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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今天掉马了吗? 第16章 计谋

作者:青崖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2:04:06 来源:文学城

方才的压抑感还未消退,仿佛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还未被拿下去,滕令欢依旧没回过神,愣愣地看了一眼裴珩。

夜深,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裴珩似乎透过房间内的气氛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感,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怎么了?”

此刻已是深夜,若是点灯,难免会让外面值守的人察觉。

黑暗中,裴珩看不清滕令欢的脸,便向前走了一些,附身问道:“做噩梦了?”

滕令欢不语,眼神中是对裴珩夜闯她房间的不满。

她原本并不知道自己在噩梦之中有没有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有没有让裴珩听了去,但是眼下看来应当是没有。生怕裴珩再察觉到什么,见他往前走了一步,滕令欢立刻开口否认:“没有。”

裴珩顿住了脚,没有出口否认,但也没有追问。滕令欢却问道了一丝酒气,那是从裴珩身上传来的,那酒气不淡,他喝了不少,但此刻清醒得和平日无异。

又过了几息,裴珩再次开口:“那你刚才为什么叫我的名字?还出了这么多汗。”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梦到我了?”

滕令欢咬紧了下唇,还以为裴珩没听到,谁知道他这是憋着坏呢。

她咬牙切齿,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对啊,梦到我把你掐死了。”

裴珩倒也没生气,语气中反而带了一丝调侃的意思,轻声说道:“那好,我等着那日,我最好是死在你手上。但我死之前,你得帮我把事办了。”

裴珩缓缓走到滕令欢的床榻旁,语气放得端正,滕令欢知道他这是真的有事来找她,想一句话结束两人这样针锋相对的气氛。但偏偏她起了异心,裴珩不让她舒心,那她又何必顺着裴珩?

滕令欢忽然勾起唇角,坐起了身,却没准备听裴珩的话,而是模仿着他的语气调侃道:“什么事竟劳动裴阁老大半夜的爬‘妹妹’的床来说?”

她刻意咬重“妹妹”二字,语调里掺入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合时宜的浑话意味,“身上还带着酒气,就不怕让人知道了,坏了阁老一世清名?”

“还是说,裴府里没有兄妹避嫌的规矩?”

裴珩只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也或许是在压下因她刚才的话而起的波动。

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稳:“孙言合,今日在内阁,又为远渡之事吵嚷不休,态度强硬,甚至扬言若不能尽快促成,他便亲自请命带船队远渡。”

滕令欢蹙眉,裴珩不接她的话,自己说也没劲,索性就正经了起来。

裴珩口中的孙言合她有印象,最早是圣上还在做瀚王时的老师,是瀚王府的属官,后来瀚王入京登基,孙言合便入了内阁,靠着“帝师”的名分,被朝中人尊称一声“阁老”。

按理说他资历颇老,并非鲁莽之辈,而且近几年临近告老,更该求稳才对。

怎么在朝堂上闹出这么一番?

“孙阁老,岁数不小了吧?眼看着致仕荣休,何必在此事上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孙阁老是圣上的老师,有没有可能,圣上是借着孙阁老的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今圣上造反出身,众人皆知,却无人敢言语,因为都知道圣上最忌讳有人说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登基之后急于证明自己的实力。

打天下和守天下不一样,先帝是正统的皇位继承者,学得是守天下的政策,如今的圣上庶出出身,并非顺位,一门心思地造反,学到的是打天下的政策。

打天下一朝变做守天下,就连他自己也掂量不清楚了。他急于求成,最快的方法就是借鉴先帝的政策,先帝派户部官员远渡兰若,推动了大昱的经济农业发展,他急于效仿,这才借了孙言合的口,探一探裴珩的意思。

裴珩微微颔首:“是,陛下重启远渡之心甚坚,孙言合不过是一枚推出来探路的棋子,亦是施压的幌子。此事关乎陛下权威与内阁权柄,非一朝一夕能解。”

滕令欢见他能明白,说得还有理有据,也知道圣意难违,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那他大晚上地闯进她的房间,难不成是为了向一个已经离开内阁五年的人汇报政务的吗?

滕令欢问道:“裴如琢,你能明白这些,那来找我做什么?”

“陛下之意难违,但棋子……或可暂时挪开。”裴珩的声音低沉,“我要你想想,有无法子,能让孙言合暂时闭嘴,至少……别再这般聒噪激进。老师死后,内阁便没了主心骨,我被章景乾和老师旧部推上位,但终究年纪尚轻,几个内阁老臣信不过我,也不将我放在眼里,孙言合这么一闹,不知道阁中又有多少中立派会倒戈。”

滕令欢陷入沉思,难得裴珩也会向人坦言自己的难处,也就是她如今得受裴府的庇护,奈何不了他,若是放到以前,多少她也要为难他一番。

裴珩想要孙言合闭嘴,但孙言合毕竟是圣上的老师,光凭这一条,便没有人敢在朝堂上对他动手,最多就是在内阁会议中,借着议论政务的名义吵几架,若真要动起手来,还真没几个人敢。

朝堂之上不能动,那朝堂之下呢?

忽然,她想起一事,抬头问道:“孙阁老是不是有个女儿?如今应当快出阁了吧?”

裴珩略一思索:“是,婚期就在两日后。”

“那就好办了。”滕令欢眼中掠过一丝冷光,想起他先前说过帮章景乾处理两位皇子时,派过杀手,那裴珩显然是有些人脉的,于是说道:“兄长手下,不是养着些所谓的杀手吗?让他们去一趟,在新娘子上花轿前,把人劫了,扔进护城河里泡一泡。但是记住,别弄死了,吓唬吓唬就行,若是出了人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滕府与孙府挨得倒是近,在同一条甬路上,但滕令欢自小在翰林院学堂,回府也只是在自己的院子待着,和左邻右舍没什么交集,所以对于那个孙言合的女儿,她只知道岁数比她小个十岁左右,其他的一概不知,也没见过。

官场斗争,按理说不应当涉及家人,但如今的官场哪里那么干净?哪个官员不是眼睛看得老远,生怕自己吃了亏?

她语速平稳,接着说道:“孙阁老出身关外,颇信鬼神命理之说。女儿大婚前遭此一劫,他必认为是大凶之兆,与远渡这等险事冲撞,就算有皇命在身,他也不敢再拿自家女儿的性命福祉去冒险。人皆有私心,官场上更是如此,都是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很少有人真能做到将自己与所爱之人完全剥离开,去纯粹地‘忠君事主’。”

她说完,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他愣住了。

却并非因为这条计策,而是因为她最后那句话——“都是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很少有人真能做到将自己与所爱之人完全剥离开”。

七情六欲。

这四个字在他脑中反复回荡。他因变故而入京,算计人心,步步为营,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将一切感情摒弃,可如今才发现她的话似乎没有错,他也是人,也有私心,也有七情六欲。

若非这样,他自己也想不出该如何解释自己那些荒唐的做法。

他眼前蓦然浮现出许多年前,翰林院血腥的庭院中,那个泪眼朦胧却脊背挺直的少女身影,浮现出后来朝堂之上,她与自己针锋相对时,那双灼灼生辉、不服输的眼眸……

惊鸿一瞥,便再难忘却。

他并非没有情爱,只是所有的情爱,早已在年少时,便悄无声息地系于一人之身,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想到自己机关算尽,自以为冷硬无情,却早已不动一兵一卒便被她困住,一股荒谬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几分自嘲,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气闷?

滕令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心底发毛:“你笑什么?”

裴珩止住笑,转而说道:“我只是在想,新婚之夜去劫孙阁老的女儿,你觉得我能有这种本事吗?”

滕令欢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反讽:“兄长不是才说过,你手下的人命,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吗?这点‘小事’,还算不得本事。”

黑暗中,两人似乎无声地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片刻后,裴珩的声音响起,恢复了平时的冷清:“好,我会去做。”

正事谈完,一阵沉默掠过。滕令欢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声音低了些:“燕七……是不是你杀的?”

裴珩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冽了几分,带着警惕:“是,怎么?”

他顿了一下,声音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刻薄,“你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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