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几乎是被时岳半抱着、半胁迫地带离“匿境”的。
男人的手臂强健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试图挣扎,但时岳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低语:“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盛槿’是怎么被人带走的吗?”
这句话像一道定身咒,瞬间让沈酌僵住了。他可以不在乎“沈酌”的脸面,但不能不在乎“盛槿”在圈子里的名声和那份虚假的掌控感。他只能咬紧下唇,任由时岳将他带离那个他试图重新掌控的战场,一路上承受着各种或好奇或暧昧的目光。
熟悉的Hotel,甚至可能是同一个套房。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落锁,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沈酌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时岳猛地按在了冰凉的门板上,灼热而霸道的kiss随之落下,带着惩罚性的力度,不容拒绝地撬开他的齿关,掠夺着他的呼吸和理智。
“唔……”沈酌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抵在时岳坚实的 pectoral muscles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这个kiss漫长而窒息,带着明显的怒意和不容忽视的**。直到沈酌被kiss得发软,眼尾泛红,时岳才稍稍退开,他用额头抵着他的,呼吸粗重,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暗沉的海浪。
“学会撒谎了,嗯?”时岳的指尖摩挲着沈酌微微红肿的唇瓣,语气危险,“朋友?父母?相亲?盛槿,你找借口的水平,和你挑衣服的眼光比起来,可差远了。”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酌身上那件大胆的真空皮衣。
沈酌气息不稳,却强撑着瞪他:“既然早就看出了我的借口,那你还不知难而退!我们该结束了吧!”
“结束?”时岳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愉悦,反而带着冷意,“过了今晚再说吧。”
他不再给沈酌反驳的机会,再次 kiss他,同时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沈酌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这个依赖性的动作取悦了时岳,让他眼底的寒意稍霁。
被抛在柔软的Bed,沈酌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看着时岳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黑色衬衫的纽扣,那流畅的肌肉线条和蕴含的力量感,让沈酌口干舌燥,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然后,他看见时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皮包。
沈酌的瞳孔猛地一缩。即恐惧、又担忧、但好像还有一丝丝……期待。但很快这丝微不足道的期待就被另一种恐惧填满了:时岳他……这是早就准备好了?他料定了自己今晚会出现在“匿境”?所以才去守株待兔?他究竟知不知道盛槿就是沈酌?
这些疑问让沈酌背后窜起一股凉意,但身体深处,却又可耻地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和战栗。
时岳好像看出了他的害怕,于是俯身,再次kiss住沈酌,这次的kiss变得温柔而带有技巧性,不再是单纯的惩罚,更像是一种慢条斯理的品尝和撩拨。他的大手也没闲着,灵巧地解开cargo pants的扣子,探了进去。
沈酌被他kiss得晕头转向,身体在他熟稔的技巧下迅速升温,意志力在一点点瓦解。就在他几乎要沉沦时,时岳贴着他的Lips,用一种仿佛闲聊般的、带着笑意的语气,模糊地低语:
“说起来……最近倒是遇到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沈酌迷蒙的双眼睁开一条缝,看向他。
时岳的吻沿着他的下颌线滑到颈侧,在那里不轻不重地留下新的印记。
他继续说道:“长得……和你倒有七八分相似。”
沈酌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时岳似乎没有察觉,依旧用那种慵懒的语调说着:“不过嘛,发型服服帖帖,穿着打扮……刻板得像是从上个世纪复印出来的,整个人透着一股……嗯,怎么说呢,无趣又温顺的气质。”
他的指尖在沈酌光滑的皮肤上游走,带着灼人的温度,与他话语里对那个“相似之人”的评价形成鲜明对比。
“和你比起来差太远了……”时岳抬起头,深邃的目光锁住沈酌骤然变得紧张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知道自己有多辣吗?”他的手指勾了勾沈酌皮衣的领口,眼神暗沉。
沈酌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他说的那个人……分明就是白天的自己!“发型服帖”、“衣着刻板”、“无趣温顺”……每一个形容词都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他“沈酌”的马甲上!
他知道了吗!如果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说破?他为什么不直接点明“沈酌”就是“盛槿”?他这样模糊地描述,是在试探自己?还是觉得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更有趣?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完全看穿的狼狈席卷了沈酌,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质问,想承认,或者想继续否认……
但时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时岳拿起那个黑色皮包,慢条斯理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东西。金属和皮革在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泽。
“今天,”时岳俯身,用冰凉的物品轻轻划过盛槿滚烫的皮肤,激起他一阵战栗,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们好好玩玩这些新花样。”
盛槿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陌生的工具,第一次在这种情境下感到了真正的、源于未知的恐惧和一丝……被羞辱的愤怒。他想反抗,想质问,想一脚把这个恶劣的人踹下床。
但当时岳真正开始“使用”那些物品时,所有的反抗念头又被碾得粉碎。
时岳太了解他了,知道如何用这些外物将他逼到崩溃的边缘,又如何在他即将承受不住时给予极致的安慰。疼痛与快感的界限变得模糊,羞/耻/感被放大到极致,却又在下一秒被更汹涌的浪潮淹没。
他像一艘在暴风雨中失控的小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风浪的拍打,所有的感官都被时岳牢牢掌控。呜咽、哀求、甚至是无意识的迎合,都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溢出。
那个“相貌相似的年轻人”带来的恐慌和疑问,在这样极致的感官风暴中,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再也无法凝聚。他只能攀附着时岳强壮的手臂,在沉浮中彻底迷失。
……
盛槿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某些部位更是火辣辣地提醒着他昨晚经历了怎样一场“酷刑”。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拥在怀里。
时岳的手臂结实有力,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他圈禁在怀抱和胸膛之间。他的呼吸平稳悠长,灼热地喷洒在盛槿的后颈。
盛槿僵住了,不敢动弹。昨晚那些混乱而疯狂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尤其是时岳在他耳边用低沉嗓音说的那些混账话,以及那些让他羞愤欲死的“新花样”,他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烫得惊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餍足笑意的声音:
“醒了?”
盛酌闭了闭眼,假装没听见。
时岳却不允许他逃避。手臂收紧,将他更深地嵌入怀中,温热的Lips在他敏感的耳后,轻轻摩挲着,重复了那个问题:“还觉得腻吗?”
轰!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盛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失忆。
他能怎么说?说“不腻了”?那岂不是承认自己被“收拾”服帖了?说“腻”?他毫不怀疑时岳会立刻用实际行动让他改口。
在短暂的、激烈的心理斗争后,盛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惯有的、属于“盛槿”的漫不经心,他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时岳一眼,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
“看你表现。”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盛槿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不像彻底划清界限的决绝,反而带着点挑衅和期待?
时岳显然也听出了这层意味。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盛槿背上。他没有生气,反而像是被取悦了,低头在盛槿肩胛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新鲜的印记。
“好。”他应道,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某种更深沉的意味,“我会好好‘表现’的,保证让盛先生满意。”
他的重音落在“满意”二字上,带着不言而喻的暗示。
盛槿的心跳骤然失序。他知道,自己这句逞强的话,相当于变相默许了这段关系的延续。他试图筑起的防线,在时岳步步紧逼和自身**的叛变下,已然摇摇欲坠。
而这场关于“表现”的博弈,显然不会止于这张bed。当他周一再次穿上那身刻板的职业装,走进灵犀科技的大门时,等待他的,又将会是什么?
他低头恰好看到了那件角落里的皮衣,那像是一个华丽而狼狈的注脚,昭示着昨天的疯狂,与未来更多不可预测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