誉还是崇尚的理想？

“春野樱，你出生的地方，会为了已经死去的人留一片这样的地方来祭奠他们，让他们永远存在在这个村子里。我出生生长的故乡，是一个可以用人的生命换取生存物资的有着美丽名字的地方。那里抛弃任何东西都是被允许的，不要的旧家具，吃剩的食物，报废的武器，就连人类的弃婴也会被扔进里面，是个与你生活的地方完全相反的世界。”

四周十分安静，黑漆漆的夜色下只有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施舍一般投下一束照亮她的光芒，她抬起头闭上眼，慢慢回想着在流星街的生活：“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总是看不到你的记忆，我想那是因为你还存在的原因吧，一具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你也应该十分苦恼，就像当初被突兀的推入流星街的我一样。”

“我不想再受这样莫名的情绪影响，变得不像我也不像你，成为一个分裂的怪物生活在这里，我会把以前的我的故事告诉你，与此相对你也把你自己交给我，让我们彻底成为一个个体，共同活下去，我会实现你的愿望，你给我你的身体让我继续活着，我们双方都支付代价，为了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里连接着出村的道路，只要你愿意，我会去救你的父母。”

春野樱想做什么她可以想象的到，那对脆弱的夫妻可能会消失在某一天，也许是在这次的任务中，也许是在未来的某一天。

声音在空气中掉落，没有过多久，就像是回应一般她的手臂开始发热，就像是要把皮肤融化一样的灼热感开始渐渐窜起，一个红色的咒文燃烧着在胳膊上蔓延开来，那是她接受念能力时下的制约，此时此刻正在与心脏的鼓动声交替着显现在身体上。

她的额头冒出大量的汗，身体虚脱的滑落在地面上，呼吸急促的想要摄取氧气：“果然是你压制了我的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方法，不过还是谢谢你的信任。”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还是能感受到力量在身体中的流动，但是却老是被一个类似墙壁一般的东西阻挡着，昨天听到春野夫妇要延迟任务时间的时候，身体里面克制不住的恐惧和愤怒交织着想要冲破理智，有一瞬间，她感到念的回归。在那一刻，她确定原本的春野樱还继续活在这个身体内，尽管不能说话，不能行动，但却用自己的情感在左右她的一切。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会遵守我的约定。”她缓慢的移动身体，让自己靠在慰灵碑上：“我是在七岁生日的那天被扔进了流星街，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几乎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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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流星街的第一天，面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垃圾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弥漫的灰尘和铅色的天空充斥着刺鼻的气味，臭是什么味道已经感觉不到了，有毒的气体连睁开眼睛都变的困难，她躺在垃圾堆上，胸腔迫切的需要氧气让自己动起来，可是呼入的空气满满的都是辛辣和混杂着像刀割一般的痛苦，她勉强睁大双眼，对着铁丝外面的父母伸出双手，她记得自己当初忍着要呕吐的肚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了网的前面，手穿过铁丝的缝隙拉住了他们的裤腿。

“救救我，爸爸妈妈……”

穿着防护服的父母并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像蝼蚁一般匍匐在地上，然后用力踢开了她的手，怜悯一般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回复道：“你已经是流星街的垃圾了。”

流星街，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巨型的垃圾场的名字。宛如存在于童话中的，闪烁着点点星光，连说出来都带着美好的名字，与现实相反，这里并没有能实现愿望的仙女也没有会拯救灰姑娘的魔法，有的只是无数的争夺和为了活下去而疯狂厮杀的人类。她意识到，流星的真正含义，是这里逝去的生命无法计数的意思。

她在垃圾堆上躺了三天，带着对双亲的憎恨和饥饿的折磨，身体慢慢适应了有毒的空气。她能感知到周围悄悄说话的声音，听到他们要等她死去拿尸体交换面包，然后她学着伪装自己，等那些人靠近以后，用牙咬碎了他们的动脉和脖子，把沾血的防护头套戴到自己头上，拖着那些尸体去交换了第一份能活下去的面包和水。

之后她遇到了那个女人，她把她当做宠物养在身边，教会自己战斗的方法，带着她住进了流星街里面有着干净的街道的房子，等到十岁的时候，那个女人为了保护她死在了流星街，就如同过去每一个死去的人一样，没留下任何可被纪念的存在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得到消息的她继承了那个女人的名字，作为比良奈落活了下去。之后在差点死的时候遇到了飞坦，再之后两个人顺理成章的跟随库洛洛，旅团成立，他们走出流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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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父母抛弃孩子的故事，不同的是我生长在流星街，我杀过很多人，为了生存也好为了任务也好，有的时候也会因为心情不好而杀人，我走出流星街后，库洛洛和我说我的父母早就死了，被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库洛洛每个人都调查了一番，只要是记得自己家人的团员，库洛洛都会告知他们的结局，他似乎不害怕这种行为会激怒其他人，事实上也确实没有惹恼任何人。

“我绝对不是好人，和我交易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明确的死亡以后还能出现在这里，是失误还是其他的问题，但是只有一点，我不会违背承诺。”

说完以后，几乎是没有任何信号，四周一瞬间坠入黑暗之中。她的眼前缓缓地飞来一只发着光的蝴蝶，飞舞的途中洒下的鳞粉汇集成一道光路，她撑起还发软的身体一步步沿着光路向着尽头走去。

黑暗渐渐变得稀薄，她的脚边有一两朵浅色的花开在绿色的草地上，风一吹来悠悠的摇曳，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一睁开眼前就变了一个世界。一个有着粉色短发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河堤上，看着不远处嬉戏的小孩子和被夕阳染红的河水，过长的额发遮住了本来澄澈的双眸，等到夜色降临，玩闹的小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以后，小姑娘起身开始走回家里。

那是小时候的春野樱。

她跟在小姑娘的身后，看着小樱回到无人的家中吃着已经冷掉的剩饭，父母外出做任务，已经一周没有回家了。学校里面的小孩子完全不和她做朋友，他们只会嘲笑小樱有宽宽的额头，性格阴沉不爱说话，一个人的小樱总是坐在一旁看着别人玩游戏。

世界上的恶意是各种各样的，面对孤独的小女孩，言语的中伤和无形的孤立就像是直接刺入心脏的武器。

眼前的环境又突然变化了，她一下子来到了木叶医院的病房里，视线内是腿受伤卧病在床的春野兆，春野樱正和春野芽吹坐在病床边。

“不要再当忍者了……”春野樱咬着下唇握紧拳头，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掉下去。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啊，我们不做忍者还能干什么。”春野芽吹皱了皱眉头继续削苹果。

“你和爸爸每一次都是这样受了伤回来，上次是你的胳膊断了，上上次是爸爸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上上上次是你们都被其他忍者接回来，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春野樱低声吼着站起来，凳子被粗暴的踢到一边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愤怒的喘息着，因为害怕和激动而颤抖的身体缩在一起。

“明明都不是厉害的忍者，就是普通的中忍，连上忍都做不到，为什么不乖乖留在村子里面，为什么非要每次等受了伤才会回来，连我的生日都错过，重要的日子你们总是不在，是我的父母的话，就像其他父母一样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啊！”

啪——！！！

清脆的声音炸响，春野芽吹打了春野樱一巴掌。

回忆戛然而止。

她的面前出现了真正的春野樱，少女睁开碧色的双眼静静地笑着，透明的身躯没有重量一样升起，缓缓抱住了她，之后溶入她的身体内：“这就是平凡的我的过去，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我是你，一天后我们就会变成一个人，到时候你的力量会重新回到你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你和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一想到我也会变得像你一样厉害，我就由不住的开心，我也终于有了能守护爸爸妈妈的力量。”

“在此之前，为了活下去，请做出约定吧。”

她站在慰灵碑的面前，感受着大脑中的记忆冲击，情感席卷整个身体，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僵硬地无法移动，忍受着融合带来的苦痛。

“我，春野樱发誓，绝对不会让父母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她的胳膊上再度泛起熟悉的灼热感，血从被割破的地方快速的滑落滴落在地上，这条新印下的咒文是困住猛兽的锁链。

如果活着的大脑和心脏都被替代了，她还是她吗？回答是什么她现在还不清楚，只是此时心中翻涌着的猛烈地情感又是如此的熟悉，与记忆中抛弃她的父母的影子重叠，很久之前的恐惧再次回想起来。

她不想被父母抛弃，不想看着自己的双亲离开自己，把自己扔在陌生的世界里，任由她无力的一次次祈求他们的回头，她不想再看到弱小的自己，她不想回到什么都无法改变的那个时候。

春野樱吐出一口气，微微转转脖子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然后拿起纸伞猛地跃起冲向前面的树林里，脑中关于这周围的地图清晰地浮现，她按照地形辨认，准确的笔直的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控制住自己呼吸的频率悄无声息的穿过木叶的所属地，向着岩隐村出发。

今天有生存演练的测试，这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当不当忍者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个荒唐的问题，但对于她而言则是很简单的选择题，错过考试等来年的时候再从忍校毕业就可以了。

唯一可惜的是，约好了的庆祝成为队友的聚餐，可能要作废了。

这一点有点对不起鸣人和佐助。春野樱叹了口气，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然后在树林里走走停停来确认接下来前进的路线。

昨天晚上在前田婆婆的店里听到火影大楼里面工作的人说，有一个中忍执行的B级获取情报的任务因为岩隐村的介入被困在了加贺之森内，情况危险直接升级了任务等级，派去增援的忍者要今天早晨才能出动，再结合卡卡西告诉自己的信息和那封信，毫无疑问被困住的中忍就是春野夫妇。

她咬咬牙，运用着还不太熟练的查克拉在树林之间穿行，天边破晓的日光划过树叶的缝隙。

“你们一定要撑住。”

与此同时木叶村火影楼内，三代目的办公室里莽莽撞撞的闯入两个上忍：“三代目大事不好了！”

猿飞日斩看向他们：“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

“昨天我们喝了一点酒，在去前田婆婆的店内给我女儿买团子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岩隐情报任务出变故的事情，当时我们好像看到了春野夫妇他们的女儿也在店里，因为发色很显眼所以还确认了一下，这之后因为醉的太厉害完全忘了这件事，今天早上去他们家里看的时候，春野樱不在家里。”

两个上忍过于烦恼的神情让三代目的心沉了一下：“去找卡卡西来。”

找到卡卡西的时候是在慰灵碑的地方，把事情原委和他说明以后，这个银发的男人盯着地上的有些发黑的血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你们，没有资格做忍者呢。”

回到火影大楼的卡卡西直接接到了三代目的委托，如果村子内没有发现春野樱，就立刻前往加贺之森，沿途全力搜索务必带回。卡卡西接受任务以后没有告诉鸣人和佐助原因，安顿好吵闹的两个人向着岩隐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