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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安 第55章 第 55 章

作者:杏花风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13 18:29:19 来源:文学城

虽然口头上没有答应李弘给裴居道带信的要求,不过李贤心里还是决定帮他这个忙,之所以决定私下行动,倒不是什么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高尚情操,完全只是畏惧武皇后强大的情报系统而已。如果事成了,她知道也就知道吧,如果自己还什么都没办,那边就被她记恨上,就太冤枉了。

想想杨氏也是个可怜人啊。如果没记错,她最终没有成为太子妃——因李弘过激的反应,倒让李贤想起前世不知道在哪里听的,杨氏没当成的原因竟然是她被贺兰敏之这个禽兽给奸、污了!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惊悚,李贤打了个哆嗦,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转念又想到贺兰敏之平日行事,似乎也不是他办不出来的。

被太子嫌弃而没当上太子妃和被人QJ而没做成太子妃,也不知道哪一种更悲催一点,不过既然杨氏的结局悲惨是注定的,李贤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横竖是个死局,何不把主动权抓过来。

李弘毕竟是东宫太子,如果他出手会用什么办法?是杨思俭犯法还是杨家内闱不修?总不会动用贺兰敏之那么不体面吧。

至于裴居道那边,李贤觉得有必要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了。不是他爱凑热闹,爱惹事,就像不让王勃入府一样,无非就是想跟注定的命运拧着来罢了。

“阿顗,阿顗!”李贤从书案后面站起身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薛顗正好从门外进来,听他叫得急,忙问道。

被他一问,李贤倒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说当哥哥的不满意父母给订下的媳妇,我这个做弟弟的要满足哥哥的愿望,咱们来合计合计,看这个忙要怎么帮。

李贤:“呃——我刚从东宫出来。”

薛顗:“我知道。”

李贤:“是这么回事,选了这么久的太子妃,终于尘埃落定……”

薛顗:“我说你能不能别和小娘儿一般一句话截做几段说吗,太子妃的事,陛下昨天就已经昭告天下了,你今天再来和我吞吞吐吐?”

“不是,”李贤顿了顿,终是道:“你觉得太子妃如何?”

“我为什么要觉得太子妃如何?”

“好吧,我是问你,觉得太子妃她爹如何?能不能拿得出手?”

“七郎!别说你我,就是太子觉得如何都不重要,只要陛下、皇后觉得他合适,那他的女儿就当得太子妃!”

听到此处,李贤不得不对他一挑大拇指,“明白人!”

“我是明白人,你可别犯糊涂。”薛顗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咱们小的时候天天跟着太子读书,处得好是好,但太子妃这事儿真不是咱们能插嘴的。”

见李贤要说话,薛顗摆摆手,抢在他前面说道:“太子已经是太子了,杨思俭五品怎么样,给他升官就是了。再不然,东宫又不会只有一个太子妃,想宠谁宠谁呗。女人吗,那么当回事做什么。”

“你敢当着你阿娘的面,把后面这句话再说一遍吗?”李贤对薛顗没有男女平等思想大不以为然,揶揄道。

薛顗认真地想了想,“不敢。”

李贤要帮李弘的忙,他自己一个人是不成的。这时候才发现王府里这么多的僚佐,真正能称得上是心腹,可以托付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的也就只有薛顗了。即使是薛顗,也不能把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告诉他。

他只能硬扯出一个说得过去理由,“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大哥呢。陛下选了这么一位太子妃,我只怕又有人搞风搞雨了,如此一来咱们岂能置身事外?到时候真是只看怎么牵扯了,你还记得上官仪是怎么死的吗?”

这倒是。

皇帝对太子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自从太子妃人选公布,跟薛顗套近乎的人都至少多了三成,甚至连沛王府里也有人蠢蠢欲动了。作为和李贤和一起长大的人,薛顗太了解他的想法了,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一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富贵闲人,诗酒风流,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正好,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但是他们所处的社会阶层,所生活的环境,尤其的李贤的出身排行,注定让他成为许多人眼中追名逐利、开创功业的跳板,如果不想被人利用,防微杜渐是很重要的一条。

因此,薛顗马上道:“府里那些不安分的人赶紧打发了。”

“嗯,只是这样还不够。”李贤轻轻扣着面前的书案,道:“我得让太子看到我的态度。”

“可是能怎么办呢?”

“不用我们怎么办,那些女儿落选的人家岂能甘心。”李贤道。

女儿被人挑剔这么久,最后竟然输给一个五品官的丫头?谁能咽得下这口气!而且看看现在的武皇后,出身不过并州小户人家,自当上皇后硬生生把家门变成了官方认证一等门第,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谁不愿自家也这么风光一把。

只要轻轻一推,必定有人跳出来拉下杨氏的。问题是怎么推。

“他们不甘心?这两天也没有动静啊。”薛顗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太子不知道。”李贤简洁道。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薛顗咋舌道:“我还当是太子吩咐的你,竟然是你……太子那边不会没有动作,要是两下里用差了劲儿可怎么是好。”

“怎么会!又不用咱们干什么,只要放出风声就好。”李贤好笑道。

“这——放出风声?给谁放?”

“东宫不会坐视杨氏进门,说白了咱们就是帮太子敲敲边鼓,成与不成不用强求。你觉得这几家里面,原本谁是志在必得的?”李贤问道。

薛顗略一忖度,“应该是裴居道吧。河东裴氏虽不在五姓之列,然自东汉以来人才辈出,他本身又是正三品左金吾将军,怎么看也应该选他的女儿才对啊。”

“对啊,裴居道那边透露个意思就行了,有了东宫的支持,他说不定愿意搏一把呢。”李贤道。

“那也该是东宫跟他联络,咱们在中间掺和什么?”薛顗还是有些不情愿。

“人有时候是需要从两个不同渠道来验证消息的可靠性的。”

“你说的容易,金吾将军掌宫中、京城巡警,身为皇子和他结交是犯忌讳的!”说到这儿,薛顗一顿,道:“你——是不是想让我阿耶……”

城阳长公主一贯谨慎,远离政治,有事躲还来不及。再说了,无论太子妃是谁,对她来说都是侄儿媳妇,没什么区别,怎么会搅风搅雨地冒险。薛瓘一贯和老婆保持一致,李贤可以让薛顗勉为其难地做一些违背本意的事,但是他没有办法让薛顗绑着他爹上贼船。所以得另想办法。

“不是。”李贤一挥手,斩截地打断了他,“春天到了,我这沛王府里桃红柳绿,让脩瑀带王勃来赏花吧。”

“啊?”

“去办就是了。”李贤老神在在道。

“说清楚,不然别支使我。”薛顗故意道。

李贤把头向他那边偏了偏,薛顗见状也凑拉过来,“别忘了王勃是哪儿人,裴家乃是河东望族,两人是老乡。”

“老乡怎么了,你还指望他给你传话去啊。诶?韦参军家不是也有女儿意在东宫吗?他去难道不是更合适?”

“他去和我去差别大吗?”李贤戏谑地看着薛顗,“韦家固然不甘心屈居杨氏之下,让他替裴氏出力……?”

“这……”

“王勃是个有野心的,他想进沛府没进来,在七郎那儿日子也不好过,如果有改换门庭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你就等着看好了。”

“要是他偏不如你所愿呢?”

“无所谓呀,我又没有什么损失。”李贤耸耸肩道。

“你老实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薛顗没有像平时一样李贤吩咐什么就干什么,反而一把攥住他的衣服,用一种从来没出现在他脸上的认真严肃盯着他,声音都不自觉地紧绷着。

干什么,当然是保住性命了。穿来十几年,李贤心头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怎么没考个隋唐史方面的研究生,以至于许多事他都只是半懵不懂的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至于这印象准确不准确,背后意味着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在封禅的队伍里看到武怀运、武维良哥俩,李贤当时就觉得奇怪。话说这这兄弟俩一贬三千里,十几年都没听见消息,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冒出来了?虽然朝廷有各州刺史陪同封禅的规定,但规定对于武皇后这样的强人来说算什么呀,如果不想见他俩绝对有办法不让他们出现。那么反推回来,说明了什么?

李贤琢磨过来琢磨过去,觉得至少有一种可能,武皇后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得不不计前嫌,启用一些因为血缘而和她死死捆绑在一起,不能背叛她的人。

目前李治的身体状况尚可,武皇后应该还没有登顶最高权利宝座的伟大计划,但争权夺利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兴趣和能力,只要沾上权利这两个字,商人血统立刻在她身上显露无疑,无论是对丈夫还是对待儿子,都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之前掩饰在家庭亲情下的权利斗争,随着李弘的成长和武皇后对于权利的与日俱增的欲、望而逐渐掩盖不住,就像稚嫩的幼售终有一天会露出他丑陋的獠牙和利爪一样。

扪心自问,无论是历史上的李贤还是占了李贤壳子的他,都不是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帝的对手。在政治斗争即将表面化残酷化的当下,作为没有任何野心的怂货,他首先想到的就是——

“我想外放。”李贤简单地说道。

“你想外放?”薛顗眼睛闪了闪,“这——”

“京里呆得憋气得很,说句话都得思来想去半天再出口。倒不如去了外面,天高地阔,不说有一番作为,起码能直着腰跟人说话了。”李贤怏怏道。

薛顗怔了怔,道:“我知道你对那张个位子没意思,可是,可是……你让我想想。”

此时的长安是整个世界最繁华开放的城市,时间一切美好都集中在此,除了长安、洛阳,整个帝国的其他疆域,对于从小生活在京城的人来说都是边鄙之地。时人对于长安的向往,远胜过一千多年后小城市年轻人一线城市的憧憬,所以才有李白那句著名的“长安不见使人愁。”

然而自小生活在长安的李贤却想离开这里。

垂头思索了一顿饭的功夫,薛顗认真道:“也罢,咱们就老老实实地躲出去吧。”

李贤注意到他说的是“咱们”,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唐朝建国这几十年,一般来说,嫡皇子是不出京的。比如高祖的嫡子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斗得那么厉害,还都挤在京城里。到了太宗朝依旧如此,直到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两败俱伤,废为庶民流放出具。

在时人看来,嫡皇子一旦出京,就说明犯了政治问题,从此和大位无缘了。

“好,就听你的。”薛顗握了握拳,下定决心道。

三月应该是洛阳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在此期间,请客吃饭结伴出游成了大家最喜欢的娱乐项目,李贤的宴请加在乌央乌央热闹之中,一点也不显眼。

吃饭、喝酒、打马球,一伙人玩得不亦说乎,人人出了一身大汗。

李贤接过仆人递上的手巾一边擦汗,一边道:“今儿可是尽兴了,寻常和太子、英王在宫里玩,周围一队人看着,生怕有个闪失。”又招呼王勃,“走,去梳洗一下,如今天气还凉,一身汗着了风可是不好。”

顶级贵族家占尽一坊之地的大府邸有的是屋子,不至于大家换件衣服都跟进了大学澡堂子彼此坦诚相见。美貌的婢女将王勃引入薛顗住的院子的厢房,也是一间清雅的内室,锦茵绣褥,那婢女捧出一身新衣,娇滴滴道:“这是殿下让准备的,不知公子穿上可合身。”

王勃一阵心猿意马,又立刻稳住了心神,点点头道:“好,你放下,出去吧。”

盆里有准备好热水,王勃拧了把手巾将身上的汗擦干,换上干净衣服正要出去,恰听见一个人叫了声:“十二郎!”薛顗的声音道:“九哥怎么来了?东宫这么早就下差了?”

王勃知道薛顗有个从兄在东宫做侍读,便猜是他来了,人家兄弟或许有话要说,他一个外人不便打扰,正要开门的手就顿了一下。

那人道:“太子这几日心绪不宁,我们没什么差事。”

薛顗小声道:“太子还是不乐意?”

那人道:“有裴氏比着,谁能满意杨氏呢。”

薛顗似乎往前凑了一步,道:“我听说杨思俭的女儿命格极不好,可惜裴居道居然就认了,不然……”

“阿顗,还没收拾好?薛九郎也来了。”听上去是李脩瑀从另一间屋子出来,和来人打了个招呼。

“我今日路过,想跟阿顗商量商量过两天我家七哥生日送寿礼的事,免得两人送重了。”

李脩瑀见人家两人说家里的事,便不插嘴,只是问:“王子安呢?还没好?”

这时候出去就显得好像是为了掩饰刚才偷听一样,王勃又等了一下,等薛家九郎走了才出去。几人又吃了场酒,看了场歌舞才散去。

之后几天,突然就有一份弹劾杨思俭贪污的奏章出现在李治的案头,恰在此时杨思俭的夫人得了病,而且病得还挺重,紧接着一直身体不是太好的李弘病得起不了床,于是洛阳城里渐渐地就有流言传出,说杨氏乃是还魂借气的命格,借取周围人的时运方可大富大贵,只是那福祉是有数的,被她借了的人少不得就要折福折寿。看,这才不过立为太子妃,他爹娘接连不顺,接连太子如此尊贵的人都压制不住她。

谣言这东西,除非有新的谣言来冲散旧的,或者时间长了,传得没意思了,才能渐渐平息下去。关于新任太子妃的谣言似乎是有人故意引导,隔几天就放一波新料,从杨思俭到杨夫人再到太子李弘,给没有电视、网络消遣的大唐民众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娱乐信息。传到后来,甚至还传出了“羊儿上树食李子”“两角羖儿坐池塘”的民谣,连宫里的几尊大神都听到风声了。

这可不是满大街小朋友“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顺口溜随便说的时代。自周代以来,民谣往往是被当做政治谶语来看待的,隋末就有“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李子结实并天下,杨主虚花无根基。”等等民谣流传,事后也确实李唐代替了隋杨,应验了谶语。

古来帝王对天命之说都是很信服的,李治本人又是政治谶语验证的受益人,偏偏杨思俭还出身弘农,跟前隋皇帝同宗!时人听此歌谣难免想到莫非真是杨坚、杨广心有不甘,冥冥之中要断了李唐国祚?

李贤心里觉得谶语这东西,本质上就和算命先生说的话一样,含糊其辞、模棱两可,怎么解释都行。事后对上了,就说‘看,多准!’要是没对上?没对上的太多了,那就说明不是谶语呗。

因此面对李治的询问,他谨慎地表示听说了,至于是否有所预示他不敢乱说。李治不满意,道:“事关国祚,你竟如此漠然,一句不肯多说!”

你给你儿子挑的老婆,现在不放心了,我能说什么,别说我,就是太子能说什么!

“阿耶、阿耶您先消消气!”李贤狗腿地给他爹打着扇子,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您肯定得生气。儿子听说之后,也是一肚子恼火,可是想来想去却也没别的办法,嘴长在人身上,又不能把世人的嘴都缝上,只好等着,等过一段时间人们也就忘了。”

李治“哼”了一声,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知道你在朕这儿待不住,去看你阿娘去吧。”

“别别别,”李贤打躬作揖道:“阿耶,儿子这才,刚来你别急着赶我走呀。儿子还有件时想跟阿耶商量呢。”

李治转过头,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前几天跟滕王世子他们出去打猎路过龙门,见伊水两岸工人往来,叮当声不断,儿子就想也捐造一窟石像,为阿耶、阿娘和太子祈福。”

因为李唐皇室追尊老子李耳为祖先,所以道教的官方地位高于佛教,但是现实中信佛的明显多于信道的,龙门石窟里那么多开凿于唐朝的洞窟就是证明,这一点即使皇室成员也不例外,李治的四哥李泰就给已故的长孙皇后修建了一个。千年之后龙门石窟的标志,卢舍那大佛不就是李治自己和武皇后出资建造的嘛。

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提出开凿石窟,就显得很是应景。

因此,李治对李贤这个提议接受度很高,思忖道:“造像是有讲究的,大到主尊是哪位,协侍是哪几位,小到坐姿、手印都不是随便来的,一个不好,只怕反受其咎。”

“儿子不懂,不过匠人们都是父子相传干这个的,他们总是知道的。”

“说的是什么话!”李治有点恼火,“祈福祈福,你还有没有点虔敬之心!你真当出了钱就可以摆手不管了?”

“这……”李贤做思考状,然后突然灵光一现,道:“儿子当年遥拜弘忍禅师为师,不知是否可以……”

“弘忍啊——还在黄梅呢,不如问问窥基大师吧。”

当年李弘哥几个生病,万般无奈之下,武皇后让他和李贤分别拜高僧为师,希望因此能得到佛祖的护佑。李弘拜了净土宗是实际开创者善导大师,而李弘则遥尊禅宗五祖弘忍为师。之所以没有让李显拜师,是因为他小时候已经就拜在玄奘法师座下了,而窥基正是玄奘法师座下大弟子,因玄奘法师旧年圆寂,他成为了法相宗的领袖。

李贤心里以为指望不上弘忍,怎么也应该让他咨询善导吧,没想到却是窥基,但也只能服从安排,“好,儿子去请教窥基大师。”

不管怎么说,他总算跟宗教界人士搭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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