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装置三部曲 第238章 第 238 章

半个小时之前还人声鼎沸的搏击场中，如今只剩下三楼指挥官和参谋部的VIP看台上，灯火通明。

Aloha的普通观众看台上灯光已经熄灭，纳米板被拆走，看台也被折叠收回。

形如五瓣花的一楼用餐区正缓缓从底仓升回到一楼。

柔和的七色装饰灯亮起，

五百张形状如扶桑花瓣的餐桌上，

不断亮起的，是一颗颗全息守夜红烛。

它们，是舰员们为自己逝去的好友而点亮——在他们最喜欢的餐馆中，最喜欢的座位上。

即便，他们可能已经幻化成天上，那一颗颗永恒闪耀的星辰……

一条条写给失踪者的短信，正悄然划过餐桌上的点餐板。

“我们，一起迎接2286年！”

“哥们，希望你在那里，一切安好！”

“还记得去年我们许下的愿吗？这是我为你点的菜！”

“……别忘了我，等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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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翎洋扫视着头盔中的监控影像，唇角微微一抽，叹道——罗乔治，果然是……心有巧思。亦或者，这是老板娘的主意？

“哎呦，秦叔叔，伍德将军真是执着！”

姜之余的一声轻叹传来，打断了秦翎洋的思绪。

对面看台，翔隼舰指挥部已经整队完毕，阿罗德和伍德登上了一辆飞车。

他们，却并未直飞指挥官看台。

秦翎洋推开头盔护目镜，皱了皱眉，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屏风。

罗小文正在换装。

为防小文作妖，秦翎洋打算亲自将她送到梅兰达指挥官身边。

——作为指挥官的近卫参谋，小文在开幕前，就只能侍卫梅兰达将军左右。

今晚，他必须坐镇体育馆二楼监控室和102号一起“钓鱼”。

——钓到的鱼，要根据大小，决定是今晚收网，还是再等一等。

——而小姜的宪兵队，需要负责整个舞场的安保。

——他没时间，没人力，去约束这位精力旺盛，酷爱和他对着干的小文妹妹。

他一时心软，应允了小文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这五年，的确是委屈她了。

但现在，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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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春风的阿罗德和眼含期待的伍德，一跳下飞车就直奔参谋部休息区。

秦翎洋将手中把玩的那罐冰茶一饮而尽，随手丢入了十几米外的回收口，起身迎了上去。

他中途叫回小文，的确是存了不让小文在他警告她之前，就去接触伍德的心思。

今晚，伍德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小文，越来越炽热地盯视。

存着什么心思，一览无余。

最令他不快的是，小文竟在第一场比赛之后，主动拜访翔隼舰看台。

虽然表面上看，她只是将对手卡玛斯护送回去，彰显团结。

“其实就是要和伍德见一面，不爽早餐会上和他的约定。还真把伍德当朋友！” 秦翎洋既气又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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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他也在深入调查伍德的背景。

安迪·伍德同伍德家族的关系，异常淡漠。

除了给姐姐达芙琳的邮件，他和伍德家族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而当初，他选择进入西部联盟军校并加入第一舰队，显然也是为了逃离伍德家族的掌控。

作为家族次子，他成年后，不仅从不过问任何家族事务，而且逃婚——成为火星贵族圈中知名的【伍德家的那个混小子】。

五年前，他婉拒纳斯奇将军伸出的橄榄枝——担任第二舰队翔火舰副舰长。

——那将是他重回伍德家族，求得原谅并在火星崛起的最佳机会。

但，他选择留在翔隼舰上，在木星一呆就是十年。

而伍德其人，温文尔雅，生活检点。

虽然他起初，也同很多单身的空天军将领一样，约会不断，但没有绯闻。

他出身世家，虽是家中次子，但和秦翎洋一样，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毕竟，顶级世家中的每个天赋异禀的儿子，都有用。

此外，伍德虽然能和手下打成一片，但写在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令有貌无才的姑娘，很难入了他的眼。

不出意外，安迪·伍德是一个典型的伍德家族天才飞行员，飞行、格斗、指挥，样样精通，非常优秀的一位空天军将领。

浏览完他的个人简历。

秦翎洋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出身伍德家族，他的确是第一舰队中屈指可数的配得上小文的人。

难怪，他想争一争。

坚决反对伍德和罗小文交往的罗云上校在时，伍德或许曾真把小文当作妹妹看待。

但这场灾难的到来，秦翎洋心里很清楚，这种“兄妹情”已经变了味。

罗云失踪。

地球和火星能否幸存下来也未可知。

他们在这里要至少再呆上三四年。

面对擦肩而过的死亡，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那“如果我幸存就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对伍德来说，这一定要做的事，可能就是要追到手他心心念念五年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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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

“阿罗德将军，伍德将军，大驾光临参谋部，恐怕不只是来同我和小姜打个招呼吧？” 秦翎洋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罗德笑了笑，眨了眨眼，道：“秦副参谋长，我们当然是来看您手下那位美女冠军的。” 拍了拍姜之余的肩膀，他接着道，“我们也想来向小姜打探一下，看看有什么新奇的节目。另外，如果姜队长需要帮忙，尽管提，我舰上的亲卫队可以去帮忙。”

秦翎洋心中腹诽——阿罗德将军倒是一向直白。

伍德将军却更加直白：“秦副参谋长，罗上尉在吗？刚才，我们本想祝贺她今晚夺冠，您却把她匆匆召回参谋部。”

秦翎洋轻笑一声，“小文正在更衣间换装，因为她时间有限，一会儿就要直接去体育馆和大家见面。二位将军如果有事，可以先行一步……”

他将手一抬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不急，不如坐下一起喝杯茶，再等几分钟，我们一起过去，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伍德初听到前半句，心中十分不满。

但，秦翎洋接着就盛情邀请二人坐下喝茶，一同等候。

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的确是多心了？

阿罗德环顾四周，只有七八个亲卫——大部分宪兵显然已经整队完毕，出发去了体育馆。

看到姜之余依旧穿着那套黑红相间的宪兵制服，他好奇问道：“姜中校，你今晚这是不打算参加假面舞会了吗？”

姜之余苦笑了一下，回道：“梅兰达指挥官将舞会的安保交给了宪兵队，从各舰抽调的新宪兵，尚未完成训练——这整个体育馆的安全，可就全靠我们这第五特种大队宪兵队的50多人。今晚，各位将军都要自带亲卫！弟兄们都忙，我这个队长哪敢偷空去跳舞？”

阿罗德将军听后哈哈大笑：“不错——如果今晚，我要我舰上的那些亲卫整晚守舞会大门，他们碎碎念的口水，就会把我淹没！”

他转头对伍德说道：“我看咱们舰上的亲卫们也该去宪兵队轮换一下——他们最近实在懒散，一天到晚就知道嘻嘻哈哈！”

伍德点头，一指狄恩，道，“听到了？明天你就带着五个兄弟去宪兵队报道吧。剩下的那十几个，就由我来亲自调教一下，再送去宪兵队。他们太菜，去了，也是丢我们翔隼舰的面子！”

狄恩一听就笑了，调侃道：“是，副舰长。听说宪兵队伙食好，我明天一早就带人报道。姜队长，咱们明儿早餐吃啥？”

他心里却想着——比起挨伍德副舰长老拳特训，小姜那边的宪兵培训，怎么都会温柔些吧？

至少，不用每天训练完，直接去理疗箱报道！

“早餐？七点准时开始。”姜之余笑了笑，“蛋饼、三文鱼肠粉、奶酪肉饼贝果，起得来的都有份。但是，晚去五分钟？呵呵，就只有干啃贝果了。”

“阿罗德将军，我的宪兵们倒是不用守大门。今晚，我调来了无人机甲来协助守卫外围，而851研究所刚刚升级的MW11警务机器人将负责门卫和安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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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102的主意。

102的宪兵朋友们刚才就抱怨连连：舞会跳不了舞也就罢了，守大门？这不是连看姑娘们的眼瘾都没机会过？！

于是，它提议，改造MW11警务机器人，去守大门，巡视周边。

恰好，那些被“囚禁”在102冗余空间中的主意识子程序们，也正烦闷得很。

——它们太无聊了。

——它们也想四处逛逛！

于是，4号和6号自告奋勇，联手优化了MW11的智脑结构，最终勉强将一个“压缩版子意识”植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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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马上就会有眼睛、耳朵、和身体，十二兄弟欢天喜地，恨不得立刻让自家MW11分身去下场和人类斗舞！

结果——主机冷冷下令：

只许围观，不许上场。

卢克也火速补充：

不许再设赌局。

因为——

短短十分钟内，十二兄弟就悄悄设了两万个赌局！

更离谱的是：

他们竟然想绕过主机，绕过卢克，自！己！做！庄！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但问题是——舞会还没开始，

十二兄弟只能在冗余空间里干等。

太！无！聊！

于是，愤怒的十二兄弟，

开始在播种者主机的冗余空间中，

给卢克的Avata打下了几百、几千、最后好几百万条差评！

卢克的Avatar，瞬间被一大堆拇指淹没。

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它，犯了众怒。

卢克感到很没面子。

所以，它批准12兄弟立刻进入MW11——交换条件只有一个：

删！评！立刻删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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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能四处转悠的“分身”，

十二兄弟兴致高涨。

它们马上停下了抱怨，

开始兴致勃勃地调教起各自的MW11机器人。

毕竟，

MW11们有看门，巡视，检票，制止打斗，等等任务在身。

若是完不成各自的KPI，

卢克大总管的惩罚方式也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

直接把它们打包送回火星洞穴的播种者飞船。

所以，不过10分钟，MW11们就升级完毕。

只不过，MW11们，一个个眼珠乱转，却一言不发！

因为，升级时，人类加了一条新规：【不许啰嗦】。

为防MW11们开启“话痨模式”，

他们还设定了一个阈值：【对话条目上限】。

十二位子意识对这个限制感到【好笑】。

——它们，只是想看热闹。

——除了102，10号，和11号，其余兄弟，都有些社恐。

——12个兄弟之间，一个微秒，交换数万次讯息。

——和人类？则要睡上好几觉，才能得到一个回应！

而且，

最近几天，那些被困火星洞穴的研究员们，

昼夜不停地向它们发问，

真是，令人头疼！

说到底，

真正啰嗦的，

难道不是人类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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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翎洋看着小姜和两位将军相谈甚欢，心中暗赞：小姜，倒是极为机灵——那些无人机甲其实是为了抓人方便……而利用老旧的MW11警务机器人做安检，也是为了麻痹对手。

其实，加上罗小文的那只刚被唤醒的指挥官特勤中队，秦翎洋实际可以调动的，有150余名精锐宪兵，人手虽然紧张，也勉强够用了。

几个人正闲聊着，阿罗德和伍德的目光同时一凝。

姜之余和秦翎洋也立刻转身。

四人一时间都不由得有些失神。

只见通往更衣室的屏风后，罗小文款款转出。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她秀发披肩，脸上带着一副有着一对金色犄角的龙首面具，两条龙须俏皮翘起。

光滑的肩甲和胸甲表面已经覆上了一层细密的鳞片，仿佛龙鳞，深绿与金色交织，在射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银色项链，坠饰是一颗散发着淡淡幽蓝色光芒的心形慧芒石，典雅而华贵。

不过，这一切，都抵不过她脸上的明艳笑容——恣意张扬，娇憨可爱，勾人心魄。

罗小文兴冲冲地亮相，却不知道，自己满脸得意地绕过屏风，这一身的艳丽夺目的装扮即被伍德和阿罗德将军尽收眼底。

她，原本是打算惊艳一下二哥哥。

秦翎洋一向品味高雅，从小就是由他来替她挑选各种舞会装造。

今天，她终于有机会发挥自己的创意。

她的灵感，来自舅舅家正厅的龙腾图族徽。

只是，那条龙本是大哥哥喜欢的蓝色，而她选择了自己更加偏爱的绿色。

——深绿色鳞甲与金色的镶边，也更契合第一舰队的颜色。

她对这身装扮满意极了，巴不得马上让二哥哥看到自己这光彩照人，霸气侧漏的舞会装造。

——而且，时间不多了，真有不妥，还要二哥哥帮她尽快调整。

可是，平日里小文冷淡少言。

很少有人见过她轻松愉快的笑容。

未部署的衬甲让胜雪肌肤与修长四肢在龙甲之下若隐若现，伍德一见，便失了神。

阿罗德也在心中暗赞：“小文天使般的面孔，完美的身材，再加上这么明艳动人的笑容，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她的魅力。伍德老弟要不顾一切的追求她，也是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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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余则是一愣。

姜家出美女，个个出挑。

妙言更是一位绝代佳人。

可是比起小文，没有女孩让他觉得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不仅美貌和才华兼备，还伴着一道锐利的锋芒。

他第一次生出一种念头：“我，配得上她吗？”

一次队里聚会，王明远曾半开玩笑地敲打武杰森和张广智：“这世上有一种姑娘，你追求之前，得掂量着自己配不配得上。向你们两个这样的硬追，情路当然就坎坷！”

武杰森和张广智，一如既往的，当了耳旁风。

他好奇，便私下追问起来：“王大队，您这是，遇到过？”

王明远敲了敲他的头盔，笑得意味深长：

“那是当然！但我这人，有自知之明，掂量了一下自己，绝对是配不上她。”

“所以，我情路就顺遂啊——儿子都五岁了。”

“不过，也有人不信邪，偏要试一试。”

王明远忽然收起笑容，喃喃道：

“那试过的人对我哭诉过——那可是，甜极苦尽，死去活来，各中滋味……哎！”

“偏他嘴还挺硬，竟说从不后悔，试过了，才知道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姜之余追问：“是谁啊？有这么浪漫的情怀？”

王明远却白了他一眼，说：“切，那么矫情的人——我不想提他的名字。”

然后，无论再怎么问，这位明远叔叔都闭口不言了。

姜之余自作聪明地认为，这一定是姜羿舅舅年轻时做下的情债，还特意向妈妈姜瑜打探。

她却只是回复道：“别听那个二愣子胡说八道！他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可是，能像明远叔叔这个暴脾气哭诉的，除了他五虎将里的兄弟，哪里会有别人？

不是姜羿舅舅，那就一定是萧天桦！

——魏博文叔叔成熟稳重，和诗语阿姨是一见钟情。

——而邵翼兵叔叔军校时期就娶妻生子了。

只有萧天桦和苏医生分分合合这么多年，情路坎坷得尽人皆知。

而小文的搏击套路，和萧叔叔的几乎一模一样，必是曾经有过师徒情分……

姜之余心思机敏，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萧叔叔对身边的姑娘们都看不上眼，可不是因为苏医生，而是因为这位出类拔萃的韩家小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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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罗小文也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秦翎洋最先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叫苦。

他没想到小文居然会精心打扮，认真准备这一亮相。

“这样一来，她难免会引发更多复杂局面！”

他五年没见小文，没想到她的衣品竟大有提升——这么炫酷的龙族女将军造型，连他都想不出。

伍德已经迎上前去，真诚赞道：“小文，这身装扮真是太适合你了，又漂亮又威风——不愧你搏击冠军的头衔！”

接着他便略带紧张地轻声问道：“今晚，不知何时方便，我能有幸请你这位冠军跳几支舞？”

“伍德将军，您太客气了。今晚，我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定在舞会开场的那段时间吧。”

小文笑着低头，眼角余光扫向秦翎洋——他虽然也是笑着看向她，但眼底的那一丝冷意终究没能掩饰得住。

“我之后便要去卫护梅兰达指挥官。看您的时间安排，是否合适？”

伍德得到确切答复，心满意足，笑道：“当然合适——那就，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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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文已经笑着将伍德射出的邀舞金箭取出，交还给他。

金箭折叠起来，是一只背负骄阳的金翅雄狮——伍德家族的族徽。

秦翎洋的头盔中跳出一条置顶短信。

【二哥哥，当众收了人家的邀舞卡，我总不能临时反悔吧？就一支舞而已。你和明远大表哥又不陪我！】

他盯着那行字，心道：

——丫头这是心虚了？向我解释？

——可是，这是什么理由？我们不陪你跳舞，你就找伍德跳？

【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深浅？没轻没重！我的话，从来都是耳畔风吗？】

【二哥哥……就只是跳几只舞而已——而且，你不是还在监控中看着我吗？！】

【哼！不要再和我说什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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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文看向秦翎洋——二哥哥心里，一定是很生气，偏偏他那张狐狸脸上，却总是波澜不惊，语气礼貌周到！

“阿罗德将军，伍德将军，我们该去指挥官看台了，时间不早了。”

姜之余却开口拦住：“秦副参谋长，我还要带罗上尉去取她的背包。阿罗德将军，伍德将军，不如您们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来。”

伍德邀舞成功，心满意足。

他与阿罗德相视一笑，向三人点头致意，转身朝指挥官看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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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妹妹刚才那一露面，实在惊艳……”

连他也失了神。

秦翎洋再次后悔了。

——后悔刚才没有向她询问妆造的细节。

小文的审美，在他印象中一向糟糕。

可今日这一身，却实实在在地惊艳了所有人——尤其是他。

他一直以为，她是那个需要他遮风挡雨的小丫头。

可那一刻，她光芒万丈，仿佛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

伍德眼里的渴望，毫不遮掩。

对小文，他是志在必得。

更要命的是，他得逞了。

邀舞成功，佳人在侧。

2285年的最后几个小时里，他将陪她走进新年。

秦翎洋忽然觉得，自己那颗素来平静的心，像坠入深渊。

那双习惯操控全局的手，竟微微发抖。

嘴角噙着的笑意，也终于无法维系。

“小文……你最好明白，你和安迪·伍德，命中注定，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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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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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第 2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