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三十天 第3章 第三天

“这是玻璃琉海，当初老大就是在这里捡到那条人鱼的。”

温今越站在海岸边，这片海不愧它玻璃琉海的名字，水面波光粼粼，颜色剔透像是玻璃色的琉璃。

“是鲛人，不是人鱼。”温今越郑重申明道。

“不都一样，都是人身鱼尾，再说了他们对外不都自称人鱼嘛。”裴乐和有些不以为意。

“你做实验的时候也是这样都一样，差不多吗？”温今越没惯着他，直接冷嘲热讽。

她不喜欢裴乐和，在L部裴乐和的研究方向和温今越一样，都是生物保护，但和温今越喜欢做物种医生不同，裴乐和是搞灵魂研究的，他的研究方向温今越深恶痛绝，觉得颇为泯灭人性，但奈何永生也不是什么慈善组织，裴乐和的研究反而还是合规的。

所以温今越只好和裴乐和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今天莫名其妙的，裴乐和联系上她，非要她过来一趟，说什么发现一点和她养的鲛人相关的消息。

“所以你找我过来到底是做什么？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很忙。”温今越双手环胸，冷淡地看着裴乐和。

裴乐和也不在意温今越的态度，永生的研究员们都是世所罕见的天才，这个世界天才稀少，万里挑一、世所罕见的天才更是稀少，但这只是进入永生的门槛而已。

而俗话说的好，天才在右疯子在左，永生的人脾气稀奇古怪的多了去了，温今越算是永生有名的正常人了，所以裴乐和才不会在意她的态度了，这态度哪里不好了？这态度可不要太好！

“那条鲛人一直是你在负责吧？”裴乐和说，他还是老老实实没有再叫人鱼。

温今越点点头，又补充道：“刚开始是老大在照顾，因为那条人鱼的灵魂严重受损，但情况好起来之后就分到我手上了，现在她已经符合放生条件了。”

裴乐和点点头，率先跳下玻璃琉海：“走，去海底，给你看个稀奇玩意儿。”

温今越蹙眉，但还是打开隔水屏障，跟着下了海，两个人一前一后迅速往海底游去。

一边游，裴乐和一边说：“其实我当初是看着老大把那条鱼捡回去的，我当时在玻璃琉海检测到不同寻常的力量所以来这边找找看，结果就碰上老大在赶海，捡到老大一条鲛人，你现在看见的鲛人模样，是她克制过后的，实际上那玩意儿光尾长就近十米。”

“说重点！”温今越不耐烦，一直在说些没用的，净耽误时间。

“拜托，我们现在在赶路，就算我不说话，时间同样要浪费。”裴乐和振振有词，但他还是很识时务，老老实实道：“好吧，重点就是那条鲛人的伤可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自己？”温今越恍然，凝神细问：“你确定？你知道她当初伤得多重吗？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灵魂碎得七零八落的，要不是鲛人灵魂坚毅勉强藕断丝连的连在一起，那些灵魂碎片会散到天涯海角的。”

“我很确定。”裴乐和没有用大约、应该之类的模糊词，他们搞研究的最不耐烦用这些，他肯定是确认过后，才得出这番结论。

“鲛人是海洋宠儿，那条鱼更是血统最纯粹的本脉，三千世界就没有比她更擅长御水的，海洋可是她的领域，怎么可能在海里伤得那样重？我认为她是自己把自己祸害成那个样子，托了海洋的福，才勉强没死。”

“这些都是你的想象，没有证据的话，全都是胡乱臆测。”

“我当然有证据。”裴乐和语气笃定，他停下来：“看前面那个祭坛，那就是我在找的力量波动，它跟我的研究方向很像，作用都是把一个灵魂分割成两份，不过这个玩意儿显然是个半成品，根本不可能成功。”

是的，裴乐和的研究方向是分割灵魂，他认为可以靠分割灵魂实现物种保护，他认为灵魂是有厚度的，只要横向切割，就能在不损坏灵魂完整性的前提下分割出第二个灵魂。

而只要灵魂完整，想要补齐灵魂虽然会比较昂贵，但还是很容易的。

他的研究非常具有建设性，但温今越还是认为过于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不耻与之为伍。

温今越抿唇没有说话，她向前游弋了两步更靠近祭坛，她仔细看了看，没错了，上面是人鱼族的文字。

为了能和被救治对象打好关系，温今晚会去稍微学习一下他们的语言和文字，虽然古人鱼语不怎么对外开放资料，但永生有的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资料，只要想学，不怕找不到资料。

“怎么样，我没乱说吧。”裴乐和得意，他才不会没有根据胡乱猜测呢。

“然后呢？你研究这个有什么目的？”温今越冷冷发问，她才不会觉得裴乐和真有这么闲，找她来就是看看祭坛。

裴乐和坦然：“我想知道那条鱼分裂灵魂是为了什么，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希望由我来帮她分裂灵魂，我正好还没有试过鲛人的灵魂呢。”

温今越蹙了蹙眉，淡淡道：“我知道了。”

接着她没有停留，径直转身离开，关于灵魂的问题非常严肃。

而且就像当年她的救治完成，司源依旧没有强行让她离开，而是询问过她的想法后，给她换完国籍确定她能自己好好生活之后才结束对她的救济一样，如果鲛人需要，温今越也希望自己能帮到她。

永生所在的宇宙是一个早已毁灭的宇宙，永生的创立者把这个宇宙的状态一直定格在毁灭之前，然后又移了一颗星球到这片宇宙，也就是现在这颗被称为红星的星球。

红星分为上99层和下99层，下99层是工作区，上99层是来求助永生但没得到接见的外来者暂居的，当然，下99层的工作人员也会有部分也会在上99层生活。

回到红星，温今越按下-75的按键，当那漂亮的生态玻璃墙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抿了抿唇走到玻璃墙前。

鲛人很快出现，但发现是温今越不是司源时，又很快要游开。

“等等，晏绮！”温今越喊住了鲛人。

是的，鲛人的名字叫做晏绮，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就像她的尾巴一样，仿佛散发着曼妙的彩光。

晏绮停顿了一下，她似乎在纠结，但最终她还是一甩尾又游了回来，她没有说话，停在玻璃前等着温今越说话。

温今越：“我今天去了玻璃琉海，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祭坛，可以告诉我，那是你的东西吗？”

闻言，晏绮的神色变了，变得具备强烈攻击性，她艳丽的尾巴甩上玻璃墙，只不过刹那，墙上就布满了裂隙。

温今越惊吓的倒退几步，瞳孔骤张。

第四天预告：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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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