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茨享受人生 第36章 乌姆里奇

下午，当艾玛和金妮一起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发现乌姆里奇教授已经坐在讲台后面了。她穿着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天杀的老癞蛤蟆！把你剁成青蛙肥料！艾玛在心中恶狠狠。

“同学们，下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说道。

几个声音嘟哝着“下午好”作为回答。

“啧，啧，”乌姆里奇教授说，“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艾玛拖长的声音混在众人之中，没有人能分辨出她的不耐烦。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教授声音嗲嗲地说，“这并不太难，是不是？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许多同学交换着郁闷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这个命令后面的，从来都不是有趣的课。艾玛把她的魔杖塞进书包，不情不愿地拿出了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乌姆里奇教授打开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劲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现了两行字：黑魔法防御术回归基本原理。

“同学们，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两只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后说道，“教师不断更换，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进行授课，这不幸使你们现在远远没有达到四年级理应达到的水平。

“然而你们将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即将得到改正。今年，我们将要学习的是一门经过精心安排、以理论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术课程。请把这些话抄下来。”

她又敲了敲黑板，刚才那两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课程目标”。

1、理解魔法防御术曲基本原理。

2、学会辩别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御术的场合。

3、在实际运用的背景下评定魔法防御术。

教室里只听得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沙沙声，两三分钟后，当每个同学都把乌姆里奇教授的三个课程目标抄录下来后，她问道：“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

班里响起一片喃喃表示肯定的声音。

“我认为我们还要再来一遍，”乌姆里奇教授说，“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时，我希望你们回答‘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或者‘不，乌姆里奇教授。’再来一遍：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艾玛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很好，”乌姆里奇教授说，“我希望你们把书翻到第五页，读一读‘一章，入门基础原理’。读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乌姆里奇教授离开黑板，在讲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那两只鼓起的青蛙般的大眼睛盯着众人。身边的同学纷纷打开书，开始读了起来。艾玛觉得自己的刺儿头劲儿是压不下去了，索性高高举起右手，在心中默默向赫敏致敬。

艾玛耐心地等待着，老癞蛤蟆的目光坚决地避开了自己坐的位置。旁边的金妮读完了，担心地看着自己，但艾玛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后来，盯着艾玛的就不止金妮一个人了，班上超过一半的同学都在盯着艾玛，而不是看着他们的课本了，艾玛心中一阵快意。终于，老癞蛤蟆似乎认为她再也不能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了。

“亲爱的，你是对这一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她问艾玛，似乎刚刚注意到她。

“不，不是关于这一章的内容。”艾玛敏说。

“噢，我们现在是在读书，”乌姆里奇教授说，那张脸露出难看的微笑，“请你先读完这一章。”

“我在暑假里就已经读完这本书了。”

“那如果你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下课的时候再谈。”

“我对你的课程目标有一个疑问。”艾玛说。

乌姆里奇教授扬起了眉毛。“你叫什么名字？”

“艾玛·斯密。”赫敏说。

“好吧，斯密小姐，我认为，这些课程目标写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们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老癞蛤蟆用坚定不移的口吻说。

“可是那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使用防御性咒语。”

一阵短暂的沉默。

“使用防御性咒语？”老癞蛤蟆轻声笑着重复道，“哎呀，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需要你们使用防御性咒语的情况，斯密小姐。你总不至于认为会在上课时受到攻击吧？”

“我们不能使用魔法吗？”科林大声喊了一句。

“在我的班上，同学想要讲话必须先举手，你是……”

“科林·克里维。”科林说着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老癞蛤蟆脸上的假笑更夸张了，她一转身背对着科林。艾玛再次举起了手。

“怎么，斯密小姐？你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是的，”艾玛说，“黑魔法防御术的总体目标当然应该是练习防御性咒语，是吗？”

“你是魔法部专门培训的教育专家吗，斯密小姐？”老癞蛤蟆发出了甜到发腻的声音，艾玛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捂住嘴，差点吐出来。“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没有资格判断任何一门课的‘总体目标’是什么。我们的最新学习计划，是由比你年长得多、聪明得多的巫师们设计制定的。你们将以一种安全的、没有风险的方式学习防御性咒语……”

“那有什么用呢？”艾玛立即插嘴，“如果我们受到攻击，那肯定不会是以一种……”

“举手，斯密小姐！”

老癞蛤蟆立刻转过脸去看别的地方，可是现在又有另外几个学生举起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乌姆里奇教授问金妮。

“金妮·韦斯莱。”

“说吧，韦斯莱小姐。”

“嗯，就像艾玛说的那样，不是吗？”金妮说，“如果我们受到攻击，是不可能没有风险的。”

“我再说一遍，”老癞蛤蟆继续假笑着，“你认为在我的班里会受到攻击吗？”

“不会。可是……”

老癞蛤蟆的声音压过了金妮的声音。“我不愿意批评这个学校的一些办学方式，”老癞蛤蟆说，“但是在这个班里你们接触了几个很不负责任的巫师，确实很不负责任。更不用说，”她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还有特别危险的半人半兽。”

“如果你指的是卢平教授，”艾玛气愤地说，“他可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举手，斯密小姐！正如我刚才说的，他们给你们介绍的魔法都很复杂，不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而且具有极大的潜在危害。你们被吓得不轻，竟然以为自已三天两头就会遭到黑魔法的攻击……”

“不，我们没有，”金妮说，“我们只是……”

“你没有举手，韦斯莱小姐！”

金妮举起手，乌姆里奇教授转过脸去。

“我认为，我的前任不仅在你们面前施用了非法的咒语，而且还在你们身上施用了这些咒语。”

“可是，我们确实学到了东西啊！”科林气呼呼地说。

“你没有举手，克里维先生！”老癞蛤蟆颤抖着声音说，“好了，魔法部认为，理论知识能够更有效地帮助你们通过考试，说到底，让学生通过考试才是学校的宗旨所在。你还有什么问题？韦斯莱小姐。”

“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考试里就没有一点实践性的内容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显示出我们确实会施破解咒和其他魔法呢？”

“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就没有理由不会在严格控制的考试条件下施魔咒。”老癞蛤蟆似乎已经懒得装嗲了，她的语气越来越粗。

“事先不需要练习吗？”金妮不敢相信地问，“难道你是在对我们说，我们第一次施那些魔咒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吗？”

“我再说一遍，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

“理论在现实世界里有什么用？”艾玛再次高高举起右手，大声问道。

老癞蛤蟆狠狠地盯着艾玛，“这是学校，斯密小姐，不是现实世界。”她轻声说。

“那么我们不需要做好准备，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吗？”

“没有什么等在外面。”

“哦，是吗？”艾玛问。她对眼前这张丑陋的脸的怒气终于到达了临界值。

“你想象谁会来攻击你们这样的小孩子昵？”老癞蛤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甜美。

“嗯，让我想想？”艾玛为自己鼓劲，“比如，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食死徒？”

金妮倒吸一口冷气，科林一歪身从板凳上摔了下去，然而老癞蛤蟆却没有显出害怕的样子。她只是盯着艾玛，脸上露出一种恶狠狠的心满意足的表情。

“格兰芬多扣除十分，艾玛小姐。”

教室里一片沉默和寂静。艾玛紧紧地攥着拳头，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艾玛狠狠按住自己向老癞蛤蟆施恶咒的强烈**。

“好了，让我把几件事情弄弄清楚。”

乌姆里奇教授站起来，身体朝前探着，两只手指短粗的手掌按在讲台上。

“世界杯上的混乱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魔法部很快就把他们都缉拿归案了。”

“梅林的狗屁，马尔福一家子都好好地没进阿兹卡班呢。”

“格兰芬多扣十分。魔法部掌握着一切，如果有人告诉你们，现在还有黑巫师在逍遥法外，那只能是头脑不清的人的无稽之谈。”

艾玛觉得火焰快从自己头顶上喷出来了，她正想开口，金妮却握住了她的左手，轻轻捏了一下。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她的火焰熄灭了。

“好了，读完的同学可以继续读下一章，不要讲话。”

艾玛给学院扣了二十分，但她无所谓，因为艾玛可以在其他课上努努力挣双倍回来。她高举起双手，冲着老癞蛤蟆的正脸比了两个中指。

乌姆里奇教授的脸上毫无表情。接着，她用那种最最温柔、最最嗲声嗲气的小姑娘一般的声音说道：“过来，斯密小姐，亲爱的。”

艾玛狠狠站起来，椅子脚在地上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她走向讲台，感觉到全班同学都屏住了呼吸。喔，我知道你的把戏，老癞蛤蟆。你放心，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邓布利多教授的。

乌姆里奇教授从她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卷粉红色的羊皮纸，在讲台上摊平了，用她的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匆匆地写了起来。她身子俯在讲台上，艾玛心里很清楚她写的是什么。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分钟左右，她卷起羊皮纸，用她的魔杖敲了一下，羊皮纸就自动牢牢地封死了，使得其他人无法打开它。

“亲爱的，把这个拿给麦格教授。”乌姆里奇教授说着，把羊皮纸递给了艾玛。

艾玛一把夺过羊皮纸，马上回到自己座位上，啪地一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塞进包。

艾玛无视了金妮诧异的目光，她肯定觉得我很奇怪吧。没事，再过上一周你就懂了。

一甩书包，艾玛像是躲粪蛋似的飞快离开了教室，反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顺着走廊飞快地往前走，艾玛手上的羊皮纸已经被攥得变了形。

到了院长办公室，艾玛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麦格教授坐在桌前脸色严峻，微微透着疲惫。

艾玛把老癞蛤蟆的便条递给麦格教授，听到她低声说了一句“又来一个”，接了过去。所以哈利在上午也被关禁闭了？眼前这位年迈精干的老教授皱着眉头，用魔杖一敲把封口撕开，展开读了起来。麦格教授的眼睛在方方的镜片后面飞快地来回移动，每读完一行，眼睛就眯得更紧一些。

“又来一个。”麦格教授声音充满了疲惫，“这是真的吗？”

“您指的是什么，麦格教授？”艾玛礼貌地问。

“你真的冲乌姆里奇教授比中指啦？”

“是的。”艾玛说。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是的。”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

“斯密小姐，你一直是一个守纪律的姑娘。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没想到你会来我的办公室。”

麦格教授的语气跟她在课上的完全不同。不再那么敏捷、干脆和严厉，而是低沉的、忧心忡忡的，似乎比平常更有人情味。

“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课上不守纪律，你付出的代价可能要比学院扣分和关禁闭严重得多。”

“我知道，麦格教授。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了。”艾玛低头。

“你毕竟是个格兰芬多。”麦格教授干干地笑了笑。

下课铃响了。他们的头顶上和周围响起几百个学生同时走动的嘈杂声。

“这里写着，她这个星期每天晚上都要罚你关禁闭，从明天开始。”麦格教授又低头看了看乌姆里奇的便条，说道。

“这星期每天晚上？！”艾玛重复了一遍，简直被吓坏了，“这么小心眼……”

“斯密小姐，请注意你的语气。”麦格教授严肃地打断了艾玛的抱怨。

“可是！”

“她是你的老师，她完全有权罚你关禁闭。你明天下午五点钟开始到她办公室去，开始第一次。斯密小姐，你一直是一个出色的学生，我希望今后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艾玛泄气了，脑子一团浆糊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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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乌姆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