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无恙 第5章 走访

顾心茫刚下车，“砰”，是关车门的声音，她看向后方，唐愿快步走来牵起顾心茫的手，一言不发的快步走入警局。进到警局，撞入眼帘的是忙碌的侦查队员，手上拿着各种资料翻阅着，陈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上拿着一个淡粉色，上面有一个Hello Kitty的日记本举到她们面前

“这是我们在李萌学校书桌上发现的，上面只写了四页。”

“李萌是谁？”

陈洋缓过气来，让唐愿看看里面的字，她翻开日记，越看越不可思议，越看越心惊，翻到最后一页，她皱紧了眉头，这上面用人血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右下角标注了日期。

“四月二日？什么意思？”

陈洋的手指戳着那个死字，开始了讲解

“李萌就是那个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女孩儿，看笔记和书页可能就是最近买的这个本子，一般这种花哨可爱的学校门口尤其是小学门口和杂货商场买的最多所以我们重点排查这些地方。”

顾心茫和唐愿看着这个日记本，良久才抬头看向陈洋，刚刚还一本正经的陈洋被她们看的心里发毛，挠了挠后脑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

“我们还在查，没啥进展……”

唐愿默默翻了个白眼

“切～那你说个球啊。”

顾心茫叹了口气，伸手去摸唐愿的头，陈洋还想挣扎解释一下，还没开口就听楚岸大喊一声

“查到了。陈队，查到了！”

陈洋眼睛一亮立马开始行动，顾心茫和唐愿等人紧随其后。他们一行人便服进入商场，老板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以为是普通买客就没怎么在意。其他人分散开来，只有楚岸径直走向老板，把日记本重重的拍到老板面前，本来低头玩手机的老板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哆嗦，顾心茫跟在楚岸身后，一巴掌拍到楚岸的后脑勺，但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因此楚岸的头感受到一股推力想把他的脸嵌入桌子里，可并没有，反而因为相互作用力后脑勺那股力量一消失，脸还没接触到桌面就像一个弹簧一样弹了几下，他猛地回头，满脸震惊，手还撑在桌子上，楚岸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语气里满是委屈与不服

“不是？顾姐……你打我干嘛啊！？”

顾心茫没理他，向老板道了个歉，拿出警官证展示在老板面前

“您好，我们是临江市公安局刑侦队警察，希望您可以严肃的配合我们的调查。”

老板看到警官证的那一刻肃然起敬，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糊里糊涂的向顾心茫敬了个礼，楚岸站在一旁挥着手示意老板不要紧张

“嗐，你不用紧张，只需要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就行。”

老板点点头，顾心茫拿出画像问到

“老板，你见过画上这个女孩儿吗？”

老板可能是有些近视，凑近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他缓缓起身想了一会儿突然像是终于想起来这个女孩儿是谁了

“见过！对对对我，见过，这小姑娘叫李萌，圣华高中的学生，她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我这店里，有时候买一些小玩意儿，有时候就是进来看看，有时间我俩也会坐在店里聊上一时半会，这姑娘是个热心肠的，经常帮我整理货物，喏，昨天才来过。”

顾心茫听了这话有些不解，如果真的是李萌行凶，那么她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还出来招摇过市，生怕别人逮不到她。

一行人回了警局，每个人拿了一把椅子聚在一起，顾心茫把听到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但很多警员跟顾心茫一样不理解李萌的这种行为

“你是说李萌杀了人还能若无其事的招摇过市？这不对吧，你确定李萌昨天去了那个商场吗？我总感觉怪怪的。”

这个小警员嘴上说着，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这个案子越查越不合常理，至少不符合一个杀人犯该有的正常心理，如果李萌真的这么干了，那么她的心理素质真的强的可怕，陈洋想的脑子都快炸了。散会后，唐愿觉得她们应该再去一趟学校，学生都不在校，先去校长办公室一趟，三人一拍即合向圣华进军！

秋天的校园里，树叶正黄，像是一眨眼就穿上了金装，在柔和的阳光下整个世界都金灿灿的，它不同于春天的生机勃勃，夏天的枝繁叶茂和冬天的银装素裹，连自古的诗人都会用它描写悲哀与遗憾，正像那个杂物室死去的少女，那么鲜活热烈的灵魂就这么消散了。

办公室内，校长憨憨的笑着给唐愿她们倒茶，在这个压抑的气氛里校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起来手忙脚乱的，唐愿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像是有特殊的安抚作用，温柔的时候像春暖人间，发脾气了像是核弹发射

“校长，您别这么拘谨，坐着吧，咱们就简单了解一下贵校学生和老师。”

校长点了点头，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缓缓坐到了他们仨的对面，陈洋直奔主题

“我没想先了解一下李萌，您对她有多少了解呢？”

校长愣了一会儿，像是记忆里根本没有李萌这个人一样，不知从何说起，顾心茫看出来了，主动转移话题

“我们已经确定了三名死者的身份，那咱们先聊聊第一名千金吧。”

校长明显有些慌张，顾心茫也坐到另一边去拿出画板，校长结结巴巴的问

“顾警官这是……？”

唐愿连忙打断他

“哦，顾老师这是在记录，我们警局的规定，好交差。”

校长点点头，唐愿拿出了第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名五官精致，穿着一件名牌裙子的女孩，打眼看去就能认出这是临江市秋家的千金，只是据他们了解，这位千金玩世不恭，家里有两个哥哥，她也没争继承权的资格，所以她自暴自弃，吃喝玩乐无所不干，在学校嚣张跋扈，家里再不待见她她也是唯一的千金，所以有秋家在背后撑腰那些无权无势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可是在校长嘴里却成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秋家也不能一家独大到能骑在法律头上。校长不得不说了秋依依在学校的那些霸王行为。

长期霸凌同学，勒索敲诈同学，对不喜欢的女同学拳脚相加，曾经还因为有个女生成绩考的比她好，家里还是贫困户，她就在学校厕所活生生把人打死，后来秋家把舆论压了下去，并且用钞能力息事宁人，警告学校不能把这件事传出去，后来渐渐的也就没人提起了。

唐愿听的一肚子火，陈洋拍了拍她的手背，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借口说去卫生间就走了。

她来到走廊晃悠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杂物室，她快步来到一楼，想看看有没有漏掉的证据，打开杂物室的门扑面而来一股尸臭味，唐愿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尸体不都带走了吗？怎么这么重的尸臭味？”

唐愿鼻子很好使，她顺着气味走到一堵墙边，她拍了拍墙壁，也不是空心！对，这里面一定还有一具尸体，她发现这一面墙一半都是空的，当时谁都没注意墙面这个问题，这里明显有一个空间，她又在这个杂物间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入口，可转了一圈却没什么有用的发现。这里以前是个教室，后来才改成杂物室的，所以台上还有个电脑操作台，上面由于长期没人打扫已经落了很厚的一层灰，她围着操作台转了一圈，出于好玩按了一下操作台上的红色按钮，谁知警报就响起来了，陈洋和顾心茫着急忙慌的找唐愿，谁知道杂物室的门自己关上了，怎么也打不开，唐愿在里面拍着门喊着顾心茫的名字，顾心茫在楼梯道听见唐愿的声音心里一紧，一刻不敢耽搁就冲向了杂物室，她拍着门，听见脚步声，心里一喜，叫的更大声了，顾心茫拍着门问

“唐愿，你在里面怎么样？”

唐愿声音里带着颤音，有些慌乱

“这里好黑……顾心茫，开门……开门啊！”

顾心茫深吸一口气，安抚着唐愿，试图把门打开，此时校长也跟来了，顾心茫连忙喊道

“这门到底怎么开！”

校长慌慌忙忙的找钥匙，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对了，打开门的一瞬间，唐愿扑到顾心茫怀里，好像被吓的不轻，顾心茫安慰着她

“好了，没事了，你怕黑？”

还没等唐愿开口，陈洋就替她说了

“嗯，她特别怕黑，小时候玩捉迷藏，她哥那时候也调皮，把她锁在一个空空的箱子里，过了一夜伯母才发现她，她眼睛的哭肿了，有好几天都恍恍惚惚的，从那以后就……很怕一个人在黑的地方。”

顾心茫低头看着唐愿紧紧的抱着自己，心里五味杂陈，因为她小时候犯错就会被关在房间里，晚上也是黑黑的，但比起她经历的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安抚好唐愿的情绪后，他们再一次踏入杂物室，唐愿说她闻到了特别重的尸臭，就在那堵墙里，陈洋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把锤子，三下五除二的把墙砸了，墙面被砸的粉碎，露出来它的真面目……

唐愿上前观察了一下这具尸体，转身对着他们摇摇头

“这具尸体已经难以辨认，看外观状态死了一月有余，长期在密闭空间里尸体经历严重**，软组织液化、肿胀变形，面部特征完全模糊，基本无法通过外观辨认。”

陈洋皱了皱眉，转头问顾心茫是否可以画出此人生前模样，顾心茫从容的点了点头，陈洋松了一口气。拨通警局电话叫楚岸带上侦查一队的人来现场，没一会儿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圣华，所有人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唐愿和楚岸把尸体带回解剖室，顾心茫跟随他们回了警局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