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面快捷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设为首页
            设为首页
        张朝的母亲姓葛,是个很矮小的女人,人上年纪身体总是会往回缩,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老人脸色很好,年轻时候也并没有吃过什么苦,看着是很有福气的人。
“葛妈妈!”进门李水先朝老人打招呼。
“小水!我听家兰说你腿伤了,好了吧?”葛妈妈坐在沙发上叫她,“快过来,我看看,我给你带了一点对筋骨好的东西,你吃了对脚也好。”
李水听话地过去,挨着老人旁边坐下,葛妈妈握着她的手,“我脚不好了难走路,不起来迎你,不要生我的气呀!”
“哎呀,您不叫我过来,我还难过您是不是今年不喜欢我了。”
蒋潭清在客厅里坐下,看着李水和老人亲亲热热,他想他母亲如果还活着,见到李水会是什么景象,他妈不会这样开玩笑,但是李水很讨人喜欢,大概也是融洽的。
饶家兰、张朝在厨房里忙活,客厅只有他们,倒很像是一家人。门又响起来,蒋潭清去开的,丁婶、叶新琴和胡天斌站在门外,没想到是他开的门,几个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是不是登错了门。
饶家兰在厨房听见门开的声音,喊了一句,“人来齐了?你们进来等等,饭就要好了。”
“蒋队长。”丁婶最先反应过来。
“丁婶。”蒋潭清回应一句。
丁婶也见过葛妈妈,两个人客客气气打了招呼。
葛妈妈看见她后头的叶新琴,“大姐,这个是你儿媳妇吧,长的真漂亮,真是有福气。”
丁婶笑着把叶新琴拉近身边,“是了,老大姐,这孩子孕吐着难受,请您帮忙看看。”旅春老人之间的称谓都是大姐,年岁大一些就加个老字算作一种长幼顺序。
叶新琴过去,葛妈妈把她拉到身边,李水给她把位置让出去,“你快坐。”
她起身准备去蒋潭清身边,葛妈妈再嘱托一句,“小水,药等会儿找给你,记着吃呀!”
“好。”李水笑笑。
葛妈妈转回来看着叶新琴,又夸奖一句,“真是好看,我听家兰说你书读得还好,这么好的姑娘。”
叶新琴招架不住这样的话,有些红脸不好意思。
葛妈妈询问,“姑娘,我叫你阿琴好不好?你随着小水,管我喊葛妈妈。”
叶新琴点头,叫了一声,“葛妈妈。”
“好!家是哪的呀?”
“惠新南边。”叶新琴答。
葛妈妈想想,离旅春是远的,“那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的。”
客厅里一伙人,她们两个讲话别人也不好在旁边吵闹,全屋里倒像是等着她们一样。
葛妈妈指使男人去干些别的,“你们饭前饭后要抽烟的,现在下楼去弄完好利索,我是个老人家,肺不好闻不得。”又大声喊张朝,“大朝,你跟他们一起也去一趟。”
男人知道这样的话题他们不好听,听话出去了。
李水犹豫着她是不是也要走,葛妈妈先发话,“大姐,我看着家兰一个人忙,烦请您帮帮她。”
一样赶人的话,丁婶起身要走,李水也跟着,葛妈妈笑着送她们离开。
进了厨房,李水把门也关上了,客厅里的声音小,隔着门,火上还有东西煮,一点外面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饶家兰在往汤里放上盐,菜算是好了,“我们再等等吧,等她们叫人。”
三个人在厨房里坐下,丁婶问起来饶家兰怀孕的事情,又说李水脚怎么样了,两个人一一回应着。
楼下男人没有地方去,三个人站在树下抽着烟,胡天斌为人不热络,且张朝、蒋潭清也不是他熟悉的,站在里头便显得很不自在。好在蒋潭清也没有多谈话的习惯,张朝讲话居多,在两个人中间算是一种稳定。
“三孔路那边看着是要整顿了?”张朝问。他下班从那里路过,看着里头蒙着雨布,像是在动工。
“嗯。”蒋潭清把烟灰抖进垃圾桶里,“整顿市容市貌,夜市要统一规范化。”
张朝点点头,“我还以为是捅人的事情闹出来的。”
“也有点关系吧,算是个引子。”蒋潭清说。
张朝注意到胡天斌被晾在一边,喊他一下,“小胡,是在邮局上班是吧?”
胡天斌被叫到,“嗯,张哥想寄东西可以找我,可以走员工价格。”
张朝笑起来,“常说有人好办事,果然是这样。”
几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着,过了一会儿饶家兰从窗户里探头叫他们,“上来吃饭了。”
“好,来了。”张朝回应着。
蒋潭清抬头看着声源处,李水同样站在窗边,在饶家兰后面一点,她穿的衣服显眼,总是叫人一眼就能望见。
方法果然奏效了,叶新琴也有些胃口,桌上算是其乐融融。
李水偷偷问过叶新琴,什么方法真这样神奇。
叶新琴不多说别的,只讲一点,“葛妈妈说我是水土不服,人健壮的时候不觉得,怀孕了才显出来。她问我难受了多久,算着日子不算短,可我的脚并没有浮肿起来,断定了是水土不服。”
李水听着,又问:“那如何治呢?”
“捻一点家乡的土,煮水的时候加一些,喝下去人就好了。”
这样的方法李水以前听说过,只当是人胡诌,倒不像真有这样的事。她想起那天的场景,叶新琴晚上吃饭就有了胃口,“我看着那天,怎么聊完你就好了?”
叶新琴交给她一个办法,她把手伸出来,拇指、食指掐着虎口,“就这样,用力些胃就舒服一点,只不过不是长久的办法。”
叶新琴得了这样的办法,打电话回去同家里说,她妈知道这个方法,懊恼着说人老了,没有往这上头想,说明天就把土寄过来。
叶新琴心里高兴,“我妈说她要来看我了。”
“这样好!”
叶新琴笑着,“我打电话回去说土的事情,我妈讲她先寄一罐子过来给我,她人也来再给我带点家里的特产。”
她得了这样的消息,心中更是宽慰,这几天胃口也好起来。
土是加急送过来的,但到底也没有比人快多少,叶母收拾了一番,各种特产又花上两天去准备。
人到旅春那天,正是个艳阳天,李水陪着叶新琴去接的,丁婶在家里做饭想着下火车吃点热乎的好,两个人都怕太阳晒,便站在了外面的凉棚里等着。
叶新琴穿着一件杏色的裙子,整个人收拾得很利索,她掏出块小镜子,对着整理自己的头发,“小水,你看着我好吧?”
李水左右瞧瞧她,“好,再没有更好的了。”
听见这话叶新琴把镜子收了起来,“我总怕我妈见我过的不好。”
“她现在来了,日日看见你就知道你是真的好了。”
顾忌着叶新琴怀孕,两个人没有去车站里挤着找人,叶母也是这样的想法,人渐渐散了才看见一个老太太带着行李出来。
“小水来了,那个就是我妈。”叶新琴指给她看。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深绿色竹子衫,头发短一些烫卷盘在头上。
两个人迎上去,母女见面有讲不完的话说,
最后是李水提醒,“等会儿日头就毒了。”
几个人笑笑打了车回家。
李水送着她们上楼,“我先回去了。”
叶新琴挽留着,“留下吃饭吧,人到了你反而是回去了。”
叶母、丁婶也留她,叫她一起吃饭。
“真不了,托你们的福,这几天连着请客,我家里煮的饭今天得吃完,不然晚上过来吃饭,第二日、第三日的更没机会了。”
她这样讲,众人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叮嘱着晚上记得来。
叶母这次来,本来定的主意是住上几日要走,叶新琴舍不得人,丁婶也想多留她住一些日子,劝着,“老亲家,上次来是为了他们的婚礼,也没有时间领着你们在这里好好玩玩,你既然来,趁着这次机会也转转周围,新琴怀孕了也离不开你。”
叶母住多久是无所谓的,只是怕婆家烦她,女儿在这里难做,眼下得了这样的挽留自然是愿意的,顺应着住下,回去的日子一拖再拖,索性延到叶新琴产后再回去。
还是丁婶劝地好,“老亲家,孩子怀孕头一次,你不在身边她肯定是慌的,眼看着月份大起来,我们家理亏没有人日日照应着她,你在这里好歹是弥补一点,不然叫我这个做婆婆的羞见人了,不为着孩子,也多留留。”
这一番话说得叶母再没有什么顾虑。
十月国庆放假,蒋潭清因为前头请假,国庆没有什么假期,只有一天的空假,假短有短的过法,李水的情况也不适合走太远,两个人预备着出去钓鱼。
两个人晚上收拾着东西,计划是要在那里住一晚上,李水累了在旁边歇一歇,指挥着蒋潭清收东西,“水边的蚊子多,我穿长袖的衣服,别拿这个。”
蒋潭清把衣服摊开,“这是睡衣,我怕你晚上热。”
到电视剧的时间了,李水往不再理会这些,“你看着办吧。”就往客厅里去了。
钓雨的地方在郊外的白沙水库,坐上大客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上了车李水下意识往后面走,旁边的女人叫住了她,“后面是一个旅行团的,一人占着一排的位置,别去了。”
李水看过去,果然那些空椅子上都放着衣服、帽子这类的东西。
“谢谢你。”
女人很洒脱,“没事,我刚刚走过去碰了个大乌龙。”
蒋潭清处理好行李上来,李水坐在里头,和女人被隔开了两个人便没有再讲话。
一路上闹哄哄的,蒋潭清被吵得有些烦。
李水看着他的脸色问:“难受了吗?”她伸手想把车窗打开,封死了开不了。
蒋潭清止住她的动作,“没事。”
李水从包里拿水出来,“你想喝一点吗?”
蒋潭清向后靠着椅背,摇摇头。
李水也没有办法了,她所能做的有限。
到了地方,一车人下了车聚在车边等着拿行李,李水看蒋潭清不舒服,扶着他去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会儿,她坐在蒋潭清旁边,“我们等等最后去拿。”
水库是围着一片大湖建起来的,他们坐的位置在前面,旁边就是斜坡,坡上散种着琵琶树,带着毛绒绒的骨朵,开着白色带淡黄的花。顺着下面是一条宽一些的水渠,上门架着一条铁链吊桥,走过去是一片草地,地上是鹅卵石铺路,正中是一间重工的鸳鸯亭,四周种着一些不景气的竹子,往上面是石头搭的台阶,有一小片林子和隐着的亭子。水渠旁边有孩子拿着竹杆子钓龙虾,看着颜色新鲜程度是刚从旁边折的。
李水看着他们,问蒋潭清,“鱼在哪里钓呢?”
蒋潭清指给她看,“从我们后面走,是个大圆湖,坐在那里钓鱼。”
李水点点头,蒋潭清接着说:“从那个亭子左边走,后面是一大片菜地。”
司机把最后一件行李从车上拿下来,“谁的包!”
两个人起来去接,“你不舒服我来拿吧,也不重。”
“没事。”蒋潭清接过来,“歇一会儿好了,可能是车上太闷了。”
住的地方在树林的后头,一栋白色的楼。
房间并不算大,进门后整个空间一览无余,这里是整片区域最高的地方,李水顺着窗户往外面看,看见了蒋潭清说的菜地和大圆湖。
两个人收拾好下楼,遇到了刚才车上的女人,旁边跟着的应该是她丈夫,两拨人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走到大圆湖,蒋潭清去租钓鱼的设备,李水在湖边找位置,蒋潭清带着东西过来,李水站在柳树边同他招手,“这里,背树凉快。”
蒋潭清帮李水弄好鱼竿,他调好了浮漂给李水,“朝水里抛下去。”
李水接过来握紧杆往水里丢,“这样可以吗?”
“可以。”蒋潭清笑着,“没有那么多讲究,浮漂动就起杆。”
李水便认真盯着,旁边不时有人钓起了大鱼,起杆欢呼,她的注意总会被引过去。
蒋潭清和她讲话,“时间就花在这上头。”
“多久会有鱼呢?”李水问。
“看运气。”蒋潭清眼睛看向前方,“你是新手,应该运气好。”
李水不以为然,她的运气并不好。
湖上有水鸟掠过,远离人只落在湖中间,算是一道风景。
李水的心思已经不在鱼上了,坐在旷阔的地界上,身后耳边都只是风,湖上波纹一浪压一浪,太阳底下一照,出来层层金光耀耀,不时有鱼在水里翻涌着水花,那一点太阳底下的闪动,就分不清是风还是鱼了。
蒋潭清讲起自己小时候钓鱼,“我第一次钓鱼的时候,鱼好似专往我的钩上咬,我们去的晚了,坐的位置并不好,哪里想到鱼从远处游过来上钩。”他那时还小,以为万事万物都这样地馈赠一般砸在头上。
李水转头看他,“你后面还这样吗?”
蒋潭清摆摆手里的杆子,“你看着了,不过碰巧一次半次。”
两个人坐着,不时说一点话,鱼倒是其次的了。
起章节名好难[心碎][心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钓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