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轨的乐章 第46章 母校

蝉鸣在九月的午后慵懒地起伏，老槐树的影子斑驳地洒在母校的青石小径上。江屿拎着印有母校旧徽标的帆布袋，林深抱着几本泛黄的相册，并肩走在通往教学楼的长廊。身后跟着一群谈笑风生的人，暮听正帮夏扬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带，叶轻淮和解澜星对着公告栏上褪色的活动海报指指点点，张胡扬和郑翰翔在篮球场边比试投篮，叶一若挽着谢依的手讲述当年在此处的告白故事，顾琉雨牵着安景仪的手在紫藤花架下寻找当年的刻字。远处传来言朝余夸张的呼喊：“江屿——！你们这届的爬山虎是不是会吃人？我刚被绊了一跤，差点滚进玫瑰花丛！”

人群循声望去，只见言朝余顶着几片草叶，发梢沾着花瓣，衬衫袖口蹭了灰，却依然笑得张扬。他蹦跳着凑到人群里，忽然指着暮听手里的野餐篮：“哇！草莓牛奶！快给我一瓶，我翻墙翻得渴死了！”说着不由分说拧开一瓶猛灌，喉结滚动间呛得咳嗽，却仍朝江至萧得意地挑眉：“看，我喝的是林深那瓶——他刚才偷偷换标签被我发现了！”江至萧无奈地摇头，指尖替他拂去肩头的草叶，目光却温柔地落在言朝余沾着泥土的手背上。阳光穿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交错的指缝间洒下细碎的光斑，仿佛将时光也揉碎成了金色的碎片。

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木制扶手泛着岁月的光泽。江屿推开高三（1）班的教室门，灰尘在斜射的阳光中浮动。林深轻轻拂去讲台上的浮灰，将相册摊开，泛黄的毕业照上，少年们的笑容定格在2025年的盛夏。言朝余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照片角落大喊：“快看！这个穿蓝衬衫的男生，是不是偷了教导主任的辣椒酱涂在校长雕像的领带上？”众人愕然，江至萧扶额：“那是我们隔壁校的恶作剧，你非要扯进来……”言朝余却不管不顾，抓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夸张的辣椒酱瓶，转身对目瞪口呆的众人眨眼：“当年我就是这么混进这届毕业照的！我偷偷PS了自己进去，结果被江至萧揪出来……”粉笔灰簌簌落下，像一场细碎的雪。江至萧的喉结动了动，抬手替他拂去肩头的灰，指尖在触碰的瞬间微微发烫，仿佛触碰到了多年前那个在操场上举着冰可乐追着他的少年。

教室后排的储物柜发出吱呀声，叶轻淮打开一扇柜门，突然惊呼：“这还有当年的恶作剧纸条！”他抽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荧光笔写着：“致未来的自己：如果看到这张纸条，请去操场跑十圈——你欠我的两包辣条还没还！”落款是“郑翰翔”。郑翰翔的脸瞬间涨红，张胡扬却大笑起来，一把揽住他的肩：“原来你当年就欠债不还啊！”众人哄笑中，言朝余忽然挤到人群里，从储物柜最底层翻出一个铁盒，盒盖掀开时，一枚褪色的银杏叶书签飘落。他拾起书签，对着阳光眯起眼：“这叶脉上还刻着‘至萧’呢……江至萧，当年是谁给你的？”江至萧的耳尖泛红，声音却平静：“是隔壁班转学的女生，后来书签被你抢去泡水玩，结果叶子皱得没法看了。”言朝余吐了吐舌头，将书签塞进江至萧掌心，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了个圈：“补偿你——今晚我给你做十杯奶茶，保证不偷放辣椒酱。”

江至萧倚在门框上，言朝余的手指在他衬衫扣子上画着圈。江至萧忽然开口：“我们那届的教室在五楼，窗户正对操场梧桐树，下雨天总漏雨。”言朝余仰头看他，忽然一把将他推进教室，自己反身抵住门，双手撑在门框上，笑得邪气：“所以你在课桌里藏了半箱伞，结果被教导主任当违禁品没收了？”江至萧轻笑，指尖抚过他耳畔碎发：“是啊，后来你总带着两把伞来上课。”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缠，言朝余忽然踮脚在江至萧唇上啄了一下，随即像只偷腥的猫般退开，笑得狡黠：“这是提前预支的奶茶利息。”江至萧的瞳孔微微收缩，伸手捏住他后颈，却终究只是将他拉近，低声呢喃：“利息翻倍，今晚可得准备好。”

夕阳西斜时，众人聚在旧操场的看台上。顾琉雨和安景仪头抵着头拼图，拼出的是当年运动会合影的碎片。暮听拆开带来的野餐篮，夏扬将草莓牛奶递给江屿，却意外地发现瓶身贴着林深名字的便利贴——显然是林深悄悄换过的。言朝余忽然从草丛里窜出来，高举着一根生锈的接力棒，对着夕阳大喊：“当年我就在这，举着它追了五圈操场，就为了给江至萧送一瓶冰可乐！”江至萧的耳尖瞬间染上薄红，却仍故作镇定：“结果你中暑晕倒，是我背你去医务室。”言朝余却凑到他耳边低语，热气喷在颈侧：“所以后来，我每次见你耳朵都红。”江至萧的喉结动了动，伸手将他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指尖却悄悄与他交握。

不远处，叶一若正拉着谢依的手，指着看台角落：“记得吗？我们就是在这里，我偷偷塞了情书给你，结果被风吹跑了……”谢依轻笑：“后来你追着情书跑了半场，像只炸毛的猫。”两人的笑声与暮色融在一起，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暮色渐浓，人群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江屿和林深落在最后，林深忽然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是两人高二时在实验室偷拍的合影，背景是满墙的化学方程式。照片边缘还粘着一小片碎纸，上面是林深当年偷偷写的注解：“江屿偷喝了我保温杯里的咖啡，却说是为了解困做实验——其实他明明在偷偷看我。”江屿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抬头时，林深正用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掌心，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有些话，等路灯亮起来再说。”远处传来暮听的呼喊：“江屿！林深！去天台看星星啊！”两人相视一笑，林深将照片塞进江屿手心，掌心相触的温度比夏夜更滚烫。他们并肩走向天台，林深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钥匙：“这是当年实验室的备用钥匙，我一直留着。”江屿挑眉：“你是想……”林深轻笑：“或许，我们可以去完成当年未完成的实验？”夜风掠过，卷起江屿的衣角，他忽然伸手握住林深的手，两人交缠的指节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天台的铁门被推开时，晚风裹挟着夜露的气息扑面而来。言朝余忽然从暗处蹦出，举着手机闪光灯照向夜空，大喊：“看！我抓到了十年前我们逃课时放的孔明灯！”江至萧追上来，轻轻扣住他手腕：“疯够了没？”言朝余却将他的手举向天空，笑得肆意：“不够——等明天，我要把整片星空都摘下来，放在我们教室的窗台上！”手机闪光灯映出他眼底的星光，江至萧忽然将他拉近，两人的影子在墙根处重叠。暮听和夏扬倚着栏杆，暮听将头靠在夏扬肩上，轻声哼起当年校歌的旋律，夏扬的手指轻轻打着拍子，忽然在暮听掌心写下三个字：“我爱你”。暮听的脸颊瞬间绯红，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叶轻淮和解澜星并排坐在台阶上，解澜星忽然指着远处：“看，那棵梧桐树还在，当年我们偷偷刻了名字……”叶轻淮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忽然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现在，该补上当年的承诺了。”张胡扬和郑翰翔在角落分享一瓶啤酒，郑翰翔忽然开口：“其实当年那十圈，我故意跑得很慢……”张胡扬轻笑：“所以后来每次跑步，我都等着你。”顾琉雨和安景仪并排躺在天台边缘，顾琉雨将安景仪的碎发别到耳后：“记得吗？我们曾在这里约定，要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安景仪点头，指尖与他交缠。

当第一盏路灯亮起时，江屿发现林深的影子正将自己完全笼罩。风掠过操场，带着旧时光与新故事的气息，在两人交握的指尖，编织成永不褪色的潮汐。言朝余忽然从暗处蹦出，举着手机闪光灯照向夜空，大喊：“看！我抓到了十年前我们逃课时放的孔明灯！”江至萧追上来，轻轻扣住他手腕：“疯够了没？”言朝余却将他的手举向天空，笑得肆意：“不够——等明天，我要把整片星空都摘下来，放在我们教室的窗台上！”远处传来叶一若的惊呼：“快看！有流星！”众人纷纷仰望夜空，夏扬忽然在暮听掌心写下三个字，暮听低头一看，脸颊瞬间绯红。郑翰翔将张胡扬的头发揉乱，张胡扬却笑着反击，两人在打闹中滚倒在草坪上。林深忽然将江屿拉近，两人的呼吸在夜风中交缠，江屿听见他低语：“当年未完成的实验，现在可以开始了。”江屿的指尖抚过他喉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是指……关于心跳频率的实验？”林深轻笑，吻上他微颤的睫毛，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仿佛时光在此刻凝固。

夜色渐深，人群陆续散去。言朝余和江至萧走在最后，言朝余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褪色的银杏叶书签——正是下午从储物柜找到的那枚。他用指尖摩挲着叶脉上的刻字，声音难得的温柔：“其实当年，我故意把书签泡皱，是因为嫉妒送你书签的女生。”江至萧的呼吸一滞，却听见言朝余继续说：“后来，我偷偷刻了‘朝余’在另一片叶子上，想送给你，却始终没勇气。”江至萧忽然将他拉近，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重叠：“现在，还来得及吗？”言朝余的指尖在他衬衫扣子上画着圈，笑得狡黠：“那得看你今晚愿不愿意陪我疯到天亮——比如，去校长雕像上挂满孔明灯？”江至萧的喉结动了动，吻上他微启的唇，两人的气息在夜风中交缠，仿佛要将十年的时光都揉进这个绵长的吻里。

当最后一盏路灯熄灭时，教学楼顶层的窗户忽然亮起一盏暖灯。江屿和林深并肩站在实验室，林深将生锈的钥匙插入锁孔，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满墙的化学方程式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江屿忽然转身，将林深抵在实验台边，指尖抚过他泛红的耳尖：“实验开始了。”林深轻笑，将他的指尖按在心脏位置：“心跳频率……超标了。”两人的唇瓣在化学方程式与月光中相触，窗外飘来言朝余的呼喊：“江屿！林深！快来帮我们挂灯！”江屿抬头看向窗外，繁星如瀑，孔明灯的微光在夜色中摇曳，像一场永不落幕的青春盛宴。他转身将林深更紧地拥入怀中，心跳与星光共鸣，织就永恒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