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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呀抓呀抓海胆 第3章 第3章 成瘾了就戒

作者:坏蛋天才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2 22:25:06 来源:文学城

他猛地推开贺延,拼命地把手往裤子上蹭,声音都失了调:“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贺延站在那不动,甚至还在盯着他看,他突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人生第一次落荒而逃。

他两步过去拽开门,刚冲出去就迎面撞上了来找他的秃子。

李学沛被他撞了一个趔趄,原本侧梳覆在亮脑门上的几缕头发都掉了下来。

看起来更滑稽了。

但他看见祁锐的一瞬间,眼睛就开始发亮,他伸手朝脑瓜顶抹了一把,问道:

“小祁,刚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祁锐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连个理由都吝啬给,干巴巴道:“这不是出来了。”

李学沛呵呵笑着,连声说对。

祁锐渐渐六神归位,脸色从红变白再变青,而后终于有了点人色。再后,那点人色也在李秃子说出来意后,彻底消失了。

“小祁啊,我听张泽麟说下个月你有事?是家里的事还是工作上的事啊?有没有你李哥我能帮上忙的,你跟哥说说。唉,我原本是想让你替我带那群猴崽子们去研学的,因为我家小李龄下个月刚刚好就要去国外夏令营,我说不去送吧,你嫂子非不干,你也知道,我跟你嫂子从小把她含在……”

祁锐垂头丧气:“别说了李教授,我去。”

“你不是有事?”

“没事了。”

“什么时候没事的。”

“刚刚。”

“不要勉强。”

“没勉强。”

李秃子透明的、毛茸茸的头发在阳光下棉花糖一样丝丝发亮,他满面春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小孩儿做的手工艺品,每次去都有,很有意义。”

祁锐的谢字还没说出口。

身后吱呀一声。

门开了。

从门内出来的人看到李学沛怔愣了一下,那叫一个单纯懵懂,他说:“祁教授,我还等您吗?”

祁锐这才注意到,这个兔崽子的领子比刚才扯开了一颗扣子,未被纱布包裹的头发也凌乱了不少。

他要干什么。

祁锐僵硬地回头,果然从李秃子脸上看见了探究的眼神。

他聪明的秃脑瓜瞬间把整件事情都串联起来了。啊…怪不得刚才祁锐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地从房间里出来,连自己叫他都没听见。

再结合眼前这个乖巧帅气的男孩……李秃子摇摇头,虽然对现在年轻人的情感生活很是不理解,但他表示尊重,李学沛拍了拍祁锐的肩膀。

斟酌再三,问道:“两厢情愿吗?”

祁锐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似的,恨不得打开窗户,把这俩人打包都扔下去。

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来,好说歹说把李秃子打发走了。

正要再跟那个恬不知耻的狐狸精较量一下,电话又响了。

祁锐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狐狸精,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他脑壳都要裂开了,可又不得不接。

干!难道今天水逆。

他一把将贺延推开,甩上门,按了通话键。

调整了一下语气才开口:“妈。”

“是不是等我死了你才会来看看我?”祁玉珍女士开门见山,把本来就很破防的祁教授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什么呢妈?什么死不死的,我不是说了吗?我没躲着你们,我就是怕我去了打扰你跟我乔叔叔的二人世界。”

“小犊子,我不听你说没用的,什么时候回来,给个准信。”

“我最近……”

“这个月不来我就全当没你这个儿子。”

“不是,妈,我刚才还接了一个……”

“滴滴滴滴滴……”

祁锐听着话筒里的忙音,脑仁也跟着突突突地跳着疼。

他攥着手机,靠在沙发上出了一会神,随即从兜里摸出烟盒敲了一颗出来,侧头点火时余光一瞥,竟看见那青年正靠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祁锐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像是在吐出那些压在心口的浊气。他越过袅袅的雾霭跟那道目光对视了一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跟他计较了,他收回目光,全当没看见。

祁锐自从学考古之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看看方志文物志,研究研究遗址,沉浸进去了,就什么都忘了。

眼下正好有篇论文到了收尾环节,与其跟自己较劲,不如干点实在的。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那一面墙的资料古籍,那些就是他的镇定剂。

等祁锐合上书,放下笔的时候,窗外的月亮又爬上了柳树梢。

低头看了眼手机,十点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门禁了。

今晚如果再敲窗户,估计买一年的早餐都哄不回来小老头儿那张黑黢黢的可爱笑脸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把外套甩在肩上,关了灯开门的时候,撞进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

祁锐不想理他,自祁自往前走着。

没成想贺延比他还能沉住气,祁锐不开口,他也不开口,还绅士地帮人按了电梯。

最终还是祁锐忍无可忍,他盯着电梯反光镜里青年的脸,道:“你打算这样一直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贺延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很真挚:“祁教授,您那天晚上救了我,我理应早点过来感谢您,迟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今天来,真的是想至少请您吃顿饭,但可能是因为我对您产生了一些比较私人的情感,举止下意识有些冒犯,让您感觉到了不舒服,但是舔……”

“再说一句我掐死你。”

贺延识趣地闭上了嘴,跟他一起出了电梯。

又走到了那个小路上,今天路灯坏的就更多了,要隔很远才有一个亮的。天上的月牙又远又暗,灰蒙蒙的藏在云层里,平时吱哇乱叫的虫子不知道去哪了,风也好像静止了。

在这种氛围下,祁锐先还可以自然地走在小路上,慢慢地,他感觉身后的人好像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出于生物本能,他觉得那人愈发危险,连后颈汗毛都不自在地竖了起来。

但他几次回头瞥去,贺延都离他很远,是很有分寸的距离。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祁锐说不上来身后的人是气息,还是目光让他觉得如此不自在,或者是这个人站在他身后就足够让他觉得危险。

但如果深究下去,那他的气息很平稳,目光也算平和,甚至在对上他的眼睛时,还冲他笑了笑。

又走过一段极黑的路程,到了门卫小平房。祁锐忍无可忍,猛地刹住脚。

“你到底有完没完?”

青年怔了一下,才失笑道:“祁教授,我回家也得走这条路。”

祁锐盯着他洒脱的笑脸,气的牙根痒痒,所以说是老子反应过激自作多情了对吗?

他下意识摸烟,从裤兜掏出来烟盒,一捏,扁的。

没烟了。

祁锐烦躁地把烟盒又塞进了裤兜。

他抬手按着头发使劲往后捋了一把,咬牙道:“你站这别动,等我走了你再走。”

说完当即回头,伸手要推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卫房里亮着灯,没有嘈杂的震耳欲聋的电视节目声,隔着窗子,能看见大爷窝在藤椅上歪着头打盹。

今夜十分寂静,所以静到祁锐能够清晰地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又响起了。

“你他妈的!”

祁锐像一只不断被入侵者侵犯领地的狮子,终于忍到极致,他猛地转身,两步上前攥住贺延的领子。

“非得让我揍你一顿,才能滚蛋是不是?”

被攥着领子的人被他这样一冲击,不得已退了一步,他不错眼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怒色的男人,下巴微扬,视线下落,轻笑了一声:

“祁教授,您真的冤枉我了,我平时也爱走后门。”

祁锐听到“后门”两个字的时候脸都青了,心道兔崽子你他妈还懂双关呐?

偏偏青年的神情很坦荡,甚至一如既往的带着点真诚。

好像是他祁大教授心脏看什么都脏,听到个正经词,就往龌龊了想一样。登时,一团火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他不好因为俩字发火,但这团火又咽不下去,一时间神色很是精彩。

“祁教授,您没事吧?”

“你他妈给我闭嘴!”

“可是您跟我离这么近,我有点不太舒服。”

祁锐脑袋简直都要冒烟了,这倒打一耙的混账玩意怎么总能三言两语激怒他。

祁锐猛地推开他,恨不得再朝他胸口来上一脚:“你以为我乐意离你近?”

青年被他这卯足了劲的一下推出了老远。

祁锐气不过,还想再骂他两句,然而——

他听见一声细微的“咔嚓”,似乎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像是在解答他的疑问,从贺延身后又传来了一道更响亮的咔嚓声。

祁锐侧着脑袋,脸色难看了起来,这下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响了。

是张大爷的花架。

这个花架比祁锐来这所学校的时间还要早,张大爷日常生活很简单,进门看电视,出门侍弄花。从前苦于门卫室太小,没位置养,又为了不影响学生来去通行,就搭了两个高高的花架,放置在爬满喇叭花的墙下。花期时,翠绿映着翠绿,红粉衬着红粉,芬芳又养眼。

贺延刚才被他那么一推,就撞上了老头儿爱之如命的花架。

祁锐有那么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停了两秒,这口气刚要松下去的时候——

架子陡然一歪。

“砰!”一盆娇艳欲滴的三角梅直直坠到了地上,像推倒多米诺骨的第一张牌,紧接着月季绣球百合牡丹……砰砰砰砰砰——在祁锐绝望的注视下,一盆接着一盆砸下来,溅起的泥土和陶片像一朵朵盛放的鲜花开在水泥地上。

最后“哐当”一声,摇摇欲坠的架子也随之殉情,轰然倒地。

瞬间,土腥味充斥着鼻腔,祁锐看着一地狼藉,卡了机的脑子现在就剩下两个大字:

完了……

他人生中头一次这么庆幸张大爷是个聋子,然而这份庆幸下一秒就破碎了——

因为他的余光看见窗户里,藤椅上的老头儿似乎蹦了起来……

平日里擦个灯泡都费劲的老家伙一蹦半米高,穿着松垮的白背心一个呼吸间就夺门而出。

一声暴喝惊的祁锐一激灵:

“呔!!!”

“又是你个王八崽子,我就知道你这两天没憋好屁!!”

大爷劈手抄起墙根的扫帚疙瘩,奔袭而来!

“大爷,大爷,您您您您您听我说,这个不是……哎我靠!”

老头儿气红了眼,树皮一般粗糙的手青筋毕现,攥着扫帚疙瘩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祁锐本来做好了挨两下的打算,但没成想这么疼。

祁大教授边蹦边躲:“我靠,嘶,大爷你冷静冷静,我能赔,我明天赔……!”

老头子听听这么喊更来气了,气喘吁吁地边打边嚷嚷着你赔你大爷!

祁锐欲哭无泪,承受着雨点般的棍棒,不料下一瞬被拢进了一个宽阔厚实的臂膀里。

“!!!”

祁锐是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贺延会在这个时候挡在他身前替他挨打。

听着砰砰砰,棍棍到肉的闷响,祁教授眼皮子猛地蹦了两下。青年只是咬着牙受着,垂着头,两手紧紧钳住他的胳膊,护在他身前,离得太近,祁锐能听见青年混乱的呼吸。

看着他包着纱布的脑袋,突然想到这小子前两天刚挨完揍。

原本打算等大爷打得消了气再赔不是的祁锐一咬牙,反手攥住青年的胳膊,踹开铁门,拉着他撒腿就跑。

夏天混着槐花香气的晚风吹打在脸上,耳廓是呼呼气流声。等他缓过神来,已经跑出了半条街,才发现手上还拉着青年的手腕,他一使劲甩开了。

等他把气喘匀乎了,就开始摸兜,摸到一半才想起来——烟早抽没了。

他正左右寻么看有没有开着的便利店。耳后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祁锐蹙着眉回头,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上了一盒香烟。

是他平日里常抽的牌子。

他抬头看了青年一眼,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五分钟后。

北城的路边,遮天蔽日的国槐树下,两个人影蹲在马路牙子上吞吐着烟雾,看着来往稀疏的车流。

昏黄的路灯底下,祁锐叼着眼,斜睨着青年:“学生,抽烟?”

贺延谦逊道:“老师教得好。”

“……”

“也是最近才学会的。”

祁锐:“?”

贺延勾勾唇,烟雾自他唇际溢出:“那天晚上就试了试,这烟不错,有您的味道。”

不用想也知道那天指的是哪天。

祁锐挑了挑眉,罕见的没有炸毛,他发现贺延似乎很喜欢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故意说一些轻佻的话惹他生气,于是神色如常,开口颇有职业道德但点到为止:“戒了吧。”

“还没成瘾呢教授。”青年机械地吸了一口烟蒂,“成瘾了就戒。”

“……”

腿上被大爷抽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祁锐哆哆嗦嗦地有点蹲不住,加上身上的衣服本来也不干净了,索性直接就席地坐了下来。

他支着两条大长腿,抽完最后一口烟,越过随风飘散的雾,看眼前这座城。

他突然很享受这种激烈后的寂静。心脏跳的很沉稳。

他看着眼前不停闪过的车轱辘将柏油路上的槐花碾成泥,随口问道:

“刚才怎么不跑?”

青年沉默了一会,才轻笑道:“您看了一天书都没吃饭,我想带您吃点宵夜。”

祁锐闻言把头扭过去,对上了青年沉炽的眸子。

又把头转了回来。

“饿过头了,不想吃了。”肚子主人如是说。

下一秒。

“咕噜咕噜……”肚子本人如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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