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 第9章 第八章 针锋相对

01

谣言事件的后续仍在延续，事件的结果毫无疑问是一场吃瓜群众的盛宴，对于这些看热闹不去分辨真伪的群众，寻找更好的一方无疑是他们的选择，在舆论风评倾倒的时候离开无疑是个理所当然的选择，因此，今天的舞蹈室里也比往日冷清了一些。

“昨天有很多人退社了，惠子。”

绘理有些无奈的说着，一旁的四叶也有些愁眉不展，但惠子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这就对了。”惠子轻轻的说道，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令绘理有些惊讶。

“惠子你不伤心嘛？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转身离去。”

“我可不需要这些人的安慰。”惠子把玩着指甲，微微说着，“走的多半是些日本人，现在留下的人，都是我们可以信任的了。”

“果然是惠子！”绘理有些欣喜的说，“你果然没有慌乱，是装给她们看的对不对。”

一旁的四叶也有些骄傲的说道，“惠子一早就是这样盘算的，目的就是引出内鬼，现在看来是成功了。”

说完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还想多说什么，惠子也有所察觉，目光和四叶对视，交汇的过程中，四叶深深低下了头。

“不亏是我的妹妹，常盘台第一才女。”

绘理并没有察觉到四叶的举止，兴奋的搂住了惠子的脖子，面容欣喜。

惠子不动声色，“三叶姐姐呢。”

“应该还在训练吧，我去看看。”绘理刚刚起身，门就被推开了。

“惠子。”声音幽怨曲折，很明显是三叶。

“说到就到啊。”绘理微笑着，但发觉三叶皱着眉头，神情严肃，“怎么了三叶？”

“惠子，上次那个少女在外面一直低着头，说要找你。”

惠子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脑海里很快就想到是谁了。

“怎么了藤村。”

惠子很快见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少女，她的手臂和双腿盖住了脸，似乎不希望别人看到。

“惠子，是你嘛？”

少女传来一声哀怨，如怨如诉，惠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眉，示意身边的人不要围观。

见绘理将人们都带离了，惠子才放心说道。

“藤村，我已经让她们都离开了，你现在可以抬头了。”

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头慢慢的抬起来，待惠子看清楚的时候，不由得惊愕片刻。

“怎么回事！”

惠子惊讶的喊道，只见藤村眼角含泪，细长的头发已经荡然无存，脸上微有划伤的痕迹，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神韵，她神情呆滞，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待她给惠子报完信之后就回到了教室拿东西，本来热闹的教室此刻却没什么人，她有些害怕，刚准备起身离开，就发觉有一批人来到了这里。

“哟，今天是中彩票了吗？”北条摆弄着头发，慢慢坐在藤村的身前。

“怎么了，北条姐姐。”藤村有些胆怯，但还是慢慢的说道，似乎化完妆之后自己更自信了。

“谁教你的化妆？”北条缓缓问道，藤村克制内心的惧怕，微微说道，“是姐姐们，舞蹈室的姐姐们教我的。”

“那就是夜神惠子了吧。”

北条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寒意，正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社长只教我们跳舞，不教我们别的。”

“这样啊。”北条拨弄着少女的发丝，轻轻的说道，“她也没有教你如何面对我吧。”

见藤村默不作声，北条随即示意了身旁的江岛，江岛从包里摸索着，下一瞬间，江岛拿起出了一把明晃晃的东西。

那是一把剪刀，江岛凌然上前，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少女，冷冷的说道，“短发更好看吧，藤村。”

伴随着冰冷的话语，藤村吓的面如土色，一旁的川原也摁住了她，令她更不是无法动弹。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川原的面部闪烁着得意，往日里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这个好心的女孩果真不是自己的朋友，她只是把自己带来给北条消遣，她难以想象在这些人眼里，尊严和平等又算得了什么？

北条拿出了镜子，光滑的镜面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耀眼，藤村默默看着，镜子的自己宛如任人宰割的鱼肉，北条雅美正微笑的看着她。

“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是多么的丑陋，这就是叛徒的待遇。”

藤村两眼无神，甚至有些黯然神伤，现在的自己面色是多么的苍白，伴随着剪刀的声音，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02

高原阳子刚从更衣室里出来，迎面撞见了身着休闲装的竹井。

“竹井老师好。”她顺理成章的问了声好，心里有些疑惑，怎么没有和村田一起？

但对方的神情明显有些凝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高原同学，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短发的女孩，好像姓‘宫水’”

宫水？阳子明显愣了一下，这个姓氏她只听过一次，就是在观察夜神月的时候，告知姓名的女孩告诉她的，那个女孩叫宫水三叶，但印象里并不是短发。

“没有。”阳子连忙摊手，她知道竹井和村田是一伙的，对于村田的一些骚扰丑闻，能够活到现在少不了他人的包庇，而这个竹井是同学们说的最多的村田的庇护者，她想赶快离开，离这种老师远一点。

“好的我知道了。”竹井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阳子顿觉奇怪，不禁看了眼他的背影，感觉到有一些落寞。

村田一定惹出什么事了吧，或许跟那个叫‘宫水’的学生有关，但她也无暇顾及，毕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刚走一步，就停了下来。

他为什么出现在女更衣室附近？这个竹井该不会也是死变态吧！

此刻的教学楼传出一阵喧闹声，阳子顿觉惊奇，这个时间点谁还会在教室里呢，便快步上楼，朝喧闹教室走了过去。

伴随着脚步的临近，她听到了一阵欢笑，而后是一阵哭声。

只见一个少女捂着脸跑了出去，和她正好擦肩而过，她皱起眉头，因为过去的瞬间，她看到对方的脸上有着红色的印记，那是一道划痕。

她有些愤怒，不知道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正想着，教室里走出一大批人影，都是她的同学们。

“是高原同学啊。”江岛冲她微笑着。

“你们干了什么？”阳子眉头紧锁，不悦的问道。

“例行公事而已。”一旁的川原面色平静，“北条姐姐在里面。”

言外之意是，跟我们没关系，自己去问北条吧，阳子径直走进了教室，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北条雅美和一旁的三澄。

“你太过分了吧，那样对一个女孩。”高原阳子生气的问道。

“是她先背叛我的，私自投靠了夜神惠子，还不承认，我当然要给予她惩罚，说实话，这点算轻了。”

北条依旧一副冷艳的表情，平静的看着阳子。

“我说雅美，你觉得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除了容颜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吗？”阳子不禁质问道，但北条的内心依旧毫无波澜。

“阳子，你担心的太多了，我只是清除一些反对自己的异类，而且啊，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北条缓缓的说着，一旁的三澄也会意的点了点头。

“什么叫为了我好？”

阳子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个闺蜜又在做什么。

“这个人熟悉吗？”

北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照片，清秀的面容带有一丝阴冷的气息，阳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月嘛，太熟悉了。”

阳子缓缓的说道，但依旧对于闺蜜拿出这张照片感到费解，毕竟之前才因为这个着过急。

“他是个怎样的人。”北条的双眼正视着阳子，缓缓的说道。

“他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是善良的，他碰见路上的流浪猫也会买一些猫食喂给它，他爱好文学，喜欢安静，他心怀正义，不畏强权，帮助受欺负的同学伸张正义，他重视亲情，关注妹妹，在小混混面前也凌然不惧，守护妹妹。”

阳子像说自己的优点一样如数家珍，神情中充满着得意。

“你终于说到点上了，阳子。”一旁的三澄投之以微笑。

“对吧，我就说月有很多优点，你们之前还没有意识到。”

阳子随即喜笑颜开，微笑的看着两个闺蜜。

“我不是说这些，阳子。”北条一脸严肃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主要的是你说的最后一点，关注妹妹。”

北条拿着照片，站立起身，像发表宣言似的说道，“现在夜神惠子身后藏着一个人，他为了在暗中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惜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冷漠的人，他和夜神惠子就如同枪虾和虾虎鱼一样互利共生，我们需要把枪虾引出来，到时候阳子就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北条自信的说着，一旁的阳子听完之后竟不着急，虽有些诧异但还是有所期待。

“那样也好。”阳子轻轻的说着，“但愿月的内心依旧温柔。”

03

“北条太过分了。”惠子生气的站起身来，招呼着身后的绘理。

“这次我们该亮牌了。”惠子拍了一下绘理的肩膀，缓缓走入舞蹈室。

“终于啊。”绘理也露出一丝浅笑，令四叶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惠子要亮什么牌呢？”四叶面容上仍旧有些阴魂不定，她拉着三叶的衣襟，不解的询问道。

“是月，他终于要出场了。”三叶也微微撩起长发，随即拿起手机，拨通了第一列联系人。

声音迅速响起，三叶率先开口。

“喂？在学校么？”

“怎么了三叶。”电话的对面传出声响，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月在不在？”

“在啊，怎么了？”

“你和月一起来清华附中，多带点人，尽快。”

三叶按下了电话，面容依旧平静，一旁的绘理将手搭在了闺蜜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好戏要开场了。”

三叶静静的点头，在大楼的另一侧，面容清秀而目光冰冷的少年正缓步下楼。

常盘台的人流也开始聚集，似乎一场战役就要打响了。

藤村惊慌失措的脸上挂着的愁容依旧未变，她环顾四周，只见所有人的脸上挂满了期待，只有四叶的脸上显现了焦虑。

期待的眼神是对于惠子的自信，这个令她敬仰的女孩一定有一把利器，不到关键时候不拿出手，而现今却为了自己而拿出来，这让她心怀愧疚，但她们脸上的期待让她的惭愧得到缓解，她们或许早就想跟北条正面对峙了吧。

目光瞟过四叶忧虑的神情，她依旧感到不解，这个平日里和惠子走的最近的女孩应该更期待才对啊，还在想着，自己身后被人拍了一下，见到的却是惠子凝重的神情。

“惠子，我……”

“你不用担心。”惠子打断了她的话，令她再度生疑。

“都准备好了吗？”惠子朗声说道，身后的舞蹈社的女孩们严阵以待，似乎等待已久了。

04

人群穿过隔墙，清华附中的门敞开着，似乎在迎接着一些不速之客，坐在花坛前的座椅北条雅美神情惬意，她的周边布满了人。

人影散乱，周边的目光凶神恶煞，剑拔弩张的氛围充斥着四周，惠子凌然上前，这一次，她不再打算给予对方任何情面了。

一味的妥协退让只会换来更加过激的欺凌，惠子自然知道这一点，既然面子已经给过了，下面就是掰手腕的时刻了。

“北条雅美，藤村只是在排练舞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惠子义正言辞的说道，只见北条身后站着一群人，她们的目光极其凶狠，纷纷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北条雅美静静的坐在那，若无其事，手中捧着一杯咖啡，一旁的高原阳子并没有关注其他，她见惠子的姿态端容都如此标致，颇有几分她哥哥的面貌，不禁兴奋的迎上前去。

“夜神小姐，好久不见，我是高原阳子，你是月的妹妹吧，我……”

“好久不见，阳子姐姐。”惠子打断了她的话，话语冰冷。

“啊，好久不见。”

阳子尴尬的走了回去，一旁的三澄责怪地拍了拍阳子的肩膀，而北条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我处理本院的叛徒，跟你有什么关系？”北条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她不是叛徒，是我的社员，我的朋友，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介绍给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惠子针锋相对，此时的北条也迅速起身。

“你今天来想做什么？”

北条拨弄着自己垂下的发丝，突然微笑的看着她，“不会想把我的头发也剪下来吧。”

一旁的江岛拿出了剪刀，露出一抹坏意的笑容，“在你这妖精的小脸上划两刀一定很有趣。”

她拿着剪刀，走上前去，惠子却丝毫不避，面无惧色，身后的藤村拉拽着惠子的衣衫，惠子不为所动。

“我今天来是希望北条同学能给我的朋友道个歉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意思。”

惠子朗声说道，北条听后毫无波澜，一旁的江岛也看向北条，北条向她眨了眨眼睛，缓缓说道。

“道歉可以，但是你们也必须拿出诚意。”

“还要我们拿什么诚意？”

绘理愤怒的走上前去，厉声说道，“明明是你们欺负人在先。”

“可这里是清华附中！”北条拍案而起，凌然而视，阴冷的气质震慑住了众人，身后的女孩们全部站立起来，气场的导向瞬间逆转，北条站在前面，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惠子。

“夜神惠子，你想死么？”

“你做得到么？”惠子面不改色，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北条收敛起了目光，缓缓转身，“如果你今天说一句‘我承认北条雅美是两院的第一才女’的话，我就向藤村道歉，并以后不找你们的麻烦，我们两院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恩怨纠葛，从此互助互爱，相得益彰，如何？”

北条的话语看起来有些难以拒绝，看热闹的人群都觉得十分妥善，他们不关注谁是这里的第一才女，只关注两院的关系会不会得到缓和，而惠子所站的立场则完全不一样，如果此刻她让步了，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北条一争高下了。

北条所追求的就是面子，她希望自己在哪里都是最瞩目的那个人，而惠子追求的则是维持现状，因为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挑战，心理的较量一触即发，清华附中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开始了起哄，他们大声喊着北条的名字，意图让惠子让步。

此刻常盘台内部的意见也产生了分歧，她们也不知道如何来权衡，出于感性是无条件支持惠子的，而理性就是为了全院了。

“你不是最知性，待人最真诚的那个吗？怎么，连为朋友说一句话都做不到么？”

北条调侃似的说着，看着惠子身后神情微变的人群。一股胜券在握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要在两院人的目光下摘下你虚伪的面纱，这是你最后的挣扎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争得过我北条雅美。

北条轻抚发丝，神情依旧十分轻松，因为她确信自己要赢了。

“那么夜神惠子，你的选择是？”三澄走上前去，准备宣布最终的结果。

此刻的惠子面色凝重，身后的藤村拽着她的衣衫，希望惠子不要为了她而妥协，三叶微微摇头，她们不希望惠子做出后悔的决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惠子身上，但她的神情依旧未变，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冰雕，任凭外界纷扰，我必不为所动。

“惠子，不要输啊。”

绘理在身后喊道，她了解自己的妹妹，此刻在她心中，已经做出抉择，哪怕要和所有人都站在对立面，自己也坚定的站在惠子的身边，这是她十四岁之后一直做的事。

“我拒绝！”

声音突然传来，一侧是北条和三澄愕然发愣，话语并不是出自于面前的惠子，而是人群的后面。

“是谁？”

江岛厉声喊道，“谁在捣乱？不要命了么？”

“是我。”

身影缓缓走到台前，是一个男孩，他面容清秀，柔顺的发丝下是一双冰冷的双眼。

“我是夜神月，我代表自己的妹妹，夜神惠子，拒绝你们的提议。”

“哥哥！”

惠子激动的喊了出来，几米外的阳子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欣慰之情油然而生，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在众人的惊愕声中，惠子抱住了夜神月，这个看起来如此冷漠的少年在少女的耳边轻轻安慰道，“不用害怕了，再也没有人能让你为难了。”

少年的语气柔和，但目光依旧阴冷的望着前方。

藤村惊愕了，这个熟悉的眼神曾令她不寒而栗，而此刻却并未感到畏惧，因为目光朝向的人群是些恶棍，是些欺凌弱者的坏人，从此刻起，她在内心认定，这就是正义的光芒啊！

正义不是用大度的胸怀以德报怨，而是用更加强硬的手法以暴制暴，这就是他内心所认定的吧。

少年身后站着各式各样的人，无论是射箭社还是茶道社，还是花道社的人都到了。气氛瞬间扭转，常盘台的阵营瞬间占了上风。

三叶和绘理都投以钦佩的目光，这是一种力量，一种对抗邪恶的正义之光。

少年轻轻放开了惠子，向一旁的朋友致谢。

“有劳了，加贺。”

身边的加贺缓缓点头，另一侧的北条则露出更加阴冷的目光。

终于出现了，我击溃了枪虾的内心，引出了虾虎鱼，从现在开始，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北条的红裙在西风中缓缓吹动，露出白洁而修长的美腿，裙子上的铃铛缓缓发出响声。

05

“今天在这里握手言和，还有异议么？”夜神月冰冷的双眼直直地看向人群，常盘台阵营纷纷投以认同的目光。

北条雅美不动声色，而一旁的阳子微笑着走了出来。

“当然可以，我很想和夜神小姐交朋友呢。”

说罢她在清华附中错愕的眼神中缓缓上前，向惠子伸出了手。

北条不禁摇头，阳子做事总是爱随心所欲，丝毫不顾及她所处的立场，虽然一直知晓，但个人行为却影响了她们的立场，这样以来想继续让对方透底也不可能了，只见惠子点头示意，和她握住了手。

少年依旧漠然看着前方，好像并没有注意面前的阳子，阳子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慢慢的退了回去，拉了下北条。

“还有想和我妹妹交朋友的吗？”

少年凌然上前，和清华附中的众人对峙。

众人有些茫然，目光纷纷对准了北条，处于人群的中间的她表情未变，微微说道。

“既然是夜神公子，那么下次见了，夜神小姐。”

北条收起冰冷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惠子的视线撞上，轻轻一笑。

“回见了。”

惠子缓缓说道，人群开始退场，刚才硝烟弥漫的氛围渐渐凝结，人群中也显现出了久违的欢呼声，来自于常盘台的阵营，绘理不禁跳起了舞姿，掌声渐渐响起，在人声鼎沸中此起彼伏，场面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而这场战役的最大功臣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简单询问了妹妹几句，就无视其他人，缓缓消失在了人流。

“不亏是他。”绘理看着离去的背影，微微说道。

“对不起。”

一阵声音传来，只见藤村缓缓跪在了地上，令一旁的众人惊愕。

在中国的礼节里素来有对尊严重视的概念，‘膝下有黄金’的概念深入人心，但在日本则并没有这种意识，藤村此刻的行为代表了难以言说的感谢，承载着一份诚挚的谢意。

“快起来，不要随便跪。”绘理责备着，迅速将她拉了起来，脸庞刚刚还垂着的藤村像是被赋予了尊严，缓缓抬起了头。

惠子弯腰下来，拉起了她颤抖的双手，“你不用谢我，记住一句话，‘以牙还牙，加倍奉还。’这是哥哥曾经教给我的，也是他所认定的正义，现在我教给你，希望你以后独自一人的时候也能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额头的汗珠慢慢低落，心情也归于平静，藤村终于鼓起了勇气。她的眼神不再怯弱，而是直直的看向前方，那个明亮而未知的远方。

人群渐渐离去，她迅速跟上了大部队，目光直直看着最前方的少女。

她在此刻确信，这个女孩是她所钦佩羡慕的，是值得她付出一切去追随的。最完美的女性。

惠子的脸上并未有丝毫的得意，她看向了天空，蔚蓝色的白云在漂浮，天边荡漾着少年的面容。

惠子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哥哥一定能战胜病症的，我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