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学校被女王看上 第65章 请假

冰冷的楼梯扶手硌着掌心，卿意真一步步走到楼下，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却空无一人。她摸出手机，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屏幕上“木青”两个字被摩挲得有些模糊。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何木青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急切：“意真？你没事吧？”

“我……”卿意真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那些准备好的话突然都说不出口。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是不是家里为难你了？”何木青的声音清醒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你别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卿意真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不敢说父亲的威胁，不敢提何家的公司，怕那些话会像石头一样压垮电话那头的人。

“傻瓜，”何木青轻笑了一声，背景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起身走到了窗边，“我就在这儿啊。明天早上……我还能去叫你上学吗？”

这句话像一根温暖的线，轻轻牵住了卿意真摇摇欲坠的心。

她闭了闭眼，将涌到眼眶的湿意逼回去，“嗯，能。”

电话那头的沉默像被拉长的丝线，何木青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

卿意真那句“想听听你的声音”说得太轻，轻得像怕被风吹散，可尾音里藏着的哽咽和沙哑，却骗不了人。

“你哭了？”何木青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是不是你家里人说了什么？”

卿意真攥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背靠着墙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屏幕上，“没有……就是有点累。”

“意真。”何木青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们之间不用撒谎的。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反对我们在一起？”

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四周陷入一片昏黑。

卿意真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喉咙里像堵着棉花，只能发出细碎的抽泣声。

何木青见电话那头的卿意真半天没声响，忍不住担忧地追问，“意真，你怎么不讲话啊？是不是家里又说什么了？”

卿意真的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落在心尖上，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凉，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有好累。”

何木青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是……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吗？”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听卿意真亲口说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何木青以为信号断了，才传来卿意真低哑的声音，“不全是……但也有吧。”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何木青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轻声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卿意真在那头没说话，只有压抑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带着哭腔的轻笑：“你顶不动的……笨蛋。”

何木青笑了，眼里却有点发热，“嗯，就是开个玩笑。”

卿意真笑了笑，眼里的疲惫淡了些，语气轻快起来：“我们明天请假出去玩吧。”

“好啊！去哪儿？我都可以！”

能抛开一切出去走走，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轻松。

“海边怎么样？吹吹海风，踩踩沙子。”

“好啊。”

何木青指尖轻轻划过照片边缘，画面里两人在阳光下笑得灿烂，风扬起的发丝脸上还带着笑意。

她把照片倒扣在桌面上，像是这样就能把那点不祥的预感也一并扣住。

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刚才卿意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她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路灯刚亮起，晕开一圈模糊的光。

明明才挂了电话没多久，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块。

“别瞎想。”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轻声说，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出凌乱的线，“就是去玩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可那预感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来，越收越紧。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抓起外套，像是要逃离这满室的沉闷，却在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能逃到哪里去呢？该来的，好像躲不过。

卿意真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傍晚何木青带着担忧的眼神，一会儿是电话里何木青那句“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翻来覆去，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翻身坐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往外看。

楼下的路灯亮着，偶尔有晚归的车驶过，车灯划破夜色又很快消失。手机在床头柜上亮了一下，她以为是消息，走过去看却只是屏保——是上次去公园拍的合照，照片里卿木青正笑着帮她拂开粘在嘴角的冰淇淋渍。

这张照片也是卿意真最喜欢的一张

指尖轻轻点了点照片上卿木青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明明说好了一起去玩，怎么就突然慌了呢？她躺回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鼻尖萦绕着枕套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可那点安神的气息，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躁动。

卿意真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抱枕，把脸埋得很深。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点月光都不肯放进来，仿佛这样就能把“明天”关在门外。

“永远停在今天不好吗？”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点发闷的鼻音。

可时间哪会听话呢？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秒针每跳一下，就离“明天”更近一步。卿意真把抱枕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今天的温度都锁在怀里，“再慢一点……就一点点……”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挂钟在固执地提醒着：今天，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