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下班到家刚把鞋子脱了,温以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接通电话就听到对面一把低沉的男歌声。
她喂了一声,那边没人回应。
过了一会她听到一把低沉的男音,“喂,你好,温以白喝醉了,你是她的朋友吧,她在逍遥酒吧。请你来一下吧。”
云书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手机,这才五点半都不到啊。
她就喝醉了。
云书急急忙忙的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等她到酒吧的时候,温以白正抱着酒杯当话筒唱周董那首经典的《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是有多天真,就别再硬撑,期待你挽回你却拱手让人……”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歌的调子都跑到西伯利亚去了。
温以白见到云书来了,一把抱住她,“云儿你来了,过来陪姐姐喝酒唱歌。”,
云书心想还能她认出来,看来还没喝醉。
“这是怎么了?陆青山呢?”,陆青山是温以白的男朋友。
云书不提陆青山还好,一提陆青山温以白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蔫了吧唧,她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云书小点声,“别提他,去他的男朋友,没有男朋友我们自己也可以过七夕。”,这是又闹别扭了。
温以白和陆青山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七十岁了,却三天两天的像小孩子似的吵闹,每次一吵闹温以白就提出分手,然后买醉,等酒醒后再去找陆青山道歉。
云书实在不明白她这是什么心理,温以白各方面的条件都要比陆青山好太多,放着这么多优秀的男人追她她都不要,偏偏要一个要她倒贴钱还对她爱答不理的男人。
他们两一个住城东一个住城西,每次陆青山和温以白约会只会花来回坐地铁的钱,其他一切开销皆有温以白买单。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云书有一次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问了一句,“你这是图啥?图他穷图他吃你的喝你的?”,陆青山每次从温以白这里离开还要大包小包的带着。
温以白听了就不乐意了,“你懂什么?他这是刚开始创业,能省就省点。”
云书突然意识到自己造次了,立马打着哈哈就把这事翻篇了。
“这次又因为啥事闹别扭啊?”
温以白却抱着云书不回答,云书以为她睡着了,刚想动一下却感到肩膀有温热湿润感觉。
哎。
哭了这是?
能哭出来就好啊。
云书只好就这么抱着,路过的人都以怪异的目光看着她们。
有几个穿着奇怪的人老是拿眼神往她们两身上瞟,有一个更是明目张胆的小混混伸手就要摸温以白的脸,却让云书躲开了。
小混混吹了一声口哨,“美女哭什么,是不是男朋友不要你了,要不陪弟弟喝一杯酒,弟弟保证让你不寂寞。”
温以白估计是哭累了,趴在云书身上睡着了。
云书瞪了一眼这个小混混,她把温以白放在椅子上,拍了拍她的后背。转身就给小混混一个过肩摔,随着小混混的后背和地板360无死角亲密接触的同时也顺带把桌椅上的东西打翻在地,当啷啷,碎裂声不满一地。
接着是小混混哭天抢地的嚎叫声。
后面的几个小混混眼看同伴被欺负了,相互使了个眼色。
“一起上。”
半小时后,酒吧里热闹的像是过大年,一群人围着几个小混混哭爹喊娘的嚎丧声和求饶声指指点点。
云书无视那几个混混,就要带温以白走,却被服务员拦住了,“小姐,这个打碎的东西要赔钱。”
云书一扭头瞪了几个混混,“让他们赔。”
几个小混混骂骂咧咧的想说不赔的,可一看见云书能杀人的眼神立马就怂了,“我们赔,我们赔。”
围观的人一看这情况哄然大笑。
怂……是真怂啊。
云书看着几个混混把钱赔了,转头问服务员,“我可以走了嘛?”
服务员就是一打工的,见了这情况还敢说什么,结结巴巴的说,“可……可以了。”,心里对眼前的女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几个混混是他们店里的老顾客了,经常在这欺负落单的女生,今天见他们吃瘪心里不是不爽的啊。
简直太解恨了啊。
云书临走前心想,“看来小时候她妈妈让她练跆拳道还是有好处的。”
只是,今天是七夕又恰逢周五,出租车子实在是很难打到。
等了好久才打到一辆。
司机偏偏还是个多嘴的,一见温以白这情况就问了句,“小姑娘这是失恋了?”,今天温以白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装,没有带首饰,她本身就长得白嫩瘦小,再被温以白这样一个不甚太白的大体格子一衬托更加显得像个小姑娘了。
云书只好尴尬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啊,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都厉害。”
车窗外的路灯和车灯汇在一起像是盛开的蒲谷英吞吐着柔和的银白色光。
就连天外的星都格外的明亮,像是在为人间的美好跳舞。
今夜到处都是过节的喜悦氛围,云书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她突然想到温以白过三十岁生日时说,“等我们四十了,如果还是单身,我们俩就一起生活吧。”
那个时候的云书只觉得她在开玩笑,现在想来这个话八成要成真的了。
司机把车开到温以白家楼下,云书知道她有洁癖,就拒绝了司机的帮忙。好不容易把她从车里弄出来,把她带到电梯里。估计是刚才动静太大了,她们刚到电梯温以白就醒了。不过整个人还是晕陶陶的,像个不倒翁,需要云书扶着她才能站好。她一看身边的是云书,就双手捧着云书的脸蛋要亲下去,嘴上还一个劲的叨叨,“我美不美?”
云书在她的嘴到来之前伸手挡住了,为了安抚她很配合的说,“美美美,我家以白是最美的。”
温以白伸手把云书的手拍掉,依旧捧着她的脸蛋哼哼唧唧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你却要出轨?”,好像云书是那个负心汉。
云书刚想说,“你醒醒吧,我不是你的陆青山。”
偏偏电梯这个时候又开了,进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听了温以白的话,看了一眼她俩此刻的样子。脚不自觉的往角落里挪了挪,好像她俩是瘟神似的。
云书哪里管的了这许多,只好抱着她用手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宝贝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电梯又关上了,刚才按的楼层数失效了,云书抱着温以白不好挪动,只好拜托人家帮忙,“你好,我抱着朋友不方便走动,请帮忙按下7楼,谢谢您啦。”
男人只嗯了一声,按了一个数字7。
云书又再三的给人家道了谢。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云书艰难的扶着醉鬼温以白脚步踉跄的挪出电梯,好容易走到她家门口,“以白,你家钥匙在哪里?”
整个过程温以白就像个挂件似的死死的挂在云书的脖子上,云书是真想打她的小屁屁啊。
偏偏这个时候温以白觉得浑身燥热,小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红扑扑的,烦躁的扯自己的衣领,“陆青山,我好渴啊,我想喝水。”,说完话还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云书在心里把陆青山那个王八蛋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云书心想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他,果然谁付出的多谁就容易受伤啊。
这一夜,注定是云书的不眠夜。
有的人喝醉了酒就像个小白兔一样乖乖的睡觉,有人喝醉了酒像张飞似的张牙舞爪让人不得安生。
温以白就属于后者,她的具体表现在cos上。
全网最火的36位动漫男神从及川彻到索隆无一幸免都被她辣手摧花过啊。
足足闹了大半夜,好容易她折腾累了睡着了,云书虽累却一点困意也无。
趁着这个劲她把温以白造的一地的服饰收拾干净,等收拾好她也累瘫了,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饿醒的,昨晚她连饭都没吃就去酒吧找温以白了。
如今饿的浑身难受,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冰箱,然后一愣。
温以白的冰箱里空空如也干净的比她的脸都亮堂。
她走到卧室看了一眼温以白,发现她还在熟睡中,想到她凌晨三点才睡下,想来不会这么早就醒了。她拿起钥匙和手机准备去楼下超市买点蔬菜回来做点饭吧。
她走到玄关处去穿鞋,等她看清她的鞋子颜色竟然是一乳白一棕色后她一愣。想来是昨天她太过着急也没顾得上看,她喜欢把同款的鞋子所有色系都买回来。
昨天不知道可以这么穿,如今知道她还这么穿出去,别人还以为她莫不是疯了吧。
以前两个人一放假就跑出去玩,她们两人为了方便都在彼此家里放了一双四季可穿的休闲鞋,如今可算派上用场了。
云书记得她那双鞋子放在鞋架的第一层了,她打开鞋柜找到标有MLB标识的鞋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双耐克白色板鞋。她又看了下其他层,发现都是温以白的细高跟鞋。
难不成是她上次把鞋子放错鞋盒了,云书有严重的强迫症,什么品牌的鞋子就要放在对应品牌的鞋盒里。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买菜要紧。
她换上鞋子后就感觉不对了,这不是她的码数鞋子有点偏松。
她平时穿37码的鞋子,云书脱掉鞋子一看码数是38。果然鞋码不对,难不成是温以白的,不对啊。她记得温以白也是37的鞋码,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又把鞋子放回去了。
还是穿她那双一只不一样色的鞋子吧。
丢人就丢人吧。
等她拉开大门,“哐当”一声跌进来一个重物,云书低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温以白的男朋友陆青山。
陆青山倒是反应快,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拎着早餐袋子,一手用来拍拍身上可能压根就没有的泥土。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嘴里也没闲着,一直在道歉,“以白,你听我解释,昨天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他一抬头就对上云书粹了冰的一双眸子正死死的盯着,如果眼神有实质,陆青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偏偏这个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不知为何,云书在该时刻也抬起头和对面的年轻男子来了个四目相对。随即云书看到他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云书才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就是昨晚在电梯里偶遇的那个人,他昨晚看到云书和温以白两个人搂搂抱抱的,一早起来又有一个男子站在门口。
他的脑子早就开始脑洞大开了……这不会是三人行吧?
即使隔得有点远,云书也能感受到他那鄙视的眼神。
别以为自己长的像吴彦祖就可以随随便便鄙视别人啊……
云书立马瞪回去……
谁怕谁。
虽然她不想承认此男长在她的审美上,可对女人不友善的男人即使貌似潘安也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