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半生 第4章 初交

山东的十月，雨整整下了下了十三天，耗干了她所有精气。

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屋子渐渐潮了起来，甚至被子衣服都带着一股死气味，脸轻轻贴近衣物能感受到潮湿的凉意。阴云总在大地上方徘徊，久久不散。

高中之前她很喜欢下雨天，但喜欢的是那个永远不用自己打伞的雨天，总有人会为了她那一把两个人都不能遮住的伞努力抓住伞柄；直到高中，大家都和陌生人一样每天一个人行走在各种楼层之间，不知不觉有了压抑的感觉，但是没有人去撞破这持续的寂静

在这种环境下，李妍经常做噩梦，梦见李思雅回来找她和好，更甚者，梦到自己记忆深处最畏惧的事再重演好几遍。

十月14日，雨终于停了，当阳光透过纱窗投进来，正好映到李妍的桌面上，她喜不自胜，阳光可以决策她的心情，抓住那一抹带丝丝暖意的阳光，好像抓住了命根子。

直到十一月，她还没有见过比那更恶劣的天气，甚至有连续的晴天，明明是入秋，却好像回到了春天，太阳能热水器下来的水也烫得屁股痛。

“今天天气真好啊。”她抱住了同桌。

“确实……”

林水清奋笔疾书，也没有抬头看，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在桌位中一直晃荡。

“出去玩吗？”林水清放下笔小心得伸了个幅度不大的懒腰，让人忍不住想这样能解乏吗。可能是装的吧。

李妍默许了。

一出门，阳光便刺得眼痛，虽然阳光如此扎眼，也没有阻挡冷风肆意横行。本来已经有很多人穿上了袄，不算什么异类，但她还是穿着单薄的褂子套了件挡风的硬挺衣服。

直挺挺的向前走着，近视眼的李妍看见一个人就眯一下眼看看是不是认识好打招呼，可一个模糊的高高的身体却不断向她逼近，没有要闪躲的意思。

“啊。”是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大一届的女生。

撞击力度大到对方差点没站稳倒下，如果没有衣服缓冲，脸都要撞变形。

“咿呀。”那人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

李妍愣住了，自己刚想说出的“对不起”被瞬间的倔劲憋了回去。

林水清扯了扯她，暗示着她应该道歉。

她明知道自己错了，却一心想转身离开，对方紧紧逼近着。

她转头看向女生的同伴笑得更狰狞，一声“不道歉？”不断打击着她。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混进了这凝注的气氛。

“呀，陈梦。”

这个声色，快捷有力。让她的不知所措的视线化作了期望的目光。

就知道，是尹然

那个人脸上的刻薄立马掉了下来，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嗨~”嗲嗲的声音越拉越长，跟要把李妍给扎死似的

尹然没有走开，反而拉起了李妍和林水清自己夹在中间

“走吧。”

在最右的李妍手不安地抬起又放下，而向左，林水清却紧紧挽住了尹然的手臂，一脸崇拜的样子，这番举动成功使李妍脱离了那绵绵不断路人嬉笑的眼光，她不断向后看去，想看看那人那副吃了憋的样子。

“别往后看。”尹然注意到她，或者是一直在把注意放她身上。

“你认识她啊。”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认识的？……”

“你怎么和我认识的？”尹然无语地看着她，那表情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许是她这辈子最常见到的，又是最难见到的，但还让人忍不住把心思放在她眉清目秀的脸上。

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我就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林水清被逗笑了，笑得连带着她们两人一起颤抖。是和李妍在一起时，从没见过的自信笑容。

每次回到班就有很多人围着林水清坐了一圈。

那些人的脸根本不带重复的，不过都长得挺好看的，李妍写作业写累的时候就向人堆里看去，还挺养眼的。

人堆里不时传出几句话

“唉，这几天一直下雨，不下雨了还这么冷，袄都快架上了。”

“我都穿上了。”

李妍不想听，但那些寒嘘问暖的家常话不断穿进耳朵，搞的忍不住想插嘴。

她虽然是林水清的同桌但从来没有真正混进对方的圈子，从而在下课时陷入两难的境地，尴尬、无地自容但她除了林水清，没有第二位熟到可以毫无遮拦地表达的人了。

她起身刚想走，尹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侧抓住了她。

“李妍。”

每次都是这样，先叫一声名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有事还是打招呼。教室里人少的，下节是体育课，所以都去了操场罢。

林水清有一个比李妍还要好要好的朋友，她们总是牵着手不知道何时何地的出现。

尹然这次应该是打招呼，她要走了，一扫没有看到其她人的影子，李妍意外说了一句。

“没人和我玩了，咋办？”无人的教室让她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林水清呢。”她先是坐回座位上掏出唇膏涂在了嘴唇上，然后毫无预兆的把李妍的手摊开，“我送你的唇膏呢。”

“又不在手上。”

她一个小小的举动，从兜里又掏出那枚和送李妍的是一个系列的小熊唇膏，毫无征兆涂在了李妍嘴上。刚上嘴，李妍便被冰凉柔软的触感吓得杵了下。

“噗。”对方捂住了嘴，卜棱了下嘴唇。

尹然却笑了，只不过依旧动作很小，笑得几乎感受不到是大笑，但还是被那纤细的声音充满了耳朵。

“你贱啊。”李妍一向不太敢对陌生人发脾气，可这次却不一样。

“她们都说你脾气很好。”尹然拿着膏体的手颤了颤，“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发脾气。”

“我这次是真生气了。”李妍的语气很强硬，带着点发抖的迹象，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认为别人开玩笑的举动是欺负她，逆来顺受也改不了别人给她开那些她自己受不了的玩笑，很多人都经历过所以看着确实算不上欺负，但到李妍心里却一点也不一样。

尤其是这种履历不同的陌生人。

今天把我的刘海剪毁了，但我一点不慌 一到周末所有事好像都提不起兴趣，到了我这个年纪，一点也不喜欢放假，尤其是没有任何安排的假期，中式教育你赢了（抽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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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