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说啥星欢迎您 第2章 第二章 再靠近一点点

若木虽然不怎么看新闻，但也听说过第一大学的基因研究所是外星人发展的重中之重，她看着面无表情但透露出一股杀人不眨眼气息的外星人不由得开始发颤。

林念地气定神闲地掏出了工作证，外星人接过后冷酷的表情转为了狐疑。看看证件看看林念地，还开了电子随身屏确认。最后不情不愿地把工作证还给林念地，但并没有让开路。

林念地微笑着，“请让一下”。

外星人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我说，让一下。”林念地语调没什么变化，只是提高了声音。

一外一人就这么僵持着。

若木看不下去了，站在林念地前面冲外星人呲牙笑，“你说你这是干啥呢，他总是要去那个楼里不是？”

说完后又扭头拉起林念地往旁边绕，“你看这路这么宽也不用非走TA眼跟前这条。”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最后跑了起来。

林念地就任由她拽着跑着，到了研究所门口林念地一把扯住若木让她停下来，“你为什么跑？”

若木不怎么运动，这几步已经让她有点喘了，她只是摆摆手。她没法跟刚认识的人说自己很多年的噩梦就是回到家碰上正在威胁母亲的外星人。

基研所的内部空旷又昏暗，若木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七拐八拐，林念地带着若木来到了19层一个隐蔽的角落的办公室。这里明亮了不少，一张桌子，好几把椅子，到处都是若木很少见的草稿纸。书柜里放了很多历史和哲学类书籍，都是古书，让若木很意外。

见若木盯着自己的书柜，林念地拿下来好几本塞给若木让她拿去看。若木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看书，只得哂笑着点头把书装进包里。

林念地给若木泡了茶，若木正想喝，林念地就已经开始分析不同类别生命体的大便特征了。两个人讨论了很久，若木没有时间概念，但从林念地看了一眼手表说都八点了判断应该是挺长时间过去了。

若木按照老板的旨意要请林念地吃饭，林念地说食堂吃就可以了。于是两个人就在外星人云集的食堂吃饭，若木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浑身不自在。但是林念地泰然自若。

“你觉不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你？”若木压低了声音问。

“没事儿，外星人没见过世面。”

若木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林念地还会开玩笑，笑出声后迎上林念地困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他没在开玩笑。

“你在这儿是教什么的啊？”

“生物化学。”

“你不觉得你在基研所上班接我们公司的活儿特别大材小用吗？”若木忍不住问出了好奇的问题。

“你呆在公司也是这么想的吗？”

若木惊讶地看着他。

林念地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

若木刚想脱口而出不好笑，意识到之后赶紧紧闭着嘴巴。她感受到之前几次一样不由自主的力量，不由得开始额头出汗，面色发白。

林念地一脸担忧地问她怎么了。若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所以那天你开会脱口而出的话是不受控制的？”

若木点了点头。

“这样啊。”林念地若有所思。

林念地所思的时间有点长，若木看着时间逼近和高放他们的约会，不由得焦急起来。但看林念地的碗可以很明显地得出他还没吃完这个结论。

为什么我总是要加班啊！若木欲哭无泪。

林念地注意到了热锅上的若木，“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若木本想摇头说没事儿，但脱口而出，“是的，我一会儿还有约，我想走了。”若木捂住了嘴巴。

林念地倒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哦，好的，那我们走吧。”看着红成西红柿的若木，林念地问她，“这是你不受控制的真心话？”

若木点了点头。

“挺好的，你以后可以多说真心话。”林念地冲若木眨了眨眼睛。若木以为自己眼花了。

两个人走到校门口，若木刚准备挥手作别。

“我送你过去吧。”林念地直视着若木的眼睛。

若木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眼睛还挺好看的，于是她，“啊，好啊”。

“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

若木觉得头晕乎乎的。

到了酒吧门口，若木给高放发消息让她出来接她。林念地没有要走的意思。若木也不好意思开口赶人，毕竟人家大老远把自己送过来，虽然自己没有很需要吧，若木在心里嘀咕。

她决定采用古老的“明留实赶”智慧。

“那个，要是你没事的话，要不可以跟我们一起？”怕起到反效果，若木特意增加了不确定词汇的含量。

“好啊。”

若木无语，他不是人类吗，怎么不懂听话听音啊。

高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幅诡异的画面。一个满脸怨气的女性旁边站着一个泰然自若悠悠闲闲的男性。

高放走近了，正要问若木这人谁啊。来人直接伸出手，“你好，我是林念地”。

高放被打断了节奏很不满，直接忽视他伸来的手，过去一把搂住若木，只看着若木问，“这人谁啊”。

林念地收回了手挠了挠头。

“呃，他叫林念地，是我的，呃，合作方。”

高放也迷糊了，木木不是说她加班结束了吗。但怕影响若木的工作，高放还是依依不舍地放开若木，别扭地采用人类礼节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哈我不太习惯人类礼仪，你好我是高放，木木从小的朋友。”

林念地也伸出手握了一下。

若木只觉得诡异。

“那咱们进去坐吧。”高放招呼。并且让林念地先进去，她跟在若木后面，眼神示意门口的服务人员，用消毒喷雾洗了手。

这里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是酒场，有大片大片空旷的广场、游泳池，滑冰场和随处的舞台。人头攒动，有一边对瓶吹一边跳舞的，有喝的高兴了在天上乱飞的。

高放选择的地方正在一处舞台附近，若木被吵的头疼。他们刚坐下，孟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高放以她们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为由让孟迟先干三大杯。

孟迟这孩子实诚，端起杯来真要干。若木拉住他，“你还真信她啊”。高放在沙发里笑成一团。

孟迟对林念地这个不速之客也感到困惑，若木颇为尴尬地介绍了一下，孟迟似懂非懂地跟他交际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们就打成一片了。若木提议玩游戏，但是生物化学专家显然很不擅长学科外的游戏。林念地呆呆的，抬手就输，然后啊一声又输了，端起杯子来就喝。跟个机器人设定程序一样，高放乐的大笑。

若木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林念地眼睛都发直了。她就拉着高放和孟迟离开桌子说要去跳舞。

若木在舞台上乱晃着，她看见林念地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

正看着呢一张脸贴近。“看什么呢！”高放倒是一点没醉。

“看你把人家灌成什么样了。”

“你管他呢。”高放声音闷闷的。

若木没注意到高放的低气压，上手掀高放的刘海，“诶你头发是不是长了”。

“是啊！你什么时候给我剪头发。”高放又兴奋起来。

孟迟从旁边凑过来，“是吧，我也发现她头发长了，大老远看见吓我一跳”。挨了高放一个肘击。

若木提议来一段经典之舞，孟迟从善如流地牵住若木的手腕。高放大喊不要太丢人了，但还是牵上了若木的手。于是他们三个两两牵着手形成圆圈，跳着转圈，靠近抬高手，再拉远放下，松开手转圈交换位置，牵上手蹦着转圈。

一边跳一边笑，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和鼓掌。若木在间隙往沙发那边瞟了一眼，林念地醒了，和若木的眼神交汇，然后相视一笑。

结束了高放坚持要送若木回去，若木觉得自己要把林念地送回去，孟迟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以各自回去。林念地看起来酒还没醒暂时并未发表意见。

僵局由高放接到一个电话打破，高放挂了电话脸色变了，说要回家一趟。若木同情地拍了拍她说你赶紧回去吧。

于是若木准备送林念地回去。但是林念地说不出自己家在哪儿，若木又不想再去可怕的第一大学，最后决定送到孟迟饭店里的休息室去。

休息室空无一物无法休息，孟迟又跑出去买东西。若木负责看着林念地别出什么岔子

结果证实这一举动完全是有必要的，若木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急急忙忙跑回去，孟迟的个性化定制精美餐具被打碎了两套。

若木蹲在地上观察情况，后悔的肠子冒绿光。林念地好像没意识但又有意识，杵在边上说对不起。若木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有用要星警干嘛？”

她站起来准备大晚上打扰一下收拾机器人①。看见林念地一脸愧疚的站在那儿，走过去叹了口气说没关系。林念地还是道歉说自己可以恢复餐具原样，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头跌在若木的肩膀上。

新制酒没有古酒的醺气，而是若有若无的森林的味道。若木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到身体内部好像充盈着雾气，忽地又吹散了。

窗外的星群璀璨，是一个晴朗的夜晚。

①机器人是I星数量最多的行动者，它们负责各项琐碎繁杂的工作，大都是整理收拾运送传递等工作。也有一些呼吁要保障机器人的权益，但是因为机器人们一直没有产生自主意识，所以这些声音被外星人称为“人类的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