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直播：和死对头考探案爆红全网 第12章 双生祭祀（下）

青铜灯的火苗扭曲成鬼脸，沈明瑾的骸骨悬浮在半空，七枚镇魂铜钱叮咚坠地。傩戏鼓点化作心跳声在耳畔轰鸣，沈荇之在血色幻境里踉跄前行。铜钱突然聚合成镜，两人跌进1959年暴雨倾盆的村落，映出六十年前暴雨夜的真相——

「抓阄的竹筒里，两张都是死签。」

沈明瑾颤抖的手拿着竹筒，暴雨打湿她新剪的长发。祠堂烛火摇曳，家主沈长庚的声音如毒蛇吐信：“旁支的女儿，能为沈家献祭是荣耀。”

十五岁的沈明瑾攥紧文工团准考证，油墨印着的「中央歌舞团复试通知」被雨水晕染。她望着懵懂的妹妹，虽有不忍，但还是把竹筒递给明玥：“阿玥你要先抽吗？”

“我要这张！”沈明玥却随意抓了张筒底的纸条，展开后笑出梨涡：“是死签！姐姐快去考试呀！”

惊雷劈开夜幕，沈明瑾的眼泪混着雨水滚落。她藏在袖中的真正纸条已被调换——那张本该空白的纸条，早被她换成写着「祭」字的纸条。

“所以是你先把两个签都换成了死签？”铜钱映出更多画面姜湘北的疑惑却逐渐深了，“但为什么...”

幻境陡然翻转。祭坛上的沈明瑾望着一旁同自己一样饿了3天的妹妹，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她用力扯着妹妹的镣铐，染血的指甲扣进妹妹的镣铐锁眼：“阿玥，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我当时……”

“我知道。”妹妹将翡翠吊坠塞进她掌心，“姐姐的脚尖踮得很高呢。”

“所以姐姐啊。这剜心之痛由我来就好。等到下午礼成，你就可以不必陪我在祭台上挨饿了。”

“我的姐姐啊，是要去文工团跳舞的。”沈明玥抬手拭去姐姐脸上的泪水，“我偷偷看过录取通知书，上面说姐姐是全省第一名呢，好厉害啊...”

“啪嗒啪嗒”泪水和雨水一同砸落在祭台上，不一会，逐渐变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在地面上炸开，溅起浑浊的水花。

暴雨如注，沈明瑾颤抖着想要将妹妹脚上的镣铐解开：“阿玥，等姐姐给你解开脚链。戌时三刻从狗洞...”话音未落，她脚腕间的铁链突然动了。她转头就看到沈长庚带着一大群人站在祭台旁。

“沈氏旁支，沈明瑾，沈明玥。”沈长庚微顿，后续道“你们谁是「祭」签？”

“我是。”沈明瑾还没来得及捂住妹妹的嘴，沈明玥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沈长庚朝旁边的人颔首，三个壮硕的汉子便走上前去。一人执刀，一人捆住沈明瑾，而另一人则是掌住沈明玥的双手。

沈明玥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只是平静的望着一切发生。

看到这里，沈荇之倒是疑惑起来了，“不对啊，我记得之前的幻境中，那妹妹明明反应很激烈来着…？”

“嗯……”姜湘北摩挲着下巴，“会不会其实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幻境是沈明瑾的幻想？”

“？”

“嘛…因为那个时候沈明玥，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那个妹妹的脸变形了。再加上我们大部分时间好像都只看到姐姐沈明瑾。”

“是吗…？”

“不知道，我猜的。”

幻境还在继续，只见那个持刀的汉子猛地朝沈明玥胸口捅去。深深剖开了她的前胸，那人的手探进沈明玥的胸腔掏出那颗原本应该鲜活跳动的心脏，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滴落。

温热的血液飞溅到一旁呆滞的沈明瑾脸上，随后是她撕心裂肺地呐喊。她挣扎着想要爬向妹妹，凭借着一股疯劲，居然真的挣脱开来。

沈明瑾向前扑了出去，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擦破了皮，渗出大片血迹，但她好似浑然不觉，手脚并用，朝着妹妹的方向爬去。

“阿玥！我的阿玥！”那石面坑洼不平，此刻正被沈明玥汩汩涌出的鲜血迅速洇染。

“你们这些人是吃白饭的吗？！还不快去把她给我抓住。”沈长庚愠怒不已。

那些人见状，迅速围拢过来。一人冲在最前面，伸出脚狠狠踹在沈明瑾的腰间，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侧身摔倒。

沈明瑾双手在地上胡乱抓着，硬是再次撑起身体，继续朝妹妹爬去。

这时，另一个人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沈明瑾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往后拽。“啊！”沈明瑾痛苦地尖叫出声，但即便如此，她的双手依然向前伸展，试图触摸妹妹逐渐冰冷的指尖。

紧接着，几人一拥而上，将沈明瑾往回拖。她疯狂地踢打着，指甲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嘴里不断叫着阿玥。

“带下去，投井。”沈长庚冷漠的一挥手就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沈明瑾一愣，随后尖叫刺穿时空：“沈长庚你骗人！你不得好死！！”她挣扎着扑向沈长庚，却被人以桃木钉贯穿颅骨，死不瞑目。

随后众人姊妹两个用红绳捆住丢入井中，并在周围布下阵法用于镇压姐妹俩。

“这才是双生祭的真相。”姜湘北的指尖抚过石台凹槽，那里刻着苗疆古语，“你们姐妹的执念，不，应当是你的执念。根本不只是是怨恨...”

“还有愧疚。”沈荇之久久地望着虚空中最后一幕的定格。

幻境外传出沈明瑾的叹息，“我始终欠阿玥一句道歉。”

“所以啊，你还不如快点想开，早点放过你妹妹早点放过自己。你这样执拗下去，对你和你妹妹的尸骨并不是件好事。”

姜湘北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另一一具躺在地上的骸骨，“你瞧。你们姐妹的骸骨根本无法承受这么重的执念，已经粉化了。”

沈荇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

看沈明瑾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姜湘北叹了口气说：“执念未了你确实也走不了，要不你想想看怎么样你才能了却心事呢？我会尽力帮你办到的。”

沈明瑾思索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变得坚毅。“我希望之后沈家的人不要再继续献祭人命以求家族昌盛。”

“嘶…这个嘛。”

“我答应，我答应你！我会保证不让他们再献祭的！”沈荇之一把推开还在犹豫的姜湘北。

“唉？！沈荇之你说谎也要打草稿吧？你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办吗你就答应！”姜湘北气不打一处来。

“能有多难！这种献祭活人的行为本来就是违反法律的罔顾人伦！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杜绝这种信息而产生。”

听完这一席话沈明瑾讶异地看着沈荇之，轻轻的笑了一下说：“好啊，你答应我这件事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了。”

可能是因为听到承诺的原因，两具骸骨慢慢地碎裂开来，两团雾气交融成星尘。

“只是可惜了你，明明无辜却要背负着前人犯下的罪孽……”

井底青砖浮现血色族谱——沈明瑾与沈明玥的名字被朱砂圈出，连线指向旁支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