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今天也在拯救世界 第9章 归国

十八岁，在法律和世俗意义上，都算是一个迈向成人的节点。对于漂泊在外数年的朔间兄弟而言，这个年龄似乎也触动了朔间家那些老古董们敏感的神经。家族的信件如同雪片般飞来，措辞从最初的提醒劝诫，逐渐变为强硬的命令，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流连在外的“家主”与其血亲，是时候回归家族，正视并履行他们的责任了。

零对此不置可否，他享受着自由，但血脉的牵绊与那份深植于骨髓的、对“家”的复杂情感，让他无法彻底割舍。凛月则纯粹是跟着零的态度走，哥哥去哪，他就去哪，只是对于回到那个压抑的牢笼，本能地感到厌烦。

最终，兄弟俩还是踏上了归国的旅程。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特定的小圈子里泛起了涟漪。其中反应最迅速的，自然是那个拥有“六眼”、消息灵通得可怕的白毛教师。

几乎是他们回到朔间家那座古老宅邸的第二天，五条悟就毫不意外地出现了。他依旧是那副样子，高大的身躯仿佛自带聚光灯，黑色的眼罩也挡不住那份唯我独尊的气场。他像是逛自家后院一样，无视了门口试图阻拦又不敢真拦的仆人，径直闯入了庭院。

“哟！零~凛月~好久不见！有没有想老师我啊？”五条悟张开手臂，语气夸张，目光精准地落在正在庭院那棵巨大古树下对坐饮茶的兄弟俩身上。

零闻声抬头，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真切的笑意，他站起身：“五条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几年过去，零的身高抽长了不少，达到了180公分，俊美的五官褪去了少年的柔和，多了几分青年的锐利与妖异，但那份独特的通透气质依旧未变。然而，在接近190公分、气场强大的五条悟面前，他依然显得“娇小”，至少五条悟是这么认为的。

五条悟大步走过去，极其自然地伸手揉了揉零的头发，像对待小学生一样：“哎呀呀，长高了不少嘛零酱~不过在我面前还是个小鬼啦！”

零有些无奈地笑着，却没有躲开：“五条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老师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小朋友哦~”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着，视线转向旁边慢悠悠站起来的凛月。

该说不愧是兄弟们，凛月的脸和零简直如出一辙，只是比起朔间零的距离感更多了一份亲切。孩童时期的纤细化为了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姿，苍白的肤色在昏暗光线下仿佛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但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倒是没有和零一样长那么高。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血红的眼眸懒洋洋地掀开，扫了五条悟一眼，那眼神比起小时候的纯粹，多了几分难以捉摸。

就在五条悟以为会听到一句惯常的“低贱的人类”或者类似的毒舌时，凛月却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带着明显刻意成分的弧度，用一种清晰而柔软的语调开口：

“好久不见了，悟~哥~哥~”

空气瞬间凝固。

朔间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血红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睁大，看向凛月。他听到了什么？悟……哥哥？凛月居然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叫那个白毛？！

五条悟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玩味和促狭，眼罩后的苍蓝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他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回应：“哦呀哦呀~真是没想到，好久不见，凛月酱居然这么想我了吗？连称呼都变得这么可爱了~”

这话如同点燃了导火索。朔间零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如同被抢走了最心爱玩具般的、混合着震惊、委屈和控诉的表情，他几乎是指着五条悟，用带着夸张哭腔的声音喊道：

“哈——？！吾辈可爱的弟弟！吾辈最重要的凛月！竟然……竟然被这个无良的白毛陌生男子诱拐了诺？！五条先生！你对凛月做了什么？！快把以前那个只会叫哥哥的凛月还给吾辈！”

他一边喊着，一边试图去摇晃凛月的肩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凛月任由零摇晃着，脸上那刻意装出的乖巧笑容不变，甚至带着点无辜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零这副“戏精”上身的模样，以及凛月眼中那抹算计得逞的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看懂了，完全看懂了这对兄弟之间微妙的小剧场。

“哈哈哈！零酱你这反应也太有趣了吧！”五条悟笑得前仰后合，“放心吧放心吧，凛月酱只是想我了而已~不过零酱也不要太担心哦，”他故意凑近零，用气死人的轻松语气说道，“五条老师是大家的啦~不会独占你可爱的弟弟的~”

小打小闹过后，五条悟才说起正事。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份文件，随手扔给零。

“喏，给你们的见面礼。一家不错的经纪公司，我打过招呼了，很适合你们那个‘Vampire’的组合。”五条悟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手送了盒糖果，“既然回来了，总得找点事做吧？当偶像不是挺适合你们的吗？”

零接过文件，粗略翻看了一下，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家公司的资源和口碑确实很好，远非他们在欧洲时接触的那些地下厂牌可比。他抬头看向五条悟，笑容真诚了许多：“谢谢五条先生，帮大忙了。”

凛月也瞥了一眼文件，对于五条悟的效率倒是毫不意外。他懒洋洋地开口，这次恢复了他惯常的、带着点疏离的语调：“悟哥哥……还真是‘贴心’呢。” 那声“悟哥哥”叫得依旧清晰，但其中的刻意调侃多于之前的假装亲昵。

五条悟挑眉，毫不在意地接受了这份“夸奖”：“当然，毕竟我是可靠的大人嘛~”

“话说回来，要不要来看看惠？那个孩子在我的教导下好好长大了哦～”五条悟不经意地问道。

“咩君啊？欸，还是哪天突然吓他一跳比较好呢～”凛月撑着脑袋慵懒地说道。

“零酱～你的弟弟被你养成性格恶劣的孩子了哦、看来教育这条路你还要和五条老师学学呢～”五条悟自夸道。

“呵呵～看来吾辈还有很多要向五条先生学的”朔间零也不介意地附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