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的品质决定了一个修士能在修道这条路上能走多远的路,有的人天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而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只能在命运的玩弄下迷茫一生。
“你们不要紧张,我们是隐霄剑宗的弟子,此番前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宗掌门有意收她为嫡传弟子。”
李无转头,探究的目光看向李春琴,大雨隐藏了她的泪水,但依旧可以看出她的眼眶红肿,小石头小声抽泣,但还是大着胆子,对着面前的一群人大声吼道:“我说了我不去!”稚嫩的嗓音却透露着坚定,也让李无看出了她的决心。
李春琴小心翼翼的握住李无的手,揣着沙哑的嗓音:“阿无,我就是个妇道人家,小石头就是我的命,我知道外面很乱,我.......”李春琴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无拍了拍他的手,这么多日子受着他们的照顾,他一直把小石头当亲妹妹看待,这一刻,即便是面对的是一群仙人,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李无坚定的目光再次看向为首的那人:“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难不成现在的仙人都是要逼人修道吗?”
为首的弟子也不恼,只是耐心的解释:“你有所不知,这个女孩是天生双生灵根。”
李无眉心微簇:“我不太明白。”
那弟子还没说话,褚师重祁便缓步走了过来,顺带解释了:“人从降生而起,便有强弱之分,灵根便是判断的根基,一个人只有一根灵根,但是这个女孩,双生灵根,且每一根都是极品灵根。”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所以,即便不是我们隐霄剑宗,也会有其他的宗门前来。”
身后的女弟子翻了个白眼,看着突然出现的褚师重祁,戒心一起:“哪里来的野路子,滚开!”说着,就摆出一副要拔剑的姿势。
褚师重祁走到李无的身边,随手幻化出一道结界,直接将三人罩在了里面,雨水隔绝在外。
为首的弟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喃喃道:“随手化界,看来不是简单的人物。”
李无不理会众人,只是蹲在了小石头面前,语气耐心:“小石头,无论你想不想,你都可以跟阿娘和阿无哥哥说。”
小石头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听懂了那弟子的话,神色有些委屈,憋着小嘴:“阿无哥哥......”
“小姑娘,如果你不想离开你的娘亲和哥哥,我们可以把他们接到我们宗门生活。”
褚师重祁讪笑着,双手环胸,像是看戏一般,盯着李无。
小石头咬着下唇,几番犹豫,还是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叉着腰,对着那弟子:“我可以跟你们去,但是我阿娘和哥哥必须跟我在一起。”
那人脸色也终于有了一丝缓和,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那是自然。”
可李无并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他拉着小石头的手:“小石头,阿无哥哥就不去了,但是阿无哥哥会时常去看你的,好不好?”
小石头顿时慌了神:“为什么?”
李无顿时语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这样安宁的生活着。
“听话。”
小石头终究是哭着闹着和李春琴一起走了,什么也没带走,毕竟宗门里面什么都有,这些凡物,他们根本不需要。
雨停了,夜色寂寥,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芬芳,一轮明月悬挂于高空,银光洒落,映照在河水面儿上,波光粼粼似龙鳞。
河边,独留下月清徽孤寂的背影。
“很难受?”褚师重祁踩着泥泞的地面,逐渐靠近,来到了李无的身边。
他也不打算藏着,神色惆怅:“对啊,李婶看着我长大,我看着小石头长大,他们走了,就剩下我了。”
“还有那些村民呢?”
李无叹了口气:“其实我骗了你,我母亲生我难产而死,父亲不愿意用他的姓氏给我冠名,在我三岁的时候把我丢在家里,走了,是李婶给我姓,给我名......”
他抬头看向银月,褚师重祁看着他,沉默少倾:“我给你一名,名曰月清徽,怎么样?”
李无听到这个名字,不可思议的转头,眼底流过一丝情感,但却是一闪而过,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不必了,我这般人,配不上这般清风霁月的名字,我就像我的名字,一生可有可无,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褚师重祁觉得,李无像是风中的柳絮,水中的残木。
第二日,李无像往常一样去酒楼做工,却发现酒楼被封了,一番询问才得知,酒楼的老板得罪了仙人,整个酒楼一夕之间倒闭,老板也不知所踪。
李无一时间愧疚万分,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去找别的活计,凡人要活着,银钱是必不可少的。
刚从酒楼离开没多久,身后再次传来马蹄声,陷入沉思的李无根本没注意,为首的弟子立马拉住缰绳,但还是因为速度太快,李无躲闪不急,被撞得倒在了地上,马蹄踩住了他的胳膊,只听喀嚓一声,手臂便传来脆生生的断裂声。
手臂的痛感直传大脑,本就身体孱弱的他此刻脸色更是煞白,躺在地上捂着断裂的手臂哀嚎。
那些弟子却没有一个下马查看,见到这一幕,只是觉得碰到了麻烦。
“真晦气!”
一位女弟子从腰间拿出一袋灵石,扔到了李无的面前:“赶紧走吧,那群凡人可难缠的很。”
“走走走。”
一群人就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地上的一袋灵石和躺着的李无,没有任何的来过的痕迹。
一群路人围城一圈,却无人出手相助,没人敢得罪仙人。
吵嚷的人群,那袋子灵石,被悄悄摸走。
日落之刻,李无才缓缓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各种情绪在心中盘旋而后掠过。
他咬着后槽牙,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