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苓的心里医生曾经和她建议过,让她试着多与人接触,通过反复让身体受刺激,达到脱敏的效果。
虞苓从前一直很抗拒,但是现在,她看着身上的触手,或许她可以试试……
沈泽眼底暗影晃动,他低头嘴角勾起非人的弧度:“好……我的……主人……”
虞苓蹙眉,觉得他这个称呼有点别扭,正想纠正,沈泽却抬起头看着她:“作为你的触手,我想……它们知道主人现在想要什么……”
随着他话音落下,瞬间所有的触手兴奋地战栗起来,像是解开了封印。
虞苓甚至来不及说出一句话,就被喉咙里溢出的呻吟打断。她仰面倒在床上,无数的触手疯涌而上。
虞苓仿佛身处潮湿阴暗的洞穴中,入目所及全是蠕动的触手。凌乱的水声、抽泣声交织成一片,泪眼朦胧中,虞苓看到了悬在半空中的沈泽。
他正痴迷地端详着,目光带着贪婪和嫉妒。在他的注视下,触手愈发得意,肆意地缠绕在少女的大腿上,勒出深深的痕迹,引得虞苓吃痛闷哼。
沈泽不满地皱眉,那条触手瞬间被抽回来,在他的大掌中挣扎着。沈泽毫不留情地将触手捏得变形,直到夺取了它上面所有的液体和香气,才随意地将触手抛在身后,继续聚精会神地凝视着下方。
虞苓微微垂眸,想要避开他的视线。理智上,虞苓清楚地知道,触手就是沈泽操控的,可是他那样的目光下,虞苓总有种强烈地被窥视感。
她张开唇急促地呼吸着,断断续续道:“你……你……转过去……”
沈泽有些不情愿:“为什么……以前我一直都看……”
沈泽微微凑近,诱哄道:“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虞苓侧开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伸腿想要踹开触手,反倒惹得它们愈发纠缠过来。
挣扎间,虞苓忽然动作一僵,那瞬间她清楚地看见沈泽竖起的瞳孔。
“不要……”
混乱而清晰的感觉像闪电般划过身体,虞苓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沈泽就仿佛早有预谋般俯身贴近,她的指尖攥住沈泽的肩胛,下颌抵在他肩头,整个人被沈泽轻易纳入怀中。
无数的触手像是可怖粘腻的巢穴带着两人悬停在空中,虞苓仿佛陷入了黑色的沼泽,越挣扎越深陷,身体和灵魂颤抖着,她的脑海中只留下沈泽那双疯狂偏执的竖瞳。
虞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再次醒来时,她正蜷曲在柔软的被子中,沈泽隔着被子拥抱着她,黑色的触手乖顺地爬伏在周围。
虞苓拨开沈泽的胳膊,掀开被子看了眼,嘴角抽了抽,她现在才知道,之前触手确实是很收敛了。
沈泽悄无声息地从旁边探头,额发扫过她的肩窝,顺着她的视线称赞道:“好漂亮~”
虞苓把被子盖回去,推开他坐了起来:“把我衣服拿过来,我今天还有课。”
触手不情不愿地从旁边递过来个袋子,昨天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也不知道沈泽什么时候给她买了新的。
见沈泽还在床上坐着看她,虞苓扫了他一眼:“出去,我要换衣服。”
沈泽耍赖:“反正都看过……”
“看过也不行。”
沈泽带着他的触手出去了,留下一个可怜但大只的背影。
这里还是昨晚的酒店,只不过他们住的是顶层的总统套房。虞苓洗漱好出门,沈泽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热乎的早饭。
两人并肩下了楼,一起去了学校。
虞苓发现,自从被她揭穿后,沈泽越发肆无忌惮。她坐在车里吃着蛋糕,沈泽就痴痴地盯着她,时不时发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痴汉声,那些触手也跟有渴肤症似的黏在她腿边蹭来蹭去。
被看得久了,虞苓已经能忽视他的视线,至于触手,经历过昨晚的事,她发现自己已经暂时清心寡欲,波澜不惊。不得不说这种“脱敏”疗法真的很有效。
沈泽一路把她送到教学楼,才戴上他的平光镜,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被缠了一路,现在虞苓跟卸了个人性沙袋似的舒了口气,转身走进教室。
她刚坐到座位上,面前就头下一片阴影。霍普站在她桌子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跟我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虞苓没动,虽然经历了昨晚的事,但神色依旧淡淡的:“对不起,我不想听。”
霍普咬牙,这个女人,亏他还担心愧疚了一晚上!
他忍着怒气:“你昨晚去哪里了?”
虞苓翻了页书,没有回答。
霍普把她的书按住:“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自从决定和沈泽合作,虞苓已经有些受不了和霍普呆在同一个空间了。
她靠在椅子上抬头:“我的事,不需要想你报备。”
那高傲的眸子清凌凌地看着霍普,漂亮得让他不由微微晃神。
他语气稍稍平和:“虞苓,我可以答应和你联姻,但是……”
“不必了”,虞苓并不是很想浪费时间听他讲话,“联姻的事我会和霍夫人提,这个事情就此打住吧。”
霍普愣住,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虞苓知道他听得清楚:“快上课了,你该回座位了。”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教室,见霍普直愣愣地站在桌子旁,温声提醒道。
“霍同学,要开始上课了,请坐下好吗?”
像是突然回过神来,霍普猛地抓住虞苓手腕,把她给拉起来:“我和虞苓有事,这节课请假。”
虞苓挣脱不开,忍着不耐跟他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楼下的树林,霍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为什么取消联姻!?是因为虞幸?还是因为沈泽?”
虞苓甩开他的手,虽然现在对于霍普的触碰,她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但她还是下意识觉得膈应,她擦拭着自己的手腕:“和其他人没关系,只是因为我不想和你联姻,仅此而已。”
霍普脸色难看,有些生硬地辩解道:“难道是因为昨晚我和那个女人的事吗?我只是当时还没想明白,所以故意气你的,其实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后来你不见了,我很担心,找了整整一夜……”
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虞苓。他一心想要反抗家族的安排,讨厌这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以为自己讨厌她。但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被她吸引,潜意识中去寻找着她的“替代品”,现在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意,可是似乎已经晚了……
虞苓平静地看着他:“这和我无关。”
她转身走了几步,背后传来霍普的声音:“你有渴肤症,对吧?”
虞苓顿住,偏头看向他,睫毛在她掩下透出暗影,却带着压迫感。
霍普攥紧拳头,即使是这副冷淡的模样,她也美得惊人,让人想要占有:
“虞苓,你就是因为渴肤症,才来京市的吧?和我联姻,我可以帮你。”
虞苓看着他:“是虞幸告诉你的?”
霍普没说话,虞幸摔晕后被送去医院,醒来后和私人秘书聊天,被他在门外听见了。但是霍普并不想为虞幸辩解。
见他沉默不语,虞苓也能猜到这事和虞幸脱不了干系。或许从前虞苓可能会考虑霍普的提议,但托沈泽的福,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再想这个问题了。
“不必了。”她答道。
霍普是无法无天的性子,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他强取豪夺惯了,想挽留虞苓,但也只会用从前的老办法。
“虞苓,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对于这种威胁,虞苓心中厌烦到了极点,她眉心微皱,目光中带着浓重的厌恶:“随你。”
看着虞苓转身离开的背影,霍普心脏发酸,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回神。
虞苓走回教学楼,在走廊里停下了脚步,窗外的光坠在她身后,她的神色被隐藏在阴影里。
良久,她取出手机,戳开沈泽聊天框:
“帮我查查虞幸的情况。”
对面几乎秒回:
“不要【章鱼掀桌jpg】”
虞苓指尖顿住,抿唇准备收起手机。
就在这时上条信息被撤回了,新的信息发了过来:
“好叭【章鱼抓狂jpg】”
看着那只阴暗爬行的小章鱼,虞苓不自觉地弯起唇角,楼道里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风卷着落叶飘了进来。
虞苓抬头看过去,就见窗边伸出一只淡黄色的洋牡丹,随后黑色的触手卷着花枝,狗狗祟祟地探了进来。它左右摇晃地和虞苓打招呼,把窗台拍得轻响。
虞苓怕它的动静被别人察觉,走上前去接过洋牡丹,戳着它柔软的底盘让它赶快离开。触手格外油腻的在她指尖啵啵了两口,顺着墙壁爬走了。
虞苓看着它从楼下的窗户边探进去,这才收回视线。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身上,虞苓将花朵别在自己口袋里,脚步轻快地进了教室。
科普时间:触手喜欢潮湿阴暗而又狭窄的空间,所以偶然发现后,会急不可耐地将自己蜷曲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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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条触手