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房丫鬟不太情愿的从手上摘了一个水种极好的玉手镯带到贺嘉敏手上。
“既然都已经打过照面了,那就回去忙各自的事儿吧,本宫也累了,敏姐儿和安哥儿留下来。”
元氏发了话,几人也不好继续留了下来,君为谦带着那唐通房也离去。
贺嘉敏朝离去的几人行礼,元氏招了招手让贺嘉敏过去。
“敏姐儿过来。”
“母亲。”
元氏摸着贺嘉敏的脸颊,眼中含泪,“你简直就是和你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母亲……”
元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牵起贺嘉敏的手,“你们二人成亲以后,要举案齐眉,恩爱到白头,莫要走母亲与父亲的路。”
“是,谨记母亲教诲。”
元氏身边的嬷嬷端着府里的账本和钥匙过来,“安哥儿如今已成婚,府里的事物自然是要交与新妇打理,敏姐儿我也是信得过的,作为宗妇要能扛得起重任,早日诞下嫡子,为君家开枝散叶,我这边也无其他事了,你们二人回去过你们的小日子,我这边每月的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即可。”
二人从公主府正厅出来以后,回到侯府,贺嘉敏一进梧桐苑里,就看见早已经有几个打扮清丽的的佳人在那里规规矩矩的侯着。
“给夫人请安。”
君长安的手想要揽着贺嘉敏的腰,贺嘉敏直接走向院子里的主位,君长安的手停在半空中,略有些尴尬。
“咳咳。”
君长安装作咳嗽,走过去,坐在左边的主位上,“夫人,这三个是我的通房丫鬟,既然你嫁了进来,你决定她们的去处吧。”
春华拿来了几件时下新款的首饰,另外三春则是一人端了一杯茶。
“你们三个自幼服侍主君,情义自是不同的,只要你们安安分分,不胡来,我也不会为了那点银子和小事去为难你们,今日我喝了这妾室茶,你们就是主君身边的姨娘了。”
三春很识趣的把茶水端到三个准姨娘手上,贺嘉敏给她们各赏了一套银制镶金的头面。
“我不喜妾室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届时主母要发卖也是自作自受,既然主母发话了,回去收拾自己东西,从我院里头搬去主母安排的院子里。”
太尉府里,蒋欣怡抱着那圣旨看了又看,蒋欣怡清楚的记得这六皇子自幼不受宠,没啥钱财,后来靠着承恩侯的兵马钱财登上了那九五之尊。
如果自己嫁了过去,抚慰那童年受伤的六皇子,那是不是就会像那历史上万贞儿一般。
不对,蒋欣怡想起原身的家庭条件和年龄上可是比万贞儿好多了,到时候得一个少年夫妻,互相扶持,恩爱两不疑的名头。
蒋欣怡想着想着把明黄色的圣旨抱在怀里,想着这些,嘴角微微上扬。
贺嘉茵趁着贺潍与贺少瑜去了上朝,贺少晨又被送到了族学里头念书,韩氏回了娘家串门,一大家子都不在侯府里,乔装打扮去了关押着乔氏的庄子里头。
“咣啷……”
瓷碗被乔氏拂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指着贺嘉茵的鼻子骂。
“你这逆女,老娘为了咱娘三儿日后有个好依靠,你却是胳膊肘往外拐,竟然选了个地位卑贱的商人!”
贺嘉茵冷冷的看着乔氏,“小娘,你若是真的为了我们娘三儿好就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你已经毁了乔家女眷的名声,连带着我出去参加宴会,也被那些夫人太太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京中的人家怎么肯娶我,有家富商人家看得上我已然不错,起码后半生衣食无忧,弟弟怎么着也能寻个好人家的姑娘。”
白氏拿着一碗参汤进来,乔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贺嘉茵。
“怎么你是想弑母么?”
贺嘉茵转过身,语气平淡:“谁是我的母?是梁家小姐,爹爹明媒正娶的正室太太,梁氏,正如爹爹说的,我们兄弟姊妹的母亲在贺家祠堂里头供着。
这参汤是无毒的,今日过后,小娘就别指望有那么一天,我和弟弟能接您出去,舅母前段时间求了二姐姐,吩咐庄子上的婆子别为难您。”
贺嘉茵说完便匆匆的离开,留下呆滞的乔氏,那些看管的婆子把门锁上,屋里的光线霎时暗了不少,弥漫着淡淡的木头腐朽的气息。
贺嘉茵坐在马车上,听着车轱辘因转动而发出吱呀声,暗自下定决心,这辈子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贺嘉敏看着元氏身边嬷嬷送来的账本以及钥匙,笑道:“难为嬷嬷来跑一趟了,这几两银子当是小辈请嬷嬷吃茶的。”
贺嘉敏示意春华赏几两银子,那嬷嬷嘴上说使不得,暗自不动声色的收下。
“怎么就使不得了,嬷嬷是看着,照顾主君长大的,也算的是长辈,这点孝敬小小不成敬意。”
贺嘉敏把嬷嬷送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历来的账本。
另一边的几个姨娘在进入自己的院子时,简直就是不可置信。
“秦……姨娘,这夫人也太好了吧,这京中,哪家新婚的正头娘子不是把主君的通房丫鬟打发的越远越好,我们的夫人也太不一样了。”
“闭嘴。”
这秦姨娘本名叫秦淑珍,是元氏身边那个嬷嬷的女儿,长相清秀,规矩也得体,早些年由元氏安排伺候笔墨的丫鬟,得了君长安的眼,成了通房丫头。
说话间,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进来齐齐的在这个秦姨娘面前行礼。
“姨娘安好,奴才和这些个丫鬟婆子是夫人安排过来伺候姨娘的。”
一个为首的婆子说着来意,秦淑珍颔了颔首,道:“你叫什么?”
“奴才本姓李,单字丫。”
秦淑珍挑了几个手脚还算勤快的丫头留在跟前,其余的让李嬷嬷安排在外头做些粗活。
“不过是为了博个好名声罢了。”
另一个院子里头的却是嗤之以鼻,这位呀,叫兰心,是君为谦的那位心头好借着君为谦的手送过来的,是极其的不受君长安喜欢,这院子也是离君长安院子里头最远的。
还有一位,叫茯苓,家生子,君长安看这丫头长得出水芙蓉,老实本分,也没甚心机,便留在了身旁。
“母亲不愧是皇室出身之人,账本各笔记出都十分的清晰。”
贺嘉敏脸上露出几分敬仰的神色,何嬷嬷从贺嘉敏手中接过账本。
贺嘉敏走入里间,让四春去外头侯着,只留下了何氏。
何氏把几个姨娘的性格,行事风格,以及家世与贺嘉敏说了一遍,“看来那个兰心,行事急躁呀。”
贺嘉敏摆弄着里间门口的盆栽,“姑娘,您看看,要不要防止她们三个抢先一步生下长子……”
妾室抢先生下长子可是大忌,资质平庸还好,若是聪慧能干,保不齐会威胁到正室的地位。
“嬷嬷我记着你有个外甥女,出身于医学世家,不知她愿不愿意来侯府为我调理身体。”
何氏思考了片刻,道:“她能来侯府做侯府主母的医女,是她天大的福分,哪有愿不愿意的,待会奴才就写信回去,让这孩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