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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戟之路 第89章 哨不归

作者:茶茶摸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6 10:42:23 来源:文学城

被郑予磨了老半天,没有办法把周冲的事情说出口。

若他只是出任务牺牲,称得上壮烈,回去了,给他请旨抚恤加封,一切都很坦荡。

可真实情况是,周冲叛得挺彻底,没伤人也罢,偏偏他把丕州长史给杀了,那案子柳爚心中有数,暂时压下来没有发海捕文书,缓一段时间,仍是要发海捕文书的,那会儿,周冲就是通缉犯了。

郑予和周冲年纪相仿,年轻气盛,天赋过人,约好了要一起建功立业。

面对他,真是没法说。

韦祎记得,郑予幼时出身佛心派外门,练就一身好拳脚。

十三岁时,佛心山附近有一伙团练帮派,在中原四处除匪,路过郑予家乡,正巧郑予在佛心派外门混不下去了,慕名加入除匪帮派之中。

匪帮要除去,民间的“除匪帮”太过壮大也不成,都是非法武装!

于是,几年后朝廷招安了这一伙团练帮派,将其分散到各军之中安置,郑予到了京畿城防军。周冲也是那会儿被分到城防军的,这俩人小时候各有一番辛酸过往,格外惺惺相惜。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缠着中郎将。”半夜,钱氿终于来了,也许是看到了中军大帐里仍亮着灯,过来解围。

“氿哥。”郑予不情不愿地皱皱眉。

松了一口气,看见钱氿带着郑予走远了,自己也出去溜达一圈,看看布防情况好了。

隐约能听见郑予问钱氿,“是不是中郎将派周冲做事,遇到危险不去救他,才让周冲死在外面了。”

钱氿当然扯些别的说不是。

闲逛着,大部分营房都熄灯了,士兵们安寝,剩下巡哨的人在列队行进,想一想,郑予说的不全错,何尝不是自己没有护住周冲。

一偏头,看见肖丰的帐子里没熄灯,肖丰正站在帐子门口穿里衣,他也看见闲逛的韦祎了,露出森森白牙笑笑,脚边放了一桶水,布巾搭在桶沿上,在滴水,好像是刚刚擦洗来着,深秋,竟不嫌冷。

呵,怪不得钱氿去营帐里换公服盔甲要换那么久。韦祎感觉自己早已被八卦传闻洗脑了。

“中郎将。”

“嗯?”

“叛了就叛了,死了就死了,干这行难不成盼着长命百岁吗,关你何事?”

“我知道。”

“何必瞒着郑予?”

“喔,我没让你保密啊,你不也没告诉他,问我?”

肖丰垂下眼睛想了想,无话可说,他自己也没办法对郑予开口,毕竟年纪还小,残忍的现实总要面对,谁都不想做推他面对的那个人。拎起水桶找地方泼掉,回营帐中去了。

不想推别人去面对,许是因为自己内心里也不想面对。

夜里没得睡,躺着打坐。

第二天一早,当班兵卒在门口叫起,说早饭好了。韦祎听着,叫完了自己又去叫旁边营帐的云攸纾。

洗了脸,听到隔壁乱撞东西的响声,大概是叫太早,犯起床气?

马上,只穿了一件里衣的云攸纾光着脚丫子跑来韦祎这里,直接掀开营帐跑进来,正在更衣的韦祎第一反应是一把提上裤子。

“小祖宗哎,怎么了这是?”

“韦子隽你快去看看,我的东西全都没了!”

“什么?”

穿上行军的常服,蹬上靴子,跟着云攸纾去他的营帐。

没有被翻动的迹象,只是营帐内的一切私人物品都没了,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

“谁啊这是,怎么不发一发慈悲,把这个小祖宗一块抬走呢。”抬手掩额,头疼。

“你说什么,你嫌丢得不够多是吗?”

韦祎就地坐在云攸纾的床铺上,“你想一想,替你搬东西的时候,可有人翻看过你的包裹?”

从云攸纾到达军营,全然放在监视范围之内,夜里也一直留意着。自己打发了郑予他们之后,出门绕营地转了一大圈,只有那两柱香的时间里,云攸纾不在监听范围内。

一屁股坐下,旁边的韦祎拍一拍他后背,“深呼吸,仔细想,不要着急。”

“不着急?东西都被人偷了!”

“着急没用不是,人心里越焦急,脑子越是转不动,你慢慢想。”安慰别人,韦祎自己却觉得挺烦,怎么就没有消停时候。

包裹里有郡王官服、官凭印信,银两,平时的换洗衣裳,还有些小玩意。

要紧的,就只有证明身份那一套东西。

“我想起来,扎营帐搬动的时候有个包裹散开,可能是被人看到了。”

“知道了,去听听外面有什么消息。”

召集诸军报数,回报,少了十个人,是夜间最晚一班的巡哨,至今未归。

钱氿跟着听了,眨眨眼,有意思,现在都寻早哨了,最晚一班夜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时间,没有人来中军大帐报告巡哨兵失踪,不存在韦祎睡死过去没听见的情况,那么,得去看一看昨晚谁负责查哨。

“报!中郎将,后勤队草料班有一人未到!”

韦祎:“后勤队长上前回话。”

“报告中郎将,昨夜最后一次点名的时候回报他刚喂了马,今早起来就没见着他,以为他是提早出去干活或是解手的,您让点数,我们翻了翻东西,发现他包裹行礼都带走了,应该是逃了。”后勤队长缩缩脖子,生怕被骂。

“叫什么?”

“中郎将!小的叫吴三瓜!”

“没问你叫什么,我问那个失踪的叫什么。”韦祎暗暗叹气。

“叫…他叫赵六而。”

听这个名字,需要分析,是赵六、赵六儿还是赵六而。

韦祎:“姓赵啊,燕人姓氏?”

“对对对,他家祖上是燕人俘虏,分到顺天郡当军户。”

京畿附近都能混进来燕人暗探吗?就算他家祖上是燕人,将近百年过去,大齐待他们不薄,心里仍向着燕国?不至于吧。

让人叫来平日与赵六而相熟的兵卒。

“赵六而最近可有什么与平时不同的举动?”

没有,举止行动如常,偶尔抱怨力气活太累,起得太早。既没有变得少言寡语,又没有故意遮挡面部,身高体型声音都没有变化。

不是被人冒充的。

肖丰带人出去找失踪的夜哨。

钱氿身后跟着郑予,来到了中军大帐。

“不会吧,昨晚你查夜哨?”韦祎双眼无神,若是庞仁或者曲喆那边的副将轮值昨夜查夜哨,自己还能侥幸的想一想,不是自己的问题。

竟然是自己的人,等会儿曲喆又要来说酸话了。

“为何啊?说说吧。”钱氿爱莫能助地拍一拍郑予的肩膀。

“中郎将,此事,此事不能怪我,巡哨是混编,夜间一趟哨是咱们的人,二哨是庞将军那边的人,三哨是禁军的人,他们三哨向来不找我报归!”

“这是个什么理由?”钱氿先发问,“我和肖丰查夜哨的时候,一向是正常报归。”

“氿哥,刚出门时肖大哥把这三千多人里面敢出来挑战的都揍服了,然后就跟着中郎将单独行动,剩下的人越发不服,又不敢找你们的麻烦,当然在我当班的时候找事,这两个多月,从来不报哨归!”

韦祎:“这两个月都有问题?你怎么不早说?”

梗着脖子憋了一会,“早说了又怎么样,他们不敢找你们的麻烦,只在我当班的时候不听管教。”

“他们不报哨归,你就不去找他们?”钱氿也是不懂了,别人不听话,就不管了?

跟他没话说了,问韦祎:“怎么说?中郎将,揍他?”

拉出去打二十军棍?算了,打坏了还得叫别人照顾,先记着。

“是他们禁军的人从不报哨,凭什么罚我?要是以此类推,岂不是应该罚中郎将?”

“你小子真是屁股痒了,嗐。”摇头,钱氿看出来韦祎不想揍他了,这孩子又不知错,得了,先这样吧。

“报!肖将军在外围找到失踪的夜哨队了,请中郎将前去!”

郑予:“我也去!”

“你小子消停点吧。”钱氿一巴掌拍过去。

“氿哥,你也怪我?”等韦祎跟人走了,郑予对钱氿不满了,“你让中郎将打我军棍?”

“是为你好。”

挨军棍向来要在军前明刑,众军旁观,丢脸丢大发。

“我从军三年,从没挨过军棍,这次又不是我的错,怎么能让我在禁军和顺天军面前丢这个脸?”

“你被揍不仅仅是你被揍,是违反军规之人被揍,不过,你从军开始就跟着咱们中郎将了,他确实不打人,正常。”

“那氿哥你被揍过吗?”

钱氿在西南边境军的时候当然被打过军棍,基本上是因为和肖丰走得近,肖丰惹人不快,钱氿跟着倒霉。

“你管我呢,既然中郎将不罚你,快回去想想办法,如何笼络人心,整顿军纪。”

肖丰的办法,就是跟人打,谁不服就来挑战,打不赢就认服,一般没人打得过肖丰。钱氿的花样多些,什么借刀杀人挑拨离间狐假虎威的,样样都会用,整人不眨眼。

若是郑予想要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威信,得靠他自己找到办法,不是什么事情靠人庇护就能成,反正他年纪还小。

山里的景象,够惨,够好笑。

十名巡哨兵齐刷刷被人扒了个精光,只剩一条衬裤,团团捆在一起,亲密无间,袜子拔下来塞在嘴里,恐怕不是自己的袜子而是别人的袜子,十分惨。肖丰找到了他们也不想解救,冷着脸站在一旁看他们挣扎。

这深秋夜里被人扒了衣服,不冻个半死就是大西北的山地给面子。

军中查出了是怎么回事。

后勤的人给云攸纾扎帐篷搬东西的时候,包裹散了,有人看到了里面的官服,回营房嘀咕起来。

潜藏在军中的赵六而听见了,怂恿巡哨的兵卒给这个外来的不知道什么官儿来个下马威,顺便闹事膈应这位韦将军,把东西给偷了个干净,趁着巡哨的时机丢在野外。

到了野外,一伙人冲了出来,和赵六而一起,把哨兵给打了,扒掉衣裳团团捆起来,本想要把这些人都杀了,可是赵六而求情,说他们横竖都要死,念着从前的同袍之情,暂留他们性命也罢,捆而不杀。

扒掉衣服是为了什么?

稍微动一动脑子就知道坏事了。

他们现在有郡王的官服印信,又有使团军的军服。

这个配置,带人叫开归良郡城门不在话下。

城外驻地的使团军只是出了点小乱子,惶惶不安罢了,城内就不止是惶惶不安这么简单了。

寅时中刻。

天亮前最为困倦之时,“紧急军报!叫开城门!”“紧急军报!叫开城门!”

一队人借夜色靠近郡城大门,夜间戍守点亮火把,下城问话。

既然看见了来人身穿大齐军服,当然要问个明白:“来者何人?”

“我们是京城出使西域的队伍,我乃东平郡王!在山里遇见了燕军,请归良郡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城避险,同请银州太守大人点兵救援!”

守城军士不敢怠慢,验过了印信官凭确实为真,开了城门放他们进去。

这一进去就不得了了,除了打头的十一个身穿军服之人,后面黑压压跟着几百名黑衣战士,城门一开,一齐涌进城中,瞬间便抢夺了城楼的控制权。

随即,趁着夜色赶到银州太守府,以同样的方法叫开府门,占据了太守府邸。

城中惊变,寻常百姓在睡梦中来不及察觉,夜里一直没睡的罗易心中觉得不妥,出门来看看。

一开门就立刻关上,太守府起了大火,远望城楼上,已经挂上了燕**旗。

并非毫无抵抗,一郡二府,银州太守府沦陷,归良郡守府还在,郡守组织了兵力抵抗,大街上已经乱了。

“都这样了找官府报信有什么用,说出事立刻就出事了,先想办法出城去。”

酩酊大醉的当地镖师们被叫起来了,“这……一夜的时间,怎么城中惊变至此啊,刚才在街上打听了,归良城是守不住的,郡守带着剩下的残军守着南城门,城内百姓赶快从南城门出城避难!我们一起走吧!”

单算镖局里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要不要逃。

他们自来便是银州归良郡的人,而银州在百年前,又是燕国土地。此时大家自认是齐国人,但燕国人真的打来了,占了城,是逃离,或是留下来?

逃出城去,也许此生都再难回到家乡。

“南城门可以走,看他们驻军的地址,是在城西面,要从山地里绕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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