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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什么的,我最擅长了! 第16章 父亲!

作者:越今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20:51:33 来源:文学城

是夜,奚燃并未回侍郎府。

算来距于行宛离家已有两日,但他估摸着自己前两天夜里都没太休息好,回去诸多事宜大约无暇应对,便差人收拾了间厢房出来住下。

于行宛也松口气,这两日来,她跟奚燃相处,胆子已经大了很多,可也就因此很依赖他。

初到此地,虽侍从轻易不来打扰。可陡然来到别人家里,若连熟悉的人也不在,心中难免紧张害怕。

两人又细语一番,约定每日相见互通有无。即使真的走不开,也一定要差人传信。

奚燃对于行宛说出个酒楼的名字,道那处为父亲赠予他的私产,离两人府邸都很近,在此会面最为安全。

但她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于行宛看着奚燃,眉宇间满是愁绪,道:“我每日出门还好说,可你怎么出来呢?父母不许我无故出门。”

他却认真地说:“那是不叫你出门,我自有办法。”

话虽如此,于行宛却仍不改愁色。

许是现下总算到了安全的地方,许多奔波时被刻意压制的情绪复又笼罩心间。提及于府,她便想起那件逼她不得不投河的事来。

忍了又忍,她还是眼睛一闭,难以启齿地说:“父亲要我嫁王煜,婚书都定了。你怎么办呢,奚燃......”

“为人子女,在后宅中行事要顺从父命。你现下用着我的身份,也会受到许多桎梏。何况婚姻大事,自当遵从父母之命,父亲已说定了,怎样才能使他回心转意呢?他并不是一个肯听劝的人。我心里总有些怕......”

奚燃定定地瞧她。

两人均已梳洗过了,各自穿了寝衣,于庭中池边倚栏看水。

少女眉眼间散着冷意,她披着发,广袖宽袍。庭中一阵冷风吹过,她身上长发并衣摆四散飞起,飘忽间更显其身形伶仃。可她定步立在风中,瞧向对面人时眼神毫无躲闪,似磐石般岿然不动。

“于行宛,你看着我。”少女轻声开口,“这些事,我说过,你不知道、无法决定怎么做,我都会有办法。我不会让你嫁给王煜,也一定能和你每天见面。我只要你打起精神来,每天吃饱睡足。这些事,你一概不要担心,不要紧张。永远不要害怕。”

提及王煜此人,她眸中无端折射出些冷冽杀意,眉眼轮廓都隐约变得冷硬。

相比于行宛,奚燃对京中消息了解得更深些。

王煜做派可憎之处,不仅在于那些为人说烂了的桃色逸闻。

京中大多数人所不知的是,他手上还犯过许多命案,只不过都不是甚么良家身份,皆是些无亲无故的贱籍女子,管事的收了些钱也就压下去了。但奚燃平日多于四方游走,这等事自是瞒不过他。

旁人唯恐避之不及,而于行宛那父亲竟为利,主动图谋嫁女,实在下贱。

奚燃看着眼前人,他知道她胆小、柔弱、心肠软,受人欺凌也无力自保。

现在所处的这具躯体,走十里路都会累到难以入睡,稍重些的东西也抬不起来,是典型的纤弱闺秀,他从前向来避而远之。

如果她只有自己,如果仅凭她自己去应对王煜那等人,不消三月,大约便要香消玉殒,抑或被折磨自尽。

她同那些无亲无故的贱籍女子,下场不会有任何分别。她有父,却莫若没有,她的父亲是亲手送她去死的祸首。

有些时候,奚燃很难想象,像于行宛这样的人,是如何有胆量半夜出逃,又真的独身从府邸逃出来、一路躲开禁卫行至洮河的。

许多事便在阴差阳错间发生了。

如果那天,他没有心血来潮走上条从没走过的小路,或是晚了一刻才路过那里;又或者,于行宛不敢出逃,或者干脆没能逃出来便被发现。

......

无论是哪种,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能站在自己眼前,同自己讲话,让他这般喜悦。

奚燃对她重复,是承诺的语气,“我不会让你嫁给王煜。”

“于行宛,我们两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是话本子里才有、人间大约几百年也不会有一例的。可是,偏偏在我们身上应验了。许是上天也不忍见你孤苦,便派我来帮你。那这一切就是注定的事情,我注定会替你打败所有你害怕的恶人,而你担心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发生。”

“先前所有事,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你能一个人逃出来,没让任何人发现,也没有被巡街禁卫逮住,还偏偏算准了,正在我路过前跳下去。这些就够了,一步不差,你每一步都做得很好。你若幼年时也看了兵书,学沙场上将领遣兵布局,便知人需各司其职。骑兵马上作战,步兵便战前冲锋。你做好了能做的事,那接下来便是我的事了。”

奚燃对着旁人从不多言,句句精简,现下所说却听着颠三倒四。独在“你做得很好”上,复述了好几遍。

他微微一笑,哄孩子似的问:“你不相信我吗?”

于行宛瞧着他,鸦睫轻颤,轻轻地开口:“相信。”

“可是,”她问,“奚燃,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奚燃歪头,觉得她在说傻话,“你已经做了。”

他想说,有了她,他便不再总是一个人了。

虽然一个人也很好玩,可是,也会有两个人才好玩的时候。

而于行宛就这样出现了。

但这些话,奚燃说来觉得羞耻,便只好换种说法。

于是,他说,“你为我做了一条覆带,你不记得了吗?你还在上面绣了花。”

这覆带被他放入屋中珍宝盒内,已锁起来了。

于行宛笑了,说:“这怎么能算呢?你若是喜欢覆带,我可以为你绣千百条。你喜欢衣裳,我也能为你做来穿。可是,这些都太轻微了。你救了我,河中一次,此后或许还有无数次。千百条覆带加起来,也不及千分之一。”

奚燃摇摇头,发尾跟着摇晃,散出一股皂荚味儿的水汽,说:“不是这么算的。”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我愿意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要你替我做什么。”

于行宛看着他。

他脸上一派天真之色,眼眸坚定诚恳,浑然不觉自己说了多么动人、甜蜜的话。这样担负起别人一生之重的承诺,他便如此轻巧地说出来了。

她也知道,他一定会认真去做。

这样天大的好事,偏偏落在自己头上。

上天不会怜她孤苦的。

如果要可怜她,早在十四年前,便不会夺走她的母亲,不会让她的十四年日日如此。

不是上天怜惜她。

于行宛眼中有些水光出来,但却紧接着笑了。

她对他承诺,“奚燃,你这样待我,便如石毅掌柜所言,我也会知恩图报。可我并不相信自己未来会有什么出息,也许过了很久,还是没有能耐。便也只有这条性命,是我舍弃后、你重又给我的。假以时日,若你至于险境,我当舍生以代。”

夜风凉凉地吹,二人发丝飞舞,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

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扯着洇在青石砖上,庭院空旷静谧,池鱼也游得缓慢了,世界上像只剩下两个醒着的人。

奚燃听她这样讲,却一点也不好受,他才不要她拿自己的性命回报。

他咂摸着于行宛所说,句句荒唐,可气至极处,他反而笑了,道:“于行宛,我方才说的话,都是白说了是不是?你老实吃饱饭、睡足觉,不要担心紧张,这就是你能做的了。小孩子家家,剑也举不起,还学甚么江湖中人歃血为盟舍命相报?少看点闲书!若他朝真至险处,也轮不到你死换取我生。你既说了,这条命是我复给你的,那就要好好珍惜。动辄说些舍生弃命的话,听了教人心寒。”

他用力戳她的额头,直将于行宛额上戳得满片红肿,听见其连声呼痛,这才恨恨作罢。

于行宛有些委屈,说:“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呀。而且,我比你还大,你也是小孩子.......”

奚燃一记眼刀横来,她声音便渐渐低下去。

两人在池前吹了好久的风。

半晌,庭中又响起一道极低的咕哝,“我可没有看过闲书。”

次日。

于行宛醒时,奚燃竟还在睡。

她趴在打开的纸窗前,向屋内轻声唤了几下。

只见罗汉床上,少女皱着眉胡乱嗤了声什么,随手抓住一旁圆枕向外扔来,又拿被子将头蒙住,继续睡了。

那圆枕为蚕丝内置轻棉制成,轻而软,被扔出来飞了没几步便掉在地上了,没造成甚么伤亡。

却也吓得于行宛慌忙合窗,再不敢将其吵醒,悻悻走远,兀自趴在院中池前栏杆上喂鱼。

今晨有几分薄雾,四处湿漉漉的,水面趴着一连片的青绿浮萍,叶片圆圆厚厚,上面沾了些水珠,瞧着可爱极了。不时有些锦鲤摇着伞似的尾巴自下游过,引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于行宛爱它们这样活泼,连连朝叶下丢了许多大块的鱼食,好教这些最好动的鱼儿多吃些食。如此幸甚乐哉,倒也不觉孤单。

不知过了几时,身后响起道脚步声。于行宛回身探去,见是管家前来。

他面上仍带着笑,快步行至她跟前行礼,道:“公子,侯爷已归家来了,唤您去前院书房说些话。”

这话一出,简直晴天霹雳。

于行宛颤着嗓子问道:“回来了?怎么今天便回来了?”

昨日奚燃分明说他爹这几天都不会回家的,她还完全不熟悉府中事务,奚燃平日怎样于父亲相处也不甚了解。如此前去,一定会露馅的!

她眼神不由得飘往奚燃所住厢房,万般盼望他听到二人声音立即醒来救场。

但天自不遂人愿。

管家低声解释:“昨日公子归家,已使了人往军中告知侯爷。侯爷得知此事大喜,一早便赶回来见您了。”

他见“公子”频频瞧向西厢房,想起昨日少女,领会道:“公子可是怕侍从们疏忽了这位小姐?不必担心,我已交代了侍女前来服侍,正等在门外呐。公子只消放心去找侯爷,此处无须担忧。”

这话一出,于行宛心知自己是躲不过这一遭了。

当下,也只好强装镇定,学着奚燃平日语气,道:“领路吧。”

二人这厢一路穿庭过廊,直至一处院落外,门前有几名侍卫把守。其人皆身量高大,随身佩刀,体态笔挺,有肃杀之气。

一眼望去,便知是在战场厮杀过的士兵,非寻常人家看门守院的侍卫。

行至此处,管家止步不前,只拱手冲她示意,道:“公子进去吧,侯爷在等您呐。”

于行宛略阖了阖眼,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她已抱了最坏的打算,不断回想奚燃所言,对自己说,一会儿就是被看出来不对,也打死不承认。

管家言是告退,却并未离去,犹疑一番,又低声叮嘱:“公子听老奴一句劝,千万莫同侯爷置气了,侯爷实则很关心您。”

这话一出,他神情颇为忐忑,闭眼等待挨骂。

他在府多年,几乎是看着二公子长大,不忍见他赌气与父亲争执,到头来再挨毒打。

即使每回都碰上冷钉子,到了下回,也仍愿多说两句。想着万一哪天被听入耳,能教父子之间的矛盾缓和些,他也心满意足了。

正等着,却听得一声“我晓得的。”

管家睁眼怔住,却没见人,只瞧见个背影隐没门后。

于行宛硬着头皮,自行推门入院,行至书房门口,犹豫了下,估摸着奚燃平日进门前大约不通报的,便径自进去了。

书案前静立着名男子,闻声转过头来。

这人便是镇国公奚朔了,其半生戎马,威名赫赫,所立战功数不尽数。每战捷,圣上大喜,便在其封号上再添一字。

及至今日,镇国公为将称号已极长极绕口,军中多简称其“大将军”,或“奚国公”。全念来,便是“镇国威武昭毅全胜龙虎元帅抚远大将军”。

民间有盛传焉,镇国公所以于沙场战无不胜,乃是其为阎罗托生,统率十万阴兵,自然压敌军一头。

又传言其生得青面獠牙,三头六臂,一副罗刹相,其名号可止小儿夜啼。

可于行宛所见到的不过是个平常的中年人。

他长相并不凶恶,甚而不像个武将,除了身材格外高大些,通身气质说是文官也会有人信。

于行宛在他的脸上瞧出些奚燃的样子。

奇异地,她不再那样紧张了。

镇国公已瞧见人进门,却未言语,及至幼子行至跟前,才冷冷道:“你不是很有骨气么?当日道是与我划清界限。怎么,现下才出去两天,便受不住凄苦,自己跑回来了?”

言尽讥讽,若是奚燃本人在这儿,立时便要反唇相讥,战火再起。

可听他训话的是于行宛。

她在家中听惯父亲训斥,镇国公所言虽语气不大好,她入耳却只觉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罢了。

于行宛听他说完,下意识便要道歉,话要出口又杀住,思及奚燃平时定不如此。于是将认错的话收回腹中,只摸索着应了声:“是,父亲。”

她从前顺从惯了,真切地将“父为子纲”听入耳中。虽知奚燃脾性乖张,却也想象不出为人子者违逆长辈的切实情形。

子女受诫,应第一时间行礼叩首,自陈其过,伏惟长者宽宥。她眼下还硬邦邦地站在这儿,只敷衍两声,已然是叛逆之举了。

于行宛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好,奚燃本人在这儿,也不过如此罢!

可眼前人当即愣住,神情震动,甚而后退两步,似是她做了什么令人惊骇的举动。

于行宛心道一声“不妙”。

她好像说错话了。

*

镇国公盯住眼前幼子,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这孽子听完教训不仅没顶撞,只轻巧地认下他所说,还破天荒地喊了声“父亲”。

二人虽为父子,相处气氛却连他同军中将士也不如,平日鲜少会面,即使同在一处也多有争吵。

不知何时起,奚燃见他不再唤“父亲”,只阴阳怪气学人喊“奚国公”或是“大将军”,全当外人相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这阵仗,怕是在外惹了天大的麻烦了.....

镇国公心中思绪万千,想到许多不好的可能,及至最后,眼前一阵发黑。

他退步颤手扶住桌案边沿,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在心中自问,镇国公府祖上是作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魔头来?

镇国公阖眼,伸手按住额角,指尖用力到泛白,复又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声线,问:“你是不是杀人了?”

恐怕死者来头还不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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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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