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界当第四天灾首领 第22章 出发

chapter22

卡尔文没有管玩家们激烈的讨论，将制作奖池的事情交给奥尔。他还要接着做出行前的准备，独自忙了整整三天。

在第四天的清晨，今天奥加尔的天气难得无雨，在营地的小广场前，四个玩家、卡尔文和艾伦以及所有的出行物品，其他玩家的注视下准备出发。

“阵营领袖怎么跑路了？”

“那咱们这段时间是不是没人管……”

“不，你们看路边那一排。”

听着玩家们的窃窃私语，卡尔文抬起左手，指节弯曲，无声施法。

幽蓝色的火焰在眼眶中瞬间燃烧，两队炼金魔偶霍然站起。

魔偶身形高大，起码有6.5英尺（2米），整齐地站在两侧时整个街道的光都被它们所遮挡，黄铜色的躯体带来的压迫感是惊人的，围观的玩家被吓了一跳。

一个胸口处安装着深黑色合金胸甲的魔偶走出来，它的胸甲反射不出一丝光，只见表面布满了细密晦涩的蚀刻魔文，在特定角度观看，才能看出极其微弱的暗金色幽光。

cyn在后面听见飞天意面低声比比：“帅毙了！我就知道要选炼金术士。”

高大的魔偶山一样站在卡尔文身后，显得他格外瘦削。

卡尔文伸手拂过魔偶的冰冷坚硬的身躯，对着玩家们说：“在我离开之时，‘赫克里斯’将代行我的职责，它会是我的眼睛。”

那只魔偶上前一步，金属的双足踩踏着地面，发出沉闷的落地声。伴随着丝滑流畅的动作，它用那只金属的手掌抚上自己深黑色的胸甲，向玩家们躬身，隆起的背脊像是起伏的山脊。

卡尔文对着同行的四位玩家打了个手势，“出发吧。”

话音未落，四个炼金魔偶弯下腰，关节处的金属摩擦扭转，露出了身躯下的齿轮与咬合严密的杠杆。

它们的轴承关节移动位置，四肢旋转落地拉长，身躯变形，随着咔哒的摩擦声，在玩家们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转化为了炼金驮马。

卡尔文将艾伦放在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玩家们将物品挂在炼金魔偶马身上，两人一骑跟在后面——他们都不会骑马，但好在这些炼金产物不用操控，只需要注入魔力就行。

奥尔根据地图，大概推算出了失落之地的范围，而根据艾伦说，灰溪镇就是进入失落之地前最后的哨站。只要大概的方向正确，找到道路就能到达外界。

卡尔文现在突破了青铜阶，他的实力要远强于同阶法师，只要绕开一些强大魔兽，就可以平安抵达。

而他们出发后不久，果然，奥尔报告，几个玩家偷偷跟在了后面。

卡尔文没有管，他们骑马疾驰，很快就将跟上来的玩家甩在了身后。

过了段时间，奥尔再次来报，那几个玩家被扑出来的魔兽一口一个当奶酪卷吃了。

卡尔文：“……”

不出所料，这地方危机四伏，玩家们既没有实力又没有骑马的速度，简直是一群移动小点心。

城的北方是一片荒原，东方是沼泽，沼泽再远处的东偏北则开始出现绵延的山丘，上面长着一片无尽的黑森林，艾伦说，人们叫它幽黯密林，它随着山脉绵延数千里，贯穿了帝国的东方。

他们一路向东北而去，擦着黑森林的边缘在荒原疾驰，为了缩短时间，卡尔文让玩家们两班倒，昼夜不停，遇到荆棘枯草的阻碍直接用魔法一把火烧过去，烧出条路来。

炼金魔偶的脚程很快且不需要休息，大约第一日就走了七十多英里。

到了第二日，由于路面情况实在太差，cyn和飞天意面的马踩中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深坑，支撑马腿的金属因为发力骤然弯折，重重摔在地上。马背上的两人也被甩了出去，差点摔断脖子。

卡尔文下来检查了一下魔偶，摇了摇头：“这个情况下修好太费时间了，本质上还是因为金属的质地太差，以及制作的时候赶工。”

日夜兼程的赶路，不但让魔偶出了问题，玩家们也有点撑不住了。

他们在第一天刚刚离开奥加尔时还很兴奋，策马疾驰，荒原肆意的风将所有人吹得通透。

钢铁的奔马沿着森林前进，涉过暗光蜿蜒的河水，河畔林木森森。但，走了那么久，前方依旧是无尽的草甸与森林，无边无际，他们没有人来玩游戏就是为了骑马的。

卡尔文观察了一下众人的状态，心里评估一番，现在已经是暮色低垂，奥尔回报周围没有魔兽。于是他让玩家们去自由活动，只是不能离开太远，也不能进入森林。

四个玩家一旦违反禁令，奥尔会瞬间把他们踢下线。

森林边的河与其说是河，倒不如说是前滩，蜿蜒在草甸上。几个玩家去兴奋的玩水，卡尔文取出炼金药剂喝下。

他现在喝这东西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诡异的平静了，要是还接触不到人类社会，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他就能生嚼甲虫。

夜色彻底降临，他们决定留下休息一晚上，玩家们也可以都下线了。

奥尔在他的脑子里担忧地说：“卡尔文，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下，魔偶可以守夜的，你都好几天没怎么睡觉了。”

卡尔文揉了揉太阳穴，吞下一个到嘴边的名字：“你别跟……一样念叨我行吗？熬夜是法师的必修课，我马上就睡。”

他们没离开失落之地，所以月亮依旧被蒙在厚厚的云层中，只漏出一点白蒙蒙的光晕，也不见星光，让这里的夜晚黑得吓人。

卡尔文这一晚睡得不太安稳，他又做了梦，梦见了故人故事。

梦里的他刚刚跟十四岁的西奥多·海因斯吵过一架。

他们小时候总是吵架，他比西奥多大了八个月，就总觉得自己是哥哥，对方应该听他的。但偏偏西奥多的性格又固执得像头不肯拉车的骡子，决定的事情光明神都劝不回来，卡尔文天天被他气个半死。

他们在晚餐的时候开始互相冷笑，西奥多嘲讽他这么喜欢为别人负责，光明圣典上的救世主应该改个名字叫卡尔文·兰德尔；卡尔文则骂他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骑士团不会要一个大脑空荡荡的长□□亮草包。

母亲就夹在他们中间无奈地笑，最后只能警告他们不准浪费粮食。

结果到了晚上，他们还是要一张床睡觉。

因为他们的家里面积非常小，只有一个狭窄的小房间分给这两个男孩。

卡尔文卷在被子里生闷气，于是故意张开身体，占了床上大部分地方。

他将自己的脑袋闷在被子里，一边放轻呼吸，关注西奥多那边的一切声音。

但他等了半天，旁边却一直没动静，他正心里愧疚自己是不是太过分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轻轻戳了戳他身上的被子，力量轻得像小猫的爪子。

卡尔文心虚地挪了挪地方。

马上，他就为自己的心软后悔了。西奥多猛地压过来，饿虎扑食一样一把用手捂住他的脸。卡尔文以为这小子要趁机揍他，赶快像条搁浅的鱼一样翻滚起来。

小房间的被子里像个闷热的蒸笼，他俩在狭窄的床上扭打成一团，卡尔文记得自己的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对方滚烫的皮肤上，而西奥多倔强地按着他，手劲蛮横。

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谁也不服谁，骨子里又带着精力过剩和说不清的躁动。夏天的空气被他们偏高的体温点燃，黏腻地凝固在小房间里，卡尔文隔着彼此的皮肤，能感受到对方擂鼓一样的心跳。

他们扭打了半天，西奥多好不容易按住他，低下头，他淡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丝缎一样垂下来，冰冰凉凉地扫在卡尔文脸上。

西奥多咬牙，用那双浅蓝的眼睛瞪着他：“你发什么疯！”

卡尔文嘟嘟囔囔：“我以为你要揍我。”

西奥多翻了个白眼，余怒未消地松开手，对他没好气地说：“跟我来。”

他带卡尔文翻上了屋顶，坐下来，抬头看着天。今晚天没有云，星子稀疏又明亮。

他们并肩坐在一起，西奥多抱着膝盖轻声说：“我以为你睡着了，想叫你起来看星星。今天晚上的天气特别好，能看见很多星座。”

他伸出手指，略过了最明亮的几颗星，指着远处两点黯淡的小星子：“那是旅人座，很难观测到，但它们总是一起出现。”

卡尔文看过旅人座的传说，它象征着友谊的羁绊。

传说那是诸神混战的第二纪元的故事，吟游诗人伊莱与骑士安索尔结伴横穿死亡沙漠。

当撕裂一切的沙暴出现，伊莱呼唤来高天的狂风，将安索尔推向天空，自己却被流沙吞噬。月神将他的灵魂升为金雀星，永远凝视着代表安索尔的银莺星，使双星成为旅人辨认方向的灯塔。

夏天室外清凉的风吹干了他的皮肤，卡尔文沉沉睡去，夏夜里草木疯长，他隐约听见西奥多最后说，“……旅人座会庇护眺望它的人们。”

[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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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