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粒淡定自若:“秀恩爱喽!”
“谁跟你恩爱?”叶然火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栗粒:“我的忍耐也有限度!”
叶然犯懵,这人自作主张把她拖入舆论中心,还有脸凶她?
“为什么不肯给我个机会?”栗粒泪眼婆娑,“我也忍得很辛苦。七年,你知道有多漫长吗?”
“不要说了。”叶然猜到栗粒要说的话,不想听。
“不行!我装不下去。”栗粒梨花带雨,“我们试试呗,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让你幸福,不让你受伤害。”
她走到叶然身边,要握住她的手,叶然后退一步:“不行。”
“为什么?”栗粒哽咽着,“我不行,谁可以?”
叶然看了一眼电视柜,栗粒指着柜子上的相册:“她吗?白浔?”
叶然默认。
栗粒:“你们重逢后,你过得很快乐?”她这样问,是想到两人争来抢去,应该没有多少愉悦的回忆。
快乐总是稍纵即逝,叶然心说,大部分时候,都在患得患失和猜疑。
叶然不吭声。栗粒乘胜追击:“人要向前看。”她问,“你爱的是她,还是自己的执念?或者,是在借爱她怀念青春?”
叶然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一直以来,她都坚信,她不能失去白浔,就像航船不能没有港湾,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放手吧。”栗粒说,“紧握痛苦,是自虐行为。”
“我没有自虐。”叶然说。
叶然语气低沉,栗粒心知她在反思,上前一步抱紧她:“我爱你,很早之前,就在偷偷爱你。我怕你不接受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你不知道,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我有多煎熬。”
叶然挣脱束缚,一言不发。
栗粒泪如雨下:“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给我机会?你说,我一定照办。”
栗粒的悲伤让人心烦意乱,叶然递上纸巾:“别哭了。”
窗户纸已经捅破,不作情侣,就成陌路,栗粒自知没有退路,不肯罢休。
“我们试试吧。”栗粒说,“半年内,如果你依然对我无感,我就退出。”
叶然没有说话。
栗粒退一步:“三个月?”她说,“三个月内,我们不念过去,只专注当下,好不好?我会全心全意信任你,爱护你,我说到做到。”
“信任”一词,击中要害,叶然看着栗粒,她眼中的真诚与期待令人动容。或许,是该尝试新的可能性。
“你在事业的上升期公布恋情,合适吗?”叶然问。
栗粒破涕为笑。问话透露态度,叶然愿意和她更近一步。
“为什么不合适?”栗粒擦干眼泪,“我一没劈腿,二没插足他人婚姻,正常谈恋爱,碍着谁了?”
叶然:“代言呢?粉丝呢?”
“不用忧虑这些。”栗粒说,“退一步讲,代言方面,大不了就赔,钱可以再赚,你更重要。粉丝要是想脱粉,随便,我总不能为了留住他们,一辈子单身。”
栗粒诚意满满,叶然欣然。可她不想张扬,白浔在她心里盘踞多年,像古藤一般根深蒂固,三个月内,她不保证一定忘记她。
“悄悄谈吧。”叶然说,“表面上,我们仍然保持现状,既不妨碍你的事业,又免于......”她想说,免于将来也许还得通告分手。
“不要!”栗粒义正言辞,“要么不谈,要谈就坦坦荡荡,我不欺骗粉丝。”
难得叶然点头,栗粒觉得,不昭告天下,对不起她的绞尽脑汁。
叶然无力反驳,尴尬一笑。
栗粒又说:“让心爱的人隐在暗处不清不楚,我于心不忍。”
叶然彻底没了理由。
“再者,”栗粒说,“我刚刚在微博表明咱们在谈,戏弄粉丝可不好。”
“你还敢提!”叶然白栗粒一眼,“以后不准先斩后奏!”
“好,听你的。”栗粒语气轻快,“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官宣了?”
文案准备已久:你是我的旭日,我的星光,我的万丈光芒。两张图片,一张是熊猫挂坠,一张是新买的耳环。
微博刚发出去,手机铃就响起。
备注是“陈昕”,叶然心中有愧,昨晚还承诺会照顾好栗粒,今天自己成了那只拱白菜的猪。
“我来!”栗粒拿过叶然的手机,“喂?陈姐,干嘛不打给我?”
陈昕憋着一肚子怒火,顷刻熄灭。这些年,栗粒对叶然的特殊情谊,她看在眼里,上回逼退狗仔时,她就在想,以栗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这件事,她拦得住一次,拦不住两次三次,撞过南墙,栗粒才知道回头。
“粒宝,你怎么不跟我提前通个气?”陈昕说,“搞得我措手不及。”
栗粒:“我怕你反对。”
栗粒不止一次向陈昕透露过,叶然在她的生命中至关重要,但陈昕不以为然,并以“别把感激和爱混为一谈”劝她冷静,她只好另想办法。
陈昕反对栗粒和叶然处对象,是认为她们并非一路人。事已至此,批评栗粒,于事无补。她说:“你们心意相通,是好事,我祝福你们。”
栗粒:“真的?”
陈昕:“真的!”
“谢谢陈姐。”栗粒秒变乖巧,“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后续的问题,还得麻烦你帮我处理。”
“没事。”陈昕说,“你安心享受假期,剩下的事交给我。不过,最迟明天下午五点你得回来,明晚还有发布会。”
栗粒:“嗯嗯,我知道。”
挂断电话,陈昕叹气。她陪伴栗粒多年,亲眼看着她从懵懂少女成长为知性美人,又从寂寂无名发展到家喻户晓,栗粒不仅是摇钱树,更承载着她的诸多用心,像一位亲人。
官宣公告导致微博瘫痪。
乔峤没有在群里“撒花”送祝福,而是打出一排问号,@叶然,编辑“你怎么回事?”犹豫再三,删除。内心深处,她希望和叶然在一起的是白浔。
刚和亲爱的白闹别扭,转头就投入栗粒的怀抱,叶然故意隔应人?乔峤郁闷,暗骂叶然幼稚,又为白浔感到憋屈。
叶然收到夏珞的微信。
夏珞:【小叶,你该当何罪?】
叶然:【夏总,您好。】
夏珞对叶然印象好,觉得两人般配,只是吓唬一下她:【对我家粒宝好一点,否则,我饶不了你。】
叶然对栗粒说:“你的霸总亲妈粉,好吓人。”
栗粒笑得合不拢嘴:“不怕不怕,她要是找你的麻烦,我去跟她拼命。”
叶然回复夏珞:【好的。】
这边,乔峤给白浔打电话:“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怎么了?”白浔正在构思新故事,桌上摊开一张A4纸,上面画着人物关系图。
乔峤:“你没有看微博?”
“没有。怎么了?”白浔此刻两耳不闻窗外事,“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就行。”
乔峤想批评白浔长点心,又心疼她:“你不要太震惊。”
白浔:“嗯。你说。”
乔峤:“官宣了。栗粒和叶然。”
白浔沉默。六七秒后,乔峤说:“现在,你还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的。”白浔说,“我也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太震惊。”
乔峤:“你说。”
白浔:“御今是栗粒。”
“什么?”乔峤喊完,沉默六七秒,才悠悠地说,“竟然是她。”
这样说来,白浔心中“暗夜里的明灯”,和她割舍不下的人,凑成了一对儿。乔峤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们......你......我......”乔峤心里有千言万语,却结巴地说不完整一个句子。
白浔淡淡一笑:“这位朋友,我很忙。”
乔峤不忍心让白浔独自面对痛苦:“我最近挺闲,想去找你唠嗑。”
“别来。”白浔说,“你不必担心我,我需要排解的话,这边还有可仔。”
“好吧。”为了缓解沉郁的气氛,乔峤戏瘾发作,“一回国,我就不再是你的唯一,我要和小方哥决斗!”
白浔:“想动可仔,你得先干翻老聂。”
“臣妾做不到啊!”乔峤哀嚎,“聂老板可是我的理想型,我哪里舍得?苍天呐,请赐给我一个和他一样的型男......”
老友聚,方可刷到词条,直呼“有病!”
“这是闹哪一出?”方可要打电话质问叶然,聂许拦住他。
“你别躁。”聂许说,“叶然有独立判断能力,她清楚自己要什么。”
方可:“她清楚才怪!明摆着胡闹!”
聂许:“叶然不是个莽撞的人。”
方可想起白浔把叶然当狗训,以为她作得太猛,超出了叶然的忍耐极限。
“我得跟老白打电话。”方可说,“你别拦我,我要问清楚,她们到底在搞什么?”
电话接通,他的第一句却是:“要不要来老友聚唠唠?”
“不要。”白浔说,“天黑了,我要早点洗漱睡觉。”
方可:“晚饭吃了没有?我给你送一份。”
白浔:“不用。午饭吃得晚,不饿。”
方可还想撺掇,白浔说:“我没事。咱们明天见。”
“好吧。”方可挂断电话,对聂许说,“我赌她们终归会和好,押不押注?”
两人分分合合如同儿戏,聂许认为这场赌局没有意义,倒是姜早积极附和方可:“我同意。”
昨天姜早正式入职老友聚。兄弟发达时愿意提携他一把,他珍惜机会,工作很卖力。得知主意出自方可,对他万分感激。
方可刷着微博:“不能忍!坚决不能忍!我要怼死这帮傻叉!”
姜早看到一张图,浑身冒鸡皮疙瘩:“这是叶然?”
聂许凑近一看,也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