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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今天掉马了吗? 第23章 四叔

作者:青崖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2:04:06 来源:文学城

云蒙山后有座道观,并不宏伟,甚至有些破旧,但胜在清幽僻静,香火似乎也不甚旺盛,滕令欢先前从未注意过还有这样的地方。老道士引着她进了一间偏殿,殿内还燃着淡淡的檀香。

“姑娘方才所问‘招魂术’……”老道士开门见山,声音在空寂的殿内显得有些缥缈,“此乃逆天而行之禁术,凶险异常,有伤天和,姑娘何故问起这个?”

滕令欢抿了抿唇,决定不再完全隐瞒:“不瞒道长,我怀疑有人对我用了此术。我想问,此术法可解吗?”

老道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问道:“这想法属实稀奇,姑娘作为被施法者,本不应存活于世,却被人施法才得以活命,为何又想着解开这术法?”

滕令欢说道:“道长说得不错,只是我并非值得别人为我使用还魂术的人,我独来独往惯了,经受不住别人那么大的付出。”

见老道士没说话,只抬眼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她的后话,滕令欢见状接着说道:“晚辈不才,不瞒道长所说,我这一生没做出什么政绩,家中也未曾有人重视过我,朝廷中也多是同僚与政敌,无牵无挂,没什么值得人救的。”

“我如今只是因为仇恨而活,等到大仇得报,我这条性命根本无济于事,若是因为我而损耗掉另一个人性命,实在是不值当,所以还请道长为我指一条道路。”

老道士闻言,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了然。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招魂术,以施法者心头炽血与寿元为引,强留逝者残魂于世,如同风中残烛,需不断以生机续燃。此术一旦施行,便如同缔结死生契约。”

他看向滕令欢,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穿透力:“姑娘问能否解?自然是能,但解法唯有一种——契约之力彻底消散。”

“如何消散?”

“施法者身死,或……被招魂者彻底湮灭。”老道士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无论哪一种,姑娘你都难逃魂飞魄散之局,但姑娘可要想清楚,此法本就是为了‘留’,而非为了‘解’。”

滕令欢的心沉了下去:“也就是说若解了术,我和施法者……都得死?”

“然也。”老道士颔首,“姑娘,一条命暂且不说,那为你施术之人,耗尽自身寿元心力,强留你于世,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一番努力尽付东流,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与你同寂的下场?姑娘总说自己不值得被救,但这值不值得并不是姑娘一个人能评判的,而是得看姑娘在施法者心中的分量。”

这句话到是说在了滕令欢的心上,她确实恨那背后操纵她命运的人,恨这种被强行捆绑、不得自由的感觉。

可若真如道士所说,施法者是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照着她自己的话所说,她独来独往惯了,若是就此身死也是她的命数,但有一人非要动用前朝禁术,强行将她的命数回转,两人的命运因此而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个问题:“那道长能否告诉我,究竟是谁为我用了这法术?是谁在为我耗尽寿命?”

老道士却淡淡地摇了摇头:“贫道无权告知,被施法者知不知情,何时知情,皆应由施法者决定。此乃术之伦常,亦是施法者应得的‘权柄’,若贫道擅自吐露,便是僭越,是大凶,必遭天谴。”

他的语气毫无转圜余地,但言语中也透露出另外的一层的意思,他知道给滕令欢施法的人是谁。

滕令欢默然,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这道士看似超然物外,实则对某些规则极为恪守。

天机并非能为人道也,她在前朝留下的书中看过这句话,心知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滕令欢看着老道士,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我明白了,多谢道长指点。”

归根结底,一切的因果,她还需要自己去寻找。

“晚辈告辞。”她敛衽一礼,心情复杂地退出了偏殿。

下山的路,似乎比上山时更加沉重。山风吹拂,却吹不散她心头的迷雾和寒意,谜团像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刚走到山脚下,还未完全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前方小径的尽头,他顺着山路往上走,似乎是直奔着这座偏殿来的,他依旧穿着那身墨色常服,颈间缠着的白色纱布在冬日灰蒙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刺眼。

他神色一顿,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从山上下来,似乎也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滕令欢脚步一顿,心下讶异,他怎么在这里?想起先前裴珩说过,她出府要向他报备的事,心中一阵心虚,这次她是自己偷着出府的,连自己院中的人都不知道,心知络玉是裴珩的人,所以走的时候也可以避开了络玉的视线。

她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微微蹙眉,反问道:“这话应当我问你,父亲今夜归府,府中已在操办接风宴,你身为女儿,此时不在府中准备迎接,跑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滕令欢看着他,忽然不想再编造借口,她迎着裴珩的目光,直言不讳,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执拗:“我来找我自己的尸身,裴大人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我在府中待着也无聊,索性就出来给自己看看。”

裴珩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半晌,他才开口,声音平稳:“我说过,这件事我在查,答应过你的事,我绝不会反悔,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若是往常,滕令欢或许就信了。但此刻,她总觉得裴珩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对她尸身的下落表现得过于平淡了,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关心……

她没有立刻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听不出情绪:“好,那我先回府了。”

她转身朝着裴府的方向走去,步伐看似平稳,心思却已百转千回。

走出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裴珩并未与她一同回府,而是转身,沿着她方才下山的那条小径,向着半山腰那座道观的方向,不疾不徐地走去。

冬日的夕阳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滕令欢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紧蹙起。

裴辅泽今晚回府,府中设宴,他身为嫡长子,于情于理都更应该在场安排一切,为何此刻会出现在这山上?还是向着那道观的方向。

山风穿过破旧的道观,云蒙山内萧条之气愈发浓烈,裴珩与老道士对坐在蒲团上,中间隔着一张低矮的木几,上面摆着两杯热气袅袅的清茶。

“方才,我见到她了。”老道士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平淡无波,“确实是个机灵剔透的,一点就通,难怪——”

他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裴珩,“你会如此。”

“您和她说了招魂术的事?”裴珩问道。

“你知道我这人的,窥探天命之事,我向来守口如瓶,那招魂术是那姑娘自己说出来的,她还说,”老道顿了一下,目光落到裴珩身上,随后接着说道:“她是个不值得的人,不愿旁人为她折损性命。”

裴珩端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送至唇边,轻呷一口,心思万千,却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氤氲的茶气扑到脸上,模糊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只余唇角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见裴珩不说话,老道只得接着问道:“你今日上山,应该不是专程来陪我喝茶的吧?”

黑猫轻轻一跃跳到地上,老道士拂尘轻摆,扫过了黑猫的脸,示意它安静些。

裴珩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粗糙的杯壁,抬眼看向窗外暮色渐合的山峦,语气听不出波澜:“为什么不可以?”

偏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墨砚那只黑猫在角落舔舐毛发的细微声响。

隔了许久,裴珩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些许,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我还能活多久?”

老道士放下茶壶,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看向裴珩,缓缓道:“引魂灯燃了五年。这五年,既是滋养残魂,亦是给施法者反悔的期限。若在此期间熄灯,施法者虽损心血,却不至殒命。”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重:“如今,灯芯已自燃殆尽,术法已成定局,施法者的寿元便会如开闸之水,急速消减。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知道。”裴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轻抿了一口茶水,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生死,“我只是想问,还有多久。”

老道士沉默地看着他,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半晌,他缓缓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

裴珩的目光在那两根手指上停留了一瞬,眸色深不见底。

两年啊。

他心中了然。

“四叔。”

裴珩忽然改了称呼,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不易察觉的恳切,“你我相识至今,我未曾求过您什么,今日,我还真有一事需要四叔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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