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源头的旅程 第2章 第 2 章

食堂里人声鼎沸，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四个人用一张小纸巾占住靠窗的空位后，便四散开去点餐。拿着号码牌等待的过程中，闲聊自然而然地转向了今天的班会。

“你们有想要竞选班干的吗？”杜悦趁着这个机会询问道，语气随意，但指尖却不自觉地捏紧了号码牌。

“我不可能的，我只想要你们有人是就可以了。”顾林月立刻摆手，表示了自己对“官职”的敬而远之。

“咱连寝室长都选不出来，还去竞选班干呢。”张瑜笑着摇头，语气里带着对这类事务的淡淡疏离。

杜悦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想蹭蹭你们的人脉呢。”她说着，目光转向一旁始终安静的宋书泱，“书泱呢，考不考虑做个班干？”

空气似乎有半秒的凝滞。张瑜和顾林月也下意识地看向宋书泱，以为会听到同样或更委婉的推辞。

“好的，”宋书泱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没有一丝犹豫，“我会和班助说一声。”

这答应得太过痛快，以至于另外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没立刻反应过来。

这记直球打得杜悦措手不及。她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最初的错愕，到一丝难以捕捉的失落，最后强扭成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哎？”她顿了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书…书泱原来是会主动竞选的性格啊……”

还没等宋书泱回答，张瑜已经摸着下巴，进入了“战略分析”模式：“男生那边不是已经有个代理班长了吗？团支书应该可以竞选上。书泱看起来就挺靠谱的。”

顾林月立刻激动地附和：“对对对！我们还可以顺便把书泱报上去做寝室长，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们消息闭塞了！”

瞬间，三双充满期待和些许好奇的眼睛都集中在了宋书泱身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戴”包围着，脸上却不见丝毫窘迫或激动，只是迎着她们的目光，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意短暂得如同涟漪，很快消散在她平静的眼底。

“感谢你们的建议，”她点了点头，语气像在确认一项既定的工作流程，“我会去好好实施的。”

在向班助报备了竞选意向之后，宋书泱便跟着三位室友，照着“两点睡七点起”的典型大学生节奏过了两天。表面上看，她将时间利用得极好，全方位地体验着大学生活：

在宿舍里，她看似和所有高考后获得手机自由的新生一样，手机不离手，饶有兴致地浏览着近期的热点和流行梗。当杜悦兴奋地分享某个搞笑视频时，她也能适时地露出笑容，甚至能接上一两句相关的调侃，只是她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透过这些热闹的表象，观察着某种更深层的运行逻辑。

课堂上，她总是提前几分钟到达，选择中后排不起眼却视野良好的位置，能做到不迟到、不早退，笔记记得条理清晰，但提问或参与讨论时，她的发言总是言简意赅，恰到好处，从不暴露过多个人观点，完美得如同遵循着一套既定的“优秀学生行为准则”。她迅速适应着环境的节奏，并将自己无缝嵌入其中。

她迅速适应着环境的节奏，将自己嵌入其中。只是在某些瞬间——比如集体出行，或是听到似曾相识的字句时——她的动作会微不可察地顿上半拍，仿佛在追寻某个飘忽的念头，随即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