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起复读的同学,偏偏这么巧又在同一个城市遇见,明明之前还没怎么说过话,但她却像是早就认识了自己一样,不仅行为处处越界,还根本不听他讲话。
要不是前女友误会自己和她在一起了,他也不用在本来准备在前女友爸爸公司里转正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买保险的。
程雁双没有打女人的癖好,而且宣绿做的过分的事情不算多,还算能忍受。“对了,我换夜班了。”宣绿洗完袜子后,就认真的宣布了这个消息。程雁双从鼻子里发出声音,算是回应了她。
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像嘲笑了,让宣绿的表情多少带了一点沮丧。程雁双吃完自己面前的一整盘菜,在宣绿伤心的目光下起身缓缓朝着游戏机走去。宣绿赶紧伸手抢过游戏手柄,对着他怒目而视。“你怎么不发表一下关心?”
“我们很熟吗?还我!”程雁双伸手去抢,宣绿顺势往后缩,本来她已经计算好了应该从那边走掉才不会被他捉住,但她却忽略了矮小茶几的存在。随着咣当一声,放在茶几上的平板以一个抛物线朝着沙发底下飞去。
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栽过去,程雁双的半边脸砸在沙发角上,痛的他吸了口气。他爬起来之后,将头着地的宣绿提起来丢到一边的大娃娃上,自己则是大大剌剌的坐在沙发的中间,拿出手柄打开了电视。
头相当痛的宣绿眼含热泪的听游戏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各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明明她能感觉到他就是那个人,但现在这个男人自私狂妄,随性而为,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难道他失忆了吗?
宣绿觉得不采取点措施是不行了,她狠狠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转头扯了一把程雁双,将他的脸扳向自己,然后凑了上去。
“我说你……!”程雁双瞬间被吓到,身子很快紧绷起来。嘴上软绵绵的触感清晰的告诉他自己被人强吻了,但这奇妙的感觉却没办法让他像主角一般很快坠入爱河。宣绿的吻直止于嘴唇相贴,生涩到让程雁双怀疑她当初的突然造访是不是被人拿着刀威胁的。
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对美人的投怀送抱他向来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宣绿做家务一把好手,程雁双觉得自己被这种人占便宜并没有失去多少,索性按住了她的后脑,在宣绿惊讶的表情下深入了这个吻。
他对前女友很好,两人之间除了父母那方面没有解决外基本上可以算是真爱,只可惜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让他的生活里突然降临了宣绿。
他坚信自己对宣绿的感情不如前女友,所以对这个吻只是简单的教师讲课般的理解。
但他清醒过来时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程雁双低头一看,马上狼狈的冲去了洗手间。
宣绿缓缓坐起来,将已经拉到一半的衣服套上。
等程雁双出来的时候,宣绿已经出门了。他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明明游戏已经开始很久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玩的念头。
小姑娘的身材很好,穿着运动套装也挡不住让人探寻的念头。他的左手还有碰到她腋下的余温,如此细腻的手感哪怕只是品尝一次都让人根本忘不掉。
见鬼,程雁双甩掉游戏手柄。
明明他又不是纯情的少年,为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走了三圈之后又坐回了沙发上,喝了两杯水后开始了一局游戏。尽管屏幕上显示的是胜利,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输家。
他在水龙头下洗了两遍手,才勉强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他无聊的拿起手机,正好看见了宣绿发来的消息。“我是听妈妈说的这样做能生小孩子,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现在就当妈妈,所以打了你。”
程雁双看完,只有一种反应:“这当妈的怎么什么都教啊?”
他回复:“打得好。还有,多谢你替我交房租。”
说到底,两人只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罢了。程雁双虽然不算好人,但起码自认还算正常,尤其是宣绿这种满脑袋胡话还不分轻重缓急的笨蛋更应该受到全社会的关心和爱护。
一想到自己亲的只是一个人生里的匆匆过客,程雁双瞬间就忘了那两手让人心魂飘荡的触感,哼着歌洗澡去了。
晚上,程雁双躺在床上做梦。他梦见了宣绿倒在血泊中,伤口处立着一把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吓出一身冷汗,醒来时,发现才凌晨两点。
从不做梦的程雁双头一次怀疑这个梦是否为预言,抖着手给宣绿打了电话:“喂?”
“怎么啦,不打算迎接四点的太阳了吗?“宣绿正哼着歌送外卖,听到程雁双的声音,将小电驴停下,一边推着走一边说话。
程雁双听到她的声音,顿时有了一种安心感。“没事。你现在在……”
话音未落,手机被击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程雁双表情一变,没有半分犹豫的拨打了电话号码:“喂,是警察吗?我女朋友好像出事了!”
宣绿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双手反绑在浴缸里。她探寻的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但绳子很紧,用她的仙术也无法挣脱。“这什么绳子啊……”她一面挣扎一面在浴缸里扭动,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推开了门。
“别挣扎了,”带着面具的胡迪将开刃的柴刀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绳子可是我从猪圈带来的专门捆罪仙的绳子,你越挣扎它就会越紧。”
猪圈?听到熟悉的称呼,宣绿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身材宽大高挺,和其他见过的仙人界人都不一样。“你是哪个牢里放出来的?”
胡迪没想到她居然真将自己当成了罪仙,愣神后随即冷笑一声:“你没必要知道,现在的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死期到了就行。”
宣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了一旁的柴刀,难得软了声音:“可以商量的。”
“我现在不就在商量嘛?”胡迪说着,坐在椅子上前倾。柴刀随手丢在瓷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知道你死了这个世界会崩溃,但你没有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如果你提前离开这个平行时空,它就不会像其他时空一样消失,凡人依旧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保持着两个世界的活动,可我现在抓住了你。”
胡迪提出条件,“一,告诉我情丝在哪里,我帮你收集好。二,和我签订灵魂契约。三,拒绝一和二,被我杀掉。”
宣绿咬了咬唇。
这个世界的情丝在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身上,当年她准备去大城市打工的时候她的母亲曾来过。因为情丝的特殊效果,母亲到现在都依旧保持着相当幸福的人生,如果情丝一旦被抽走,对母亲来说相当于失去了金手指。
世界重置之后,宣绿所暂时居住的身体会按照本来的计划死去,而全无光环的母亲根本无力接受他人的谩骂,她能想象原主不知何种原因出现在路等故障的天桥底下并被汽车撞到的事对一个母亲来说将会是多大的打击。
宣绿思来想去,选择了第三种。
世界还能重来,只要她不和眼前的人签订灵魂契约,她就有机会翻盘。
但胡迪并没有给她松懈的机会,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事实上,我知道情丝就在你妈身上。”他将宣绿提起来,在宣绿震惊的表情中笑了笑,然后将人拖到外面的客房。
“晚安,我的女孩。”胡迪摘下面具,在宣绿苍白惊恐的表情下伸手在她的嘴里喂了一粒鲜红的药丸子。
他狠狠的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在看到宣绿药效发作时的狼狈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