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忠犬造反带球跑了 > 第4章 第 4 章

忠犬造反带球跑了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一年春天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8 18:29:21 来源:文学城

褚良被安排在王府侍从居住的下房。

房间不大,但比军营的帐篷好上许多。他沉默寡言,却手脚勤快,主动帮同屋的侍从打扫、挑水。

一日训练结束,同屋的几个年轻侍从吆喝着去澡堂。

“褚良,走啊!泡个澡解解乏!”有人招呼他。

褚良动作一僵,连忙摇头,声音有些干涩:“我还有些事,你们先去。”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擦拭着自己的佩刀。

“啧,又是这样。来了王府还这么扭捏?” 有人小声嘀咕。

面对这类议论,褚良习以为常,并不作声,但一块新皂角却忽然被扔在了他的铺位上。

褚良抬头,发现正是从围场回来那日,给自己让位置的侍卫陈锋。

他刚要开口,就听对方声音冷淡的道,

“王府规矩多,热水不是随时有。错过了时辰,就得用冷水。”

褚良愣了一下,看向那块皂角,又看向陈锋,低声道:“多谢。”

陈锋没看他,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临出门前,又淡淡道,“你不用帮忙打扫。做好你自己就行。”

褚良握着那块皂角,看着陈锋离去的背影,心头滋味莫名。

摄政王府的日子,在无声的规矩中流淌。

褚良值守于书房二门外,唯有宇文尚换药时得以短暂入内。

换药成了两人间沉默的仪式。

宇文尚靠坐椅中,褪下半边衣衫,闭目养神。褚良单膝跪侧,动作轻缓地解布、擦拭、敷药、裹伤。

起初几日,两人无话。

后来某日,宇文尚又闭目任褚良摆弄时,忽然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道。

“父母何在?”

“回王爷,卑职是孤儿,由山中猎户养大,前年养父亡故了。”

褚良手上不停,答得简短。

宇文尚听后,未做表示,也没再问话。

下次换药时候,他又忽然发问,

“可读过书?”

“识得几个字,会写名姓。军令文书……认得些。” 褚良的声音也显得平板。

他显然不是个会攀谈的人,很难让摄政王产生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可褚良也拿这样的自己没办法,他也知道自己很木讷,不会讨人欢喜。

以为王爷再也不会找自己问话,没想到,第二日,王爷还是开口问起来,

“武艺哪里学的?”

“养父教的射箭、识踪。军中跟教头学了拳脚刀法,自己瞎练。” 依旧无甚修饰。

认为他性格木讷老实的,显然不止褚良自己,宇文尚亦然,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此人像块山里的顽石,不懂花巧,也无甚机心,问啥答啥,虽救了自己,但却不会乘机邀功请赏,这也正是他的难得之处,忠良顺从,正是宇文尚需要的。

服药日久,宇文尚虽闭着眼,感官却敏锐地捕捉到变化。这日敷上的药糊,触感明显不同——更加细腻柔滑,几乎感觉不到颗粒,药糊带来的沁凉感似乎能更持久地渗透伤处,灼痛被压制得格外妥帖。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褚良正小心托着的青瓷小碗上,碗壁外侧凝结着一层细密冰凉的水珠。

“药碗沁过井水?”宇文尚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褚良手上动作一顿,低声道:“是,王爷。卑职想着沁凉些,镇痛效果能更好。” 没有半分邀功的意思,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宇文尚重新闭上眼,没说话。

前一日,宇文尚骑马时动作过大,狠狠牵动了左臂伤处,剧痛让他瞬间白了脸。

入夜换药,褚良解开布带,看到伤口边缘因牵扯而微微渗血红肿,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他敷药的动作比平时更加轻柔,指尖一点点将药糊抹匀。可依然看到宇文尚换药时候抿紧的唇角,平日里话少的褚良,竟破天荒地开了口,声音带着点干涩的紧张:

“王爷……卑职小时候跟养父进山,也遇过熊瞎子。那家伙皮糙肉厚,一箭射中眼睛都能又扑上来……我们爬到树上,它就在下面撞,撞得那树直晃……”

他有些笨拙地描述着。

正被一阵阵尖锐的抽痛折磨得心烦意乱,额角青筋微跳,听着这磕磕绊绊的“故事”,宇文尚只觉得聒噪。

他猛地睁开眼,凤眸中带着烦躁,声音冰冷地打断,

“闭嘴!你叨叨起来没完,孤的伤更疼了!”

褚良的声音戛然而止,脸瞬间涨得通红,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手上动作却愈发轻缓。

宇文尚瞥见他这副窘迫模样,心头那股无名火莫名地散了些,反而觉得有点……意思。

次日清晨,左臂疼痛稍缓,宇文尚踏入后院演武场。

晨曦微露,薄雾未散,为青石地面镀上一层湿润的光泽。他玄色常服的身影在寂静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孤峭,墨紫色的长发未束,几缕滑落肩头,更衬得侧脸轮廓如冷玉雕琢。他缓步而行,目光扫过空旷的场地,最终落在角落。

那里,褚良正对着草靶凝神射箭。每一次开弓,肩臂的肌肉线条都绷紧如铁,专注的神情仿佛天地间只剩手中弓与眼中靶。箭矢破空之声短促有力,笃笃地钉入靶心。阳光穿过薄雾,落在他汗湿的额角和专注的眉眼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

宇文尚驻足回廊阴影下,静静看了片刻,才缓步走出,他步履无声,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力气倒足。” 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演武场的寂静。

褚良一惊,猛地循声望去,见是宇文尚,慌忙放下手中旧弓,单膝跪地行礼,“王爷!” 声音带着一丝未褪的紧张。

宇文尚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转而投向兵器架上那把通体乌沉、泛着冷硬光泽的三石强弓——“飞星”。

“试试它。” 命令简洁,不容置喙。

褚良起身,走到兵器架前。那把“飞星”弓比他惯用的沉重太多,入手冰凉。他深吸一口气,沉腰立马,左足前踏,深深踩入地面。左手五指如铁钳般牢牢握住弓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三指扣上紧绷如钢弦的弓弦,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瞬间贲张凸起,如同盘绕的虬龙。

“嗬——!” 一声低沉的吐纳从胸腔迸出。他全身的力量在这一刻凝聚!宽阔的肩背绷紧,手臂的肌肉贲张到极限,额角太阳穴处青筋跳动,细密的汗珠瞬间沁出,沿着紧绷的侧脸线条滑落。那沉重如铁的弓臂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般的“嘎吱”轻响,被一寸寸、极其艰难却无比稳定地拉开了!

弓开如满月!

弓弦震颤,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嗡鸣!褚良的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无形的目标,仿佛将所有的意志和力量都灌注于这开弓一瞬。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脚下的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宇文尚负手而立,墨紫色的眼眸映着晨光,深邃难测。

“行了。” 宇文尚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褚良闻声,如同绷紧的弦骤然放松,缓缓收力。弓弦回弹,发出“嘣”的一声轻响。他气息粗重,手臂因脱力而微微颤抖,额头的汗水更是涔涔而下。他小心地将沉重的“飞星”弓放回架上,动作带着敬畏。

宇文尚的目光掠过褚良那张靠在墙角的、显得格外粗陋的旧弓,最终落回“飞星”上。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褚良耳中,“你那把破弓扔了吧。这把赏给你了。”

褚良猛地抬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王爷?这……这太贵重了!卑职不敢……”

巨大的惊喜与惶恐交织,让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赏你的,便收着。”宇文尚打断他,语气平淡却重逾千斤。他微微侧首,墨紫色的发丝拂过冷玉般的下颌,目光在褚良那张写满震惊与无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好好练,莫要辜负了它。”

话音落下,他不再多言,玄色衣摆无声地拂过微湿的青石地面,转身离去。

晨曦的光线勾勒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墨发如瀑,步履从容,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胄气度和疏离感,仿佛方才那短暂的赞许和恩赐,只是晨光中的一道幻影,转眼便融入了王府深沉的寂静之中。

褚良呆立在原地,手中仿佛还残留着“飞星”弓臂那冰冷的触感。他望着宇文尚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手掌,再望向那把静静躺在兵器架上、此刻已属于他的乌沉强弓,巨大的不真实感和沉甸甸的责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王爷的注视让他紧张得几乎窒息,而他拼尽全力拉开弓的那一刻,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不就是得到这位如同高山般存在的认可吗?如今,这认可竟以如此贵重的方式降临……他伸出颤抖的手,无比珍重地抚摸着“飞星”冰冷的弓身,指尖感受到那细微的纹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久久无法平息。

回到侍卫房,褚良无比珍重地将“飞星”挂在了自己铺位旁的墙上。

这把弓,立刻成了侍卫房中最耀眼的存在,私下的议论自然也不少。此事惊动了侍卫长李莽,他路过门口,目光扫过墙上那把乌沉沉的弓,脸色阴沉,不禁冷哼一声。

傍晚轮休时,褚良独自在角落,用干净的布巾细细擦拭着弓臂,动作轻柔专注。

不远处,几个侍卫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啧,王爷的‘飞星’弓啊!真赏他了?”

“走了什么狗屎运!”

以为他们还要再冷嘲热讽几句,却听其中一人转而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猥琐,说道,“哎,听说了吗?西大营前天揪出来那个‘哥儿’……”

“嘘!小声点!”另一人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不是说那事儿不许提了吗?”

“怕什么!听说那小子被发现了以后,当天晚上就被……” 说话的人做了个下流的手势,声音压得更低,“……轮着弄了半宿,第二天就剩一口气,直接扔乱葬岗喂狗了!啧啧,谁让他混进军营,活该!”

议论声虽低,却清晰地钻入褚良耳中。他擦拭弓臂的手猛地顿住,禁不住微微发颤,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继续手上的动作,但那份沉重和恐惧却如同巨石压在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此时,一个身影在他旁边停下,褚良忙收敛心神,招呼道,“陈都统。”

陈锋抱着手臂,目光扫过那把弓,又落在褚良略微苍白的脸上,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利器招祸,不如藏锋。挂在那儿,是嫌自己命长?”

说完,也不等褚良反应,径直走开。

褚良擦拭的手顿住了,看着陈锋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沉甸甸的弓,眉头紧锁。

好巧不巧,翌日,侍卫长李莽巡视王府时,在回廊里拾到一份匿名的“密告”,上面只有潦草一行字:

“褚良贴身藏有御用之物,形迹可疑。”

李莽看后,没有声张,待晚间,趁褚良被唤去书房值守、侍卫房内暂时无人的短暂空隙,他悄然潜入了褚良的住处。

很快,在褚良枕下压着的几件换洗衣物最底层,李莽摸到了一个小巧的东西!

他眼中精光爆射,一把将其抽出——是一枚明黄色的、绣着精致盘龙纹的锦缎香囊!

书房内,宇文尚刚换好药,正批阅奏章。

门外响起李莽熟悉的声音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宇文尚头也未抬。

李莽进入,单膝跪地,双手高举那个明黄色香囊,语气沉痛而愤慨,

“王爷!属下奉严查府内之命,在褚良私密之处搜出此物!此乃御用盘龙香囊!褚良私藏禁物,形同亵渎!其心叵测!请王爷明察!”

宇文尚批阅的朱笔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李莽手中那抹刺眼的明黄上。那香囊……他记得。那日小皇帝来时,腰间别的正是此物。

他的目光在香囊上停留了数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怒意,也无惊讶,唯有一片深沉的、化不开的阴沉。

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那双墨紫色的眼眸如同寒潭,深不见底。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