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百年后，咒灵与咒术师都将不复存在 第2章 震惊夏油一整年

34、

可惜，你的身体仍是普通人的身体——跳远跳不过身高，百米跑不进二十。

假如伏黑甚尔站着不动让你打，经过三个月夜以继日的努力，你也许可以打破他的表皮层。

35、

作为曾经的咒术回战的动漫粉，为了避免此世未来的种种悲剧，你决定成为一名高专教师。

你立志把自己的学生培养成五讲四美好少年，让他们成为咒术界的清流。

于是你同这个世界冥冥中的存在订立契约，以“不直接干涉人物结局且维护世界和平稳定”的承诺做为交换，得到了合法的社会身份与一份高专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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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十年后，你真的很像嘲笑一下自己当初的天真。

因为曾经的刺头一号告诉你，刺头二号叛逃了。

呵，夏油杰啊，他到底是走上了那条杀父弑母叛逃咒术界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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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

明明当初让他们背了这么多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

所以理论还是要与具体情况相结合，空谈救不了咒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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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都是老师的错哦。”

你思索的时候，五条悟仿佛突然起了谈兴，犹自絮絮不止。

“老师不告而别的那个夏天，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呢——关于我，关于杰，关于硝子的。”

他把手插进兜里，微驼了背——好像承受着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那个时候，老师作为我们的心理辅导，又在什么地方呢？”

他忽而弯下腰，由下往上仰视着你，领子滑落，暴露出一点莹白的肤色。你甚至能看到其上隐隐约约的青蓝色血管。

“要是老师当时没有擅离职守，那我们大家就不会……”声音渐渐低落下去，你看到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白发的咒术师忽而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迅速从愤懑怨怼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又做回了那个带着满不在乎谐星面具的咒术界最强。“哦？老师是想说些什么吗？五条大人都会洗耳恭听哦？”在绷带中半遮半露的湛蓝眸子盯住了你，不放过一丝表情，他刻意令语气欢快起来，却无法阻止声音的喑哑。

竖起的头发蹭过你的耳畔，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你习惯性地想揉一下那颗脑袋——就像十年前那样——却被躲开了。

五条悟警惕地看着你，仿佛你是什么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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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

这若是一款日本乙女游戏，这时候应该会有几个对话框出现在视野里，就算主控对现状无话可说，也能据此对未来剧情走向做出些简单判断，降低一点内心的忐忑。

可惜，这不是游戏。

“你倒是说句话啊！”

五条猫猫开始用拱人了，他用身体卡住你，声音都有些颤抖。

“歪理也好，大义也罢。来反驳我啊！”

“继续说些什么永远不会离开你啊，永远都会陪伴的话啊！我们说好了的！说好了的啊！”

“两个不讲信用的家伙！”

40、

不忍直视！五条悟你要ooc了啊！

你伸出手想捂脸，可不慎拉扯掉了某个松松垮垮的条状物。

空气突然安静。你愣愣看着那双被誉为咒术界最美的蓝色眸子，那里面盈着水光，眼尾微红，像傍晚的天空。

分明是伤痛的眼神，此刻却让你觉得莫名色气，若是有画手太太能据此作画，一定能荣登LOFTER同人榜的高位吧？吃了多年同人粮的你一个没注意，嘴角就在没获得大脑批准的情况下率先翘了起来。

“啊，我明白了。”

猫猫忽而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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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五条同学我只是被你的美貌折服了，不是其他的意思啊，你回来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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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你还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五条悟便换上了更牢靠的眼罩。

很难说两者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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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你失去了五条悟的踪迹。

这天，你也没来得及问出夏油杰的行踪。

但是，这天你决定亲眼去看看夏油杰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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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有余，你仍没有找到夏油杰的踪迹。

也许他是在故意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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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索性提前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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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作为独立于这个世界存在的生物体，你的构造依旧与普通人别无二致——但，这是指十年前。

站在廉价酒店盥洗室的镜子前，你脱去上衣，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捏住一层锁骨下的皮肤，而后用力扯动，撕开了——

表皮层，真皮层，肌肉，骨骼，而后是，虚无。

冰冷的，死寂的，无垠无界的，无法观测的虚无存在于你的体内。

你是一扇门，联通着此世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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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你消失了十年的罪魁祸首。

是诅咒，是惩罚，是代价，亦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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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放心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刻满符文的盒子。

你刚从山中的神社里得到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表皮粗糙，指甲锋利，根部露着风干的肉，背面是硬如钢丝的汗毛…

虎杖悠仁，生吞指头的勇士！

你在心里对他表示了由衷的敬佩后，将手指扔进了锁骨下的空洞中。

你松开扒拉着自己皮肤的手，biu——快速回弹，而后了无痕迹，光洁如初。

49、

角落里的灯突然闪烁两下，灭了。

这也有咒灵？你慌忙戴上眼镜。

镜子边缘渗出黑色的液体，一个仿佛机械蜘蛛的奇形怪状的小东西从下水道、镜子边、马桶储水器中伸出了长长的节肢。这是人们出于对针孔摄像头偷拍而产生的恐惧所创生的咒灵。

你张开手臂。

咒灵的身躯从阴暗处源源不断涌出，带着恶臭与噪音，涌入你胸前裂开的缝隙中。

下一秒，灯亮了，你舒了口气。

差点让它跑了。

但，这东西已经变得如此泛滥了吗？

50、

来自咒术师的咒力能够让你更快吸收咒灵，而两面宿傩的手指属于特例，它们可以被咒力所压制与削弱，但同时又可以吸收咒术师与咒灵的咒力来强化几身。

这让你隐隐有些担心，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体内的虚无无法再收纳宿傩的手指们，为了达成最后的目的，也许你会因此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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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下，你还是老老实实扮演“抽油烟机”吧。

如果把这个世界的运转当做炒一盘菜，那么咒力就是油，菜是这个世界上的普通生物体，咒灵是油加热产生的油烟，作为料酒的咒术师也许可以稍稍遏制油烟的产生，但到底治标不治本，一不小心还容易引起炉火过旺。

而油烟对人体有害，需要及时通过抽油烟机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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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去寻找诅咒师与咒灵。

你并不喜欢杀人，但保护自己在内的普通人免受诅咒师的伤害属于紧急避险与正当防卫。

这不需要负担法律责任。你暗忖。因此钓鱼执法也应当是被允许的。

于是你在暗网发布对自己的悬赏，金额不算大——至少暂时不会引起特级们不必要的注意。

凭借此举，你吸引了不少二三流的诅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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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你吸干了一名倒霉诅咒师的咒力，把他扔在了医院的楼梯口。

然后报警，提供线索，拿奖金。

每个诅咒师身上都至少背着三四个刑事案件，你很开心自己今晚的住宿基金得到了解决。

再加上你吸收咒灵的范围扩展到了方圆百米，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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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两个未成年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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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女。

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准备吊死一个血流满面的中年女性。

“这只猴子，竟然企图反驳夏油大人的大义，”浅色头发的少女愤恨道，“她说什么封建和迷信，还想把我们送进猴子们的学校…真是无知！真是愚昧！夏油大人的教导难道不比听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猴子们讲课珍贵吗？”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她哦～”

深色头发的少女语气轻快，

“还有躲在那边的猴子姐姐，你也走不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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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动漫，自然认出这两人的身份。

不知道日本的少管所是什么样的接收程序，电话可以从网上找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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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对体术半知不解，但感谢体内的咒力储备，你总算比常人多了几分力气，因此在两个女孩因为咒力的骤然流失而昏迷后，你用那准备吊死妇女的绳索捆住了她们的手脚。

把昏迷的妇女安置在医院门口后，你又返回这个阴暗小巷，拨打了女孩们手机中存储的第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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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在我手上，两个。”

你故意压低声音。

“拿宿傩手指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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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见到了十年后的夏油杰。

还活着的，没有被夺舍的，但即将在百鬼夜行中死去的。

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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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这是身着袈裟的学生在见到你后嘴里蹦出的第一个词。还不等你说些什么，他先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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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同他叙旧了。

因此你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在少女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而后伸出另一只手。

“手指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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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停下啊啊啊啊你个傻【哔——】，我要你的手指干什么我要宿傩的啊啊啊啊啊——”

你崩溃地抓头发，几周来积压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有病吧你们一个两个的，我教的东西是一点都不进脑子啊？一个自说自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走；一个偏激到为了证道大义连生身父母都杀，现在脑子已经坏到不记得十几分钟前我的要求了？！你自己的手指有个【哔——】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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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随手擦掉了无名指上的血迹，把小刀又收回了袈裟里。狐狸眼眯起来，笑成了两弯新月。

“不过是开个玩笑，老师的反应过激了。”

“只是想找个机会让您分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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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遁地的咒灵带着两个少女穿行在土中，只要再过一秒…不，半秒其实就够了，它就可以完成主人的任务。

咒灵简单的大脑中并没有确切的时间概念，它只知道这是和往常数百次携物遁地无差别的行动，并且已经接近完成，只要再向上一顶——

动不了了…确切地说，是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向后去拖拽。

它发出一声哀鸣，企图向主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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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主人回应不了它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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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在地下一米处。”

“空气不流通，她们撑不了几分钟。”

“如今你也没力气徒手挖了吧，夏油杰”。

“继续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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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狐狸眼少年，如今的盘星教教主的笑僵在了脸上，他有些狼狈地跪伏在地上，惊惧地望着你。

他的咒力凭空消失，召唤的咒灵发出虚弱的求救信号。

而你的脸上、手上、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裂缝，它们一张一阖，仿佛眨动的眼镜，呓张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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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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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进食咒力而生的器官，是异世界的入口，是此世避免惨痛牺牲的希望。”

你已经懒得解释。

71、

夏油杰的表情从恍然复归迷茫。

得，第10086次尝试，受到法则的影响，此世诸人记忆皆无法保留与你有关的记忆。

这也算与“神”订立的契约的一部分，但你始终不曾死心——万一呢。

毕竟曾经是痛恨锯嘴文学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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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几根手指，你今天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老师的快乐是多么简单啊。”你朝着正努力站起来的教主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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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我？”

咒灵操使斜倚着小巷的墙壁，几乎让你幻视不久后的未来——心情晴转阴了。

“哦对，老师的话，大概是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吧，把我交给警视厅？”他嘲讽道，

“老师还真是软弱啊。”

“您可要记住哦，不久的将来，您所喜爱的那些人，千千万万的猴子就会死去，单纯因为您今天没有杀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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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杀夏油杰。

也不想救夏油杰。

夏油杰是误入歧途。

夏油杰也是罪无可恕。

因为你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