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终得了 > 第4章 白林〈三〉

终得了 第4章 白林〈三〉

作者:懿寒亦灰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9 18:07:21 来源:文学城

七月十五,林恩未免落寞,他现在白府,爹娘尸骨随大火入尘世——死无全尸,挫骨扬灰。季勋呢?无墓无碑无牌位,溪水旁的小土堆,过路人们皆不知,地下人姓甚名谁……唯一记得他们的人,连个火星都不敢洒。

心续郁结,他鬼使神差的来了后花园,除了那日,他和白溶又聊了三五次,他得出结论———要么演技登峰造极,要么真傻真天真。前者几乎不可能……

虽说约定时为午时八刻,可白溶日日五刻左右就来了,但今日却迟迟未到,林恩心中不知为何空落落的,只是痴痴地等,在园中踱步。

少时,他听见了珠钗碰撞声、轻微的步履啪嗒,好似来了很多人,林恩心中起疑,但唇角却扬了起来,“向前迎迎她吧,今日估摸着是有事……”他心念道,便向前走去。

林恩今日本就有些失神,这不走还好,两步闻到一股刺鼻的胭脂味,比白晦的乐坊红尘味还重,他自是闻不得的,呛得他头晕脑胀,甚至胃中感到翻浆倒海。

林恩正觉得恶心,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

“大胆!哪里来的睁眼瞎!”一道尖利的女声入侵林恩耳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林恩脑中划过一个名字——刘之芜。林恩心中一沉,立刻跪伏在地,“对不住!鄙人该死!”他连连叩首。

“母亲因何事动怒?”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林恩余光瞥见一双锦靴——是白韬。

“这个不知是哪里来的狗奴才,没长眼睛……”看见白韬来了,刘之芜就穿上了“慈母”的衣裳。

“一把年纪了,嗓子夹的倒是像老鸦求偶。恶心。”林恩心念。

“你,谁手底下的,竟这样莽撞,连我都敢冲撞?还有,你在花园里瞎逛荡什么?”刘之芜说话的语气都比刚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禀夫人,我是晦公子的…门客…”

“呵,原来是那个小贱……”刘之芜没说完,便被白韬打断“二弟年少不懂事,手底下的人没规矩也正常,母亲言重了。”他眉眼弯弯,声音清清淡淡,听其言便觉如沐春风,林恩只觉得那两位与他闲谈的兄台说得倒是真切:翩翩君子,春帐情人。但其话中的挖苦意味不细听也不难忽略。

“他呀,我见过,就是我上次同您说那个弹琴的,在二弟手下待了快两个月了都没出府,二弟怕是真心实意喜欢,且为门客,非家奴也,咱们也不能随意惩戒不是?”言字字珠玑,人温润如玉,白家的污血中竟能孕出这样的无暇之玉,这是令林恩惊讶的。

“韬儿啊,难道我就白白地被这个奴…被晦儿的手下冲撞吗?我怎么说也是白家的主母大娘子,怎就受了晦儿手下的欺负啊呜呜呜……”刘之芜掩面而泣,见主子受了如此委屈,家丁们上前压住了林恩的脖颈,像个伏法罪犯似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强撑着表情,不让他人看出他皮肉下的愠怒。

“既母亲受了如此委屈,那他便交给我来惩戒,定让母亲出气。”白韬冲着刘之芜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韬儿啊,你…要如何,我是再也不想在白府看见他了,晦儿那边……”刘之芜那双大眼睛里满含泪水,脸上又露出犹豫神情,瞻前顾后的模样好似受尽了白晦欺压。

“简单,我记得仇公子善弹琴,赛伯牙,引得二弟倾心,才得以留在白府。”刚刚似初日暖阳的笑容,现下却使林恩汗毛竖立,血液凝结。白韬走近,从地上提起他的手,轻抚着他的手:“抚琴的手果真纤纤,若是手废了,倒是可惜了,你说,他会不会留一个废人在身边?”声音依旧,却令林恩如芒在背。“若是你告诉我你在后花园的缘由,我就求母亲放了你,如何?”说罢他看向刘之芜,“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亦不想见血,你若好好说,我便网开一面。”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算计在眼见流连。

“我是与……”

“说呀!”白韬眼中阴鸷,狠狠掐住了林恩的脖子,“别以为你是白晦的人我就不敢杀你!快说!”面上依旧不显凶恶,但语气像豺狼,要咬断林恩的喉咙。

他若照实说了,到他们母子嘴中就是白溶私会外男,不知羞耻;白晦管教不周,纵仆欺母。一石二鸟,真是好计谋。

“我是与晦公子相约赏花,晦公子因事…啊!”白韬在他手上用力一跺,狠狠碾压,他的手在那锦靴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林恩目眦欲裂。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白韬拿出腰间短刀,“仇公子要是再不说,我的刀法定要让公子,拿根鹅毛都抖。仇公子可是要想好,自己要吃多少苦头才能护住她。”白韬拿着刀背在林恩经脉上游走,危险亦威胁。

“韬儿啊,注意分寸,莫要……嗐!”刘之芜安抚到,“凡事以自己为主,大不了我们再找机会。”这段话听的林恩云里雾里,他只见白恩不耐的点点头,转头冲着他说:“林公子是吓哑巴了还是再等我的刀呢?”

“我句句属实,再无话可说!”林恩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是“大儒君子病”犯了,觉得面前这个害弟伤妹的人令人作呕,不足为惧。

“仇公子倒是执拗得很!那便不能怪我喽!”利刃霎时落在林恩手背上,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一个圆圈,皮肉有些绽开之势,血伴着油一齐向外渗着。白韬刀法真是了得,这几刀下去,林恩右手上的皮与肉之间只剩黄豆粒大小的粘连,轻轻一动,皮刮着肉,就会再疼一次;但若将皮撤下来,没有两个月不会长出来,而且长出来也会狰狞可怖。手足连心,折磨至极。

“韬…公子…,晦公子已遇老爷说,在你生辰之日要我为之献曲,若我的手真废了,你也不好交代啊!求求你,放了我吧!啊啊啊!!”

白韬又在林恩那块若即若离的皮肉上狠狠的划了两刀,林恩痛得屈身痉挛。周围都是刘氏的婢女,看见林恩这模样好像还有些“忍俊不禁”。

“你是觉得,他会为了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门客而责备我?而且还是与他女儿有苟且私情的门客。是吗?”他抬脚,踩上他另一只手。“我不是非要与你过不去,我的答案很简单,我都快告知你了,仇公子,你说啊!”白韬揪起林恩前额的头发,逼着林恩看他“说!不说就死!”

“无—可—奉!告!呸!”口水吐到了白韬脸上。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一瞬都跪在地上,磕着头,说着:“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再看白韬,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拿出帕子,轻轻抖了抖,擦掉脸上的污渍和手上的血,尽显优雅姿态,“韬儿啊,这不是咱们的人,这花园四通八达,人多眼杂,可别……”没等刘氏说完,只见白韬见手帕胡乱塞进林恩嘴里,拿着短刀手柄发了狠得往里面捅,林恩只觉得满口血腥之味,呕呕哑哑的说不出一句话,估摸着嗓子废了。

“何故把人弄成这样!”入耳的是一道熟悉清甜的女声,白溶风尘仆仆的来,鬓边发髻因急切到场都有些凌乱,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在地上呕血的仇艮。

“怎么?大哥我现在管教下人都要像溶小姐报备了?话说回来这厮说在花园等二弟,怎么来得时小妹啊?还如此紧张他啊?”白韬的又换上了那张温柔体贴的面庞,但被林恩那口唾沫恶心到了话语中火药味有些呛。

“韬儿不得无理,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她冲着白韬使眼色。“溶儿啊,你大哥他…下手重了些,但究竟不是他的过错。你私会外男终是不耻,况且这贱奴还冲撞了我,你大哥才下此狠手,依我看,留他性命在世,这刑罚便不重。”刘之芜越过林恩,繁乱花哨的裙摆从林恩都手上拖了过去,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他眼前发紫,耳边似有百蜂齐鸣,浑身无力倒地之前,听到了刘之芜这样一番犬吠,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你们给小姐好大一顶帽子,我…与溶小姐清清白白,莫要…胡乱攀谈…无中生有……”白韬听见这话气急了,一脚踹向林恩的脸,林恩发觉鼻中淌出热流,血糊了一脸,似危楼摇摇欲坠,但脊梁又如青松般挺拔。

“我不知溶儿何时喜欢宿在这花园,午时相约,流连忘返!”白韬面部已有些狰狞扭曲“我倒是没想到,白家的家传匕首还有将巾帼变须眉的功效,真是不把自己当女儿家哈!你说父亲要是知道会不会把你臭骂一顿、家法处置呢?还是抄《女德》《女戒》、浸猪笼啊?好像都不会,毕竟他喜爱你,就是会袒护你的,但这小子就惨了,我猜啊,父亲会把他做成人彘,让他永远陪着你!哈哈哈哈哈……”白韬近乎癫狂,林恩暗语“非人”,真没想到琅琊三君子,压他和季勋一头的竟然是个风姿…绰约风姿绰约……

林恩心中淡然:“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林恩暗林恩,你说你何故怜香惜玉,这么久放不下你那些所谓的君子做派,大仇得报还管他人闲事,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倘若这大小姐明哲保身,你也栽到白家手里,也死无全尸,也罢,算是和地下的林家、季家人团聚了……”

转看白溶,昔日那双笑眼中映着猩红,瞪着刘之芜和白韬,刘之芜赶忙安抚白韬,刘之芜在白韬耳边不知呢喃了什么,白韬很快恢复了之前的那副状态:“算哥哥刚刚过激了,但也是因为心忧于你,但仇公子确乎是说的等二弟,来人确是你,这如何解释?”白韬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下,仿佛刚刚那个仿佛要生吞白溶的人不是他。

“大哥不必在端着,及时以如火如荼到这份上,还何必演出一副和睦幸福样?”白溶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自若似参禅般“溶儿倒是也没想到,一把匕首,大哥就能如此歇斯底里,溶儿不喜欢这刀枪棍棒的,大哥若喜欢,小妹便禀明父亲,再赠予大哥便是,今日这般,大哥的琅琊三君子榜首之位怕是坐不住,温润儒雅形象也是荡然无存,最关键的还是,如此雷霆大怒竟是因为自己的妹妹,真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这将会是琅琊城中,半年的笑料!”白溶这边说着,一个人默默站到了随行人群身后。

“而且啊,这仇公子可比你们都高尚多了,被你们严刑逼供,成了这般模样,也未曾侮辱我半个字,倒是你们,是我的血缘至亲,怎么就给我扣了‘私会外男’这么大顶帽子,是不想让溶儿有活路吧?以污秽莫须有之言,化刀剑将溶儿剁成血泥肉沫,溶儿的好名声毁于一旦,父亲也会彻底厌弃我,不知道的以为,溶儿不是母亲亲生的呢。”林恩有些惊愕,刘之芜的脸色差得像见了鬼,白晦的手紧紧握住刀柄“小妹莫要在胡乱回答,仇公子你是只字不提。”

“别急啊大哥,我说实话,我就是倾慕他,又能怎样?他没骗你,他就是在等二哥,但二哥今日有事外出,便让我来了啊。而且大哥你也尚未娶妻,思想怎得如此龌龊,我倾慕于他琴声悠扬动听,我倾慕于他文风清新俊逸,我想学习他的这些君子作风,君子涵养,不行吗?再说这花园位于白府中央,四通八达,我们白日宣淫,会挑这样一个地方?要说男女有别,我们肢体无触碰,话语无甜言,怎么就成了日日私会的狗男女了?若按大哥的评判,今日在场的所有女子,都该浸猪笼,尤其是母亲,有夫之妇,罪加一等。”白溶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折子戏,刘、韬二人哑口无言,刘之芜更是气得跳脚干瞪眼,只能指着白溶:“大逆不道了…大逆不道了…”白韬说话时直咬牙:“大哥狭隘了,但这仇公子归根到底是你二哥的门客,直白讲就是下人,你今日说是替你二哥前来也无证据,而且无拜师贴,无聘师金,你便说你倾慕……”白溶抬手,“打住吧,我再说一遍,他仇艮从不是什么下人,他是我二哥聘请到白府的贵客,是我二哥的好友,仇公子,贵客腰牌请示。”林恩听罢,颤颤巍巍的拿出了白晦给他的腰牌,羽毛形状,正面刻字“白府贵人”,背面刻单字一个“晦”,众人吸气。“而且我是由二哥的婢女辣梅一同前来,今日二哥本想着要引荐仇公子为夫子,教我琴艺和诗赋,没成想我这梦寐以求的夫子,差点被我的母亲和兄长害死,大哥,我从前也想倾慕仇公子一样倾慕你,竟没想到你如此毒辣无情。”辣梅走了出来,白溶也命婢女拿出了拜师贴。之前叽叽喳喳的人群,鸦雀无声。

“所以我现在,能带走我的夫子了吗?”白溶扫视众人,刘之芜谄媚的走到她身旁,挽起她的胳膊,“你看啊溶儿,他是因冲撞了我……”

“敢问母亲,可有受伤?他不是下人,可没有冲撞主子这向罪责!还有,这手背上整整一块皮,还不够母亲解恨吗?若父亲知道了,母亲如此得理不饶,兄长如此狠毒……”刘之芜听完,目光变得幽深,转身站回了白韬旁边。

“辣梅,我们走吧,青蕤,你去帮忙。”

一行人,向着毋俑斋走去,脱离了众人视线后,白溶赶快替下青蕤的位置,搀这林恩,泪滴啪嗒啪嗒的止不住。

“别哭了,没有伤到经脉,没什么大不了的。”林恩说话声音听上去有些清浅,白溶的泪更止不住了:“他问你什么你就说啊…你就说是我啊…你的手…”

“没事的,只是手而已嘛,很快就长好了,但你的名声若是因为……”

“反正是你,大不了我就嫁了!”

“噗、溶小姐刚刚还说我是你师父呢,怎么?想欺师灭祖?这可又够你大哥编排你的了。”

“我是认真的!仇艮,我…心悦你…”

依旧没人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白林〈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