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月见彻追上松田阵平,“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到了尖叫声。”松田阵平指着周围,“还有很多保安过去,应该是发生了案件。”
“什么?”月见彻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出来玩还能碰上案子。
诸伏景光沉住气,“总之先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最好。”
三人赶到声音发出的地方,那是个园区,有着大片的草坪和小树林,还有许多长椅,本意是让大家可以在累了的时候坐下休息,但应该充满人们欢声笑语的地方现在却倒着一个男人,脸部肌肉扭曲,嘴角留有口水。
松田阵平透过手帕触碰男人的脖颈,已经没有了跳动。
“诸伏,联系警察!”松田阵平大喊,“这人已经死了!”
死前遭受极大痛苦,口中透出微弱苦杏仁味,是氰/化/物,毒杀吗?
月见彻简单检查了下尸体,抬眸看向那边的三人: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以及将女人抱在怀里的男生,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坐在长椅上,全身都在发抖。
在场的保安们还在安抚人群的情绪,但总止不住有人想要往前看热闹。
“全都给我往后退!在警察来之前都不准接近现场!”松田阵平又重新换回了自己的墨镜,气场全开,在他的压迫下,立马控制住了人群。
诸伏景光挡住一个还在往前挤的人,微笑道:“请不要靠近现场,不然我们合理怀疑你和案件有关。”
月见彻按下几人的手机,面无表情道:“麻烦不要拍摄,拍了的请删除照片,如果不删我们有权将你的手机作为证据上交的。”
“你们是谁啊?”
“是啊,你们有什么资格拦我们!”
人群开始骚乱,不管什么地方都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乐意将事情搅的天翻地覆。
月见彻从包里拿出警察证,“我们是警察,当然有资格拦你们。”
警察证比任何东西都具有说服力,在三人的帮助下,总算是将整个人群都控制住。
松田阵平悄悄凑到月见彻耳边,“月见你哪里来的警察证?”
“从我父亲的遗物里翻出来的,”月见彻小声道,“我和他很像,连照片都不用换。”
“……不愧是你。”
诸伏景光挂断电话,“警方说他们马上出警,预计30分钟内到达。”
“我觉得搜查一科的速度应该还可以再快点。”月见彻蹲下观察尸体,手指快速按键记录下疑点。
诸伏景光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高峰时期,能30分钟赶过来挺好了。”
“这倒是……松田,诸伏,你们过来看看。”月见彻将两人招呼过来,“这个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松田阵平看过去,惊讶道:“这不是餐馆那个男的吗?”
“居然真的是他啊。”诸伏景光也感到惊讶,明明前不久才见到过的人,现在却因为死亡而躺在地上。
“人生无常啊,”月见彻将自己的手机塞到松田阵平手里,“松田,你观察力比我强,再仔细看看有没有我遗漏的地方。”
“行。”松田阵平接过了月见彻的工作,同时将自己的手机换到他手里。
“诸伏你去问问那对……”月见彻一时间找不出好的形容词,顿了一会才用了最简单的称呼,“男女,我去问那个女生。”
诸伏景光点头,走过去询问。
月见彻走到女生的身边,女生的裙摆上被打湿了点,低着头不看人,月见彻将纸巾递给她,柔声道:“请不要哭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能如实的回答我吗?”
女生不愿接过纸巾,扭过头,声音闷闷的,“我没有哭。”
“好好,你没有哭。”月见彻敷衍道,还是将纸巾塞进女生手里,在她的面前蹲下,“那可以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吗?”
女生抿唇,点头同意。
月见彻找到备忘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工作吗?”
“浅井栗子,我是大三的医学专业学生,目前在实习。”
“你认识死者吗?和死者的关系是什么?”
“我知道他,长桥雅之,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语气还有点冲。月见彻低眸输入疑点,没有对女生的行为说什么。
说谎了?看上去不像。
月见彻看着女生,又接着询问下一个问题:“那你和那边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浅井栗子转头看向那边的男女,“我和惠美是朋友,我们是一个专业的,那个男生是惠美的弟弟润。”
“朋友啊……”月见彻盯着女生的表情,“今天你们四个一起来的游乐园?”
“对,长桥想在游乐园里面跟惠美求和,所以邀请我们来玩,”浅井栗子停顿了片刻,“但我们是分开买票,因为他跟我们说要带惠美去吃这家游乐园的餐厅,而那家餐厅今天只供给有特殊票的顾客,特殊票只提供给三人组,所以我是单买的票。”
兜里的票提醒着月见彻,他问浅井栗子要来她买的票,诸伏景光那边也提供了那两人的票据,他们买的的确是特殊票,而浅井栗子的票则是普通票。
“死者死亡的时候你在哪?”月见彻继续问道,“死者死亡之前有没有人接触过他,或者是他离开了位置,麻烦你具体的回忆并说明一下。”
浅井栗子一下子愣住了,她的目光漂移,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是听到惠美的声音后才往这边走……当时、当时我和润君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惠美去厕所了,长桥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没注意……”
月见彻站起来观察周围环境,按浅井栗子的说法,大致能推断出当时四人的位置,他弯腰跟女生道谢,转身去找诸伏景光核对供词。
“根据向日润提供的说法,那位浅井小姐应该没有说谎。”诸伏景光总结了一下目前的线索。
“整个事件的流程大概就是,他们四个人坐在这边休息,先是向日惠美去了厕所大概十几分钟,长桥雅之在她离开后也离开,但是在向日惠美回来后将许久未返回,向日惠美去找他,意外发现尸体,尖叫声将同伴引来,之后直到我们赶来,照这么看,浅井栗子并没有作案时间。”
“那可不一定,”月见彻道,“现在只知道是氰/化/物毒杀,但并不清楚是怎样投毒的,等松田来吧。”
月见彻单手摸着下巴,毒杀比任何一种杀人方法都要难以搜证,更何况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方法能够去查验死者身上的痕迹,只能单纯的靠推理。
应该还有种方法……月见彻看向三人,用胳膊肘戳了戳诸伏景光,“诸伏,我有个想法。”
月见彻跃跃欲试的表情落在诸伏景光眼里就变成了[想搞事],诸伏景光保持微笑,“别太过分。”
“放心!”
“你们干嘛呢?我这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松田阵平走过来,将月见彻的手机和长桥雅之的手机递过去,“死者的衣服里有个药盒,里面的药已经空了,除此之外就是手机和钱包,然后我在周围找了下线索,从垃圾桶里翻出了氰/化/物的药瓶,尸体上能观察到的痕迹都在这里了,不出意外的话是毒杀没错。”
“药瓶上没有指纹,而且也只使用了一部分,”松田阵平拿出用手帕包裹的药瓶,“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些胶囊套。”
“胶囊套?不会是用胶囊套装的氰/化/物吧?”月见彻思考了一秒,大喊道,“卧槽松田,你没直接用手拿吧?!”
“怎么可能!你是傻子吗?”松田阵平骂回去,“我用装可丽饼的袋子捡起来的,我根本没有直接接触到胶囊套!”
“那我的可丽饼呢?!”
“回头再给你买!”
两人都理直气壮的对话让诸伏景光忍不住扶额,“你们两个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吵啊。”
月见彻果断拉上嘴,简单看了下手机里的内容,又放回松田阵平手里,“这么看来,两位女士的嫌疑最大,男生不排除嫌疑,但可能性较小。”
“两位女士都是医学专业的,而且都在实习,”诸伏景光反应过来,“很容易拿到药。”
月见彻点头,“男生不排除嫌疑是因为这个药也能买到,但除非我们能找到票据。”
月见彻突然沉默,他的手指抵着额头,“诸伏,你再跟我讲讲那对姐弟的情况。”
“好,”诸伏景光点头,“姐姐是向日惠美,大三药学专业学生,目前实习,弟弟是向日润,高二学生,今天他们四个起来的游乐园,长桥是为了在餐厅跟向日惠美求复合所以邀请了浅井栗子陪同,但因为是临时邀请,所以向日惠美和浅井栗子都是从学校赶过来的,向日润是去找向日惠美有事,然后自己跟过来的。”
“嗯?”松田阵平皱眉,“为什么是浅井栗子拿的普通票?”
月见彻也感到疑惑,“长桥雅之既然是邀请对方一起来,为什么最后给自行跟过来的弟弟买特殊票?”
新的疑点又出现,三人过去进行二次询问,向日惠美和向日润的说辞却不太一样。
向日惠美说自己在长桥雅之买票的时候去买饮料了所以不在,向日润对票的事却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最终还是在松田阵平的“威胁”下才说出口。
“是栗子姐和我换的啦!”向日润大喊着,“因为我也想吃那家餐厅,栗子姐就答应和我换了。”
松田阵平差点想动拳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的?!”
“因为姐姐给了我钱让我去买普通票,但是我却和栗子姐换了,栗子姐是自己掏钱买的普通票!”向日润眼睛不停往向日惠美的方向瞟,心虚道,“姐姐给我的钱我也没有还给她……”
怎么说呢。月见彻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心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会因为这种事瞒着家长。
月见彻悄悄碰了碰诸伏景光,递了个眼神,诸伏景光成功接受到信号,身体往后挪动。月见彻提出自己的疑问:“长桥雅之最近有生病吗?或者一直有在吃什么药?”
向日惠美擦去眼泪,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雅之他,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就一直有在吃保健品,说是增强体质。”
“是这种配色的胶囊吗?”松田阵平拿出胶囊套,询问道。
向日惠美连连点头,“就是这种。”
胶囊套,氰/化/物,保健品,线索串联到了一起,但是没有任何关键的指证来说明凶手是谁。
月见彻又问:“在直到长桥雅之死亡的这段时间里,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向日惠美说不出话,她对长桥雅之的那点关注在分手的时候就消耗殆尽,实在是想不起长桥雅之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她努力回忆今天一天的活动,“他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总是时不时拿药盒出来看。”
“我说,那个药盒不会是你送的吧?”松田阵平随口问道,得到了向日惠美的否认。
她摇头,“我从来没有送过这些东西。”
“那个药盒不是姐姐送的吗?”向日润感到惊讶,他仔细看了看药盒,“长桥哥在我面前说过好几次你送的药盒。”
“我怎么可能会送这种东西,我送的都是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
向日润:“长桥哥还说是因为你害羞所以让栗子姐转交给他的。”
“哈?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吧!”向日惠美人都急死了,她真的没送过这种东西,照现在的情况看药盒肯定是重要物证,如果这污水泼到她脑袋上了那可就洗不清了。
诸伏景光拉开两人,“两位请冷静,向日小姐,您真的没有送过药盒吗?”
“没有!”向日惠美斩钉截铁道,看向向日润,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一下。向日润自知做错了事,缩在一边躲起来。
“这么说,”月见彻又将询问方向指向浅井栗子,“浅井栗子的嫌疑最大了。”
“你什么意思?”向日惠美不可置信的看着月见彻,“等等,为什么要怀疑栗子,那个药盒肯定不是她送的啊,她也不是会干出杀人这种事的人!”
月见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向日惠美只觉得一阵凉意涌上心头。
“你在说什么啊?”他歪着头,“不管是不是她干的都需要证据来证明,一个人的好坏如果可以用主观意识来判定,那要警察干嘛?”
“如果你弟弟是凶手的话,你能因为你觉得他不是凶手就包庇他吗?”
他的一段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沉默,月见彻没在意那么多,转身去询问浅井栗子。
……
“那个药盒不是我送的。”浅井栗子脸都有点憋红了,“你们警察找证据就不能找点合理的吗?!”
月见彻盯着她,“浅井小姐,你好像没有听清楚问题,我刚刚问的是,[你知道长桥雅之的药盒是谁给的吗?]”
浅井栗子愣在原地,她握紧拳,声音带着颤抖,“我、我只是顺口这么回答的……”
“是吗?”月见彻不置可否,只是目光一直在浅井栗子的手上打转。
月见彻的下一句话让她感受到了晴天霹雳,“向日润说是你送的药盒,以你自己的名义。”
“我没有!”浅井栗子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包被她摔在地上,她脸色一变,立马将包捡起来,稳定好情绪才接着道,“我没有送他东西,更不可能以我自己的名义送,我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那能把你的包给我看看吗?”月见彻不看她,伸手去拿,被浅井栗子躲过去。
月见彻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从松田阵平的手里接过胶囊套和药瓶,“我现在怀疑你是凶手,你买了和长桥雅之吃的保健品一样的胶囊套,将氰/化/物装入其中然后再调换了他的药盒,这样长桥雅之吃药的时候就会因为服入氰/化/物而死。”
“你这是污蔑,你没有证据能说明是我杀的人!”浅井栗子下意识后退,抓住自己的手提包,身体往后仰,在她的动作下,包被她揽到身后挡住。
诸伏景光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拦下她,“能麻烦你把包给我们看看吗?”
浅井栗子想要反抗,松田阵平却是挡住了她的退路,抓住她的胳膊反手往下按,手提包掉在地上,被月见彻捡起来。
用密封袋装起来的橡胶手套被翻出,月见彻把它拿出来,丢给了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接住袋子,和药瓶、胶囊套一起放在长椅上,作为物证保留。
月见彻在浅井栗子面前蹲下,“你是不是凶手只要查查手套就知道了,毕竟氰/化/物这种东西可不好清理。”
浅井栗子仰起头,张嘴想说些什么,警笛声却让她的话堵在嘴里。
月见彻将他们调查出来的东西一并交给警察,然后老老实实待在一边。警察的速度很快,将证据链迅速补全,浅井栗子立马就被逮捕走了。
松田阵平问道,“月见,你怎么看出来凶手是浅井栗子的?”
月见彻看看天,又看看地,在松田阵平不耐烦的威胁下才憋出一句:“我压根不知道是她,在演她而已,她自己心理素质不行,但凡她坚持一点我都不至于怀疑到她身上。”
“所以是怎么怀疑她的?”诸伏景光也凑过来问。
月见彻叹气,“她一开始的情绪就不太对,从我开始询问她后,立马就从害怕发抖的状态变成了正常,但是之后我问她问题,她又支支吾吾的,比起回忆更像是在表演[害怕]。”
“论演戏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她的小伎俩在我这还不够格。”月见彻自恋撩发,遭到了另外两人的嫌弃。
月见彻又接着道,“之后按向日润的说法,那个药盒肯定有问题,我们又没有东西查验它,我就想着演一波,让诸伏帮我注意周围人的小动作。”
“好啊,原来那个时候是在背着我说这些。”松田阵平立马反应他们说悄悄话的事,伸手揽住月见彻和诸伏景光的肩膀。
诸伏景光苦笑着,“我只觉得月见想搞事而已,虽然这种方法的确很好就是。”
“这种施压的破案方法我并不喜欢用,有点麻烦。”月见彻比了个wink,表情又变回懒洋洋的样子,“啊——我好饿,松田,快去给我买可丽饼——”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松田阵平揽着两人就往小吃摊那边走,“我们一起去买!”
作者有话要说: 米花,犯罪的天堂(笑)
我真的不会写案件,真的不会!(尖叫)下次再也不搞这种东西了!对不起打扰到您的脑子了非常抱歉!(土下座)
我的脑子真的不聪明,所以案件只是简简单单的破案,但是大概率只会出现这么一次详细的破案描写,因为真的很不擅长……非常抱歉!
感谢您的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