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一直爱着一个女孩。
她是一位聋哑人,没什么兴趣爱好……
不,当然不是。以上自己她对自己的个人介绍。
那年是高一,我们班新转来一位女同学。
本主任带着她走进教室,她的自我介绍就简短的一句。
“我叫安安。”
她是沙发,但是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沙发女孩一样“很炸”。
而是单纯看着比较卷,白发和金黄色的头发,加夹在黑发之间。
她的自我介绍完了之后,班上寂静了本分钟。
班主任开口打圆场,问她,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她自己摇了摇头。
我在女生之间身高算是比较高挑的那种。
学生时期的女生拥有这个身高,最后一排直接非我莫属,就算是老师让我们自由选座位,我也是非常自觉的走到最后一排。
安安在第一排。
那个时候的她,哪怕是站着班级的最高处——讲台,她依旧是没有注意到我。
而我却偶尔会留意她。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非常奇妙。
从此矛盾的种子开始在我心里种下。
高中三年,人来人往,我们一直在一个班。
我清楚的记得,我跟主动跟她搭讪的第一句话——
“安安,你也要不又要水?”
那时是夏日,一个普通的学校停水日。
一下课,大家都张罗着一切去小卖部买水,卖多少水……
我心里预想的回答是,她会摇头,然而并不是。
她断断续续地说:“一起去。”
我当机立断地回她“走呗。”
我跟她并排的走着,瞥见她挂着人工耳蜗。
小卖部里,她拿的全是饮料。
我问她,她的回答是:“我喜欢喝有味道的水。”
我笑她:“你喜欢喝饮料。”
后来,我搞清楚了,她只是喜欢喝那种兑水的压缩浓液果茶。
期初我找她蹭喝了一杯,后面我两就开有了个共同的“小茶水库”。
我们成绩差不多,后来也是非常有缘的上了同一所大学。
专业不同,但是在同一个校区。
在那之前我们的交流其实并不多。
因为总感觉跟她说话有点费劲。
叮——叮——
我顶着一头半干湿的头发去开门。
“酒,打算在这里过夜啊?”
周瞳笑道:“生日哎,不庆祝一下。”
“庆祝毛线,你倒是给我一个蛋糕呀。”
“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
“我打死你,信不信?”
我俩从玄关开始拌嘴拌到客厅沙发上。
周瞳看见我摆在茶几上,高中的毕业合影照。
调侃道:“还用相框裱起来,你也是真够爱的。还是这种照片,连合照都没有嘛?”
我很少跟朋友提起她的存在,那怕是周瞳。
“我今天好像看见她了。”
“你不是说,她没有去同学聚会嘛?”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废话,就那个聋哑人……”
“呸,你才是聋哑人!人家听得见的号嘛,比你还会说话。”
“是是是,”周瞳很是无奈地承认,“那你们见到了,有说啥不?”
我很遗憾的告诉他,并没有。
前车与后车的距离,所在后车的她,在我越过岔路口的时候,往别的轨道上离去了。
我甚至于连慢下车来静心观望、确认的机会都没有。
“得啦得啦,你俩这微妙的奇缘,还是会再见滴。”
周瞳把相框拿起来,让我告诉他那个是安安。
“还真是人如其名呀,小巧可爱的咧~”
“你这是形容的词嘛……”接着我假装很不在意的问他,觉得我的名字听起来怎么样?
他大概是抓住我了我在意的点。
“怎么样呀,其实我是见到你的人,才知道你的名字。我见你的第一眼呀,首先是觉得你高挑,其次就是……呐呐呐,就是现在这样,一句话不说,面无表情的样子,头发散落,忧郁呀……”
说着他还拿起相框放在我脸旁边作对比。
“你看,你跟你高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脸!像削了骨似的。”
我毫不客气的回击他:“给我滚!你这脸再下重一点,不也跟个金字塔似的。”
“狗叫!”他指着我说。
我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互相伤害多久。
不过他最起初那句话是真的,这就是他对我第一印象,也是大多数这几年认识我的人的第一印象。
周瞳忽然又问我:“你俩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过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有啊。”
“那后来是怎么分开的?”
“因为她父亲出狱了,她们一家人为了躲避她父亲,都搬离去别的城市。一开始,我们还是有联络的,直到半年后……我们就断联了。”
“没有问地址吗?”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告诉他,在这里就是,这座城市就是。
当寄去的快递无人接收的时候,当来到她所给出的居住地址,而房东正在出租的时候,一切都是虚浮。
我不明白为什么,真的想不明白。
我后面陆陆续续接触的那些人,一直都只是保持这一种淡淡的。
是因为有这一次经历吗?
爱一个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什么是爱?
如果我跟她那不算爱的话,那什么是呢?
她曾经问过我——我很喜欢你,为什么?
如果我是一个男生你还会问我为什么吗?
而接下来的对话,我每一字一句都记得。
她非常懊恼的给了我软绵绵地一拳:“我问一下怎么啦!还不给我问啦,你什么意思嘛。那你喜不喜欢我,我要做男女朋友关系的那种喜欢!如果不是,你就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