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伟大航路跑商很合理吧 第25章 命运的齿轮

夕阳如同一块缓缓冷却的熔金，将罗格镇的每一寸砖石、每一片瓦砾都浸染得温暖而醇厚。长长的影子自他们身后拖曳，与前方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形成微妙的交界。

月邀和香克斯并肩走在返回港口的街道上，饱餐后的满足感像温热的泉水，慵懒地浸泡着身躯。然而，萦绕在香克斯心头的，却是一种与来时截然不同的、沉甸甸的清醒。

他的手依旧紧紧牵着月邀，指尖甚至比之前扣得更牢。但那不再是孩童间嬉戏玩闹的随意拉扯，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郑重和小心翼翼。仿佛他握着的不是同伴柔软的手，而是某种易碎的稀世珍宝。

一种模糊却无比坚定的责任感，如同破土的幼芽，在他年幼却已承载着大海梦想的胸膛里生根、膨胀。他还不懂得剖析那名为“喜欢”或“爱”的复杂情感，但一种近乎本能的决心已然咆哮。

他要对她好，要变得很强很强，强到能像罗杰船长那样，让他的名字响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去负起那份在他想象中，与这份‘紧握’息息相关的责任。

月邀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手心里不同寻常的热度与力度，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被夕阳勾勒的侧脸上。

少年红色的发丝在暖光中几乎要燃烧起来，脸庞上惯有的明朗笑容被一种罕见的肃穆取代，那双总是闪烁着好奇与桀骜的眼睛，此刻正望着前方，里面翻涌着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深海般的思绪。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只当这个小傻瓜还在纠结那个无稽的玩笑，并未深思这沉默之下，是一颗种子正在破壳。

走着走着，脚下坚实土地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鞋底清晰地传来，让月邀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踏上过如此广阔的陆地了，这意味着……自由，以及某种久违的呼唤。

“香克斯，”她停下脚步，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打断了他的沉思，“你骑过马吗？”

“马？”香克斯猛地从那股自我构建的、充满英雄主义色彩的沉思中回过神，眨了眨眼，像是从未将这个词汇与自己的生活联系起来。

他老实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带着点顽皮的怀念，“没有。我从小基本都在船上，最多……骑在巴基脑袋上过。”想到那个蓝发小伙伴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月邀也被他逗笑了，“想试试吗？”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我有一匹很棒的伙伴，一直没机会放它出来好好跑跑。”

“诶？月邀你有马？”香克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在奥尔·杰克逊号上，他可连一根马毛都没见过，“要试！当然要试！”好奇心瞬间压过了所有沉重的思绪，冒险的天性在他血液里重新沸腾。

“跟我来！”月邀没有多做解释，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用力拉着他，转变方向，朝着城镇边缘、那片拥有开阔草地的区域跑去。风声掠过耳畔，带走了最后一丝饱餐后的慵懒，只剩下奔向未知的雀跃。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一片远离城镇喧嚣的空旷地带。夕阳此刻已大半沉入地平线之下，天边的云霞被最后的余晖点燃，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绛紫、橙黄交织融合，如同打翻了的众神调色盘。旷野的风毫无阻碍地掠过，带来青草与远方山峦的清新气息，吹拂着两人的衣袂与发丝。

月邀松开香克斯的手，独自向前走了几步，立于这片天地之间，背影在浩瀚的苍穹下显得格外纤巧，却又仿佛与这片土地血脉相连。她回过头来看他，眸子映着天边最后那抹最炽烈的金光，竟比即将升起的星辰更加璀璨夺目。

在香克斯充满好奇与期待的注视下，她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然后，吹出了一声清脆悠长、极具穿透力的口哨！

哨音如同某种神秘的指令，又像是古老契约的呼唤，锐利地划破旷野的寂静，朝着远方层层递进，消失在暮色深处。

一瞬间，万籁俱寂。只有风声依旧。

香克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月邀所望的方向。

片刻的等待，仿佛被无限拉长。

然后，就在哨音即将彻底消散的尽头，不远处的空气中，仿佛泛起了一阵无形的涟漪，空间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微微扭曲。紧接着，一道火红色的流光，毫无征兆地骤然涌现，撕裂暮色，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那身影越来越近，香克斯也看得越来越清楚，那是一匹极其神骏的马！它周身皮毛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夕阳下流光溢彩，体型矫健优美，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脖颈修长高昂，四蹄翻腾间仿佛踏着烈焰。

它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已冲到近前，稳稳地停在了月邀身边前蹄微微扬起，发出一声撕裂暮色的高昂嘶鸣！

“唏律律——！”

那嘶鸣声里充满了喜悦与灵性。赤兔马低下头，亲昵地、一遍遍地用鼻子蹭着月邀的脸颊和脖颈，发出满足的轻哼。月邀也笑着，伸出双臂抱住它的脖颈，脸颊贴着它温暖光滑的皮毛，低声说着安抚的话语。

香克斯看得目瞪口呆，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他见过海王类庞大的身躯，见过新世界各种光怪陆离的奇异生物，却从未在陆地上见过如此威风凛凛的骏马！它身上有一种野性的、不受束缚的灵魂。

赤兔马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那双大而黑亮的眼睛里，竟带着一丝通灵般的高傲与审视，打了个响鼻。

“它叫赤兔，”月邀笑着抚摸着马儿光滑的脖颈，向香克斯介绍，“是我的好朋友。”

她利落地翻身骑上马背，动作流畅自然，然后朝着依旧处在震撼中的香克斯伸出手，她的笑容在最后的天光中灿烂无比，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活力与光芒：

“香克斯，”她的声音在开阔的旷野风中，显得空灵而清晰，“把手给我。”

香克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脏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攫住。这不只是新奇，不只是一次简单的骑乘体验。更像是一种……召唤。他仿佛听到了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发出了清晰无比、无可逆转的“咔哒”声。

他的人生，从有记忆开始，就与无边无际的大海紧密捆绑。波涛的韵律、帆船的摇曳、咸涩海风的气息，构成了他世界的全部底色。

而此刻，陆地、神驹、以及沐浴在金光中向他伸出手的少女，共同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门后的风景，与他所熟知的一切截然不同，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向前迈了一步，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那触感温热。明明登岛以来，他已经牵过这只手很多次，但此刻却仿佛带着电流，一种奇异的战栗感从脊椎一路蔓延到尾骨。他毫不犹豫地抓紧月邀的手，借力敏捷地翻身上马，坐在了月邀的身后。

他小心翼翼地环住她那纤细却充满生命力的腰肢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击中了他。不同于船上因风浪而产生的颠簸，赤兔马的奔腾带着一种原始而强大的力量感，每一次肌肉的舒展与收缩，都通过紧密相贴的身体传递过来。

“坐稳啦！”月邀感受到身后身体的贴近和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发出一声轻快的、带着笑意的提醒。她轻轻一抖缰绳，双腿微夹马腹。

“唏律律——！”赤兔马再次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随即四蹄发力，如同一道离弦的红色箭矢，朝着辽阔的草坡尽头，迎着那轮巨大的落日，奔腾而去！

他紧紧抱着她，脸颊几乎埋在她随风狂舞、带着清香的发丝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感受到她呼吸时腰腹轻微的起伏，感受到他们共同随着赤兔马的节奏起伏、飞跃。这种极致的亲近，与在船上并肩而坐、甚至牵手的感觉都截然不同。它更紧密，更……独占。

风在耳边呼啸，景色在飞速倒退，一种与乘船航行截然不同的自由与畅快感扑面而来。但他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聚焦在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上，聚焦在了身前这具温暖的身体上。

一种混合着保护欲、懵懂眷恋和难以言说的喜悦的暖流，在他心间汹涌澎湃，冲刷着他尚且稚嫩的情感堤坝。他隐约觉得，这个瞬间，这个怀抱，或许会像海图上最重要的坐标，永远烙印在他的灵魂里。

他还不懂什么是“爱情”，那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比最终之岛的宝藏还要抽象和遥远的概念。但他知道，怀里这个能召唤神驹、笑得比夕阳还灿烂的女孩，是他无论如何都想紧紧抓住，一同奔赴任何远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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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霍克养大的赤兔先让香克斯给骑了[狗头][狗头][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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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命运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